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不可彌補的錯誤
“呵呵,靈兒姐,剛才都不好意思跟你打招呼,不會是懷了我哥的吧?”宋佳琪才開口,齊冥睿便從椅子裏站了起來。
他並不清楚她們之間的關係以及她口中那個哥!
“冥睿,我跟你提過,我哥是東辰的總經理。”宋佳琪跟着站了起來,聲音很輕的解釋,“我哥一直在追靈兒姐,不過靈兒姐一個月之前說出去旅遊,我哥還一直惦記着她,沒想到在這兒遇見了。”
她咬着唇,手心難堪出一層熱汗來。
不知道怎麼回答宋佳琪,被他鋒利的雙眸緊緊的逼視着,情急之下,她伸手將他拉住,不顧一切往外跑。
像所有韓劇、美劇、日劇、泰劇以及國產偶像劇一樣浪漫,只是角色顛倒了。
她拉着男主角飛快的跑開。
竟被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丫頭拉到了餐廳外的廣場上,旁邊有應景的噴泉。
“齊冥睿,我知道你現在一定充滿了困惑……我懷了你的孩子!你還記得一個月之前的招商酒會嗎?那天你喝的有點多,回來后醉的不省人事,於是我們圓房了。”
她每個字都說的輕描淡寫,可他的眉卻一下比一下深。
“一派胡言!那天我根本沒醉!”他吸了口氣,眼神里的力量讓她根本沒辦法撒一個字的謊。
“我給你的醒酒湯里有葯。”她宿命般的等待他的處罰,眼裏有幾分忌憚,怕他發脾氣。
她的存在就像五色的泡影,時而夢幻時而飄浮。
她闖進他的世界裏,每一個行為都帶着讓他出其不意的震驚。
“是齊綺的意思?”他眯着眸子,神色還算冷靜。
“是誰的意思有那麼重要嗎?”她赧然的垂下頭,不敢再碰這個話題,“阿睿,這件事就此為止好不好?以後我都聽你的,你不要生氣……”她祈求他,雙手握着他的右手。
那冰涼的手,攥着像石頭般堅硬。
心臟跟着他的表情不斷猜測着,很怕聽到他拒絕。
“沒那麼簡單。”他猛地抽回自己的手,後退幾步,掏出手機,“我現在打電話給她。”
兩人隔着三米左右的距離,她的希望一點點破滅,內心一點點陰霾下來,明明他身後是艷陽高照,心如死灰大概就是這般了吧。
“我拿了她一百萬,她讓我與你同房。”
她說完重重的呼了口氣,揚起臉想防止眼淚滑下,強忍了半天,還是沒控制住。
手機接通后被他掛斷。
“她是誰?”他陰冷的聲音如索命的枷鎖。
“沈文清,你后媽。”她聲音一出,他陰沉的臉便有了轉變,“我知道你跟她不和,可是我需要錢……”他臉上的轉變是,由陰沉變為諷笑再變成陰暗。
他們之間的淵源比她想像的要深的多。
齊冥睿到了聽到沈文清三個字就反感的地步。
她犯了一個不能彌補的錯誤,就算現在懷了他的孩子都不行,在他那裏,她是抱着不擇手段的壞心思得到了他們的孩子。
坐在噴泉那兒一直到傍晚,看橙色的晚霞,奼紫嫣紅,旖旎無比,卻也是近黃昏。
沒有人來找她,她在齊家,不過是個棋子。
她想,或許以後都不用去齊家了,那兒沒有一件物品是自己的,想來還是她沾了他的光,享了一段少奶奶的福。
“佟佟,來接我。”不能給家裏打電話,能依靠的也就顧若佟了。
二十分鐘后,紅色的奧迪停在她面前。
開車的是顧若佟的爸爸。
“寶貝兒,別哭!跟我回家!”
顧若佟穿着光鮮亮麗的禮服,提着裙擺下車后連忙走到她身前,將她拉了起來。
“送我去酒店,”她聲音虛弱的彷彿隨時能斷開,“求你。”
任何幸福都能將她擊碎,只要讓她單獨待一會兒就好。
“好了好了,拗不過你!”顧若佟嗔怪的領着她去開房,她如行屍走肉般任由她扶着,到了房間后,顧若佟再次開口,“明天早上我來接你,靈兒,不管發生什麼事,永遠都有我站在你這邊,我去醫院看了清影,醫生說她恢復的很好,不久就能出院了,你可一定要撐住。”
她的話無疑是一道鎮定劑,“嗯。”
窗帘全部拉上,所有的光源全部切斷,房間裏黑的伸手不見五指,坐在地板上,她放聲的大哭起來。
為了救活清影,媽媽到處借錢,她本想提前結業,被媽媽阻止,多虧齊綺提供了工作機會,讓她一邊上學一邊兼職賺錢,所以在齊綺提出讓她幫忙的時候,她想也沒想就答應了。
第一次,心痛的難以抑制,渾身抽搐一樣痙攣,不知道自己接下去該怎麼辦。
最痛苦的莫過於她發現自己在乎那個男人。
一切覆水難收,重來一次,她還會這樣選擇。
親情是一種天崩地裂都不能放棄的需要,愛情則是奢侈品。
頭痛欲裂,頭髮被抓的凌亂,身體的飢餓與心理的疼痛雙重襲來,沒多久,一切都歸於平靜。
齊家客廳里的燈亮了一整夜。
傭人站在不遠的拐角處怔怔的看着一切,不敢去睡不敢閉眼。
齊冥睿一半的時間在抽煙,一半的時間在做決策。
就在這一夜,他凍結了沈文清戶頭裏所有資金,包括他父親的。
敢用金錢買他的女人做事,他會讓她嘗到沒有金錢的滋味,讓她後悔那一百萬就這樣給出去。
從夜裏十一點開始,到次日凌晨兩點,他做了上面的動作。
沈文清是在所有資金被凍結后打來的電話。
電話由錢州接的,就在錢州接電話那個空檔里,齊冥睿將沈文清唯一的兒子旗下的建中科技逼上絕路,雙方的臉皮徹底撕破,同一時刻,宋遲帶着人去醫院將老爺子轉移出來,送上私人飛機,前往美國治療。
“齊少,一切搞定。”關宇恆露出一抹魔鬼般的笑容,將筆記本合上後端起手邊的咖啡杯輕呷一口,看着一手撐在沙發扶手上男人,“就是建中太弱,拿下它對我們而言並沒有實際意義。”
除了讓沈文清悔青腸子,什麼作用都沒有。
“辛苦了。”齊冥睿冷淡的說完,長身站起,往二樓走。
“齊少!”
“……”男人停住腳步,沒有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