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侯志高入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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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志高急匆匆的離開了古董街,心裏止不住的驚慌,那個凌風說的彷彿是把剪刀將自己的偽裝撕扯,他煩躁的鬆了松自己的領帶,坐在沙發上。
“怎麼了?”一個風姿綽約的女子環着侯志高的脖子,帶着幽香,吐氣如蘭,輕聲詢問。這女子二八年華,濃妝艷抹,膚白細膩,眼裏風情萬種。
“走走走!”侯志高一把將女子扯開,絲毫沒有一點憐香惜玉之情的將其推到一邊。女子驕橫的一跺腳,罵道:“我說你什麼意思!敢推我?!你是不是在你那黃臉婆那裏受氣了,就跑到我這裏撒火?我告訴你,你要是再敢這麼對我,我,我跟你沒完!”
侯志高沒有理會女子的威脅,吸了口煙,人前嚴肅嚴謹的表相被撕破,腳搭在桌子上,一言不發。女子見狀一屁股坐在另一邊,扭頭不看。
侯志高此時心裏轉了很多個彎,那個小娃娃真的會看相,還是這只是馬元良的計謀,想要威脅自己?他摸不準,最近正是人事調動的時候,任何的小差錯都會使自己錯失往上爬的機會,趁着現在沒人抓住自己的把柄,想辦法把這女人送出去。
“麗麗,對不起,剛才是我態度不好。”侯志高思及如此,挪到名叫麗麗的女人身邊,討好賠罪,換來女子冷哼:“那我心情就好了?我說侯志高,你不要以為說你包養了我,我就得費勁心思討好你,你信不信我就站在這街上喊一聲說你是我姘頭,我保證你官職落地?!”
“哎喲,我的好麗麗,你就當我一時糊塗,我這不是急得嘛!”侯志高心下一凜,知道這女人要是狠起來,自己還真是招架不住,更是堅定了要把女人送走的想法,他裝作一副愁眉苦臉的討好:“你也是知道我最近正在想法子往市上調動,我的一舉一動都被對手死死的盯着,我們的關係要是被外人知道了,你可以想像我必定是官職不保,到時候咱們的好日子也沒了!”
“你這話什麼意思?”麗麗心生警覺,她戒備的看着侯志高,冷笑:“你想甩了我?我告訴你沒那麼簡單!”
“我的麗麗,我的小心肝啊,我怎麼捨得甩了你?你也知道我家的黃臉婆在縣上上班,我要是到了市裡,她肯定調動不到市裡,到時候咱們想怎麼就怎麼樣,不是?”侯志高安撫,後悔無比,這女人就是個大年糕,粘上了就甩不掉,每一次自己想要擺脫這女人,就會是這樣的場景。讓他恨不得掐死這女人!
“我給你說了多少次,趕緊離婚離婚,你就是拖拖拖!”麗麗咬牙點着侯志高的腦袋,“要是你跟那個黃臉婆離婚了,咱們至於這麼躲躲藏藏的嗎?再說了,你老婆不就給你生了一兒一女嗎?我也會生啊,只要咱們結婚了,你要多少孩子我都給你生!”
“好了好了,麗麗,我說這次你一定要配合我,萬一真的被人查出來,你說,咱們都要喝西北風去!至於我老婆,先把我的官職升了,最起碼不在一個地方,就是離婚也沒有人敢說三道四。”
“好吧,我就信你一回,要是你敢耍什麼花招,小心我跟你急!”麗麗盤算了一下,這侯志高說的有道理,要是真的升了職,自己直接跟着去市裡享福,想這男人也不敢甩了自己。
侯志高見安撫住了麗麗,心下鬆了口氣,“這樣,我最近在市裡買了一套房子,你先搬進去,等我到了市裡啊,咱們接着過好日子!”
凌風跟沈穆兩人悄悄的回了道觀,還沒坐穩,就聽着門外一聲咳嗽,無名道長推門走了進來,“你們兩個不好好上課,跑到哪裏去了?!”
“師父!”凌風無奈,“您怎麼這麼早回來了?”
“怎麼,嫌棄師父了?!”無名老道不滿,挨着沈穆坐下,委屈:“虧師父一直記掛着你們兩個小傢伙,還專門買了條魚給你們改善伙食,結果你們兩個跑的不見影,還嫌我回來的早!”
“道長師父,您誤會了!”因為要跟着兩師徒過個幾年,索性也改了稱呼叫着無名老道師父,當然這只是稱呼,並沒有拜入道門,只是學習了道家的一些養生之道,近些日子,沈穆的身子已經大好,臉色也紅潤許多,就連身高也長了點。
“怎麼誤會了?”老道斜着眼調侃,“好了,開個玩笑,這麼緊張做什麼?小孩子家家的一點幽默感都沒有!”
“趕緊都給師父搭把手,我們今天喝香噴噴的魚湯!”老道嘿嘿一笑,喳喳嘴,彷彿已經嘗到了美味的魚湯一般。
凌風無言,就知道師父會這樣,挽起袖子:“那就趕緊做吧,我也想喝了!”
侯志高送麗麗離開靈寶縣,麗麗百般不舍,她拉着侯志高的衣袖,扁着嘴,“你可一定要早點來啊,要是你不來我跟你沒完!”
“行了,我的姑奶奶,我一定早點來,你趕緊上車,萬一被人看到就不好了!”侯志高一邊催促麗麗,一邊左顧右盼,就怕被人發現。
“行了,我就知道你沒好心!”麗麗一扭腰,上了車衝著侯志高喊着:“我走了,你也早點來!”
送走了麗麗,侯志高總算是放下了心,只要這個女人到了市裡,自己就可以高枕無憂了,論資歷,這次人事調動,自己肯定能提拔。
可惜他不知道就在當天,帶着相片的信封被送進了檢察院院長的桌子。
檢察院院長歐浩是沈家老三沈孝嚴以前的下屬,作為親沈一派的他,空降到了一個小小的縣城做檢察院院長,名義上是委屈,實則是高升。因為沈孝嚴的小兒子在靈寶縣,如果不是絕對的心腹是不會到這個地方近距離照顧小太子的。
歐浩包里放着幾塊美玉,這是前幾天小太子打電話叫自己準備的,雖然不曉得要做什麼,但能幫得上忙,自己哪裏敢推脫,高興還來不及呢!他第一時間就請假跑到盛產羊脂白玉的新疆去淘了兩件,剛回來就看到桌子上擺着一封信,打開一看原來是舉報靈寶縣信用社主任侯志高的,還附着一張他跟一個艷麗女人拉拉扯扯的曖昧照片以及信用社的一副黑暗賬本。
“又是個不安分的人啊!”歐浩嗤笑,放下包,開始處理公務。
沒幾天,侯志高被捕了,因為涉嫌貪污、挪用公款三百多萬等,同是查出這個道貌岸然的男人常年包養情婦麗麗,送出房產價值達八十萬之多。
侯志高順利落網,秦學晟以其資歷之久順利的頂了上去由副轉正,而馬元良也順利的貸到了款。
“我說馬元良,你是怎麼知道這侯志高會落網的,不會是你調查檢舉的吧?!”秦學晟與馬元良兩人坐在一家酒店的包間裏喝酒,秦學晟假裝不在意的淡淡的問道。
“看您說的,我有這個能耐嗎?”馬元良趕緊解釋,這當官的就怕被人查,要是以為是自己揭發那自己可就跳到黃河裏也洗不清了,“這是因為我找了個算命先生,先生說我沒找對貴人,我想我找的不就是侯志高嗎?他說沒找對,那就說明這侯志高不是我的貴人,我想了想啊,這靈寶縣能跟侯志高平起平坐的除了您還能有誰啊!所以就找了您了!”
“算命先生?”秦學晟笑道:“沒想到馬老闆你還這麼迷信,凡是都要找算命先生算一卦?”
“哎喲,我說秦主任啊,我這人一開始也不迷信,但架不住這大師厲害啊!”馬元良感慨,自己以前也不信,要不是遇上凌風師徒,自己這輩子都不會知道原來這世上真的存在着不科學。
“喔?那個能讓你如此推崇的大師是誰?”秦學晟好奇了,品了一口酒,放下。風水師什麼的,在中國流傳千年,但真的那麼神嗎?自己可不信。
“唉,跟您說了,您可不會相信!”馬元良喝了酒話就多了,打着酒嗝,點着手指:“這大師師父的本事我沒有領教過,但小師傅的本事已經把我給折服了,別看這年齡才十歲,人可是高手,那本事、那氣度一點都不像是個十歲的孩子...”
“等等,你說的那個大師才十歲?”秦學晟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這是沒聽錯吧?十歲?
“是啊,秦主任,十歲!”說完,馬元良就將自己的經歷說了出來,末了感慨:“多虧了凌小師傅,不然我可真是栽了大跟頭了!”
“喔...”秦學晟默默不言語,若有所思。
日子一天天過去了,很快就到了農曆的九月十八,深秋九月已經有了寒風蕭瑟之感,人們紛紛的換上了毛衣等保暖的衣服迎接這個豐收的季節。
“哈哈,趕緊趁熱把這碗面吃了,這可是長壽麵!”老道刷拉的將一大碗面迅速的放到凌風跟前,“生日快樂,吃了這面長長久久!”
“謝謝師傅!”凌風心裏感動,每年自己生日的時候師父都會親自給自己擀一碗麵條,寓意自己壽命長長久久,幸福安康。雖然師父的擀麵條的手藝不怎麼樣,但是這份心意卻直接暖到了他的心裏。
沒有華麗甜膩的蛋糕,也沒有絢麗的五彩蠟燭,也沒有生日快樂歌,這樣簡單的生日卻無比溫馨。凌風一口口、仔仔細細的品味着這凝聚了師父一片心意的麵食。前世的孤單,到現在自己身邊雖然只有師父與依靠自己的沈穆,但他們卻是愛自己的,真心的關切着自己。
朋友不在多少,而在於有多少真心實意。
“這是我送你的生日禮物。”沈穆等着凌風吃完飯,從書包里掏出了兩塊玉石,一臉期盼:“喜歡嗎?”
“這是新疆羊脂白玉?”凌風驚訝的拿起沈穆送給自己的羊脂玉:“你哪裏得來的?”這沈穆一直跟自己在一起哪裏有時間買?再說了這樣的好貨一般人可搞不來。最難能可貴的是,這兩塊玉石其中一塊玉石的靈氣並沒有被破壞,靈氣充足。作為極佳的風水吉物那是最好的。
沈穆瞧着凌風驚喜的表情,覺得很值,幸好自己提前叫人準備了,儘管花了不少錢,但心甘情願。
“以後可不要買這麼貴重的。”凌風搖搖頭,“這個我收下了,一個可以做個護身玉佩送給沈叔叔,另一個就留着,日後要是有什麼用的話,再用吧!”
“這怎麼行呢?”沈穆不樂意:“這個是我送你的,父親的我會另外送的。”
“行了,沈家小子,這護身玉佩可不是一般人能弄來的!”無名老道勸道:“你父親在京城裏,大事小事多,這護身玉佩能護他健康,所以不要推脫了。”
“這...那我就先替父親謝謝你了!”沈穆感激道,作為人子,不能在父親膝下盡孝,如果真有這麼一塊玉佩也能少點自己的擔憂,看着凌風沉靜的面龐,心裏滾燙無比,暗暗發誓,今後一定要對凌風好,一定不會讓任何人欺負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