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南宮洛，我希望這一刻永遠是真實的。”北堂雪苦笑着感嘆着，就算是他自己也不清楚，到底是什麼時候，愛人之間，不會再有信任了。

寒子澈躺在床上，身上被注射了肌肉鬆弛劑。他都不知道自己是該哭還是該笑，這麼多年來的友情，到了最後，卻只換來了自己身上的這些東西……

或許吧，真的是有些心寒了，但是又有什麼辦法呢？

或許，自己不應該告訴南宮洛北堂雪知道了這些事情的，不然的話，不知道那個喪心病狂的傢伙，會不會對北堂雪做出一些什麼來，現在想一想，這都是沒準的事情。

“那你說我們一會去那裏吃飯？你總是說我們之間不像是戀人，但是我會學着，如何去做一個好戀人的，天天的寵着你。”

“陪我打一架吧。”

北堂雪似乎對這件事情格外的執着：“陪我打一架，想我證明你的實力，也讓我意識到自己的不足，南宮洛，這是現在的你，可以給我的最好的禮物。我是北堂雪，不是普通的女人，你如果真的說要給我禮物，那麼，對於我來說，最好的禮物，就是讓自己的實力進步。”

“好吧……”

南宮洛輕輕的嘆了口氣，就縱容他一次吧，正好也看看在這中間，會後不會對自己產生恨意，正好可以驗證一下，這個女人，到底有沒有就這樣的開始討厭自己。

“你竟然答應了？”北堂雪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他，他都已經做好了這個男人會拒絕自己的準備，沒想到的是，這個男人，竟然會就這樣的答應自己了，簡直是太不可思議了。

“你是不想讓我比你強太多吧。”南宮洛無奈的說道，這女人的這點小心思，真的以為他看不出來嗎？

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麼對於實力，會有那樣大的追求，不過現在自己也沒有什麼事情，陪她練一練，應該也不會是什麼太難的事情吧。

“知道就好。”北堂雪輕笑：“我不想自己被人說是一個靠着男人活着的女人，我有我自己的理想，我有我自己的報復，當然，我還必須有我自己的實力，這些，都是我對自己的要求。還是說，南宮洛，你覺得我這樣強勢的女孩子不好？”

南宮洛笑着搖了搖頭：“沒有，挺好的，我還在等着，在未來的某一天，你罩着我。”

“撲哧……”

北堂雪被南宮洛這略帶幽默的話語逗笑：“好啊，我倒是很希望在未來的某一天，我可以罩着你這個強人的，但是就是不知道，到了那個時候，你是不是會變得更強，更加的讓我望塵莫及。我還真的挺盼望那一天的，南宮洛，你可一定要給我機會啊。”

“你不會把我睡的話當真了吧？”南宮洛故作驚恐的看着北堂雪。

北堂雪笑笑；“我還真的就是把你說的話當真了，怎麼樣，你覺得不可以嗎？”

“那是我的榮幸。”

“汗，真的想不到這樣的話語會從你的嘴巴里說出來，走吧，我也想自己好好的體驗一下，你，南宮洛的實力。”

南宮洛神色複雜的看着自己身前北堂雪的背影，他就這樣的對自己毫無防備嗎？

或者說，現在他們之間的這個所謂的感情，對於他們兩個人來說，其實都是一場心理戰，在這樣的一場戰爭中，比較淡定的那個人，才會是真正的贏家，但是現在的自己，是不是可以做那個贏家，南宮洛不是很確定，但是現在的她，也是很傷心的。

現在的責任，不僅僅在北堂雪一個人的身上，理所當然的，還有自己。

兩個原本應該處於熱戀中的戀人，現在兩個人卻都是這樣的冷靜，沒有人會對對方說自己的心事，或者說，這兩個人，相互之間，都還在有意識，無意識的提防着自己的另外一半，想到這裏，南宮洛就覺得自己其實還是很受刺激的，這就是他們的那個看似轟轟烈烈的愛戀嗎？

為什麼，現在看來，是那樣的岌岌可危。

問題到底是出現在自己，還是北堂雪的身上，或者說，兩個人都有自己各自的問題？

南宮洛覺得現在的自己，根本就沒有資格說得太多，想了想那個還被自己關在家裏的寒子澈，那個曾經自己最好的朋友，這是第幾個對自己心寒的人了？

他不知道！

但是他現在可以知道的事情就是，他們之間的感情，也許在這之後，再也不會出現信任這兩個字了。

而這一切，不是北堂雪的錯，也不是自己的錯，但是這樣的兩個人，最後還是不可以走到一起，因為他們站在了不同的立場，不知道北堂雪會在什麼時候，對自己說出分手，但是即便是北堂雪在不久之後，不願意和自己在一起了，自己也是沒有資格埋怨她的，不是嗎？

一切的一切，這些事情的責任，從來都不是一個人的。他不會讓北堂雪去承擔這些後果的，如果到了最後，有些事情自己還是沒有辦法讓他去水落石出的話，那麼，無論是什麼樣的傷痛，自己都應該是理所應當的去承擔的。

畢竟，這對於自己來說，是應該去承受的，不是嗎？

在他們不注意的地方，做了那麼多的瞞着他們的事情，現在被他們懷疑，也是理所應當的。

就算是要和，南宮洛覺得，自己也是不會恨他們的，要很，就恨自己沒有那個能力，就恨現在的自己，還不可以告訴他們一切事實的真相。

現在的自己，還是沒有辦法去承受着一切，但是，也不可以把這一切，都交給那些曾經在乎過自己的人，語氣那個樣子，還不如自己一個人來背負呢。

“你在想什麼？”北堂雪奇怪的看着站在原地不動的南宮洛：“我說，都已經到了這裏了，你該不會是現在和我說，你要反悔了吧。”

南宮洛笑笑：“原來在你心裏，我就是那樣的一個容易食言的人啊。讓信號了，我答應過你的事情，就不會反悔的。”

北堂雪輕輕的勾起自己的嘴角：“最好是這個樣子的，我可不希望到了最後，會發生什麼不在我個人控制之中的意外，那樣的話，我想，我會忍不住發狂的，到時候做出一些對大家都不好的事情，就不好了。”

“你這是在威脅我嗎？”

南宮洛皺眉。

北堂雪輕笑：“南宮洛，你知道嗎，我自己思考了好久，我才明白，為什麼喜歡你南宮洛的人那麼多，但是敢不要臉的追上來的，只有我一個。南宮洛，我現在就可以告訴你是為什麼，因為我們都是瘋子，你是瘋子，我也是瘋子，只有一個瘋子，才可以這樣肆無忌憚的去追求另外一個瘋子，南宮洛，這就是我到了最後給自己的答案，你覺得還滿意嗎？”

“我現在倒覺得事情是越來越有意思了，瘋子嗎，很好的評價，我希望我可以做好你心中的那個瘋子。”

“呵呵……”

人總是這個樣子，一切事情，一旦被點破了之後，戳破了那封看似神秘的面紗，也許，着一切就都沒有那麼可怕了，但是很多的人，到了最後，也不願意去看事情最本真的一面，因為，他們都在害怕，害怕，最醜陋的那個人，其實是自己……

“你覺得現在怎麼樣？”

南宮洛看着北堂雪：“現在的形式，我覺得你不會不清楚的，但是即便是這個樣子，你還是會覺得你其實是有資格做我的對手的嗎？”

這個女人，從第一次見面開始，自己在面對她的時候，就總是沒有辦法，恢復自己平日裏的冷靜，天知道，這是不是其實就是對於自己的一種懲罰，讓自己，愛上這個惡劣的女人。

“你千萬不要告訴我，事情到了現在了，你開始覺得和我在一起是一個錯誤，但是南宮洛，我說過的，我和你之前遇到的那些女人不一樣，如果我不能得到你的愛情，我會願意把你鎖在一個小小的黑屋子裏，讓你明白，你，南宮洛，只屬於我北堂雪一個人。”

“你真的是一個瘋子！”

南宮洛咬牙切齒的說道。

北堂雪在一邊，毫不在意的笑着：“我從來都沒有否認過，我是一個瘋子的事情吧，現在看起來，南宮洛，是不是你自己太純潔了？我喜歡你，這一點我自己也承認的，是我和你表白的，但是你既然答應了我，那麼這一輩子，在我選擇放棄你之前，你就只能是我的人。你在做什麼，我不會在意，但是一旦你觸碰到了我的底線，我想你是沒有辦法殺了我的。寒子澈這個人，我希望我下一次見到她的時候，他可以是完整的。”

“他是我的朋友，你覺得我會傷害她嗎？”

“人都有喪心病狂的時候。”

北堂雪冷淡的說道。

“呵呵……”

如果說之前，寒子澈對於自己的不理解，對南宮洛已經是很大的打擊了，但是現在，北堂雪這麼說他，她覺得自己甚至不知道自己要怎樣的去面對。到底是什麼時候開始的事情呢，原來在自己的心理，北堂雪已經開始比寒子澈這個一起同生共死的兄弟更加重要了，但是，就算是這個樣子，北堂雪，你現在也開始和他們一樣，對我變得不信任了，你知道嗎，這樣的情況，我真的會崩潰的。

我現在不知道在你們心中的南宮洛，是一個什麼樣子的人，但是我想告訴你們，我真的很害怕，害怕丟掉原本就沒有幾個的，在乎我的人。

現在我要怎麼和你們說，你們看到的那些東西，其實不一定適合你們看到的一樣的，我要怎麼和你們去解釋呢？

我真的不知道。

北堂雪，你還記得嗎，你以前總是說我不想是一個爺們，總是把很多的事情，悄悄地藏起來，之後自己一個人去苦惱，不願意去和你們分享。

這一次，和以前一樣，我是不可以和你們說一些所謂的事情的真相的，畢竟，到了那個時候，受傷的可能就不僅僅是我一個人了，這樣的話，你覺得我要怎麼樣的去開口呢？

“所有的事情，總會在未來的某一天揭曉真相的。南宮洛，既然在你心中，一些事情，現在和我們說與不說都是不重要的，那麼這一次，覺得我可以再相信你一次，相信你還是我心中的那個南宮洛，不完美，但是卻有自己的想法和底線。”

北堂雪看着這樣的南宮洛，到了最後，還是自己一個人心軟了。

不知道是什麼樣的原因，北堂雪發現，自己真的看不了南宮洛悲傷的樣子，一到那樣的時候，北堂雪就會覺得，自己比那個悲傷的人，還要悲傷很多。

現在，對於她來說，南宮洛或許會是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那個人了，但是自己可以有什麼樣的辦法，去解決這些事情呢？

他不知道。

現在的他們，就好像是一直瞎貓，和一隻死耗子，無論做什麼事情，其實都只不過是。

歪打正着罷了！

他們甚至不會真的去過問相互之間，到底是什麼樣子的感受，但是對於這樣的他們來說，或許這樣的一切，其實是最痛苦的掙扎。

沒有人懂得的痛苦，才是最痛苦的事情。

現在的他們，都努力的想要就這樣的去信任對方，但是，已經習慣了把所有的事情，都當做是自己一個人事情的兩個人，怎麼可能就這樣的去習慣一些事情呢？

“你覺得我就是那個南宮洛，但是我自己都不知道現在的自己是什麼樣子的。北堂雪，你可不可以不要和現在一樣，對我這樣的信任，我真的覺得。我是不是根本就承受不起，你對我的信任。”

“為什麼不給自己一個信念呢？”北堂雪幽幽的說道：“每一個人都會隨着時間的變換而變換的，總是有一些人，他們沒有什麼天賦，但是他們卻是最努力的，最知道自己應該怎麼樣的付出，才會得到自己最想要的那種回報。南宮洛，你知道嗎，我就是這些人的其中一員，或許，我們不聰明，但是我相信，像我這樣的人，都是會成功的，因為，我們會堅持到最後。”

“我不知道你對於這場愛情，到底有沒有信心，但是我自己可以實話告訴你，對於我們之間的這樣的愛情，我自己其實就是沒有信心的，但是因為我是北堂雪，我是那個驕傲到近乎自負的北堂雪，所以，無論子后的記過會是什麼，我都會選擇自己去嘗試，因為我會願意相信自己的。”

“你……”

看着這樣的北堂雪，南宮洛張了張嘴，卻發現自己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要要說些什麼，來面對自己身前的這個女人。

或許，就是因為他是那個驕傲到近乎自負的北堂雪，所以，在自己的心中，眼中，才會是最特別的那個人吧。

自己也很喜歡這樣的北堂雪，喜歡他張狂的對自己去說一些事情。

自己不會覺得厭煩，相反的，還會覺得這樣的她，才是最真實的，或許，就是因為自己看到的那個人，是這個樣子的他，自己才會覺得這個世界是那樣的美好吧。

北堂雪從來都是這樣的可愛的，這一點，南宮洛覺得自己是從來都不會去懷疑的。但是，自己是不是真的愛上了這樣的北堂雪呢？

這一點，還有待考證。

北堂雪，這一次，我可能真的輸了，你知道嗎？

不是輸在別人的身上，而是那個最驕傲的你，因為我剛剛發現，這樣的自己，這樣的一個不是很完美，還有很多缺點的自己，可能就這樣的愛上你了。

因為你是北堂雪，在我的掌心中才會變得特別。

這一刻，在南宮洛的心中，所有的疑問彷彿已經迎刃而解，他自己刀子既然明白了，就要好好的去做，讓這個女人明白，自己已經愛上他了，現在，這樣的時刻，以後不會只有他一個人在傻傻的付出了，自己，也會學會好好地去呵護她。

這大概，就是對於自己，最大的驚喜吧。

“我怎麼？”北堂雪不解的看着南宮洛，不明白這個男人什麼時候開始，說話都要說一半了，他難道就不知道，這樣的自己，根本就不可能聽懂他的意思嗎？

自己從來就不是什麼聰明的人，以前的自己不是，現在的自己，更不會是。

南宮洛，你現在面對的是這樣的一個渾身都是缺點的北堂雪，你到底想要說什麼，可不可以勇敢的，大聲的說出來，不要讓北堂雪再一次的不安呢？

南宮洛，我不知道你心中的北堂雪是什麼樣子的，但是，你知道嗎，這個看起來大大咧咧的北堂雪，實際上，他從來都不是一個勇敢的人，你知道嗎，在這樣的一場看起來不是很起眼的戀愛中，他可能自己已經耗費了自己全身的力氣。

但是，現在了，事情都已經快要結束，你還是不願意，給這樣的北堂雪，一個可以放讓她安心的答覆嗎？

“沒有什麼。”南宮洛輕輕的笑着，彷彿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般；“我只是想說，既然你想讓我看看你的實力，那麼我們就不要在這裏傻傻的站着了，我覺得你，更需要的事情，應該是好好的和我證明，你北堂雪，到底現在進不到了什麼樣的程度，是不是真的想你自己說的一樣，有機會超越我了。”

安公路，你最後還是讓我失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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