60復婚守則晉江獨家
馬面設置好定時,直接把平板丟到書桌上美美的睡了一覺。
次日清晨,遠處的天際線剛剛露出魚肚白。尋死不成,還被當做沙包玩了一夜高空拋物的王辰夫妻倆,痛哭流涕吐到五臟六腑都在冒酸水。
腳不沾地的從天台上下來,夫妻倆走兩步就本能往後倒去,顯然還沒從折磨中解脫出來。下到一樓,守夜的保安見他倆面色蒼白,走路都是用飄的,險些沒嚇死過去。
戰戰兢兢的給他們夫妻倆開了門,那保安握着警棍半天迅速躲到門柱後方,拿不准他們二人,是人是鬼。
尤然感覺除了腦子,渾身上沒一處是協調的。早知道死不成,昨晚他們真的不該冒險,好在王辰一直不厭其煩的安慰她。出了步行街,王辰索性把尤然背到背上。
往尤然家去的路剛走一半,累到虛脫的王辰不得不把她放下來,就地休息了一小會。由於幾次都死於車禍,王辰過馬路的時候格外小心。走到十字路口,王辰照例停下來,四下看了看。
天色已經大亮,不過街道上往來的車輛並不多。等到綠燈亮起,他蹲□子背起尤然,快步穿越斑馬線。眼看距離對面僅剩幾步之遙,一輛空載的泥頭車,從斜刺里忽然橫衝出來。
沒等王辰明白是怎麼一回事,人已經被撞上半空。身體在空中劃了條弧線再重重落到地上,當場氣絕。趴在他背上的尤然自然不能倖免,於是夫妻倆雙雙迴轉地府。
這邊廂等馬面睡了一覺起來,才發現事情鬧大了。匆匆趕回地府,王辰夫婦倆已經手牽手,面若寒霜地站在綠色通道前。馬面尷尬的沖他們笑了下,馬上把白無常和崔判官都叫過來。
夫妻倆的表現比起前幾次,明顯要淡定得多,甚至話都懶得跟馬面說。領着他們進到vip休息室,馬面自說自話半天還是沒得到回應,只好摸着鼻子退出門外。
稍後,白無常與崔判官倆鬼相攜來到vip室前,悄聲問馬面怎麼有出故障。馬面故意略去自己,把他倆當球玩的那一段。將平等王私改設置一事和盤托出。
崔判官一聽是領導出手,當下也沒了脾氣。動手改回設置之後,三鬼推開房門一齊走了進去。尤然看到進來的,又是上次送他們夫妻倆去奈何橋的矮胖子,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抓起休憩區的椅子就往吹判官身上砸。
完全沒有思想的崔判官躲避不及,結結實實的挨了那一下。千年老臉上頓時陰雲密佈,目露凶光。喝罵道:“無知死魂,竟然敢襲擊地府重要官員,你們到底還想不想活了!”
“看起來是個大領導呢!”尤然朝王辰使了個眼色,再次操起椅子往他身上砸去:“你妹,有你們這麼安排重生的嗎!老虎不發威,你當我夫婦二鬼是白死了這幾次嗎!”
尤然的手才停下,王辰隨後補了好幾腳過去。:“你不是會飄嗎!你飄一個給老子看看,老子打斷你的狗腿。”
崔判官被王辰踩住了褲腳,飛也不是不飛也不是,少頃發出一聲怒吼:“閻哥救我!”凄厲的哀嚎,響徹整個酆都城。
白無常見崔判官被襲,假意上前幫忙,實際卻趁亂踹了他好幾腳。馬面見機不可失失不再來,也裝成難過的樣子,抱着崔判官的頭就是一頓猛削。嘴裏還假惺惺的說道:“崔秘,別喊了,我心疼。”
“疼你妹!”崔判官涕淚橫流,不斷地用毛筆去戳馬面,怒罵道:“臭小子,你踩着老子的腳了。”
馬面低頭一看,可不是。自己雙腳都踩在崔判官的大腳板上。他抱歉的笑了下,猛然發力爾後施施然將他扶起來,露出真容將王辰夫婦倆嚇退。並拍着崔判官的肩膀安慰道:“崔秘,您的腳板太大,屬下剛才心太急沒注意。”
一旁的白無常但笑不語,等了好一會才看準機會,跟着安慰道:“崔秘,咱還是抓緊時間送他們回人間吧。自打一千多年前,天上的那隻猴子來咱酆都城鬧過,這酆都城就沒出國過子。萬一讓菩薩知道,是鬼王不幹正事……”
“走走走,趕緊送他們回去。這次千萬可別再捅出簍子了。”崔判官拖着被馬面踩腫的左腳,一步一瘸的拉開了貴賓通道的大門。
王辰和尤然都被白無常施了定魂術,一動不動的被馬面拎包袱一樣,一手一個拎到橋面之上。夫妻倆還沒反應過來,又一次被踢下橋面。
黑暗過後,夫妻倆幽幽醒來。後知後覺的發現他們居然不是華山東峰,而是泰山日觀峰。
尤然丟開租來的軍大衣,奮力擠進人群中央,雙手圈成喇叭湊到嘴邊。深深吸了口氣后,對着遠處發亮的地平線,聲震五嶽的吼出一句:“卧槽草泥馬……”
王辰收拾好地上軍大衣,在觀日群眾、及同事好奇的目光中,將尤然拉出圈外。語氣冷靜的說道:“彆氣了,氣壞身子還得花錢吃藥。”
遠遠的,馬輝一臉狗屎像從山道下方跑來。尤然越看他越覺得,他和地府裏面的那個鬼差相像。心裏也沒來由的埋怨起他來。
熱臉貼了個冷屁股的馬面,生怕自己身份暴露,見他們不出聲當下也閉緊了嘴巴。還會租來的軍大衣,王辰和同事們商量了下,帶着尤然提前下山。被晾在一旁的馬面見狀,亦步亦趨的跟了上去。
乘機迴轉家中,尤然累得話都不想說,回房丟了行李倒頭便睡。這一睡,足足睡了一天一夜,她才從飢餓中蘇醒過來。看了下時間,已是中午一點多,爸爸媽媽可能都去店裏了,尤然爬下床,自己去廚房下了碗面對付。
下午爸爸媽媽關了店門,又去隔壁單元把爺爺奶奶接過來,一家人其熱融融的吃晚飯。席間他們問起這次旅遊的見聞,尤然想起網上的介紹,隨便敷衍幾句了事。
隔天,尤然銷假回單位上班。同事凌靜一見着她就神秘兮兮的,遞過來一張男人的全身獨照,語氣不無八卦的說道:“然然姐,你認識這人不?”
尤然看了下照片上男人的面容,忽然有種頭疼欲裂的感覺。照片上的人,不是別人是那個神經病於子波。她扯開嘴角,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回道:“不認識,怎麼了?”
“人家是伊登集團的未來董事長,你看這眉毛,這眼神比梁朝偉帥多了。”凌靜一臉花痴,手指在那照片上戳來戳去。
“帥又不能當飯吃。再說他帥和我有什麼關係。”尤然受不了的推開照片,自顧低頭開了電腦。
“我聽經理說,這於子波好像是看上我們公司的某個姑娘了。這一天一直在主動找我們公司合作呢。”
尤然半彎的身子險些直不起來,頭皮發麻的問道:“經理真這麼說的?”
“當然是真的了,我幹嘛騙你啊。”凌靜拿回照片,又愛慕的細細端詳起來。“要是他看上的人是我,我一定把男朋友踹了,和他雙宿雙飛。”
“你做夢吧!”尤然拍了拍起伏不定的胸口,忍不住給她潑了一盆冰水。“人有的是錢,但給不給你花就兩說了。”
“然然姐,你討厭死了!”
“我會當成是你對我的讚美。”
尤然回了她一句,一如既往的打開股票軟件,看大盤走勢。今天大盤指數有所回升,不過尤然不敢貿然入手。前兩次的教訓告訴她,不勞而獲的東西,說不準什麼時候就沒了。
忙到中午,王辰正好打電話過來,約她去公司附近的一家川菜店吃午飯。尤然應承下來,把手頭的工作掃尾,拿了手機便跑進電梯。
電梯到了一樓,尤然恍惚發現自己的手機怎麼都打不開,於是低着頭邊走邊搗鼓。直到她的腦袋撞上一堵人牆,才摸着腦袋停下來,本能的開口道歉:“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被她撞到的人脾氣很好,說話的語氣中隱隱帶有笑意:“沒有關係的,尤小姐。”
熟悉的嗓音令尤然腳底一軟,身子晃了晃,差點直接栽到地上。她抬起頭,不可置信的喃喃自語:“於子波,怎麼又是你這個神經病……”
“尤小姐認識本人?你後面的那一句話是什麼?”於子波淡淡的笑着,眸光微冷。從來沒有一個女人,敢當著他的面罵他是神經病,這個仇他算是記下了。
“不認識!不認識!於總您一定是聽錯了,我說的是設計這個手機遊戲的設計師,沒有說您。”尤然生怕是自己多心,於是皮笑肉不笑的解釋道。
於子波對她的解釋半信半疑,抬手看了下手腕上的名表,又說:“改天見了尤小姐。”
“最好不見。”尤然回了一句,拿着手機跑出大堂。
她說話的聲音不大,但於子波卻聽得一清二楚,溫文爾雅的面容上,隱約盪開一抹森冷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