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9章 最後的戰役
“果然.....”曲平嘆息1聲，緩緩將面前的古籍再度收起。
雖然在外界來看，喪屍的出現更像是病毒所致。但自從喪屍出現開始，在曲平的內心就存在1個大膽的猜測。
如今聽到陳宇的描述，現在終於可以確定陳宇口中的母體樹。
就是在自己家傳的古籍中所記載的不老樹。
曲平的自己的醫學世家不過2百多年的傳承，就連古籍中樹的樣子都是從其他的書中描摹而來。
而不老樹最早的記載可以追溯到兩千多年前，此後歷朝歷代的王侯將相都是將這不老樹作為自己人生的最高追求。
相傳不老樹百年結果，其果實可是使人長生不老。
故名曰，不老樹。
“陳宇，你要去的地方就是不老樹的位置么？”曲平問道，希望現在時間還來得及。
“沒錯。”
在得到陳宇的回復后，曲平的眼神逐漸堅定起來。
“陳宇，我知道我這個請求可能不合道理。”
“但如果時間來得及的話，能不能給我7天的時間。到時間我和你1起前往不老樹所在的地點。”曲平態度堅決的說道。
“你！？”
陳宇也沒想到曲平竟然會提出這樣的請求，按理說7天的時間對自己來說倒是無所謂。
永生研究所的舊址就在陳宇手中的地圖中，找起來自然不是太過困難。
真正讓陳宇擔心的是曲平並不知道，去找不老樹意味着什麼。
如果尋找不到將不老樹徹底滅絕的辦法，自己很可能會獻祭在當場強制讓不老樹再度進入休眠期。而那時的曲平自己根本無法顧及，危險可想而知。
可還沒等陳宇開口，曲平便繼續說道。
“在這古籍中有對不老樹的詳細介紹，我在這裏也能瀏覽整個國家的檔案庫。”
“或許還能在其中找到些許的蛛絲馬跡，應該能幫到你。”
在曲平的內心其實也有1定的私心，傳說中的不老樹竟然還存於世。當曲平知道這消息后，想要親眼見證的想法就在腦海里瘋狂生長。
如果能達成這個願望，他願意放棄1切。
包括自己的生命，來見證這宛若神跡1般的遠古生物。
“你可要想好，我很可能無法保護你太長時間。靠近母體樹的地區，喪屍的變異程度極高。”
“你1個普通人，死在那裏的概率極高。”陳宇不得不出言提醒，他也能看出曲平在這海上堡壘的地位很高。
沒必要跟着自己去做這樣費力不討好的事情。
“那又如何，唯死而已。”
“人終有1死，如果能在死之前再無遺願才算死而無憾。”
“如果見到母體樹的代價就是付出我這條生命，那儘管拿去。”
每個人的理想追求不同，而來到曲平這個境界。他唯1的願望只有親眼看見那祖輩都未曾見過的神跡。這樣的機會對他的1生或許只有1次，錯過便不會出現。
感覺到了曲平的決心，陳宇也只能點頭同意。
不過以曲平在海上堡壘的重要性來說，就算他自己想去。海上堡壘未必也會放人。
自己只需要在這裏待7天而已，並沒有什麼損失。
“那我現在就開始搜尋不老樹的相關資料，我先給你安排住的地方。”說著曲平直接叫來自己的助手，又將自己的通行證交到陳宇手中。
以曲平的級別，完全在這裏足以橫着走。
而助手也知道陳宇是曲平的貴客，態度也是尊敬有加。只是陳宇並不喜歡這樣的感覺，將助手驅散后自己在這海上堡壘閑逛起來。
比起暗無天日的海下地區，陳宇還是更喜歡海上的生活區。
獨自1人來到生活區的邊緣，享受着咸濕的海風不斷吹來。這已經是屬於自己人生的最後1段時間。
可明知道自己生命即將到達終點，在陳宇心中卻再已經掀不起任何波瀾。
不知道從何時開始，陳宇發現屬於自己的情感已經越發淡漠。
不僅僅對自己如此，對其他人也是同樣。
“多少年了？遇到事情還像1個小孩1樣躲在角落裏？”
在陳宇身後1道熟悉由遠及近傳來，隨即在他的身邊站定。這聲音實在太過熟悉，以至於僅僅是剛開口他便已經認出了對方的身份。
“在這1年多你都1直在這裏？”
陳宇緩緩轉頭向著身邊看去，不是別人。
正是當初在3關基地消失的秦嵐，她的突然消失在即將抵達的屍潮面前根本不值1提。
當時陳宇即將前往d國，尋找的事情也不了了之。
不過她能出現在這裏，說明張文他們應該早就之情。只是大家都默契的沒有提及，陳宇也沒有過問。
“是啊....1年多都在在這裏。”
秦嵐嘆息1聲，主動迎上了陳宇的目光。她早就知道陳宇來到海上堡壘的消息，可惜海下區域她並沒權限。
只能1直等在這裏，她知道陳宇總會來到這裏。
在這生活1年多的時間，這裏是唯1看海最好的區域。
“你的變化很大。”
對視片刻后，秦嵐主動收回視線。在陳宇身邊的位置坐了下來。
“你也如此。”
故人相見，本是敘舊的最好機會。可是面對眼前的秦嵐，陳宇已經1句話都說不出來。
3年的末世生活早已經拖去他們身上最後的1絲天真和稚嫩，現實如潮水1般將他們無情拍打在沙灘上。
原本親密無間的戀人，走到如今相顧無言。
時間在人身上的改變無疑是巨大的，可又能全怪時間么？
命運的交合讓兩人成為短暫的同行者，可又因為命運的分叉讓兩人都走上截然不同的道路。
站在現在回望過去，1切都是偶然。
卻又何嘗不是命中注定。
良久過後，秦嵐終於再度開口。她知道自己或許這是最後1次見到陳宇的機會，不久后他將再度離開。
“陳宇.....如果時間能夠重回到北山公館時。”
“你是否還會選擇和我在1起。”
秦嵐知道這樣的問題在現在這個時刻問出，早就已經沒有任何意義。
但這的確是她來到海上堡壘后最想知道的答案。
“依舊是你。”
世界上沒有什麼東西能保持1成不變直到永遠，愛與不愛都是在某個特殊時間節點的獨特情感。
就算重來1百次，1萬次陳宇都會義無反顧的選擇秦嵐。
就像當時他能放棄掉1切選擇去景山基地和秦嵐重逢，愛重來不需要理由。可愛的消散也是同樣無聲無息。
現在回想起來，或許當秦嵐從北山公館離開的那1刻。
兩人之間的命運就已經徹底交錯開，即便陳宇付出多少努力不過是延緩分別的時間。
對結果而言，完全毫無意義。
“你知道嗎，聽到這個答案我真的很開心。”
聽到陳宇親口承認，1直在秦嵐心中的石頭也終於落地。整個人由內而外的徹底釋然。
“所以你能告訴我，我和沈清寒之間究竟有何不同？”
秦嵐自身1直都是強硬的性格，但在和沈清寒的競爭中，自己在絕對的優勢之下卻是輸的1敗塗地。
在這1點1直都讓她想不明白。
“愛從來不需要理由，不愛也是。”
愛本身就是抽象的情感，它可以體現在任何1個特殊的時刻。但也同樣在某個不經意的瞬間如同潮水1般悄然散去。
沒有永恆不變的愛情，但相濡以沫的陪伴才是陳宇永恆的追求。
“陳宇，我求你最後1件事情。”
“能不能不要離開這裏？”
秦嵐已經將自己的姿態擺的很低，求人的話語在之前的秦嵐口中陳宇1次也沒聽見過。時間真的能讓人變得陌生。
或許自己從1開始就看錯了1切。
“你知道你和沈清寒之間的區別是什麼嗎？”陳宇將秦嵐剛才的問題反問回去，在這1刻他的心中已經有了答案。
“同樣的問題，沈清寒和你的選擇截然相反。”
“她，選擇放手。”
秦嵐看似是大女人，但在其內心深處渴望被愛。希望能和自己的愛人朝朝暮暮陪伴在1起。
而沈清寒卻是在珍惜和陳宇的每1分每1秒，對於陳宇做出的任何決定都是無條件的支持。
即便知道自己可能再也無法活着回去時，她還是義無反顧的讓陳宇身邊離開。
正是因為她知道有些東西，比個人的兒女情長更為重要。
真正屬於自己的東西，終究會回到自己的身邊。
“抱歉，秦嵐。”
“無論何時，你都是我陳宇的朋友。”說完陳宇也從圍欄緩緩起身，向著後面走去。
只留下秦嵐已經淚流滿面，只能望着陳宇已經漸漸遠去的背影。兩人之間的羈絆早就已經不復存在。
而這1切都是因為自己的咎由自取。
.....
1周的時間，曲平在資料庫里關於不老樹的資料搜集個遍。
同時也將自己身上1切的工作完成交接，不知道為什麼。當他做完1切時，整個人卻是說不出的輕鬆。
在海上堡壘雖說能實現他的價值，但這裏終究不是他的夢想。
在曲平的據理力爭之下，堡壘終究還是將他放走。任由他跟隨陳宇1同離開。
臨走之前，宋新明再度露面為兩人親自送行。
“陳宇，我最後代表海上堡壘。以及全部人類，感謝您為我們所做出的貢獻。”
以宋新明為首，整個海上堡壘十幾位頂級高層1同鞠躬。在這裏已經是整個華國最頂尖的掌權者，全部聚集於此。
“希望1切都能到此為止吧。”陳宇點頭示意，隨後跟着曲平1同登上飛機。
向著m國永生研究所的舊址進發。
與此同時，景山基地。
經過桃花源計劃，目前的整個景山基地只剩下了5千倖存者。其中包含1千仍然選擇留守基地的士兵。
秦臻也位於此列之中。
站在基地的圍牆之上，在其十幾公里之外的屍潮已經距離基地近在咫尺。秦臻也為仍然選擇留在基地內的每個倖存者配備武器。
這將是屬於他們最後的生存之戰。
“首長，您現在離開這裏還來得及。”
“我留在這裏，幫您守下景山基地。”身邊的副官駱景仍然做着最後的規勸。
在桃花源的最後時刻駱景這才注意到，在撤退的名單之上竟然沒有秦臻。作為整個景山基地的最高領導者，現在他應該出現在已經撤退的郵輪之上。
“已經來不及了，所有的車輛都已經停在港口。”
“你是要我跑步離開么？”
秦臻嘴角輕笑，沒將駱景的話放在心上。依舊將全部的注意放在眼前的望遠鏡上不斷觀察着前方屍潮的動向。
可是即便窮盡望遠鏡的鏡頭，始終都看不到這場屍潮的尾端。
“當初張文那小子就是這種感覺么？”
由松間弦1控制的d國3千萬喪屍，在整個華國的屍潮面前根本不值1提。整個華國境內的喪屍又何止3千萬之多。
這本就是1場不可能勝利的戰爭，秦臻依舊義無反顧的選擇留下。
“沒車我就親自背您去港口，總有辦法上船。”
駱景說著就要將面前的秦臻扛起，還是在後者的連續掙紮下才擺脫前者的束縛。
“我說你小子夠了啊，雖然現在大部隊都已經撤走。但也別當我是光桿司令！”
“當然，現在擺這個架子沒意義。不嫌我臉皮厚，你稱我1聲大哥不過分吧？”
說實話，秦臻不登上郵輪是他很久以前就已經做出的決定。但作為秦臻的副官，卻完全有資格進入那郵輪之上。
但後者卻主動選擇留在景山基地內，秦臻心裏不感動是假的。
“大哥.....”
駱景也知道自己的勸說不可能說的動面前的秦臻，只是他真的不希望秦臻和他1樣死在這裏。
“行啦小老弟，你我雖是上下級。但是我可從來沒把你當成我部下使喚。”
“這輩子咱們當不成兄弟，下到陰曹地府叫我1聲好哥哥。黃泉路咱們1起走。”秦臻欣慰的拍了拍駱景的肩膀，退回到基地內。
雖說單憑基地內這5千人，不可能和面前數千萬的屍潮抗衡。
但即便如此，秦臻也不想讓自己死的毫無意義。在整個基地內，儲備的炸彈已經遍佈在這裏每1個角落。
就算無法將面前的屍潮徹底殲滅，他也要讓這屍潮崩斷1顆牙齒!
讓他們知道景山基地里，出不了任何1個孬種！
而不僅僅是景山基地如此，3關基地的張文也同樣守在戰場的第1線。比起景山基地，此刻的3關基地已經是負面受敵。
距離最近的屍潮已經抵達基地十公里開外，已是開戰前夕。
“兄弟們，我張文雖是1介書生。但也願意和各位兄弟奮戰到最後1刻！”
“此戰，我們無希望，無增援！”
“有的，只有身為人類心中最後的血性！”
“埋骨何須墳墓地，人間處處是青山！就是死，我也希望能死在我們賴以生存的土地之上，魂歸故里，此生無憾！”
張文高舉着手中的喇叭高喊道。
“現在拿起你們手中的武器，向死人發起最後的衝擊！”
在張文身後，數十門火炮齊鳴無差別攻擊在屍潮當中。不過效果僅僅只是向海水中丟下石子而已，僅僅掀起漣漪。
在如同潮水般的屍潮中效果無限趨近於0。
“此刻！唯有死戰！”
炮火的轟鳴與子彈的殘響充斥在這個戰場之內。
屬於人類的最後1戰也在此刻正式打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