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炫飯三人組
“你與薛姑娘是什麼關係呢?我常見你們二人行為舉止親密,你們是不是……”
周展沒把話說下去,只是意味深長的盯着白朝塵。
“你在想什麼呢,我們應該算是……朋友吧。”聽着周展的話,白朝塵愣了一會,這麼久了他還沒想過這個問題,與薛曼認識了這麼久,這女孩就是那種比較調皮的類型,或者是兩人身世相似,相處起來更容易親近些。
“我覺得她更像是妹妹吧。”白朝塵尷尬一笑。
“這樣啊,挺好的。”周展不知為何,如釋重負的鬆了口氣。
“你對她有意思?”白朝塵反問道。雖說天舞大陸男女孩結婚年限都比較低,男孩十六,女孩十四,可他總感覺這種年齡段的男女孩都還是小孩子,要是以後有那能力,一定要求十八歲以上才算成年。
“哈哈哈,怎麼可能,我就隨便問問,感覺她比咱兩都厲害。”周展乾笑兩聲,連忙以療傷為借口告辭。
周展走後,白朝塵這才不緊不慢的走到窗邊,打開窗戶,外面偷聽的人腳下落空摔進屋內,不是薛曼還能是誰。
“你還有扒窗戶偷聽的愛好啊。”白朝塵無奈地說道,自顧自走回桌邊坐下。
“我哪有,我這不是怕你被下毒過來看看嘛。”薛曼撅着小嘴,小手揉搓着屁股,剛才一下摔得不輕啊。
“喂,我可先說好了,我不可能當你妹妹的,你死了這條心吧。”薛曼蹦躂着到桌前,“不過我們可以當兄弟,我當大哥,你當小弟,以後我罩着你!”
“你?當大哥?”
“怎麼?不行啊,我看着不像大哥嗎!”薛曼氣鼓鼓的雙手叉腰,然後又擼起袖子,有模有樣的耍起拳來。
白朝塵低着頭盯着地板,憋笑都快憋出內傷,是不是每個陣修都肢體不協調啊。
“反正就這麼說定了,我當大哥,你當小弟。我我……我回去啦。”看到白朝塵一直在那笑,薛曼氣的臉都紅了,轉身就往窗邊走。
“門口在那邊啊。”白朝塵無奈的嘆氣,“沒事別老走窗戶。”
“你很煩啦!”
薛曼氣鼓鼓的跺着腳走路,白朝塵有點擔心樓下的住客會不會上來投訴。
小二上來收拾好餐具,又送來熱水供洗漱,貼心的服務倒讓習慣了野人生活的白朝塵難以適應。
夜漸深,白朝塵盤坐在床榻上,雙手在身前做出合十之勢,隨着時間推移,他雙掌之間逐漸出現一團青光,隨着他呼吸的欺負,青光大小也隨着變化,仔細觀察,青光之中有一座超級迷你的小竹屋,這是白朝塵的玄府。
太上神幽斬忘道第二頁,神幽煉法,白朝塵從未聽說過將玄府搬到體外修鍊的方法,常人的修鍊都是小漩渦引動玄力入體,經過煉化再注入玄府,充實玄府空間,玄府內玄力充盈就會慢慢擴大。
而神幽煉法就像個奇葩,它將玄府拖拽到體外,跳過了小漩渦的煉化階段,那團青光就是精純的風屬性玄力凝聚成,玄府像是直接浸泡在玄力中,這種修鍊速度比狂歌劍訣自帶的修鍊方法快太多了。
白朝塵的意識在識海中也沒閑着,在識海里凝出的小人在模擬曾經的戰鬥場景,與毒花蠍子,與疾風狼王……還有王艷!雖然薛曼和周展都說沒見過王艷的出現,但白朝塵卻清楚的記得每一個場景,只是自己那奇怪的身法,還有最後使出的那一劍,對他卻極為陌生,他很確信自己根本不會那兩種武技,不過似乎從中獲得了許多感悟。
奇怪的步伐,感覺像在滑冰!
白朝塵腦中閃過一個詞,就和當初在天斷山脈那時一樣,腦中憑空就出現了兩句詩,滑冰這一詞也是突然出現。
以風道御動步伐,整個人像在進行一場花樣滑冰,一切似乎都那麼熟悉,識海內的小人已經忍不住開始滑動,他上手很快,感覺自己很早前就學會了滑冰……
住在白朝塵隔壁房間的周展停止修鍊,他看向白朝塵房間的方向。“這股玄力流動速度,也太快了吧!”
周展震驚的是白朝塵修鍊時候所引起的異動,常人修鍊都難以影響周圍玄力的變化,白朝塵這直接能察覺到玄力向著他靠近,這效果趕得上聚玄陣了。
“這傢伙到底得到了什麼天大的奇遇。”周展羨慕的輕聲說道,然後搬了張椅子到兩屋共用的那面牆旁邊,“我也蹭一點。”
一夜時間很快過去,白朝塵修鍊一夜,睜開眼的一瞬間,看到薛曼就坐在自己對面。
“你怎麼進來的!”白朝塵有點無語,他記得自己明明鎖了房門的。
“從窗戶進來的唄,太陽都曬屁股了,看你還沒醒,就過來看看你死了沒有!”薛曼哼哼唧唧,小臉上似乎還帶着點若有若無的“怨氣”。
“你一個女孩子,怎麼老是喜歡爬窗戶呢……”白朝塵還想吐槽她不知道男女授受不親,可看到她那一臉不爽,到嘴的話又咽回去了,他可不想一大早就惹這姑奶奶生氣。
聽着一陣叩門聲,周展的聲音傳來:“白兄,起來了沒有,樓下已經備好早飯了,薛姑娘人不知道去哪了,屋裏不見人影。”
白朝塵無語的看向薛曼,看來她很早就跑到這裏了,自己居然一點動靜都沒聽到。
房門打開,看着和白朝塵一同出現的薛曼,周展感覺心臟驟縮,瞬間語無倫次。“你你……你們昨……昨晚在同一個房間?”
“是啊,不服嗎!”白朝塵還想解釋一下,薛曼比他更快,撩下一句話大搖大擺的就走在前面,留下懵逼的兩人。
“白兄你不是說……”周展手指指了指白朝塵,又指前面蹦着走路的薛曼。
“我解釋不清了。”白朝塵直接擺爛,事已至此先吃飯吧。
望着眼前滿大桌的飯菜,周展舒了一口氣,這麼多菜白朝塵總不能一個人嚯嚯得了吧。
薛曼一上桌,毫不客氣的先撕扯下一隻大雞腿,大口大口的啃咬,完全不顧形象的。接着白朝塵也開始發力,筷子丟一旁也不用,直接上手把整隻雞都抓起來。
“你給我留點!”薛曼唔嗚說道,伸手要去搶白朝塵嘴裏的雞。
兩人全程用手,吃飯像打架一樣,滿滿一桌菜不到一會功夫就被兩人嚯嚯了大半。
“誰教你們這麼吃飯的!”周展欲哭無淚,昨晚就餓了一晚上,現在還要看這兩人野人般的吃法。
“哇,餓死鬼投胎啊,這麼能吃!”旁邊的食客看到兩人這狼吞虎咽的樣子,瞬間覺得自己桌上的飯菜不香了。
周展還記得,在那一個月光皎潔的夜晚,他剛剛從幾個刀客手底下逃生,出了小鎮沒多遠就遇見了埋伏在外的一眾馬匪,本想着逃生無望,叢林中突然飛出一個手持陣紋長劍的少女,沒有說一句話,舉劍便殺,那些馬匪在她手中沒人能活着走過三招,被她一人殺得七零八落,最後少女長劍搭在他脖子上的那一刻,他藉著月光看清了少女的面容。
清秀的五官,說不上什麼傾城絕世,但是氣質一塊拿捏的死死的,少女冷着臉,靈動的大眼睛在月光下顯得特別寒冷,不經意的一陣風吹起她的長發,青絲飛揚……那一刻,周展的心第一次劇烈跳動,不是因為有一把長劍抵在喉嚨,而是他呆住了,月光下清冷的面容在他腦海中揮散不去。
而此時,他以為的高冷少女坐在對面狼吞虎咽,完全不顧形象吃得滿臉油漬,這種強烈的反差感,讓他心跳更快了。“好可愛!更喜歡啦!”
“那個,客官,要不要繼續上菜啊。”店小二識趣的上來問道。
摸着咕嚕咕嚕叫的肚子,周展苦笑着點頭:“繼續上吧,盡量多上些沒上過的菜。”
小二笑着跑向後廚,吃的越多他們賺的也就越多。
“粗俗,粗鄙,花雕醉雞哪有用手抓着吃的,簡直有辱斯文。小二,給我來副乾淨的碗筷。”熟悉的聲音從門外傳來,門口進來一人,瞅見白朝塵二人的姿態,文縐縐的批評道,隨後在三人錯愕的目光下在桌旁坐下。
小二屁顛屁顛跑來,看到來人,露出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道:“喲,阿奮公子,您怎麼來了,我立馬給您安排張新桌子!”
“不用,我就坐這,把有的菜全上一遍!”
這人就是白朝塵他們昨晚進城遇見的那位青年,他的出現讓白朝塵三人也是有點蒙。
“三位,還真是巧啊,我們又見面啦!”阿奮笑着跟三人打招呼,筷子已經伸進碗裏了。
“喂,大叔,我們可沒同意你坐這裏啊!”薛曼大叫着,但是離得太遠了她也趕不走對方。
“嗨呀,女娃娃就是急躁,我是看兩位吃的盡興才過來的,正好我也沒吃早餐……”阿奮手速越來越快,筷子一夾一個準,塞進嘴裏的食物沒見嚼兩下就吞下去了。
“嘶~”周展嘴角抽動,又來一個?
“姓周的你趕緊吃啊,再不吃就被大叔吃完啦!”薛曼直接端起盤子吃。
白朝塵和薛曼像兩個野人一樣瘋狂攝食,阿奮手握銀筷,看起來斯文,炫飯速度絲毫不比兩人差,三人掃清桌上的飯菜,周展坐在一旁一動不敢動,生怕三人吃高興了連他一塊吃了。
“嗝~”
三個響亮的嗝,彷彿是惡龍咆哮,摸着飽脹的肚子癱在椅子上。
“真是遇到對手了。”阿奮吃飽喝足,掏出三張花花綠綠的紙片放在桌上,“感謝三位的款待,這三張戲票就當做是謝禮了,有緣再見了!”
“什麼啊,誰要款待你啦!”要不是吃的太撐了,薛曼都想起身給他邦邦兩拳。
“這個是什麼東西?煙火馬戲表演的入場券?”阿奮瀟洒離去,白朝塵拿起阿奮留下的東西。
“煙火馬戲班的表演一票難求,阿奮公子能給你們拿出三張,你們是有福羅!”過來添加茶水的小二羨慕的說道。
“小二哥,那個阿奮是什麼人,我看你對他挺敬重的,他是什麼大人物嗎?”白朝塵問道。
小二瞄了一眼掌柜方向,低聲說:“您三位外地來的有所不知,別看阿奮公子平時弔兒郎當的,曾經是東海城第一天才,十一歲就成為玄師,十四歲玄通境,十八歲大師境,只可惜有一年在離恨海上發生了以外,玄府破碎,如今成了廢人,但是他也算因禍得福,擁有卜卦算命的能力,能推演未來過去,所以現在在東海城還是很受人尊敬的,順帶一嘴,這家店的掌柜就是阿奮哥親爹開的……”
小二一說起阿奮的故事,嘴巴就像機關槍一樣停不下。
“劉二,你在那邊瞎嘀咕什麼呢,客人來了不知道接一下嗎!”掌柜的出言呵斥道。
“來咧!”叫劉二的小二揮着毛巾屁顛屁顛的跑開。
白朝塵這才發現這裏的掌柜跟阿奮長的確實挺像的,而且這掌柜居然也有大師境的實力。
再看門口處,劉二領着一男一女進來,兩個十六七歲的小青年,男俊女靚,身上散發著奇異的香味。
“看什麼呢?被那女的吸引了?”薛曼伸手掐白朝塵腰間的肉,疼的他斯哈斯哈的喘氣。
“別看啦,這兩人是合歡宗的人,陰險得很。”薛曼輕聲說道。
合歡宗?白朝塵倒是聽說過這個門派,挺邪門的一個門派,主修合歡之道,門下弟子出行都是成雙成對的,他們的修鍊速度遠超其他門派,還有就是合歡宗秘術是一種保養秘術,不管你生下來有多醜,修鍊了合歡宗的秘術,醜男變帥哥,醜女變美女,身上還會散發出奇異香味,這種香味聞久了有致幻作用。
“合歡宗行事風格詭異,碰上心儀對象就會想辦法得到,早年被其他門派合圍,最終退守在離恨海的某個島上,這幾年雖然有所收斂,要是遇上了還是得提防一些。”周展低聲說道。
那合歡宗的男弟子一進門,一雙眼珠子就很不安分的在眾人身上掃來掃去,角落裏幾個年輕女子看到他嚇得急匆匆的跑出了客棧。那男弟子眼咕嚕轉一圈,最後緩緩落到薛曼身上,毫不避諱的舍舔嘴唇,輕蔑的笑起來。
白朝塵看到男弟子這般模樣,側身擋住薛曼,視線相對毫無畏懼。周展見狀也對合歡宗的男弟子還以顏色,對方眼見這邊有兩人,女弟子又拉着他,最後也只是留下一個輕蔑的笑容。
“合歡宗的男弟子真是一個比一個噁心。”薛曼厭惡地說道,想當初在大陸上惡名昭著的採花大盜桑谷才就是出自合歡宗。
“合歡宗的人雖然修為境界高,但是普遍戰力不強,剛才那人面色發白,玄力虛浮,一看就虛,雖然他是玄通境,但真要打起來勝負難分。”周展說道。
“小心點就是了。”白朝塵起身,是時候去找幾本合適的武技練練了,東海城這種大城市應該不會讓他失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