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借力(一,求首訂)
翌日,天剛亮。
竹園的不速之客紛沓而至,擠滿了竹園,平日裏不待見沈清寧的那些個,都一一在這裏排了個排個的,好不熱鬧。
沈清寧被一陣陣的夾渣聲吵得不行,索性披着單衣坐了起來。
“小姐,這才四更天,再睡上一會兒吧!”惠兒批了件罩衫就過來了,生怕沈清寧有個需要什麼的。
沈清寧揮揮手,“罷了,都起來了,就坐一會兒吧!”
“小姐可是要出去?”惠兒知道外面來了許多人,今兒個都是來聽小姐的意思的,又或者說是來看小姐笑話的。
“不,既然她們愛來,就讓她們獃著,你們該幹嘛幹嘛去,不要讓人在院子裏鑽了空。”沈清寧淡淡的看着書,不知道這本書是不是太神奇了些,竟然可以看到未來的天氣,要不是她來自於現代,大概其他的人是不知道這樣的推算法吧?
合上書,她看看天色,從袖子裏放出一隻通體雪白的狸貓。
“你不是知道你主人的意思嗎?怎麼昨晚上就到了我這裏一晚上沒回去?”這隻狸貓的主人就是蒼焯,昨晚狸貓的腿上綁了一個白條,她起初還以為是哪裏來的野貓呢。
“喵嗚~”
狸貓撒嬌的叫喚了一下,然後示意着她往外走去。
沈清寧披着一件白色的披風跟着狸貓一直往外走,來到一片雪白的合歡花前,讓她不禁想到了一句詩歌。
兩兩相歡,合歡花開。
那一抹白色中,一席獨有的大紅色站在那裏面。
遠遠看去周身的戾氣可見,一身孱弱,紅色難掩一臉慘白,他轉過頭的時候,合歡花為他搖曳生姿,襯得他格外的好看。
沈清寧從來不知道有個人能將這種氣質駕馭的這麼好,殘酷與羸弱之間的矛盾體,蒼焯,到底是經歷了什麼。
“來了?”他拿起手裏短刀,慢慢的削着手裏的木頭,一片片的薄如蟬翼,好像是削着一片片的人肉。
沈清寧抱起狸貓走到他身邊,“你還不是來看熱鬧來了?”
蒼焯爽朗的一笑,攬住她纖細的腰往一旁的樹榦上飛去。
“看熱鬧,我還是喜歡帶着你一起看。”他落定,將她圈在自己的懷裏。沈清寧望着下面,果然是好熱鬧。
“對你自己弄起來的熱鬧滿意嗎?”蒼焯回頭看着她,她的眸子漆黑,讓人看不透她在想什麼。
沈清寧亦是,那雙平靜殘忍的眼裏有着殺戮,但是卻獨獨不該有寵溺。
“你不該來的,這事,我能處理好!”沈清寧知道沈府的事情葉澤王過度干預,縱然是皇帝再是喜愛他,願意將皇位雙手奉上,也不會饒恕他。
“你是指會引起皇帝的懷疑是嗎?”他笑笑,卻並不在意。
那顆大樹上,一席紅色護着一身白,圍繞而坐,笑看竹園鬧事。
竹園內那可真是炸開鍋了,尤其是竹園裏除了要上朝的沈千帆,其他人都到齊了,這可謂是奇特啊!
“吵什麼吵,大早上的成何體統!”老太爺親自坐鎮來了,他看着這一大幫家子,真是恨鐵不成鋼,如今這事要是只是沈清寧的一個幌子,那麼外部還沒搞定,沈家就已經先亂了,豈不是讓人看了笑話去?這才是最關鍵的。
“老太爺,雖然說您也是我們的長輩,可是我們可不希望就這麼走了,怎麼說我們寧兒說了,要從沈府的眾多子嗣中選出一個來代替她做郡主的!”那人是沈府的一支旁支,也不知道是幾百年的事情了,只是還是惦記着這事。
“要說起來,我們韓家是最有資格的,我們韓家的嫡女嫁給了沈家的二老爺,我們韓家又跟沈家是表親,再看看我們倩兒,才貌雙全,那才是一等一的人選啊!”韓倩兒,在京都也算是有些名氣的,別說那韓倩兒還只是屈居於沈清鳶的下面。
如今沈清鳶的名聲狼藉,現在韓倩兒可是出盡了風頭了,怎麼說也算是京都第一美人兒了。
“老太爺,你還別說,我們老爺前幾日剛剛調任太傅,現在見到我們老爺的也得叫一聲太傅大人了!”韓夫人這話算是半個威脅的意思,這韓大人現在可是太傅了,你們沈家怎麼樣也要給我們韓家一個面子。
今兒個要是郡主讓給我們韓家了,我們韓家也會看在這個郡主的位置上,為你們沈家求求情,說說好話。
老太爺的心裏氣的發抖,一直怪老大不爭氣,今天要不是老大出了這事的話,他們沈家也用不着給人奚落成這樣。
“韓夫人,這事兒我們可做不了主,這可都是小女清寧的意思,這要是清寧選擇了誰,那就是誰的福分,凡事不可強求。”老太爺說完不悅的看了一眼韓氏,韓氏嚇得後退兩步。
韓氏也萬萬沒想到嫂子會來爭這個郡主之位,不知道嫂子到底是怎麼想的。
“嫂子,你這話可就說叉了,我們清寧的位置當然是要給冰兒的,從小她就疼着冰兒,如今她不要做這個郡主了,自然是冰兒來做了,這樣才不會委屈了我們清寧。”韓氏接話說著,希望韓夫人能明白她的意思。
但是在利益面前,還有有親人嗎?尤其是這正二品的郡主。
正二品郡主,是許多官員都要下跪行禮的,家裏的韓大人也不過是正三品而已,加上太子太傅才能到二品,其上就是丞相正一品,還有王爺。
“這可說不定,沈清寧根本就是個扶不起的阿斗,也不知道是不是沈夫人就內定好了,早早的就去警告了這三小姐,沒準這郡主就是大小姐了!”
不知道是誰調轉了槍頭,對準了馬氏和沈清鳶發難。
老太爺的目光也落到了母女的身上,似乎透露着懷疑。
馬氏苦笑,她可是明裡暗裏都提醒了沈清寧了,但是沈清寧到底是個什麼意思,她也不知道。
老太爺的心裏悱惻着,昨天還說是沈清寧要開庫,看來是這個馬氏存了私心,開了庫,去討好沈清寧,真真是氣煞他也,竟然欺騙到他的頭上來了。
“馬氏,我來問你,是不是有這回事!”老太爺將拐杖一駐地,神情嚴肅。
馬氏也不是好糊弄的,要是三言兩語就能將事情處理成這樣的話,那她可真是該死了。
“老太爺,我馬氏也不是好欺負的。從佛堂出來,我自認為是對不起寧兒,將以前姐姐在的時候的大數假裝還給寧兒,也算是將來寧兒嫁入楚王府的一份榮耀。”
“如今我的太后姑媽親自賜婚,我的鳶兒雨兒跟着寧兒一起沾光受寵,這個郡主我們怎麼會去爭奪?”
馬氏一番話說的在情在理,還說十分的動聽,讓聽的人聽着倒像是有那麼一回道理。
“嫂嫂說的在理,我們寧兒的身份顯貴,如今端了太後娘娘的架子,自然是不稀罕這個的,可是我們冰兒一心想要嫁入楚王府,這一無身份,二無功勛的如何下嫁?還望嫂嫂幫忙才是!”韓氏這個時候就抬出了沈靜冰想要嫁入楚王的事情,讓在場的人嗤笑不已。
老太爺的臉色漲紅,這個不成器的老二媳婦,就是有這樣的媳婦,老二才被拖了後腿的。
“說什麼呢?老二媳婦,你給我閉嘴,乖乖到一邊去獃著去!”沈靜冰一聽自己的娘被呵斥了,就不高興的看着老太爺。
老太爺一怔,“冰兒來,到老太爺身邊來,不要任性了!”老太爺緊緊抓着沈靜冰的手,不停的安撫着沈靜冰的情緒。
馬氏見到這一幫才狼虎豹,心裏樂開了花,只有在她們如狼似虎的襯托下,才會顯得鳶兒的美好,才會讓沈清寧覺得鳶兒才是那個最合適的人選。
蒼焯斜着腦袋看着她,一雙如玉的手上下的撥動着她的髮絲,然後清掃眉間。
“可是想要要給誰了?”蒼焯不知道為什麼沈清寧要這麼做,也不知道她到底是什麼意思。
沈清寧皺眉,將那隻手從自己的臉上拿了下來,並不友好的看着他。
“葉澤王,我從來都沒說過我要讓位,快放我下去!”沈清寧怒斥着,似乎對他的動作十分的不滿。
“敢這麼對我,你還是第一個,你該榮幸,你是我第一個觸碰的女人。”蒼焯說著,慘白的臉上有一絲不一樣的紅。
沈清寧倒也滿不在乎的說了句,“那是因為你有毒,不然你不知道碰了多少女人了!”
“沈清寧,你!”蒼焯被堵得鬧心,“信不信,我扔你下去?”
“你要是敢扔的話就扔,也不是第一次扔了!”上上一回落水,上一回將她扔在山上,讓她一個人走下山,這一回改扔樹了。
“沈清寧,要不是看在你是清宴的妹妹份上,我早就殺了你了,敢這麼冒犯本王,難道你忘記了上次在葯桶里看到的了?”蒼焯以為她會害怕,但是她竟然沒有半點懼色。
“這隻不過是小兒科,下次,我一定要讓王爺看看分筋錯骨手的威力!”分筋錯骨手就是,將筋跟骨頭一起分開,然後又將它們接回去,只是很完整,看不出來任何的—破綻,可是不會過一分鐘,找個人就會爆體而亡,這一般都是來考驗那些意志力很強大的人大多,讓他們親眼看着自己變成一個廢人,然後一處一處的爆炸。
“行了,回去吧,等着皇帝的召見,記得不要穿白色!”說完蒼焯將她放到了院子裏,似乎剛剛的那一園合歡花像是不存在一般,只是她身上的香味卻是獨屬於合歡花的。
“小姐,您剛剛去哪兒了?可急死我了,外面都快打起來了!”惠兒光是聽着聲音就覺得可怕,不知道該怎麼對付了。
“沒事,讓他們打吧,等他們打完了,咱也快從皇帝那裏回來了。”
惠兒瞪圓了眼睛,難道小姐早就知道他們回來鬧事了?
“小姐,後門已經準備好了馬車。”冷霜並不知道後門的典故,只是惠兒聽到的時候,臉色卻並不好看。
“小姐,後門不能去!”她握住沈清寧的手,讓她不要從後門出走,那是不好的象徵。
沈清寧知道古代人的門第概念重,對於這些很講究,可是沈清寧卻不在乎。
“惠兒,你該知道,從後門進去的人,為什麼不能將後門變成正門呢?”她突然想到了魯迅說過的一句話,世界上本是沒有路的,只是走的人多了,就變成了路。
惠兒似懂非懂的點點頭,不知道到底是什麼意思。
沈清寧走了,不過方容卻得到了一個新任務。
她一路飛奔到沈清雨的閣樓上,然後看着沈清雨在一邊發獃,她朝着沈清雨單膝跪地。
“二小姐,奴婢有話要說啊!”方容是沈清寧的人,沈清雨不是不知道,一想到清涼台的小世子,沈清雨的臉色就不好看。
“你不是沈清寧那個賤人的人?怎麼到我這裏來了?”沈清雨什麼事情都是無精打採的,本來若是她的容顏未毀,這個郡主之位就該是她的了。
“二小姐,求你救救奴婢吧,奴婢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辦了!”方容說的十分的委屈,感覺好像是沈清寧要將她殺害了一般。
沈清雨一聽到這個,心裏樂開了花,這不是沈清寧的丫頭嗎?居然說是要被喊打喊殺的了,難道是她做了什麼對不起沈清寧的事情了?好笑,好笑,真好笑。
“來,你說來給我聽聽,你到底做了什麼事情?”沈清雨看着方容,樂了。
方容連連說是,“二小姐,三小姐,不,應該是郡主,郡主讓我來送葯妝給二小姐,但是,但是,奴婢不肯,奴婢不願再看着二小姐這樣下去,就冒死拒絕了三小姐的命令,如今三小姐正要打殺奴婢呢!”
沈清雨一聽到這話,立馬就急了,什麼叫做打殺她?送葯妝又是怎麼回事?
“等到,你說清楚,到底送什麼葯妝?”沈清雨算是聽出來她話里的意思了,葯妝?
“二小姐,您定是不知道的,其實三小姐是個制香的高手,她調製的葯妝能讓美人的臉變得栩栩如生,跟天仙兒似得,但是這葯卻深有其害,要是不好好收拾着,長此下去,連就毀了!”方容說著說這就全身感覺到害怕。
沈清雨不自覺的摸着自己的臉,對,她的臉就是一開始的時候是如何的絕色容顏,但是現在看着,一條條的血絲佈滿了臉,原來這一切都是沈清寧搞出來的鬼,她一定不能饒了沈清寧才是。
“你先起來,你跟我說說,沈清寧到底是怎麼打算害我的?”沈清雨那就是一個沒腦子的,別人說什麼,她都是信的,只要是能將沈清寧給弄倒的,她一定覺得是好的,值得鼓勵去做的。
“二小姐,我要是說了,您一定要護我周全啊!”方容害怕的說著,生怕她一個不留神就死了。
沈清雨急忙將她扶起來,“你叫什麼來着?你要是今天將事情的真相全部說出來,我一定會保你周全!”
方容從地上站起來看着沈清雨,擦了擦‘眼淚’,哽咽道,“其實,其實並不是小姐不好,只是三小姐受了太多的苦了,她說大小姐有事沒事總去她那兒說你的不好,總是說你才是欺負她的那個人。三小姐覺得自己很委屈,自己一怒之下就做了很多葯妝,說硬是得往你這裏送!”
“你是說大姐去了她那裏?還說了我不好?”沈清雨這下的怒氣是爆發了。
“恩恩,奴婢聽得真真的,確實是這樣。”方容雖然是重複說了,但是沈清雨覺得方容不是那麼好心的,所以還是留了一手的。
“那麼三妹妹到底是在葯妝里加了什麼?你會如此的害怕?”
方容嚇得不輕,連忙磕頭,“二小姐,我可不敢有所隱瞞,裏面加的是砒霜啊!這要是長此以往下去,不僅皮肉會腐爛,而且會死人的。”
沈清雨猛地一下子看着沈清寧的院子,好一個沈清寧心思竟然敢這麼惡毒,她一定要去揭發她。
“走,你跟我走,我一定要去讓大家知道這個人的真面目,讓大家知道這個惡毒郡主的心!”沈清雨是發了瘋的拖着方容往竹園走。
“二小姐,你抓痛我了,你放開我啊,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下次不敢了!”方容大喊着,一直被沈清雨拉到了院子裏,大家看到這一幕的時候,都驚訝了,這個沈家二小姐是要做什麼?
沈清雨指着地上的方容,厲聲的呵斥這,並且嚴肅的看着大家說道。
“我來這裏,就是為了拆穿沈清寧那個賤人的真面目的,還有沈清鳶,她也不配當這個郡主!”沈清雨自從那日之後就仇恨上了沈清鳶,所以要是讓她來做郡主的話,她一定是不會同意的,這個郡主就該是她的。
沈清雨那是絕對的一個自私的人,馬氏一見到沈清雨,心裏就知道完蛋了,要是她出來的話,肯定不會有好事會發生的。
“雨兒,你知道你自己在說什麼嗎?這可不是來鬧著玩兒的,你快回去吧,娘親還有事!”馬氏暗暗的警告着沈清雨,沈清雨的心裏着實委屈,難道她毀容了,就不是她的女兒了嗎?
“母親我也是你的女兒,如今一個外人都想來害你的女兒了,難道你還幫着嗎?”馬氏不解的看着自己的女兒,到底是什麼事情。
“雨兒,有什麼事情等寧兒出來再說吧!”馬氏暗示着沈清雨,這件事情等到沈清寧宣佈了郡主的最終人選之後再做定奪吧,到時候就算沈清寧有太后的庇佑,還不是一樣要接受懲罰?毒害自己的二姐,罪名可大可小,馬氏心裏的算盤已經打好了。
“我不,大姐,你不就是想要當那個郡主嗎?我告訴你有我在,你就休想,我一定要當上郡主,你難道不知道嗎?這些都是你虧欠我的,姐姐,來那被清王羞辱的該是你,而不是我沈清雨!”沈清雨的話越說越理直氣壯。
馬氏氣的不輕,在這樣下去,鳶兒的名聲都要毀了。那日在宴席上兩姐妹掐架的事情,她不是不知道,她以為鳶兒是個大孩子能處理好的。
“還有,沈清寧,她憑什麼可以當這個郡主,她不過就是大姐的傀儡,如果不是大姐的挑唆,她怎麼敢制香來害我?讓我的臉毀容?”沈清雨是越說越起勁,就說她才是最應該當郡主的那個人,沈家全部都是虧欠她的。
老太爺不悅的看着這個孫女,一顆廢子還敢在這裏大呼小叫的,真是不成體統。
“馬氏,帶着沈清雨回去!成何體統!”老太爺連最起碼的稱呼都沒了,直接稱呼沈夫人為馬氏,馬氏的身子一顫,沒想到竟然會是這樣。
“母親,今日您要是不為我做主的話,我就再也不認你這個母親了,反正我也是個不潔之人,死了就死了吧!”沈清雨大聲的說著,顯得十分的壯烈,這讓馬氏一陣頭疼,她覺得沈清雨是被自己慣壞了。
馬氏看着老太爺行禮道,“老太爺,您是長輩,又是家裏的當家的,雖然媳婦掌管着中饋,但是這個家還是您說了算,雨兒也算是沈家的人,今兒個的事情我們雨兒也是受盡了委屈,如今我也不多說什麼,只是想要求個明白,到底寧兒做沒做對不起雨兒的事情!”
馬氏說的慷慨陳詞的,但是她知道的就是沈清寧一定是對雨兒下手了,但是就是不知道到底問題出在哪裏。
適才聽到雨兒說制香,難道這些香都是沈清寧做的?她一想到這個,她的後背冒冷汗,這要是這麼說來,她的臉不也是差點就毀了?
“既然如此,那就請了寧兒出來給大家一個公道!”老太爺發話了,所以大傢伙兒不敢不聽,這烏壓壓的一大幫,等着太陽都升起了,怎麼還沒見到沈清寧,不少人都不耐煩了。
“對,請了沈清寧出來,讓她出來給大伙兒說說!”沈清雨還在洋洋自得的時候,方容不知道什麼時候早就溜走了。
回到屋子裏,方容鬆了口氣,“惠兒姐姐,我演的如何?”
方容看着惠兒那擔心的眼神,會心的一笑。
“還好你回來了,你要是出事了,不知道小姐該怎麼擔心你了!”惠兒東瞧瞧西瞧瞧,確定了沒事才鬆了口氣。
方容只覺得很溫暖,這樣的時光只有在鏢局的時候才有過。
“怎麼辦?他們讓小姐出去,但是小姐根本就不在啊!”白梅也是個急性子,性子耿直,直來直去的,沒帶個腦子轉彎的。
冷霜看着她們,神秘的笑着。
“冷霜,你快說啊,平日裏都是你去保護小姐的,怎麼這次偷懶就回來了,要是那個衛影保護小姐不力該如何是好?”白梅覺得冷霜這次是大意了,讓衛影去絕對不是一個好主語。
冷霜看着大家,都知道大家擔心,但是她更應該相信小姐的。
“小姐讓我回來傳信的,我是對衛影不放心,但是我對小姐絕對放心,在去的路上還遇到了清涼台的小世子,有他護着,小姐不會出大事!”冷霜拿着手裏的紙條,心癢難耐,不知道到底是什麼。
“那好,冷霜,小姐到底說了什麼啊,不要賣關子了!”惠兒想,總的應付過去吧。
“惠兒姐姐別急,其實我都沒看過,只是不知道小姐寫了些什麼!”冷霜打開紙條的時候,嚇傻了。
“小姐讓我們關門什麼事情也不要做!”算是這個意思,但是大家就不明白了,難道任由着她們鬧事嗎?
“不要想了,小姐這麼做自然有她的道理,白梅,小姐讓你做的事情,你辦妥了沒?”最關心的還是白梅那裏的問題,白梅粗手粗腳的,就是怕忘記了。
“早就做好了,你們就放心吧!”白梅說這句話的時候,眼神一變。
“好了,那我們就去坐着等小姐回來!”惠兒打散了她們,老是聽着外面的聲音也不是個事兒。
“唉,惠兒姐姐,不是聽說後花園的蓮花開的好看,何不去看看?”白梅提議着,只是卻遭到了否定。
“小姐不是說了,好好守住院子就行了,哪兒也不要去!”方容看了白梅一眼,然後拉着惠兒就離開了。
白梅看着他們離去的眼神,心裏焦急着。
“到底怎麼回事?怎麼喊了這麼久的門,都沒人應!”外面的院子的聲音嘰嘰喳喳的,十分的吵鬧。
“我看啊,沈清寧是心虛不敢出來了,她一定是做了什麼對不起大家的事情,才會這麼害怕的!”沈清雨好像是發現新大陸一樣的說著,覺得這件事情一定是按照自己說的這樣的。
馬氏覺得事有蹊蹺,沈清寧不像是那樣的人,但是這麼多人在這兒,她也不敢再這麼光明正大的對付沈清寧,她剛剛建立起來的形象不能再一次的破滅了。
“大家稍安勿躁,寧兒是個女子,總不能帶着邋遢的樣子見人,總的讓寧兒好好收拾收拾!”馬氏規勸着大家,希望大家以和為貴,一定要寬容她一些時間。
大傢伙兒開始對馬氏認同起來,覺得她的話說的對,但是卻對沈清寧落下了極差的印象。
“若是大家不放心,我且去裏面看個究竟!”沈清鳶也在這個時候打頭陣,說是要進去看看,大家還是認同的,所以十分的一致同意她進去看看就對了。
但是沈清鳶壓根就進不去,這裏有着沈清寧一些特殊設計的走路技巧,雖然不是佈陣什麼的,只是稍稍的移動了幾根木棍,要是不按着她的步子來走,那麼一定是走不進去的。
惠兒等人看着外面的沈清鳶的樣子,只覺得心裏十分的好笑。
“還說這大小姐還是京都的第一才女,我看草包是她才對!”方容對她很不屑,見識過三小姐的本事,那才是真才實學的,其他的本事,都不算是什麼東西。
“那是,你不知道吧?以前小姐的文采可好了,寫給楚王的詩句那可是傳世佳作,但是楚王聽信了大小姐的話,說是那是從大小姐那裏抄來的,所以一直不待見小姐!”惠兒委屈的說著,只是覺得小姐以前好可憐。
方容,白梅冷霜以前在府里沒少聽說這小姐的事兒,當然也知道這些事情的,所以聽到惠兒說的時候,還是忍不住的為小姐難過。
“惠兒姐姐,我看那大小姐就不是什麼好人,要不一會兒我們整整大小姐?”方容提議着,鏢局出來的兒女,性質直爽,點子也多。
可是惠兒的性子就是天生不惹事的,她看着大傢伙兒說道,“不要,我們做丫鬟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能讓主子為難。”
惠兒雖說知道現在的小姐天不怕地不怕的,但是一想到曾經主子為她將夫人以前留給她的嫁妝都給了她們,心裏就十分的難過。
方容知道惠兒謹慎,也知道她不愛惹事,立即收起了玩心。
“你們幾個,也算是小姐的心腹了,但是跟着小姐做事,可千萬不能魯莽了,小姐對你們不薄,每個月的月錢是其他奴婢的三倍,小姐賺了錢還給你們分紅,你們要對得起小姐的這份心,我們不能做很多的事情,但是我們能安分守己,做好本分工作!”惠兒認真的說著,所以她的本分工作,就是什麼時候都擋在小姐的身前,讓他無憂。
“惠兒姐姐說的是,我們一定牢牢記在心上!”
沈清鳶在院子裏弄了半個時辰,但是她也不敢出去,要是出去的話,那麼她一定很丟臉,連個院子都進不去,到時候大傢伙兒都得笑話她了,可是現在進不去也沒什麼辦法,也總不能呆在這兒吧?
她有個壞心的想法,是不是沈清寧也困在裏面了?有了這個想法之後,她想到了一個好主意,所以回頭就出去了。
沈清鳶看着大傢伙兒說,“實不相瞞,老太爺,各位嬸娘,三妹妹可能出不來了!”
出不來?這到底是什麼意思?大傢伙兒不明白,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就是三妹妹困在裏面了,她現在壓根都不能出來,不知道是哪位高人給佈置了一個陣法。”
“胡說,這根本就不可能的事情!”
“要是大家不信的話,都可以去試一試,看看鳶兒是不是撒謊了!”沈清鳶坦蕩蕩的請大家去看,但是大傢伙都沒進去。所以都一一稱奇。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依我看啊,這要是不能出去就不能去見聖上了,也不知道到底誰是郡主,為了讓清寧出來,我們就該撞門的,讓她從裏面出來!”
人群里不知道是誰提議着,然後就看到大傢伙兒一一說好,然後大家開始撞門。
“來來,撞這裏,撞這裏,這裏是最容易擊破的!”
“對,就是這裏,要準備好了!”
一,二,三,
一,二,三,
一群女人,沒形象的拿着粗棍子撞門,那些家丁根本就不能從外面進來,他們也只能在外面看着,不知道裏面到底發什麼了驚天動地的大事,只不過他們知道這郡主要遭殃了。
惠兒也着急啊,怎麼回事,怎麼還撞上了?
冷霜看到這個現象,急忙打開第二個口袋的紙條。
“冷霜,到底有幾個紙條啊?”方容實在不解,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沒事,就還有兩個紙條,這是其中一個,快打開看看!”
只見紙條上寫着,撞門,摔屋子裏的東西。
小姐的做法讓大家很是不理解,小姐到底要做什麼,怎麼還要摔東西啊,這不是要破壞家裏的東西嗎?
“小姐讓做,就讓做吧,我們按着照做就是了,聽小姐的沒錯!”這屬於盲從嗎?惠兒總覺得聽小姐的沒錯。
於是屋子裏都是摔東西的聲音,讓大家更加相信沈清寧是在裏面的,難道這是一些暗示嗎?
大家的幹勁十足,所以開門的時候十分的起勁。
屋子裏的東西摔得差不多了,門也開了一半了,然後冷霜急忙拿出第三個袋子的紙條。
“裝瘋,將自己的髮髻衣服弄亂!”
突然大家明白是什麼意思了,小姐的高招,果然高明!
當她們匆匆弄亂的時候,屋子的門剛好就被打開了,大家看着滿地的狼藉,瞬間覺得不對,看到那些丫頭們都是這副模樣,心裏覺得奇怪。
“你們郡主呢?”齊刷刷的都問着這個問題,覺得十分的詫異,怎麼不見人?
惠兒一見到他們就開始哭,哭戲她是最拿手的啊,絕對是一流的,他們是模仿不去的。
“我們家小姐不是被你們帶走了嗎?我們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我們一覺醒來小姐不見了,是不是你們要對我們小姐不利,你們是不是想要謀害我們小姐?”
“嗚嗚~我可憐的小姐啊,你怎麼就這麼可憐,但凡要是夫人在,您也不用這麼委屈了自己!”
“小姐,您在哪兒啊?為什麼他們要這麼對我們!”
這丫頭們一個哭的比一個厲害,大家面面相覷。
人群里自動給老太爺讓出一條道兒來,看來這事,只有老太爺自己親自審問了。
“行了,別哭了,你們都給我跪好了,我一個個的來問。”老太爺不信,這件事情有這麼邪門,大活人不見了?
四更天,他們就來堵人了,就是沒見到任何人!
“你們這裏有什麼小門嗎?”老太爺果然是過來人,一聽就聽出了這其中的味道。
“有,有小門!”惠兒還忙不迭的承認,老太爺鬆了口氣。
“你們小姐是自己走了,從小門走的!”老太爺一口篤定的說著,大家都贊同。
惠兒卻氣鼓鼓的看着老太爺,“老太爺,您可知道,小門通往的那就是後門,那可是下等奴才走的門,我們小姐可是郡主怎麼能走那樣的門?老太爺您到底是不是當我們小姐是正經主子?”
惠兒雖然知道小姐不在乎,可是在這個時候還是忍不住的辯駁一下。
老太爺沒想到一個丫鬟也這麼伶牙俐齒的,心下里覺得這件事情恐怕不簡單才是。
“好一個伶牙俐齒的丫頭,那依照你說,她會去哪兒?”老太爺是個人精,他將問題拋給了她們,讓她們來回答。
惠兒重重的磕了個頭,手裏還有陶瓷片割了手,“老太爺,但凡我們知道小姐去了哪兒,也不該這麼著急!”
老太爺的眼睛銳利的看着跪在地上的人,還有這滿屋子的狼藉,心裏覺得疑惑。
“那你們為何這麼狼藉?是何人在屋裏打鬥?”老太爺一下子問出了問題的關鍵。
跪着的四人低着頭,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才是最好的,就想着怎應付來着,就聽到外面喊道:
太後娘娘到,清寧郡主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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