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7章 唉，太難了
高三的學習強度，已經到了新的層次。
還好陳濤是掛嗶，用不着再體驗一回。
書山題海中奮進的易遙等人羨慕極了，尤其是同樣作為文科生的立夏，對陳濤的超級記憶力十分眼紅。
其實假以時日，她也能擁有這種能力。
而易遙更是已經察覺了到自己的變化，否則光靠努力哪能進步那麼快？
只要她認真學習，不要浪費這種強化，那考上她的目標大學問題不大，都用不着陳濤給她透露考題了。
話說，這不算作弊吧？卷子出來之前，他就已經知道，這隻能叫壓題，或叫大預言術。
埋頭苦學，時光飛逝。
不覺之間，時間便已來到了十二月的下旬。
二十四日，周日，平安夜。
本來按慣例要花時間陪陳濤的立夏，因為好閨蜜遇見想輟學去京城，要去送她，而放了陳濤的鴿子。
怎麼評價遇見？正常。
喜歡黃毛，而且還是有才藝的黃毛，實在是正常不過，作為好閨蜜，立夏只需要祝福，沒必要勸她。
易遙在五班，也知道有遇見這號人，畢竟對方和她一樣跟男友同居，值得她在意，如今見對方輟學，不禁可惜道：
“都熬到現在了，再熬半年又能怎麼樣？照我說，那男的也很不負責任，他怎麼能同意女友放棄學業呢！”
顧森湘輕踩一下，提醒對面的某人，不要再用腳趾頭揪着她的棉襪，同時附和道：“我也這麼認為。小學到現在，咱們過得多辛苦？現在就放棄，真的是太不應該，也太任性了。”
某人一本正經道：“你倆說得都對。但有情飲水飽，各有各的選擇，只要開心就好。”
顧森西暗暗腹誹：‘遙遙那麼愛你，還為了你打過，你當然很開心、有情飲水飽啦！我開心不起來！’
易遙既願意告訴顧森湘她打過的事，當然就不會介意她告訴顧森西。
甚至希望她說，也好讓顧森西死心。
而顧森西聽了、尤其聽說了濤哥的渣男事迹后，當時就陷入了自閉。
他最愛的女神，寧願用鍵盤砸小三，也不肯對自己心愛的男友動手，這是什麼絕世好女人？
你說相見恨晚，我說愛你不夠勇敢！
“哼，有情飲水飽？這話湘湘可以說，你沒資格說。”
易遙嗔道：“你這個本性難移的渣男，花心大蘿蔔，就算有十份感情也只能喝半飽，有情飲水飽這話，是你能說的？你只要開心就行，我和湘湘要考慮的事情就多了！”
顯然，她、湘湘、立夏都在濤哥的影響下，在用詞造句方面有了不少變化。
顧森西不解：“為什麼我姐也要考慮？”
易遙哀嘆道：“因為湘湘是個大美人，只要是美人，我家這位都喜歡，都會有想法。”
顧森西看向了濤哥。
陳濤哼道：“西西，如果你只暗戀遙遙，就是舔狗。而若你還暗戀別人，就是戰狼。你願意當狗還是狼？我告訴你，當舔狗舔到最後只會一無所有，你必須要當一隻狼，要廣撒網，這樣才能儘早脫單。”
易遙每次說顧森湘，濤哥就會說顧森西。
別亂教我弟弟！
顧森湘很不滿，想踩一踩濤哥的腳，結果不但被這渣男輕易地躲開，而且一轉攻勢，控制住她的腳，接着又用腳指脫下了她的棉襪，真的太離譜了！
易遙沒透視眼，看不到桌下的交鋒，瞪着男友，故作氣惱：
“什麼戰狼、舔狗，都是奇談怪論。讓西西廣撒網分明就是個幌子，實際上是你這壞蛋自己想撒吧？想都不要想啊！”
顧家姐弟聞言都笑了。
但很快，顧森湘的笑容就成了假笑。
因為陳濤轉筆失誤，導致筆掉在了地上，於是他只好彎腰到桌子下面撿。
長長的桌布遮掩下，光線相對較暗，因此陳濤不免多找了約八秒鐘，順便還幫顧森湘重新穿好襪子。
必須說明的是，濤哥並不是西門大官人。
西門大官人當年用撿筷子作為契機，實則捏金蓮的腳，並向她求歡，而濤哥沒這麼做。
他是有道德的，就算易遙和顧森西不在，他也不會說“求娘子作成小生”之類的騷話。
而顧森湘更不可能就這麼扶他起來，陪他去房內。
總而言之，在被顧森湘踩了三腳后，這事就過了，沒被她揪着不放。
周一，聖誕節，當然不會有什麼活動。
就算到了元旦，高三年級也沒有慶祝，當然更不可能給整整三天的假。
一日當晚。
易遙沒有複習，回去陪她的媽媽過節。
陳濤也回了自家一趟，看望兩個老人，還陪便宜爺爺喝了小半斤的酒。
至今為止，家裏人都不知道他和易遙同居。
吃飽喝足，陳濤當然沒有回光華小區休息，而是去了外灘新開的茂悅酒店，幫他的立夏同學釋放學習壓力。
書中，立夏是和小四一起去央美讀書，但如今肯定不可能再去京城了。
她本就不是美術生。
小四“不幹凈”后，她對於小四本人，以及他的畫，完全失去了興趣。
現在，她現在更愛聽濤哥演奏的音樂，高考過後，還打算拜他為師呢！
她自覺未必能考上濤哥準備去的復旦，但附近的同濟是不是可以爭取？
儘管並不是重點高中，考進年級前十，不能說明什麼，但她很有潛力，學習也很刻苦，未必不能如願。
再退一萬步講，就算臨場發揮失常了，附近的魔都財經大學總能去吧？
反正，她捨不得濤哥，要離他近一些。
“呼～”
立夏長出一口氣，將這一周積攢的壓力一掃而空。
然後拍了拍陳濤，要求他抱着自己，說幾句情話。
陳濤抱住，笑道：“我的嘴太笨了，哪說得了這個？要不你開個頭，給我做個參考？”
立夏想了片刻后，竟也忍不住笑道：
“你肯定猜不到，我剛剛想到什麼東西，我居然想通了今天做的一道題！”
陳濤邀功：“所以說釋放壓力有助於學習嘛！寶貝，你是不是該有點表示呢？”
立夏哼道：“我也幫你減輕了壓力，你也要表示。而既然都要表示，就＝都不要。”
陳濤笑道：“我承認你說的有道理。然而問題是，我還有很多壓力，沒得到排解，你應該繼續幫忙。”
立夏吃醋：“這是你家遙遙的工作，不該我來做，你快回去找她吧！”
“你不要我了？”
“不要。”
“可是我很需要你。我不是那個小四，不能無動於衷地看着你離開我。你已經是我生命中不可或缺的、無法代替的、最重要的一部分！你像一道虹，給我的灰白人生，增添了色彩。又彷彿一座花圃，我徜徉其間，感受着鳥語花香，覺得整個世界都變得活潑起來，充滿了樂趣。”
“……不是說嘴笨，不會講情話的嗎？我要看夜景，快點抱我去窗邊。”
***
元旦之後，又過三周，區里舉行一模考試。
易遙相當緊張。
儘管最近的考試中，她的成績已經誇張地突飛猛進至理科年級前三十，但相較而言，還是一模的成績、更有說服力！
更能測出她的努力、究竟有沒有效果。
也決定了她接下來一直到高考的幾個月的學習方式，到底要不要調整。
所以，考前的幾天，她不許男友亂來，要養精蓄銳。
陳濤當然由着她了。
同時也沒纏着立夏。
至於顧森湘么，他既然沒打算現在就拿下，自然也就沒法給予她外掛強化，當然就更不能隨便招惹她……
二十四日中午，所有科目都考完之後，一直都不敢跟陳濤對題的立夏，拉着他去食堂，邊吃飯邊對題。
易遙坐在一旁，對立夏親近她的男友滿不在乎，因為她也要跟學霸顧森湘對題。
除了他們以外，附近還有幾個老熟人，如齊銘、小四以及顧森西等等。
程七七沒過來，她已經保送魔都美院，不用考。
事實上學校對她而言算是個傷心地，因為小四不愛她，而高考之後，小四就會去京城，相隔兩地了！
陸之昂也在，他家裏也已經給他安排了去處。
本來他想跟好基友小四考同一所大學，但他媽死後，他自覺十分叛逆，對不起亡母，於是就改了主意，以成為一名註冊會計師為目標。
所以他要先去魔都財大的中日交流班，再去日本的早稻田大學念經濟。
話說，小四應該覺得註冊會計師很牛。
否則也不會給時代四姐妹之一的顧里、以同樣的目標。
其實沒那麼牛。
真正想從事這一行的，還是更進一步，直接以會所的合伙人為目標吧！
“哈哈～”
易遙開懷大笑，因為有一道物理難題，她做出來的答案和顧森湘一樣。
立夏也很開心。
因為她數學倒數第二大題的解題步驟和答案，也跟陳濤做的一模一樣、儘管此時正確答案還沒有公佈，但陳濤數學一直以來都是滿分，可以視同正確答案。
顧森西皺着眉，一臉鬱悶。
隨着高考臨近，還有易遙成績的起飛，他也越發感覺到了離別的愁緒。
他成績在中游，不可能考進魔都財大，更遑論附近他姐打算讀的復旦？也去不了易遙想去的華東師大。
他只能無奈地和目前為止在他生命中、最為重要的兩個同齡女生分開。
有一說一，他也有點後悔沒好好學習。但也沒辦法，世上避運葯很多，不行還能打，卻沒有後悔葯賣。
只能看一下華東師大附近有什麼適合他上的大學了！
而作為對於他覬覦自己的女友的回報，陳濤也會在大學好好照顧他姐，當成老婆一樣照顧。
見青梅竹馬開心，前女友也相當高興，本該開煤氣告別這世界的齊銘，也不禁生出了一種惆悵的情緒。
易遙、顧森湘，又何嘗不是他生命中至今為止、最難以割捨的兩個同齡女生呢？
唉，造化弄人，都怪牢米！
他喜歡的易遙，被牢米造黃謡中傷！
他愛的顧森湘，牢米更是要找人輪！
偏偏牢米還是因為喜歡他而這麼做。
好在沒有出事，不然他如何面對易遙和顧森湘？
周六早上。
喝了一碗由男友親手做的臘八粥之後，易遙滿懷期待地坐在電驢後面，跟男友一起去學校。
一模成績今天出來，這關係到她能不能考上好大學，也關係她的未來。
男友無疑深愛着她，曾經說過哪怕她只是小學畢業，也會說服家人接受她這個兒媳，但她能仗着這份愛不求上進嗎？
她並不是普信之人，當初既然在齊銘面前那麼自卑，那在男友面前就只會更加自卑！
所以她一定要努力跟上男友的步伐，不能安於現狀，將來落後太多，再被男友嫌棄。
停好電驢，上樓時，陳濤見易遙表情有趣，便笑道：
“怎麼啦？幹嘛一副堅毅得要干架的模樣？除了我，應該沒有人敢惹你吧？”
易遙哼了一聲：“說了你也不懂！”
“世上還有我不懂、不知道的事？你太小看我了吧！”
“那你告訴我，湘湘那裏的尺寸，具體是多少？”
“呃，這個嘛，目測是比不上你。但具體多少，我還真不太清楚，要不過幾天，我找個機會問問？”
“不許再目測，也不許過去問她，不然我咬你！”
“……”
陳濤無語之際，來到他身後顧森湘也乾咳兩聲，提醒他倆不要亂說話。
易遙轉頭一看，頓覺尷尬。
陳濤則沒事人一樣地笑着打趣道：
“湘湘，天氣冷，咱們又離得遠，我夜裏真沒法過去給你掖被子，所以，你還是得自己注意保暖，否則感冒着涼，我會很心疼的。”
易遙給了他一拳。
顧森湘也嗔怪道：“不要胡說八道，誰要你掖被子？你給遙遙掖吧！”
不要他掖被子，但要他心疼你對嗎？
易遙不是傻子，而顧森湘也不是個影后，有時候當然會不小心表露心思。
畢竟那可是英雄救美，如果沒產生好感，那才奇怪呢！
考慮到男友是個渣男，上了大學后，自己不在他身邊，肯定會亂來，屆時就需要一個人幫忙看着他，而這個人舍……
顧森湘其實也不行。
易遙認為自己這閨蜜的原則性確實很強，但再強，在渣男面前也不夠看！
可是話又說回來，如果不讓顧森湘看着，那萬一有很多女生挖她的牆角，怎麼辦？
是要戴一頂綠帽，還是幾十上百頂？回頭的浪子，真的能守住底線，不舊病複發？
唉，太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