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9提親
王春花拉着仲秋出了房間,吩咐自家的閨女看好王秋月,這才把仲秋拉到了一邊悄聲道:“仲秋啊,你也體諒一下大姑的難處,你奶對你老姑啥樣你是知道的,這事出在我這裏,只怕咱們都脫不了干係。所以,你給我說說武公子的事好不好?至於是不是請媒人去說親,那就讓你奶決定,咱們不參和。”
仲秋聽了王春花的話,心裏冷笑,雖然把她給扯出來。可是這親事若是不成,只怕高氏得恨不得咬死她。
“大姑,不是我不看好這門親,而是,據我所知,這武公子不是一般的公子,聽子汐說,他父親是親王。”仲秋淡淡地說了一句話。
這一句話,直接把王春花心進而的念想兒給滅了個十成十。親王之子,怎麼可能娶一個鄉下的丫頭。
“武公子是嫡子,唯一的嫡子。”仲秋生怕王春花再生出別的心思,直接再拍了一巴掌過來。
“哎,咱們老王家這是造了什麼孽啊,咋就貪上了這麼一個東西啊。”王春花的心當時就冷了下來。嫡子意味着什麼,在大戶人家裏,那也是要繼承家業的唯一人選,何況,人家的父親可是親王,那是小王爺啊。
她們就是出了秀才又如何?比起親王來,那還不是一根草。
“好了,仲秋,今天大姑也招待不了你們了,改天大姑再請你們過來吃飯。”王春花說完,把仲秋三個人送出門,就趕緊着讓婉容收拾東西,把家裏的事安排了一下,第二天一早,匆匆地讓羅利忠駕着車,押着王秋月趕往了大王莊。
王春花姐妹這一走,倒讓仲秋省了不少的心。不過,這件事到底是關繫着她們王家的名聲,仲秋也不能眼看着不管。
第二天她們兄妹三個又再次來到武家的時候,得了一個空兒,仲秋就問起了縣丞公子柳如是的事情。
結果,從武子聰嘴裏聽到和王春花嘴裏聽到的相差不多,武子聰最後給仲秋分析道:“這柳如是,多半會打到你爺家的地址,然後會大張起鼓地請了官媒去說親。”說完就看着仲秋微微地笑。
仲秋不解地看着武子聰道:“這不是好事,你為何還這般的笑?”
武子聰倒也沒有瞞着仲秋,只是深深地看了一她一眼道:“觀你老姑為人,怕是你奶和你爺都是作不得了這個主的,這門親事,十之**會成的。”
仲秋聽了,想了想,以王秋月的性子,武子聰說的還真有可能。不禁心裏多少有些擔心道:“她們若是成了,以後若是那縣丞公子休妻該如何?”
這女子被休回家,那可是比和離還難受的一件事。雖然農村的人不太在乎這個,這大秦朝也不太在乎這個。但是,總好過沒有被休的吧。
老王家出一個被休的女子,對誰都不是好事啊。若是她這老姑在她們姐妹出嫁前被休回家,她們的親事也會受到影響的。
“暫時沒有辦法,衙門也不能干涉人家休妻。”武子聰淡淡地說,看到仲秋投來的責備的目光,這才又道,“你不是還有個讀書的三叔嗎?聽說在縣學上學,如果他的路走的好些,那縣丞公子再如何混,他爹也是不允許他這麼乾的。”
仲秋的腦子都快要混了,這個王秋月怎麼就這麼不讓人省心啊。嫁大戶人家有什麼好,處處都是規矩不說,還要對婆婆晨昏定省的。圖的是個啥呀?就是有幾個丫頭侍候着?
“謝謝你,我知道了。”仲秋很真誠地謝了謝武子聰,最後道,“明天我哥就要縣試,縣試過後,我們就得回去了。不能看榜,真是遺憾啊。”仲秋有些不滿,古代的榜單啊,她還不知道是什麼樣子呢。
“你回去也好,鋪子事,我會派人給你看着,有合適的,就派人給你送信過去。”武子聰淡淡地點頭,
子濱一連考了三天,仲秋和子汐陪了三天,把子濱安排好,看着他休息了一天,又買了好些的吃食,仲秋這才帶着子汐雇車回到了家。
回到家一問,王秋月在老宅閉門不出,王興文他們只是被高氏叫過去罵了一頓,說仲秋沒有照顧好她老姑,也沒再說什麼,就又給趕了回來。
仲秋一回來,王興文就問縣裏發生的事。
仲秋一聽就知道,王春花回來怕是這件事只跟老宅的人說了,而高氏生氣卻沒有地方出,只得找大兒子的麻煩。
現在媒婆還沒上門,王秋月在家裏肯定不會老實獃著。仲秋可沒有那毛病上門找虐。
就在仲秋一邊在家裏邊忙着邊等縣裏子濱的消息的時候,武子聰店鋪的事有消息了。讓仲秋過去一趟,看看鋪子。
仲秋和王興文說了一聲,兩個人外加上子灃一起,坐車到了縣裏。
武子聰帶着三個人來到了鋪子前,一看這間鋪子,光是門面就有三大間,佔地絕對不小。原來是一家布店,因為老家父母亡故,所以,這掌柜的就決定帶着一家子老少和積攢的銀兩回老家。這才出讓這間鋪子,當然,鋪子裏的貨也是要兌過來的。
鋪子開在正街上,這條街人來人往的,客流量還真不少。走進去看了看裏間,鋪子有些發暗,不過,裏面倒是寬敞。另外,後面帶着宅院,還不小,不但有主屋五間,還有兩個廂房,裏面都是一面的大鋪炕。院子裏還有一口井,另外在院牆的邊是還種了幾棵樹。
“不知道價錢多少?”這院子一看也不會便宜,還有這些布料。
“這個我與主家親自談吧。”武子聰讓人把主家請了來,和仲秋一起談價錢。
因為要走,所以,要是全都要的話,價錢也就讓了些。連鋪子帶貨,竟然要了三百七十五兩銀子。
仲秋想想自家蓋的房子才不到一百兩銀子,多少有些肉疼,但是這樣的房子這個地段還真不好遇。
和王興文商量了一下,最後講到三百五十兩,當下就付清。
主家因為忙着走,也就同意了。先是去衙門裏換了地契,交了稅銀,因為有武子聰跟着,這事辦得很快。剩下就是主家收拾一下自己的行李,第二天就把鑰匙交了過來。
這一買下房子,當然就不能讓它空着。還得找人好好地裝修一下,想着現代的那些裝修方法,仲秋覺得自己一定要好好地琢磨一下。
等這邊都辦完了,子濱那邊的榜單也發下來了。子濱過了縣試,現在就等着去院試府試,這回倒是能夠和她們一起回家準備去了。
武子聰看縣裏的事已經完結,子濱又要去院試,便和仲秋提了提,與其返回大王莊,不如直接去府院準備。反正那邊他們也是順路,直接就把子濱帶過去,安排好了,再回京。
仲秋感謝不止,又拿出了一罐子泉水來給了武子聰。
武子聰對這水倒是真有感觸的,不但泡茶喝是從未有過的味道,而且,喝過之後,總覺得自己的身體好像輕鬆了不少。人也精神多了,想必這就是這水的好處吧。
他也沒好意思管仲秋要,這回沒想到自己的一個順帶的事,竟然又讓仲秋拿出了一罐子水來。
子濱被仲秋打包交給武子聰兄弟帶走,自己則和王興文及子灃回到了村子裏。
剛一到村子裏,就聽到了老宅里的老姑已經被縣丞公子提親的消息。
仲秋暗自嘆息了一聲:這躲不過的終究還是躲不過。既然老宅那邊沒有人過來,仲秋一家子也沒想到過去找罪受。
可王文斌的到來,卻讓仲秋一家子沒想到。
王文斌在縣裏的縣學裏讀書讀得好好的,即沒有人打擾,也沒有家事還纏他,這成績雖然不說是上等,但也是中等偏上。也算是先生眼裏有希望的學生。
只是突然接到大姐的信兒,縣丞的公子到他家去提親。
王文斌當時就獰了眉頭,這縣丞說起來是個官兒,但終究也不過是縣令手下的一個小吏,就算是他活動活動,使些銀子,也是能做到這個位子上的。
王文斌眼看着就奔二十的人了,到現在還沒有說親,不過是就是想讓自己再努力一把,中了舉人,然後再說親,到時候說的親事,肯定就不是一般人家的姑娘。
他雖然不指望女方家什麼,但是以後在官場,多少還是有些幫助的,就算是沒有幫助,這面子上也好看。
沒想到,自己的妹妹竟然和縣丞家的小子要定親,他無論如何也得過來看看,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這王春花還真沒有和王文斌說這件事的經過,她是真怕王文斌當場就發火。
王文斌在老宅里已經和高氏及老爺子把這裏的關係都說得清清楚楚的,老爺子不是個糊塗的人,也不是個愛女就不分輕重的。自然是聽小兒子的話了,直接就否了這門親事。
高氏雖然愛女心切,但也知道這裏面的道道兒,最重要的是,三兒子比起小女兒來,還是三兒子更重要些。她以後可是要被三兒子養一輩子的。
高氏沒有貿然地拒絕來說親的媒婆,而是先和王秋月通了個話兒。明確地點明了,她三哥不同意這門親事。
“我三哥還不是因為人家柳公子的爹是縣丞,他覺得沒面子才不同意的。”王秋月對高氏一向是有啥說啥,從不委屈自己,“柳公子不嫌棄咱們家是農戶就已經很好了,而且,媒婆不也說了,人家娶的是正妻,不是小妾。”
“秋月啊,你哥說的在理,而且,聽說那柳公子已經休了好幾個妻子,這樣的男人,不能託付終身的。”高氏是愛女心切,可也真心是為自己的女兒着想。聽王文斌把柳公子地縣裏的事迹一說,高氏就耨了,自然是不肯點頭。
王秋月見父母都不肯點頭,自知這親事無望,無奈之下,就躺在自己的房子裏生悶氣。
高氏見王秋月這樣,也不再勸她,直接讓王春花用好話把媒婆打發走了。
然後娘倆個商量了一下,這樣下去不是辦法,還是想法請媒婆給王秋月說親事,這親事早一點定下來,這心也就好早一點了結。
同時,也要給王文斌說親事,再這樣等下去,高氏覺得她活着都未必能抱得上老三的兒子了。
王文斌這回沒有反對,自己二十了,再不說親也說不過去。就點頭答應了下來,高氏一見一直拖着不肯說親的小兒子同意說親,臉上也就帶了笑,請了媒婆,着實地把自己想要的兒媳婦的要求說給了媒婆聽。
媒婆見高氏的要求是挺高的,但是人家王家老三是要模樣有模樣,還有大宅院,而且,還是個秀才的身份,人家還要考舉人,真正的前途無量啊。
只是說到王秋月的親事上,媒婆們都有些打憷啊。這條件也太高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