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章 『試製玄丹 習槍法煉兵器』
對於我煉藥什麼葯的疑問,胡青連忙介紹起幾種初級金丹的材料和功效:
他把經卷一抖,幻影的書童便顯身出來,身邊圍繞着四枚丹藥,並在一旁介紹:“一曰真意丹、二曰虛室丹、三曰靈竅丹、四曰化性丹。”
胡青先指了第一個真意丹,書童便猛然消去餘下丹,用幻影以圖畫的形式配合著他介紹丹的材料。
“這真意丹,可激真知而發靈知,三家合一,身心而定。”胡青說道:“丹藥需要本草一味,結合硫磺、硝石煉化。可增進練氣效果。”
然後胡青又擺了一下手,幻影書童消去這些硝石景象,換上另外一些。
“這虛室丹,可化靜中而生元陽,百般鍛煉,化紫生金。”胡青又很玄妙的說完,解釋道:“丹藥需要金、銅、鋈,依例而入,同化寶石一粒。可增進內丹對氣的吸附。”
再后,胡青依前例又介紹了“靈竅丹”,說:“此丹生慧光而滅塵情,需要丹砂為根,與硫硝、鹽鹼、磁石、硼砂、礬硇合煉,千迴百轉,固液交替,可開竅通靈,把內丹周圍的氣息固化吸收,加快成型。”
最後,胡青卻停住了,讓我從這三種丹中,選一種練丹藥。說這些丹是基丹,加入更多復方,再進行轉還復煉,更可有附着奇妙效果。
我覺得還蠻奇怪的,剛開始展示四丹,可卻偏偏只有三丹,不知道是否遺漏。於是就問:“似乎還有一丹?可否介紹。”
胡青臉沉了一下,頗不情願,道:“這最後一丹,過於殘忍,吾不想教之。”
我不高興了起來,便道:“只是丹方而已,何必隱瞞。”
但此時,胡青眼睛裏的神色已經有些不對,但他還是答應說了。
“這最後一丹,曰化性丹,以噪性而化真性,以人心而變道心。”他停了停,望了我一下,說:“此丹可以直接增強內丹法力,但需要以內丹為引,合五金三黃,方可練就。”
我聽了,便責備他道:“這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為何剛才不能說?”
可胡青,便起開身形,讓書中童子的幻影展示,我果然被嚇了一跳,驚得說不出話來:
只見這童子竟然對着一隻狐刺去,穿破腹部,取出內丹。
胡青也流下一滴眼淚,說:“殿下,此丹需以丹煉丹,功效雖強,但需害人性命,吾等禽獸、草木、頑石之輩,得道不宜,修行更加不宜,千百年來度過劫數,已是艱難,可傷害彼此性命,又如何是好……”
我也跟着猛得點頭,終於理解了他不肯講的原因,於是安慰了起來。
是啊,這世上不僅人壓迫人,修鍊界竟然也是吃來吃去……
我邊安慰邊趕緊告訴胡青:“我決定了,那先從虛室丹開始好了,似乎這種原料,比較好找。”
的確,我宮裏要找到硫磺硝石並不容易,但金銀寶石倒是十分好尋。
胡青也表示同意。他環顧了四周,忽然眼前一亮,從書架之間隨手一翻,便找出一隻的小巧如意,連連道:“甚妙、甚妙”。
我探過頭去,此如意乃銅製鏤空,金箔包裹,一些白色爪形的紋飾中還鑲嵌數枚紅色寶石。果然是材料齊備。
胡青又指着告訴我,“你看,這如意之中的白色之物,那是白銅,內含不銹不壞之物,即為‘鋈’(音念:wu)。祭祀之中,多見於法器。此物威力甚大,能剋制我族類的法術,所以還請殿下動手。”
我心想,哦,這鋈那大概就是不鏽鋼里鎳吧,鎳和銅確實可以做成合金,沒想到還有這樣的功用。
畢竟拆解這個如意也是麻煩的事情。於是胡青把它擺在一個桌台上,用一銅盤乘住,然後我便念動咒文,釋放出火粒,用意念控制着,緩緩逐一來燒軟撥開,一一將物品取下。完畢之後,胡青讓我先鋈都投入丹爐中,然後吩咐說我說,他做什麼我跟着做來即可。
此時,丹爐的火焰已經調至最高。胡青開始念動咒文釋放內丹,加入濃稠的滾液之中,我便也跟着如此。一紅一青兩顆內丹在銅盆中相繞相交,迸發紫光,不久,這溶液就變成了翻騰的深紫色。
胡青大喝一聲,這銅壺鼻嘴便不住晃動,冒出一團白色的濃汁,一群氣泡從銅盆中浮出,一滴一滴的把這些汁水接住。
然後,胡青又將手揮起,將銀投入壺中,不一時,銀汁也閃閃流出,裹住了這枚氣泡。接着金子也是如此炮製。
這些氣泡已經是里裡外外包裹了三層。
氣泡浮動在空中,胡青施了一個咒文,一陣旋風在丹爐中升起,銅鏡們紛紛擊打這些氣泡,氣泡只要相撞,就會嘭的並作一團,變成一個更大的。
最後眼見這些氣泡大小合適,胡青便投入了這些紅寶石,一陣閃光而過,八枚紫金色丹藥便浮在空中,每一枚被一面銅鏡定住。
我們收回內丹之時,已經是數個時辰,我更是累的氣喘吁吁,沒想到這煉丹之術如此耗費心力。而且,煉丹的過程既不美觀,也不華麗,完全不比之前的煉製葯丹之時的景象。
不過,胡青倒是非常滿意,他表示這是他修鍊生涯中煉過最完美的基丹了,然後道:“此丹每枚可以存一年道行,吾已先注入了一些,剩下的這三天慢慢注入即可。”
下午的時光則頗為安逸,我喊來方弼將軍,說要學些武藝,之前商容做老師時,也安排了騎馬、射箭、劍術、長矛四科,我剛剛學起不久,水準只是入門,而多日未習,不免有些生疏。
在正常的世界裏,我根本沒有騎過馬,也沒有用過劍。長矛不過是被迫參加過學校的標槍比賽,射箭倒是上過課程,但用得也是反曲弓,和這裏的弓箭也是不同。
方弼作為鎮殿將軍,身材極其魁梧,高超過2米,和宮中服務的小矮人相差甚遠,而且還有越長越高之勢。他平日裏持着一口畫戟,因此很是擅長長兵器,平日裏教習,也是協助長矛課程。
說起來,它的畫戟還頗有特別,常規的戟一端有青銅槍尖,一側有新月牙利刃,可刺可砍。而他的畫戟,則三米有餘,有兩片利刃分列兩側,刃形弧度更大,也更加鋒利,挑、刺、勾、啄皆為擅長。
他一直瞧不起使短兵器的,所以每每陪練,總要顯露兩手,召喚幾個衛士,用木棍迴旋擊打,拍得他們跪地求饒。
在此之前,我總是覺得長矛太長太重,難以使用,可今日已是修行有術,但雙手用力一使,已是能雙手輕鬆握起一根短矛。
方弼看我如此,自然高興異常,連連教習了數個招式,先是一陣突刺,一連三刺,出手速度極快,號之“飛流星”。
又是一招,打成扇形,攔中有滑,又是瞄準靶心突刺,可防可攻,使人不敢向前,號之“燎原風”。
再是一招,矛形向下,步伐迅捷向前,忽得從地上挑起一物,拋至空中,再行擊刺,號之“龍出海”。
最後一招,將矛舉過頭頂,雙手打成一個環形,飛速旋轉,向前奔襲,猛然刺殺,號之“雷旋風”。
我也跟着鍛煉,運足氣力,雖然力道不足,倒也是架勢學的有模有樣。可一到模擬實戰,方弼只拿着一個木樁左推右擋,嘗試化解,就總把我摔個前仰後合,縱是他耐心講解,無奈口才一般,或是我悟性有限,總是不得要領。
練至傍晚,也只學到一二。胡青晚膳后聽我說來訴苦,嘿嘿笑道,“此乃殿下沒有一件順手的武器而已。”
言至此處,便讓我尋到一重量合適的矛來,再找些不要的金銅,說要煉造個器物當做武器。
我想了想,道:“其實倒也不必,今日只是閑暇時耍耍,怕它人忽然考起,慌了手腳。道術法力更加奧妙,且學之不盡,只要用心此處便可,還是不必勞煩了。”
胡青卻擺了擺手,勸說道:“殿下,法術雖是奧妙強力,但總有相生相剋之法,或道高一尺之人,一旦露出破綻,生死便在一線。還是修些武家技藝防身,縱是一時應急,也是好的。”
我便安下心來,問:“難道你還有製造兵器的本事?”
胡青答道:“法戒道長的師傅,乃截教的煉器大家多寶道人,所以煉器這種學問法戒經常使用,我也能看得一二,加上有這經卷指引,也是能造得一些。”
於是胡青又一番忙活,把我找到的長矛尖頭取下,與金石之物一起放入丹爐中煉化,又讓我把內丹覆著“木中火”,仔細的在爐中循環鍛燒。最終胡青皺着眉頭,勉強的看了看,安裝到了長矛上,然後說,這物件做的很是一般,先嘗試用着。
晚上我們一起偷偷來到甲觀空地,我按照他的方子,念了個口訣,激活內丹,運足力氣,打出一技“飛流星”。
只見前兩刺火星四射,槍頭通紅,最後一招連刺,槍頭竟然燃了起來,一條火蛇之形噴涌穿刺出,飛躍出槍尖,遠處的標靶瞬間被燒着,分秒鐘,又化為了灰燼……
我自己也驚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