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內憂外患

第五章 內憂外患

今天是羅德島前往阿戈爾地區南向計劃的第三天,在途經了一片沙漠之後,羅德島終於駛進了敘拉古地區。

相較於之前的荒漠,剛進入敘拉古時就可以看到四周有些零星的村莊,雖然相較於整個荒漠地區依舊是屬於寥若星辰,但與之前的荒無人煙相比,現在至少能在羅德島外看到人煙了。

敘拉古並不是一個適合長久停留的地方,根據羅德島掌握的信息,這個地區存在着大量以黑幫形式存在的組織,且形成了事實上的統治。

各個黑幫之間合謀與衝突的戲碼,在這裏不斷上演,這是個販賣戰爭的黑幫國家。

之前公佈路線規劃的時候,羅德島上就有多位曾來自敘拉古的幹員提議快速駛過該地區,防止羅德島遭到衝突波及。

這確實是一個問題,羅德島依舊算是一個巨大的目標,在這裏很容易被一些人給盯上。

為了避免給羅德島帶來不必要的經濟損失和人員傷亡,經羅德島研究決定在敘拉古地區將以最快速度前行,並縮減補給點和補給時間。

為此羅德島甚至在之前出發的時候就準備了很多的備用燃料和物資,以應對進入敘拉古后的情況。

各種物資堆滿了艦上的各個地方,甚至放在了幹員的宿舍里,羅德島一時間彷彿像一個臃腫的遠行者一般,以至於有從事消防的幹員對此提出了抗議。

阿米婭此刻正在羅德島控制中樞負責全艦各項調度工作。

當剛進入敘拉古的時候,她還是特別擔心的,因為她從資料中得知,敘拉古地區的黑幫不是像一群混混那麼簡單。

在敘拉古,黑幫甚至可是說是名副其實的暴力武裝組織,是能夠對羅德島造成威脅的存在。

而之前為了提早和伊比利亞的審判庭進行更多的交涉,棘刺和極境帶領一個先遣小隊已經先行前往伊比利亞。

更重要的一點是凱爾希也在先遣小隊裏,因為這是最後的對接工作,以凱爾希的身份前去會面才能讓審判庭感覺到羅德島的能量。

不過凱爾希醫生不在的時候,阿米婭還是要比平常更謹慎的。

在閑暇之餘,她也會想一些關於這趟行程的問題。

阿米婭發現自己對海的理解比尤德博士還要淺薄,自己沒有像博士那樣與那麼多的伊比利亞和阿戈爾的幹員時刻充分交流過,沒法更深入想像大海。

“也許就像汐斯塔那樣吧。”

阿米婭只能拿自己的經歷去想像那片未知的領域。

與博士對海的看法不同,阿米婭更多是抱有一種孩童般對於陌生事物的好奇感,如同父母帶着的孩子去一個完全未知的新樂園一樣。

雖然經歷了那麼多的事,但其實阿米婭還只是個孩子的歲數,依舊懷揣着一顆屬於自己的童心,加上自己的身高原因,阿米婭經常會被別人當做是一個小孩,完全不會有人認為她是一個組織的領袖。

阿米婭就這樣以一會兒謹慎焦慮一會兒放鬆趴在桌子上的狀態來回切換。

“要是能再快點就好了,這樣就能早點追上凱爾希醫生了。”

……

羅德島的先遣小隊已經提前深入敘拉古許久,並且已經快要進入拉特蘭地區。

這支隊伍里除了極境、棘刺、凱爾希以外,還擁有多名羅德島精英幹員,包括幹員極境的直屬隊長在內的多位曾參與過切爾諾伯格行動的幹員們。

除了率先抵達伊比利亞以外,他們還有另外一項任務,就是負責為羅德島探明前方的道路,使羅德島能夠更加順利地前行。

先遣小隊抵達了一處羅德島補給站,暫且進行修整補給。

極境還是和平常一樣笑嘻嘻地和他的隊長說著些廢話,時不時會問一些比較煩人的問題然後挨他隊長的打。

棘刺則似乎有些其他心思,現在不是他負責值班看守,但他仍然一個人坐在補給站的屋頂,望着伊比利亞的方向。

凱爾希也來到了屋頂,棘刺聽到腳步聲回頭看到了凱爾希,然後用手拍着自己旁邊的地面,給凱爾希騰出位置來示意讓她坐。

凱爾希並沒有過去,只是看着棘刺,說到:“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不然你不會一個人呆在這裏。”

棘刺聽了凱爾希的話,嘆了口氣,又轉過頭去。

“既然知道,那當初為什麼讓我去做這個對接工作,阿戈爾人在伊比利亞的窘境,我想你不會不知道吧。”

雖然棘刺確實擅長和伊比利亞人交流,也確實做出了不少成果,但自己阿戈爾人的身份依舊是一個很尷尬的點。

自從伊比利亞的“大靜謐”事件后,伊比利亞的阿戈爾人就被視為異端所排斥,當年棘刺正是因為這個原因離開了伊比利亞。

阿戈爾人在伊比利亞被稱呼為“島民”,他們為伊比利亞提供了技術,為伊比利亞帶來了繁榮。

但災難過後,也被視作禍源,成為了被排擠的對象。

因此棘刺在做這份工作的時候,也多次出現過猶豫,當時自己是主動離開的伊比利亞,而現在又要回去,自己還是對接工作的負責人,這讓棘刺感到相當的諷刺。

凱爾希只是默默說到:“當初安排這個任務的時候,是我向博士舉薦的你,除了你本身的優點以外,阿戈爾的身份也是十分重要的原因。”

凱爾希緊接著說:“審判庭一直在為拉特蘭教在伊比利亞的統治服務,自“大靜謐”后更是對拉特蘭教陷入了極度的狂熱,即便是北方的拉特蘭的天使們看了,恐怕都要感到自愧不如。”

凱爾希說:“伊比利亞對拉特蘭教的狂熱,其實是為了對抗另一股來自深海的教會勢力,那股勢力偽裝起來,從伊比利亞沿海地區向北開始傳播他們的思想。而這在伊比利亞的審判庭看來,是一種入侵行徑。”

凱爾希說的這些信息其實和之前在鹽風城發生過的情況一樣,深海教會就屬於這股教派勢力。

伊比利亞之所以如此打壓阿戈爾人,就是因為忌憚他們來自大海的身份,即便他們中的很多人很久以前就來到了伊比利亞,他們的後代更是和普通的伊比利亞人一樣,早已經與阿戈爾沒有了聯繫。

棘刺就屬於這樣的人,他出生於伊比利亞,雖然對阿戈爾有比常人更深的認知,但本質上來說早已經和伊比利亞人沒有什麼區別了。

但審判庭不是這樣想的,在他們眼裏,阿戈爾人和深海教會有着密不可分的聯繫,每一個在伊比利亞的阿戈爾人都有成為教會一員的可能,並為教會勢力在伊比利亞的侵蝕付諸於行動。

把持着拉特蘭教的伊比利亞高層恐懼這一點,他們甚至認為這會顛覆他們對伊比利亞長久以來的統治,畢竟當前的伊比利亞是以拉特蘭教為根基的國家。

當棘刺知道深海教會的存在後,也確實在某種程度上了解了一些審判庭的想法,但他卻對自己參與這次計劃依舊感到費解。

棘刺問道:“既然審判庭是如此排斥阿戈爾人,那為何需要我阿戈爾人的身份去和他們做對接任務?”

凱爾希不緊不慢地說到:“因為他們需要有人來幫助他們對抗深海教會,這個人最好是熟悉深海教會和深海的人,綜合來看這個人選只能是阿戈爾人。”

凱爾希接著說:“審判庭不相信來自伊比利亞的阿戈爾人,他們認為這些人可能會很容易因為文化和血統的因素與深海教會接觸,成為伊比利亞的叛徒內奸。在他們眼中,伊比利亞的阿戈爾人似乎是僅次於深海的潛在敵人。”

而後,她有話鋒一轉:“但他們卻相對更容易相信那些遠離伊比利亞,生活在泰拉大陸深處的阿戈爾人,他們認為這些阿戈爾人遠離深海教會,在某種程度上來說是相對安全的,不會威脅到他們的統治。”

在泰拉大陸上的阿戈爾人確實是個比較安全的人選,雖然深海教會在很久以前就在伊比利亞有過存在的跡象,遷移到泰拉大陸的阿戈爾人可能也聽說過關於教會的一些信息,但由於目前看起來深海教會還沒有大範圍蔓延到內陸的跡象,所以這部分阿戈爾人應該不太可能會是教會的一員。

之前深海教會的問題還沒有那麼嚴重的時候,審判庭或許還對這個想法持保留態度。

但現如今教會勢力越來越龐大,審判庭內部的風口也有一些放開,開始不再像過去那樣一刀切的封鎖國境,而是有放開部分限制與境外的阿戈爾人合作的傾向。

這是一件十分諷刺的事,審判庭既想排斥伊比利亞地區的阿戈爾人,又想拉攏伊比利亞以外的阿戈爾人。

阿戈爾人可以入境合作,但你不能是伊比利亞人,否則就得離開。

而且可以預料到的是,即便以泰拉內陸阿戈爾人的身份到伊比利亞參與合作,也不會被善待。

伊比利亞,這是一個防內不遜於防外的國家。在伊比利亞人眼裏,這是一種“非我族類其心必異”的思考模式。

“老實說,如果羅德島上沒有阿戈爾人,或許我們的外交對接工作會很艱難,你們的身份為此提供了莫大的幫助。”

棘刺冷笑了一聲,他感到了一絲滑稽,當初離開伊比利亞就是因為無法忍受那裏對阿戈爾人的氛圍,但現在阿戈爾的身份卻為他再次回到這個國度提供了通行證。

這片大地或許也是這樣,看似合理而又處處充滿了矛盾。

而這些衝突與矛盾,現在會連結這大地與海洋,將諷刺上升到整個世界。

伊比利亞,就是一個縮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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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方舟之深海的呼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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