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操心的命

65操心的命

第二天一早,於氏匆匆地做好了飯,帶着三個兒子快速地吃完就奔了仲秋家。該幹嘛就幹嘛去了。根本就沒有等王秋月一起上工的意思,王秋月恨恨地放下筷子,一臉彆扭地走進了仲秋家的北間屋。

屋子裏灌腸的女人都來了,誰都知道。多干多得,在家裏都是匆匆吃過飯就來的,能多灌一斤就多得半文錢,誰不想多灌些啊。

仲秋把王秋月領到一邊一個十斤餡料的盆子邊上,給了她一個小板凳,指着另一個裝着腸衣的盆子道:“老姑,東西在這兒,你慢慢學,我去叫二姐教你。”

仲秋丟下王秋月,把半夏叫來,讓她教王秋月如何灌腸。其實,仲秋對於誰來幹活沒啥挑,反正豬有的是,灌得越多,她賺的就越多。

今天是第七天頭上,她家已經從開始的三頭豬到現在的四頭豬。而武公子那邊傳來的消息,還是越多越好,仲秋自然做起來毫無壓力。

但也沒有再添人,怕財大惹人眼。

人心這東西什麼時候都不好說,眼紅的人更是不在少數。仲秋想賺錢不假,可不想賺得讓大多數人都恨不得吃了她。

仲秋以為,王秋月肯定干不下去。那油乎乎的腸衣和餡料,王秋月怎麼可能堅持得下來呢?

果然,王秋月只堅持了半天,灌了才一掛腸子就說什麼也干不下去了。那滿手的油膩讓王秋月幾乎想吐出來,勉強做到了中午大家都紛紛回家吃飽,她便跑了。下午就再也沒有過來,仲秋知道后也只是嗯了一聲表示知道就再也沒有說什麼。

只是讓方氏和探春把王秋月灌的香腸另外煮,還要加小心。因為看着王秋月灌的腸子有粗有細真的很不均勻,可仲秋也不想倒出來重新做。

仲秋撇了撇嘴,把王秋月灌的腸子交給方氏,果然,煮出來的幾乎有一大半都壞掉了。

沒辦法,仲秋只得自認倒霉。當天晚上,拿着壞掉的香腸,到了上房,她得把王秋月的事和老爺子說說,別到時候高氏的嘴一歪歪理都讓她得了去:“爺,這是我老姑做的,你嘗嘗看,也挺好吃的。”

一掛腸子說起來灌好了能灌近二十斤呢,仲秋可沒看好王秋月的手藝,自然不會給她一滿掛。

這灌出來的香腸也就不到十根,差不多五斤的樣子。仲秋留下了幾根不算是太壞的,剩下壞得太大的五根都裝在盆子裏拿了過來。

老爺子一看那壞掉的腸子就知道咋回事了,臉上還是笑着道:“仲秋啊,你老姑就是閑的,這壞了的咋辦啊?不是賠錢了嗎?”

仲秋笑笑道:“沒事,不過是白做幾天。爺,要不是壞掉了,咱們還吃不着呢。這東西可金貴呢,咱們鎮上一斤賣一百文呢。”

“啥?這麼貴!”高氏一邊吃驚一邊看着那盆子裏壞掉的香腸,有些心虛。這一看就好幾斤,那可是好幾百文呢。本來還想着沖仲秋討要王秋月灌腸錢呢,現在看到小女兒做壞了這麼多,這要是仲秋讓她們賠的話,她可是捨不得那錢,這嘴卻是無法張開了。

老爺子臉色微微沉了沉,沒有說什麼:“仲秋啊,你老姑明天要在家幫你奶做飯,怕是不能去幹活了,你看……”老爺子一看那盆壞的香腸想了想還是道,“要不咱們出點錢,賠人家吧。”

仲秋笑了:“爺,沒事,送貨的時候,貨主會扣的。也不會按照賣價扣的,你放心。”仲秋把手裏的盆子放下,“奶,把盆子給我倒出來吧,我還得回去幫我娘做飯呢。”

高氏抿了抿嘴,去灶間拿了一個盆,把仲秋家的盆倒出來。直到仲秋離開,也都啥話沒說。

仲秋一走,老爺子就發話了:“秋月,你明天跟你娘在家裏做飯,你二嫂每天帶着孩子們幹活也挺累的,這段時間的就由你來學着做。”

王秋月張了張嘴,想反駁,可是看了一眼高氏。高氏卻是瞪了她一眼,王秋月便把話咽回到肚子裏,弱弱地應了一聲。

王秋月做工的一個小插曲就這樣過去了。

仲秋知道老爺子把王秋月扣在家裏做飯的事後,樂得偷偷地和半夏子濱說:就她老姑那樣兒的,找茬也不看看自己有沒有那個本事。

半夏和子濱看着小妹那得意又興奮的表情,都不知道說啥好。一齊轉身,各自忙自己的去了。她們覺得,自己的思維好像和小妹在一個線上。

王秋月打工的插曲過去之後,仲秋就把買房的事放到了第一位。

仲秋家決定借錢買房場,能借到的都借到了。很是大張齊鼓了一番,村子裏的人都知道,仲秋家要借錢蓋房子。是因為高氏看大兒子賺錢眼熱,總是罵罵吵吵的,這就是暗地裏要趕大兒子家出去。所以,對仲秋一家是非常的同情。

手裏有兩錢的,再和王興文和方氏好的,都多少的掏了些。子濱在家裏寫借條,並寫明了借錢之後利錢,當然,這些人既然能借錢給他們家,肯定不會要利錢的。

仲秋心裏有數,多少都沒有嫌棄。只是留個底子,以後還錢的時候,還是要過個情的。

方老爹自然知道這小外孫女是個機靈鬼兒,很是願意一起做戲。親自來仲秋家,把銀子拿來,和王興文加上老爺子一起到村長那裏把房場的事定了下來。

交了五十兩的定金,然後就是帶着人把仲秋家要買的前面的地量出來。

里長伯(就是村長)看着王興文悶聲不吭的樣子,對高氏的脾氣也是太熟悉。也想着讓王興文一家早點離開,就帶着人把地量出來,定了價。

房場算是村子裏的,意思意思給了十兩銀子就算是賣給王興文家了。

至於房場前後左右加在一起的那十二畝半土地,還有房場前靠近小河邊的那塊七八畝的灘地仲秋也一起要了。

里長到縣裏和當主薄的兒子一說,縣令聽說大王莊的人要買沒人要的河灘地,很是爽快地給出了一畝地給了七兩銀子,和荒地一個價格。

村長也不想白跑,直接請人明天就去量地,縣令也答應了。直接讓管縣裏管土地的另一位縣吏明天挑人去量。

只要經了官的事,一切都好辦。

仲秋自然也知道,土地上了官衙,蓋了紅章就成了紅契,雖然以的交稅會多些,可是,有保障。即便是你的地契丟了被偷了,只要到縣裏一查,就能查出來補辦。

至於房基前後的地則上村子裏的,只要寫在屋契上就成。

一人計短,兩人計長,她可不敢小瞧古人的算計。

整個算房場買下一共仲秋家花了241兩銀子,加是屋契和地契,仲秋為了防萬一都請村長在縣裏弄成紅契,在官府里上了檔。屋契花了二兩四,地契花了五兩銀子。

一共二百多兩銀子就這樣花了出去,剩下就是等着春春耕了。春耕仲秋家還得買種子和農具,而仲秋想着她們家現在就王興文和方氏兩個勞動力,田雖然不算多,可是水稻是她今年的目標啊。如果全都靠人力的話,那還不得累死?

這不管是驢也好,還是牛也罷,總是要弄一頭來借借勁的。

仲秋這邊打算着如何春耕的事,那邊武公子卻帶着弟弟子仲回去了京都,至於人家還回不回來,仲秋沒問。反正這邊的生意沒有就成,她這種小村姑和那種京都的公子哥是沒有任何交集的。

這邊的生意,武公子臨走的時候都交給了一個叫吳掌柜的,仲秋直接和他交涉就好。

仲秋自然沒有反對,每天除了送貨之外,她就讓王興文帶着她和子汐打聽水稻種子的事。

這邊沒有人種水稻,可是白米和精米及糙米卻是有的賣的。

仲秋對種田其實也是半扇子,說懂也不太懂,說不懂還懂點。她的那些種田知識說起來都是從網上的小說里學來的。

不過,既然是小說里寫的,都是請教過度娘的。可信度能達到百分之九十以上。

沒有專門賣稻種的,因為北方這邊還沒有人種過。

不過,仲秋記得糙米是可以當成種子的。為了不弄錯,仲秋特意買了一斤回來,準備自己先試着育育苗,看看能不能真的當成種子用。若是能的話,她就可以多買了。

王興文對仲秋想在家裏的灘地上種水稻還是有些疑惑的:“仲秋啊,這水稻咱們這兒可沒有人種過的,咱們都是種玉米和豆子。”

仲秋忙着挑糙米,對王興文的話應付道:“爹,你沒種過咋知道種不了。萬一種了呢?那咱們家不是就有大米吃了。”

王興文見仲秋根本就不理他,已經掏錢買米,也只能嘆氣。誰讓錢都是他閨女賺的呢,他這個當爹的現在就是想反對也沒有產場不是。

雖然心疼小閨女賺錢辛苦(其實仲秋一點都不苦,就是動動嘴,動手的活刀真沒有咋干過),但看着她拿錢不當回事,還是為小閨女心疼的同時也深感自己這個當爹的沒用啊。

仲秋買一斤糙米,又讓王興文挑玉米種。

老爺子雖然說過,要是種玉米就從家裏拿種。但仲秋不想受高氏的嘮叨,直接在鎮上買就好。

本來她也想着要在村子裏買的,可是想想在村子裏買的話,那不宜於是在打老爺子的臉,所以,仲秋直接就在鎮上買了。

家裏分的地要種什麼,都由王興文的說了算。至於家裏前後和河灘的那塊地種什麼,仲秋已經和王興文說好了,她說了算。

王興文無法反駁小閨女的話,只得答應。

爺三個把種子什麼都買好了,最後就是去牲畜市場看牲畜。

對於仲秋要往家裏買牲畜,王興文也是樂意的。方氏已經三十多的人了,身子一直就沒有休息過。他也是心疼,現在自己有地了,肯定更會辛苦,他不想讓方氏再太累。所以,小閨女一說要給家裏添牲口,他連猶豫都沒有就同意了。

不過,王興文不會挑牲口,這事還得請教方老爹。

仲秋已經可以預料到,她們家買牲口肯定不會自己家一家使用,但是,老爺子家用的話,也得有個說道。這事得提前考慮到了,不然的話,這牲口最後姓什麼都不知道呢。

有了打算,仲秋把買的東西讓王興文背着,帶着子汐一邊吃着零食一邊往家裏走。

再有二十來天,她們加工香腸的事就要告一段落了。春耕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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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女當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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