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洗脫
劉芷怡要來公司上班，在公司人眼裏看來，是再正常不過的一件事。畢竟這是一家私企公司，只要老闆家裏的人任何人都存在的可能，更何況是專業學管理國外留過學的老闆的女兒。
本來不算太大的公司只有無間獨立的辦公室：總經理一間，副總經理一間，財務一間，辦公室主任和總經理秘書以及公司的網管在一間，再有就是高帥他們這間。辦公室主任李民張羅着在他的辦公室里也擠出個空間加進一套桌椅，劉芷怡卻不想去那邊。
也不知道他們怎麼商量的，快到中午的時候李民來到高帥他們的辦公室：“小高，以後劉芷怡就坐到你們這裏來。你看着給安排個位置。”
高帥朝身後比了比：“窗檯吧，我們這間辦公室就窗檯還有點富裕地方。”
李民有點為難：“這不是我的主意，這是劉大小姐的意見，要熟悉你們這個環節，就想跟你們在一起辦公。”
“李主任，你也看見了，我們這屋裏哪裏還有地方？”高帥看着堆得滿滿的貨物，和被三張桌子對拼着，剩不下多大的空間。
“想想辦法嘛，外面大廳還有空坐席，娜娜你考慮一下？”李主任是帶着想法來的，他轉頭看向羅娜娜。
羅娜娜撅起了嘴：“高哥，你去李主任那邊吧，他們那邊不是可以騰出一個桌子嗎？”羅娜娜不情願的問道。
“不行，不行……人家劉大小姐點名說要跟高帥學習交流日常管理，你怎麼能讓高帥離開呢？！”沒等高帥說，李民先替他回答了。
“楊副總那辦公室總空着，劉芷怡也可以去那裏啊！”羅娜娜開始顯出女孩子的小家子氣。
“娜娜，你看你，跟芷怡還是朋友，這點兒事就這麼別彆扭扭的。”老張在旁邊煽風點火的說道。
“不是我彆扭，是外面大廳好吵的，再說人家不知道的還以為我被降職了呢？！”羅娜娜終於說出了自己的真實想法。
“等咱搬到十六樓，你就可以再回辦公室了。”不就是一個座位問題嘛，羅娜娜也是公司老員工了，不應該在這個問題上犯情緒，高帥說道。
“高哥好，張哥好，以後請多關照！”劉芷怡拎着她的筆記本電腦包走了進來。
老張笑的眼睛眯成了縫，劉芷怡看上去可比小胖子羅娜娜養眼多了。“互相關照,互相關照。”
“芷怡，會不會做表？”高帥看着自己的電腦。
“會啊！”
“我這有份省會城市的消費能力調查，你幫我做成他們之間橫向對比的表，劉總出差回來的時候要用，正好你也熟悉一下！”高帥不客氣的給劉芷怡安排着工作。
“這個沒問題，你帶丫頭來了沒？”似乎劉芷怡對小蛇的興趣更大。
高帥拉開抽屜，小蛇從抽屜里探出頭來，它盯着劉芷怡的胸前的項鏈看着，一副欲罷不能的樣子。“咳咳！”高帥沉着臉咳嗽了兩聲，丫頭回頭看了看高帥，立刻收斂起來那那副垂涎的表情。
“去吧，跟姐姐玩兒會。不許惹禍！”顯然小蛇明白高帥的意思，它立刻爬到劉芷怡那邊。
“你們還不去領工資？我爸爸剛剛已經都簽完字了。領完別忘記請客哦！”劉芷怡親昵的摸着小蛇。
張震生是最積極的一個，他立刻跑去了財務室，等回到辦公室，他把四千多塊錢掏出來又數了一遍，這才心滿意足的放進口袋裏，高帥看了一眼小蛇。刷刷的數錢聲似乎也引起了小蛇的注意，但它好像對紙鈔並沒有高帥想的那麼感興趣。
時鐘指向十二點，高帥從財務室出來，手裏拿着個厚厚信封。
“高帥，跟我們一起下樓吃飯去嗎？”劉芷怡拽着羅娜娜向高帥問道。
“不去了，我下午有事這就走！”
————
從警方調來的監控錄像來看，高帥報案的那天下午，一個高個子男人走進了銀行之後來到櫃枱前。他掏出一張銀行卡，遞給了裏面的櫃員。櫃員接過卡，在機器上劃了一下，接着從身邊的保險櫃裏拿出錢，用驗鈔機清點了一邊遞給了那個男人，整個過程十分流暢。
“這個人你們認識嗎？”
高帥和王悅同時搖搖頭。
“經過我們調查，這裏面有很大的問題。你們看，按照正常的程序，大額取款必須要核對身份信息，整個核對的流程完全沒有。”警察指着監控錄像暫停的畫面說道。
“對啊！那麼說我們就可以追究銀行的責任？”高帥似乎眼前一亮。
“理論上是這麼說，但從以往的案例來看，還沒有一個案例銀行承擔責任。而且那也是需要走法律程序！至於我們能做的，就是儘快找到嫌疑人，以避免更多的類似情況的發生。關於這點，你們兩個人還能提供什麼線索嗎？”警察一邊做着記錄，一邊問着高帥和王悅。
高帥看著錄像上的人有點眼熟，但有想不起來哪裏見過。忽然高帥像發現什麼似的：“衣服，王悅，你看他的衣服，是不是想起什麼？”
“衣服？”
“對！這衣服是為了迎接奧運，出租車司機統一的制服！”
“對啊，這點我們怎麼沒注意到！”警察也似乎發現了這個重要的線索。
“你是說，張長順？”王悅表示懷疑。
“張長順是誰？”警察回頭看着兩個人。
“警察同志，張長順是我們這次去汶川的志願者之一，也是一名出租車司機。”
“你是說，他有嫌疑？”
“不是的，這衣服是他的，但取款的這人我們都見過。王悅，你仔細看看，這個人是不是途中裸奔那個？當時張長順把自己備用的衣服讓許小東拿給了他！”
“好像是啊，不過看不清臉，但是身高體形十分像！”
“有線索就好辦了，你們能不能把張長順叫來。另外你們知道這個人叫什麼名字?住哪裏？請你們把他的特徵描述一下……”
張長順都被叫到了警察局，好在他一眼就認出了自己的衣服。可他們僅僅知道這個人叫做珉蛟，甚至哪兩個字都說不清楚，線索又斷了。
從公安局出來，三個人似乎都輕鬆了。“我就說嘛，我兄弟的為人我絕對信的過！不給你們當燈泡，我拉活兒去了。”張長順樂呵呵的拍了拍高帥的肩膀走了。
高帥坐進了王悅的白色寶馬，他拿出信封，裏面有兩萬元錢。“這個先給你！”
“你這是幹什麼嘛，不都證明不是你的事？再說當時確實是我丟的，你快收回去。”王悅又將信封掖回到高帥手裏。
“不行，這損失不能讓你擔……”
“傻樣兒！你是不是拿我當外面的女人，還分彼此？你要是心裏過意不過去，就多陪陪我。”王悅在高帥的臉上親了一口。
既然不是自己的責任了，高帥心裏少了一份糾結。反正當著王悅的面也沒必要打腫臉充胖子，看着王悅的車啟動並不是去許小東那裏的方向：“你這是去哪？”
“都說了，多陪陪我，我想去菜百先去看看首飾，好喜歡昨天那款項鏈，不知道還有沒有……”
每到這個結婚旺季加上很快要來到的季節更替，買首飾的人比平時要多一倍。高帥對這些東西本來就不感興趣，加上昨天小蛇連吞了兩樣鑽石飾品，高帥可不敢靠近那些櫃枱。他找個理由讓王悅先逛着，自己找個向菜百門口的銀行走去。
銀行裏面辦業務的人一點沒因為快下班了而減少，自動存取款機出了故障，高帥坐在椅子上看着其他人辦着業務等着櫃枱叫自己的排隊號。離他坐的地方最近的一個窗口辦理買奧運金條的業務，裏面的櫃員呼叫着經理去存放樣品的保險柜拿來了幾款式樣。買主選定了兩款，值班經理將其餘的拿了下去。就在他轉身像裏面走去的時候，一道金光一閃。
將錢存進了銀行，高帥的心裏算是踏實了，照着眼前的進度估計沒幾年自己就能還清房貸。而且更讓他感到欣慰的是，小蛇安安靜靜的沒有出一點異樣，這丫頭還挺乖的。
走出銀行給王悅打了個電話，得知王悅也已經買好了東西，於是告訴王悅，他在商場門口的報刊亭那裏等她。
看到幾輛警車出現在銀行門口，接着幾名警察從警車裏出來向銀行裏面走去，接着銀行的保安疏散了辦理業務的儲戶。這一切都讓高帥看在眼裏，銀行系統出問題了？那也不至於警察來啊！他將手伸進背包仔細而又小心的摸了摸，如果丫頭在背包裏面，一定會用他細小柔軟的身體纏住高帥的手指。
奇怪，丫頭去哪了？
“你找什麼呢？”王悅從商場走出來，站在大理石台階上一眼就看見不遠處的高帥，她扭動着腰肢走到高帥面前：“走，上車我給你看看我新買的項鏈……”
玫紅色的上衣將王悅本來就白凈的皮膚襯托的愈發細膩光澤，她熟練的撩起一頭捲曲的長發，對着車上的後視鏡將項鏈帶好的。“好看嗎？”自我欣賞的同時她問着高帥。
“問你呢？！”見高帥沒有回答王悅轉頭看了看高帥。
高帥正貼着側面窗向外看着，猛的覺得身邊王悅戳了他一下。“嗯！好看！”
“你真虛偽，看都沒看就回答。你到底找什麼呢？”王悅好奇的順着高帥的目光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