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前生今世
現在正是收穫油菜的季節,農場大田金燦燦的一片,各種機械轟鳴着在忙着搶收。場長辦公室,司馬玉沒有像往常一樣在大田裏忙碌,而是盯着桌子上放着的一張今天出版的市zhèngfǔ機關報,頭版新聞是市長在農業局領導的陪同下視察高山農場,將這裏定為‘古都市副食品供應基地,投資建設一個物資配送中心’的新聞,壓題照片上市長跟年輕的場長談笑風生。
司馬玉今年三十多歲,幾年前他帶着全部身家從城市來到古都農村,從當地農民手中租了上萬畝土地,準備在這兒建設中國最大的農場。由於司馬玉善於經營,再加上他手中有從農科院購買的技術,使得農場很快就形成了規模。
不但如此,司馬玉還將zhèngfǔ頭疼的沙土治理的井井有條,幾千畝沙土地改造成了糧田,建起了飼養場,油料糧食加工廠,和一個解決下崗職工再就業的綜合商場,農場成了個年創利潤近億元的模範單位。
他做出了這麼大的貢獻,上上報紙本是件在正常不過的事情了,可他看模樣卻一點也不高興。因為有人眼紅了,就在昨天有人出價十億元要從他手中購買農場土地的使用權,但是司馬玉擔心購買者不能按照他制定的思路發展下去,因此他一口拒絕了對方。
“我又得罪人了,看來這裏不能再待了!”司馬玉自言自語地說道,他拿起電話機撥通了一個好友的號碼,電話很快接通了,“喂,找誰!”“瘋子,我是司馬,你幫我調查一下金帝集團!”趙誠低聲說道。
“什麼!?金帝集團?你調查他們幹嗎?他們可是豫省最大的房地產公司,資金上百億。據說他們老總跟省內大佬們關係密切,就連古都市委書記見了對方也得讓其三分,你說對方的勢力大不大?你不會真得罪對方了吧?”瘋子有些着急的問道,看得出來瘋子非常擔心好友得罪不該得罪的人。
“唔!也許我真得罪了大人物,唉,世事無常!他們想買我手中的土地,可惜被我拒絕了。看來我在這兒待不下去了,我準備出去走走!”
司馬玉苦笑着嘀咕了句,辦公室裏間有間卧室,床下的那支皮箱裏裝着他的全部家當,由於他一直過着單身的生活,因此他的全部財產只有幾件換洗的衣服,沒有老婆,沒有孩子,只有滿滿一書架的書籍,如果有人瀏覽一下就會發現大部分都是有關農業方面的書籍,少部分是史書。
司馬玉並不畏懼死亡,因為他見過了太多的死亡,他曾有個幸福的家,有疼愛他的父母,愛護他的長兄,一切都從他那場突如其來的洪水而改變。靠着社會上其他人的資助,司馬玉考上了大學。
他學的是機械工程專業,可以說和他現在的事業不搭邊,在他大學畢業后他沒有選擇參加工作,反而應招入伍下部隊鍛煉。因為他自幼習武,偶然一次參加部隊內部的對抗賽,竟讓他打到了決賽,而他的表現都落到了挑選特戰隊員的首長眼裏,把他招進了特種兵大隊。又是三年的艱苦訓練讓他脫穎而出,從此他遠離了正常人的生活,斷絕了與親人,朋友,同學的聯繫,用各種手段銷毀了他在這個世界上的最後一點痕迹。
作為一個特戰高手,司馬玉活躍在各個熱點地區,刺殺危害國家利益的恐bu分子,除掉投敵的叛徒,清理潛入華夏的敵國特工。一次次成功的行動,讓敵人對司馬玉恨之入骨,懸賞買他的命,可是卻沒人知道他的相貌,只知道他的代號---血煞。
最後一次執行完任務后,他帶着部隊給的獎金,以及多年攢下的津貼,來到古都農村租下大片土地,從此隱身到這個農場,從此他不使用任何先進的通訊設施,也從輕易不出現在攝像機的鏡頭裏,把自己像鴕鳥一樣深深的藏了起來……
抬頭看了一眼牆上的時鐘,司馬玉走到床邊從枕頭下拿出手槍,打開保險,頂上子彈放到手邊,和衣躺在床上,拿起放在枕邊的一本《晉史》隨手翻開,“西晉惠帝時,朝廷**,發生八王之亂。永興元年(304年),匈奴貴族劉淵起兵於離石(今屬山西省),國號漢(後來的前趙)。晉懷帝永嘉四年(310年),劉淵死,其子劉聰繼立。次年四月其將石勒殲晉軍十餘萬人於苦縣寧平城(在今河南省鹿邑縣),並俘殺太尉王衍等人。同年劉聰又遣大將呼延晏率兵攻洛陽,屢敗晉軍,前後殲滅三萬餘人。六月呼延晏到達洛陽,劉曜等人帶兵前來會合,攻破洛陽,縱容部下搶掠,俘虜懷帝,殺太子司馬詮、宗室、官員及士兵百姓三萬餘人,並挖掘陵墓和焚毀宮殿,史稱永嘉之亂。”
“媽的,司馬炎真是老糊塗了,他並非只有司馬衷一個兒子,可他竟然拿國家大事當兒戲,聽從婦人之言將皇位傳給一個傻子,這樣的傢伙怎麼可以當皇帝!要不然也不會造成神州罹難,百萬百姓淪為胡人奴隸。”司馬玉生氣的把書扔到了桌子上罵道。
‘嘩’突然緊閉的窗戶被撞開,一個黑影撲了進來,屋裏的燈立刻熄滅,兩聲槍響,地上多了具死屍,司馬玉沒有開燈,走到窗前,準備重新拉上窗帘時,空中一道閃電劃過夜空,他的身形暴露在明亮的閃光下,‘啪’的一聲悶響,司馬玉清晰的感覺到一顆炙熱的彈丸撕開了自己的肌肉,打斷了胸骨,穿過了自己的心臟。
“我終於死了,不知道是某個國家的特工乾的,還是金帝集團下的黑手···”司馬玉無奈地笑笑,嘴角湧出一股鮮血,他努力抬頭看向窗外,一個人影快速的掠過圍牆,他抬手開了一槍,人影跌落,消失在黑暗中。
……
“誰在哭,我不是死了嗎,怎麼會聽到哭聲?”司馬玉猛然醒來,可身體好像有千斤重,他拼勁了力氣卻不能移動下手指。
“淑媛娘娘節哀,太子殿下恐怕不行了,老朽儘力了!”一個蒼老的聲音說道。
“王太醫,遹兒真得沒有救了嗎?”一個女人抽泣着說道,還抱着最後一絲希望。
司馬玉這回聽清了,剛才聽到的就是這個女人的哭聲,可他更糊塗了,這個聲音很生疏,自己從未與他有過交集,她怎麼會為自己哭呢?還娘娘,太醫的,他們當是拍電影呢。
“娘娘,恕老臣無能,太子殿下脈息全無,無力回天啦!”王太醫跪在地上哭訴道。
“遹兒……”娘娘抱着司馬玉長嚎一聲,暈了過去,屋裏的內侍宮女連忙上前扶住,王太醫趕緊施針,好一陣忙活,娘娘才醒了過來。
太子生母謝玖雖然不再受皇上寵愛,而且還時刻受到皇后賈南風刁難,但是由於她誕下當今聖上唯一一個兒子,將來不出意外太子肯定是要登基稱帝,因此眾多大臣雖然攝於賈皇后yín威不敢過於親近謝淑媛,可也暗中照付對方不少,否則謝玖恐怕早就命喪宮中。
然而誰能想到,謝玖將來唯一的依靠,太子司馬遹在前天竟然被天雷嚇死過去,至今未蘇醒,到今rì終告不治。謝玖一時間感到天都塌了,早前唯一支撐她活下去的動力就是她的兒子司馬遹,她就盼著兒子將來登基即位,好讓她揚眉吐氣。結果誰能想到竟被天雷嚇死!
“這裏是哪,怎麼不對啊!”
被晾在一邊的司馬玉聽着亂鬨哄哭鬧聲,心中不安,多年的軍旅生活讓他養成了時刻保持jǐng惕的習慣,他努力睜開眼,眼前的情景還是讓他這個久經戰陣地鐵血戰士險些又暈過去,自己的身體怎麼變得小了些,那些哭喊的人不像是在演戲,表情真的不能再真了,難道我也像那些大神書里的豬腳一樣‘穿’了……
司馬玉很快從震驚中鎮定下來,打量着自己的所在,只見正中牆上懸挂《紅梅圖》,圖上的瓊枝仍然挺拔,綠萼粘酥依舊。臨窗放着一張淡紅sè蛇紋大理石大案,案上有數方端硯,幾種不同造型的筆筒內插着毛筆,高高的書架上擺滿了書籍,有新有舊,一桌一幾,都透露着典雅。
再看謝淑媛,也就是自己身體的媽,雖然梨花帶雨,滿面淚痕,卻仍然亦庄亦麗,保持着清新孤韻。
“遹兒!”謝玖又撲到司馬玉身上,撫‘屍’痛哭。
“咳咳……”司馬玉胸部被猛的擠壓了一下,堵在喉嚨中的一口濃痰從嘴角被擠了出來。“遹兒,遹兒!”司馬玉被壓得直翻白眼,痰是吐出來了,氣卻喘不上來了。
“娘娘,殿下醒了!”一個宮女看到了司馬玉的白眼,急忙拉起娘娘大聲喊道。
“起死回生!”
王太醫當了多半輩子醫生還是頭一次見過,顧不得君臣之禮上前伸手抓住了司馬玉的手腕,哆嗦了半天終於摸着了脈門,“娘娘,殿下真的活了……”老頭鼻涕眼淚流了一臉激動地說道,他覺得自己這輩子沒白活,終於見證了回奇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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