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爾街風水師》[11]

《華爾街風水師》[11]

從車上跳下來一隻牽着繩索的灰黑色小狗,安良對狗一竅不通,看不出是什麼品種。然後又跳下來一個提着行李袋的小修女,伊恩一看到小修女就露出寬厚的笑容,安良看到很不自在,為什麼伊恩看到自己的時候就不可以露出這種笑容呢?

小修女是安良的妹妹,名字叫安婧。她長着一副過分機靈的東方美女面孔,一雙泛着褐色光芒的大眼睛像清澈的湖水,套着黑底色翠綠肩坎的修女袍和頭巾,雖然不能直接看到身材,可是從衣袍飄蕩的情況來看,她的身材像個剛剛發育的女中學生一般纖細卻並不高挑。這似乎是安家的遺傳,女孩子總是長不高。

安婧向安良招招手,安良又重新走到街上。

“我給你們介紹,這是我哥哥安良,這是我的朋友,他叫劉中堂。”

安良皺着眉瞥一眼他妹妹,抬頭向雪糕車的司機看去,一個長着絡腮鬍子的中國男人向他點點頭,關了車上的交響樂之後向安良伸出手,可是卻沒有下車的意思。

安良和他握了握手,然後開口直問:

“你被判刑進過監獄,剛放出來?”

劉中堂看樣子和安良年紀相仿,長着卧蠶眉丹鳳眼,面部上半截和神龕里供奉的關雲長一模一樣,那把像張飛一樣的鬍子比安良下巴上的小鬍子有味道得多。他的面相中處處都顯出沉着老到,精於世故,可是壞就壞在眉心太窄,一雙卧蠶眉有逆毛刺入印堂,專主中年犯刑,如果不是刑獄在身,也必是剛出來不久。

劉中堂聽了他的話,威嚴地看着安良,也回敬他一句:“我是剛放出來,已經守得雲開見月明,可是安兄弟卻正有劫數在身,前路堪憂事不明。”

安良立刻轉頭對着安婧低聲喝問:“是不是你告訴他的,你怎麼把我的事到處唱……”

安婧十指交叉拱手放在胸前,抬起頭看着安良眨眨眼睛,眼神無辜而平靜地說:“噢,人子啊,不要放任你的口,使你陷於罪過……”這是聖經里上帝的台詞,安婧隨口念來就能應用,看來這幾年沒有白白蹲在修女院,起碼講道理很有一套。

劉中堂說:“安婧修女沒有和我說什麼,只是叫我來看看能不能幫你一把。你臉上的黑氣已經從鼻上年壽衝破印堂,三十天內難逃生死大關。”

“謝謝你啊雪糕大師,我自己會搞掂自己,我也給自己準備好骨灰盒了不用你操心,你有什麼事可以等我死了拜山時慢慢說,永別了。”

“這位兄弟……”

“不要叫我兄弟,我不是黑社會,你那麼厲害不要浪費人才,快回去賣雪糕送看相吧。”

劉中堂打斷安良的話,認真地說道:

“話不能這麼說,華人在紐約賣雪糕就是一種能耐,這個行業早就被意大利人壟斷了,華人根本不能插手。”

安良不想和劉中堂說話了,他對安婧說:“以後不要帶黑社會來這裏,賣雪糕的黑社會也不行。”說完后氣鼓鼓地走回公寓大門,站在門口等安婧進來。

安婧和劉中堂說了幾句后,牽着小狗也跑進公寓,和伊恩親切地吻了一下臉頜,互相問候幾句之後就跟安良進了家門。

他們的家是公寓一樓全層,大落地窗正對着公寓樓內部的小花園,屋裏寬闊而高曠,天花有兩層樓高,吊著各種鍛煉器材,一眼看去像個小型體操館。這是他們家上百年的老設計,這樣方便在家裏做激烈運動和修練。他們的祖先選住一樓還有一個重要原因,就是住一樓可以擁有一個巨大的地下室。

安良進了自己房間后扔下凌亂的行李,馬上打開電腦上網查資料買橄欖球運動護甲,同時開着房門和安婧吵吵嚷嚷地說話,小狗在大屋裏到處嗅探索新環境。

“這狗叫什麼名字?怎麼臉上這麼大把鬍子,像剛才那個劉關張。”

安婧在小體育館裏跑來跑去給小狗倒水和放狗乾糧,小狗嗅完全屋之後乖乖蹲在安良身邊,側着頭好奇而安靜地看着他。

安婧說:“為什麼叫人家做劉關張,他叫劉中堂。”

“上半臉像關羽,下半臉像張飛,說話像劉備,不叫劉關張叫什麼,一看就是社團的人,你有沒有搞錯啊,自己去監獄就算了,還把犯人帶到家裏,要是給芸姐知道保證氣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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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爾街風水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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