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馴馬（1）

早晨起來走出牛皮做成的“帳篷”我狠狠的把腰伸展了一下——直接睡在地面上真的是好硬啊，雖然也鋪了很多的毛皮但起來的時候還是感覺腰都要斷掉了，比我的睡袋真是差太遠了，看來還得自己造個床才行。昨天晚上在柳罕大叔的帳篷里大家喝了好多我帶的酒，然後我就睡在了他們這裏。族裏的很多人都為找到這個好的牧場而高興，這表示他們在這個冬天裏不用再為了牧草而到處轉場了。經過幾天的忙碌，總算把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妥當。大家喝的真是興高采烈，席間大叔很高興的向我介紹了部族的幾個長者，並且一直要求我和他們一家住在一起。這可正中我的下懷啊，想想這幾天見過的那個蠻陽光漂亮的女孩，正是柳大叔的小女兒，我的心裏就對這個提議樂開了花。你說他老人家都這樣說了，我能不趕緊的滿口答應么？再怎麼說，也是近水樓台不是。

沿着部落的營寨外面跑了幾圈回來，用雪擦了幾把臉，紅紅的臉上立即升起了一層層的熱氣。然後開始蹲下身子抓起小搓的雪來慢慢的刷牙。來到這裏有一段時間了，我一直保持着這樣的習慣。“哥哥，你餓了也不要吃雪啊，阿媽做好了早飯叫我喊你去吃呢。”身後一個脆脆的聲音帶着誇張的口吻驀然叫了起來，駭的我差點跳將起來。回頭一看，柳大叔家的小女兒正歪着頭，站在那裏，拿象看外星人那樣的眼光盯着我看呢。今天怎麼是她叫我吃飯啊？“咦，你的額頭上怎麼在冒熱氣啊，我看看是不是病了。”還沒等我說話，一隻溫涼的小手就敷上了我的額頭。這丫頭真的太可愛了，看我逗逗她，我的心裏壞壞的想。“哥哥從昨天晚上喝過酒後身上就熱的厲害，，象着了火一樣，只有吃點雪才會舒服一點點，你看，剛吃的雪就從頭上化成熱氣冒出來了。”，看着她漆黑的大眼睛，我一本正經的說。“呀，那你是不是生了什麼病啊？”小丫頭的眼神里滿滿的都是關切呢，哈哈。“病到沒病，就是熱的厲害而已嘛，不算啥的。你晚上睡覺冷不冷啊？要是冷的話抱着我睡好了，肯定很暖和的。”我的臉上寫滿真誠。“恩，晚上睡覺很冷很冷的，你真的有那麼好么？不過我才不要抱着你睡呢……啊，你這死人……我踢死你！！！”看着明白過來的小丫頭粉嫩的臉蛋瞬間羞的通紅，憤怒的細眉都高高翹起，我哈哈大笑着轉身跑開了，身後小丫頭踢起的漫天的飛雪，碎玉般鋪灑開來……

早飯是秫米熬成的粥，裏面還加了切的細細的羊肉末，吃起來鮮香無比。還有大塊燉好的羊肉，不知道裏面加了什麼作料，細嫩而不油膩，清清爽爽，沒有一點的腥膻氣味，反正非常的好吃。不敢去看對面小丫頭眼睛裏冒出來的火苗，我低頭專心致志的對付着羊肉，輕輕的喝着肉粥。“正兒，吃過飯後你帶進兒到馬群里好好挑出幾匹馬來給他騎，最好挑那些溫馴一點的，進兒畢竟沒怎麼騎過馬嘛。這事早就該辦了的，咱們這出去的話沒馬騎可是不行，這些天忙的比較亂，耽擱了啊。”一聽說要讓我去挑馬，我的耳朵“噌”的一下就豎起來了。哈，這下我也要有馬騎了，寨子裏每個人都有馬騎，就我沒有，想想就讓我生氣。抬頭看看小丫頭嘴裏叼着筷子，眼睛滴溜溜的轉。“三哥，我看那頭天青馬就挺好，漂亮不說，跑的又好快的，要不，你順便把它給調教好了，送給我好不好？我老早就相中那匹馬了，好哥哥，你幫幫我好不好？”天青，聽這名字就不錯。這馬真那麼好么？我得趕緊的，別讓這小丫頭給搶跑了。“天青？那馬兒是好，就是烈了點，寨子裏還真沒幾個人不喜歡的。真兒，你騎那馬肯定不合適，再說你那小紅馬不挺好么？”還沒等我插話，三哥就憨憨的勸道。“不嘛，我就要那匹天青嘛，我的小紅都騎了好幾年了。再說你送給薩茹拉姐姐的黑花蹄就比我的好多了，不行，你也得給我弄匹好的。”滿臉不甘的小丫頭把筷子重重的撂在桌上，生氣的嘟起了嘴唇。“好了，別胡鬧了，你騎那麼快的馬去幹麼？再給我滿天瘋去？正兒，那馬是不太烈了點？進兒他能騎得了么？”瞥了一眼還在生氣的女兒，柳大叔關心的問到。哈哈，你死丫頭這下肯定沒戲了吧，看你再跟我搶。再看我，沒說一句話就能把你給撇開去，嘿嘿嘿嘿……小丫頭也正偷偷的看我，眉梢輕輕的揚起，嘴角還露出了淺淺的酒窩，眼睛又在滴溜溜轉，你老爹都不同意了，你還能想出什麼歪招？

“這天青烈是烈了點，可真是好馬，要不是我捨不得換那白馬，早就去騎它了，寨子裏哪個年輕人不喜歡？男兒就得騎這樣的好馬。要是進兒這樣的壯小伙騎上它，那還不得帥呆了，酷斃了。可惜是真的不好馴服啊…”正哥這段時間真的是沒少向我學習啊，連“帥呆了，酷斃了”都會了。烈的都不好馴服啊，我別給摔呆了，磕斃了吧？再想想也是，男人嘛，就得開最好的車，騎最快的馬，那才帶勁。“恩，那我就試試這匹天青？要麼，送給真兒妹妹也好啊。”我滿嘴的應承道，臨了還沒忘記刺小丫頭一下。小丫頭聽我這麼說，立馬開心的笑了，還向我吐了吐小舌頭。哼哼，讓你高興下就拉倒吧，你還真當真了，個傻丫頭。

柳大叔沒有和我們一起去挑馬，到是小丫頭屁顛屁顛的非要跟着去看，還帶了她一幫小姐妹，那也只好由得她了。我滿心思都是我的漂亮馬兒，現在才沒的心情去理她呢。

等到了放牧馬群的草坡，柳正把那匹正在遠遠的吃草的天青馬指給我的時候，我立即被它美麗的身影給迷住了，渾身滾滾的肌肉在跑動間從象緞子般光滑的皮毛下現出，長長的金色的馬鬃都垂到了前腿。等等，怎麼馬鞍馬鐙什麼都沒有啊，最起碼的韁繩也沒有，整個一裸馬么，這讓我怎麼騎？“這天青是匹沒有人騎過的生馬錁子，你先得抓住它，然後騎上去馴服它，那樣他就是你的坐騎了。一般我們都是騎着一匹馬，用套馬杆來套的，不過估計你也做不來，我看你還是直接上去抓它好咯”正哥抱着肩膀無比輕鬆的說，直接上去抓，我能有它跑的快的嗎？要不要你上去試試？我這會真是滿腦袋的黑線，想要說放棄，看看那麼多圍着看的人群，尤其是看到小丫頭那促狹的眼神，你說這種丟人到家的話我怎麼能說的出口？

我只能輕輕的‘哦’了一聲就朝馬群走去。我的乖乖馬兒啊，你可要給我乖乖的讓我騎哦，一路走我一路的嘟囔着，就是不知道它聽不聽的懂。但他很快就向我證明了他的語言理解能力確實不怎麼地，每當我靠近它五米的時候它就遠遠的跑開，別說抓了，我感覺他啟動的速度比保時捷還要快呢，我只能一次次的在它的**後面吃屁。整個的馬群也漸漸的隨着我的漸進而越跑越遠離人群了。

慢慢的我也琢磨出點門道，那就是在它低下頭吃草的時候接近它，當它抬起頭的時候就要停下或者坐下，當它放鬆了警惕再慢慢的靠近。雖然這耗去了我大量的時間，但用這樣的辦法我幾次都靠近到了離馬兩米左右的地方，就是每次當我撲向它的時候，它總是機靈的跳開，讓我直接撲到地上，連跟馬毛都摸不到，只能啃一嘴的泥。這時候我的火氣也上來了，我每次都是咬牙切齒的撲向它。嘴裏也不是小馬乖乖了，而是“看等我捉到你……（以下省略N字，實在是少兒不宜！）”幸運女神總是垂青百折不撓的人啊，終於有一次被我幸運的抓到了它的馬尾巴，然後我馬上就又非常幸運的被它一蹶子尥出了滿眼的星星，以飛般的速度離開了大地。飛翔天空的感覺我還沒來得及怎麼體會呢，便“砰”的一聲又落回了地上，萬幸啊，萬幸這是大雪覆蓋的草地啊，要是石頭的話，我估計只能滿山的去找零件了。等坡上的人群“嗷嗷”叫着跑下來看我的時候我還是沒辦法動一下身體的任何一個零件，只感覺到巨大的疼痛感覺從四面八方向我湧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