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 出現夫餘人

鮮北和娜古麗兩個把烏璐魯扶到娜古麗的屋裏，躺下休息。然後，就和娜古麗走出來，居高臨下，看到毒錄麗、突琪婭、巫奇瑪等人在獫狁人群之中，正在給受刀槍傷的人清理傷口，塗抹金創葯，包紮傷口。

看他們不僅有老幼，還有居家的一些物資。

鮮北環指着問娜古麗，“他們去奪城，怎麼帶了老幼，還有家居輜重？”

娜古麗說，“他們想一舉奪下了里干婁城，就在城裏過日子了，老幼和居家輜重豈能不帶？”

“噢。”鮮北點點頭，說，“這些老幼也跟着一起奪城嗎？”

娜古麗說，“非也，他們在城外等候，想奪城之後再行進駐，哪裏想到會一敗塗地？”

回到議事大殿，鮮北坐下，對娜古麗說，“你去組織人，先安排他們吃飯——不要吃得太飽，他們兩天沒吃飯了，別撐壞了他們的胃。隨後，傳達我的意思，讓慕彤他們殺一頭牛，準備晚上的飯，晚上讓他們飽餐一頓。”

娜古麗一屈腿，向鮮北行了一個禮，說，“謝大王！”

娜古麗轉身要走，被鮮北叫了回來，她說，“大王何事？”

鮮北向她勾勾手指，說，“你過來。”

娜古麗走過去。

鮮北還是勾手指，說，“再進前一些。”

娜古麗蒙蒙地又走向前半步，鮮北用手指摳住她的下巴頦，吻了她的嘴唇一下，娜古麗的臉通紅的。

鮮北說，“你是我的人，是我的摯愛嬪妃，不要站在他人的角度，別說是族人，就是娘家人也不行，你可懂？”

娜古麗誠惶誠恐，看着鮮北的臉說，“懂懂，懂。”

鮮北放開了她的下巴，說，“去辦你的事吧。”

娜古麗向鮮北行了一個屈膝禮，應“喏”了一聲。

娜古麗往出走，鮮北看着她的背影，滿意地輸出一口氣。整個過程，議事大廳里還有人，可是沒人覺得鮮北有不嚴肅的地方。

鮮北心想，不管是什麼樣的舉動，都不能讓身邊的人，有向外的力。讓他們時時清楚，我是他們的大王，這裏是他們賴以生存的地方，而不是別的地方，別的人。

鮮北向周圍看了看，說，“我大兄鮮東在哪裏？”

有人答道，“在圍牆工地。”

鮮北說，“把他和高峰叫來。”

有人應諾，跑了出去。不一會兒，鮮東和高峰兩腳是泥土地走進來。鮮北看了一下，還是一指，說，“這麼些人，怎麼辦？”

高峰說，“他們還能留在咱這呀？”

鮮北冷着臉子對高峰說，“我沒問你他們去留問題，我的問題是，他們這麼些人，怎麼安排吃住？”

“不是大王，”高峰還是說，“這麼些人的吃住？誰受得了？”

鮮北說，“讓這些人替你征戰，你能不能受得了？”

“征、征戰？”高峰很糊塗，他說，“他們能替我們征戰？”

鮮北說，“我們假設他們能——那麼，怎麼解決他們的吃住問題？”

高峰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嬉笑了一聲，“大王，你相信獫狁人？相信獫狁人能為我們征戰？相信他們會有誠意？”

“獫狁人怎麼了？”鮮北說，“獫狁人原居地在我們那個時代的陝、甘一帶，陝、甘人最是樸實無華的群體。他們，也特別能吃苦、能戰鬥，是我們國家特別敬重的人。”

高峰說，“你們那個時代我不知道，我們這個時代的人都知道獫狁人是最不講信譽，最為無道的一群人。是他們殺了周幽王，把周天子的天下推翻的。”

鮮北說，“我給你補一補歷史課：周朝已經面臨崩潰的邊沿，獫狁不推倒它，別人也會推倒它；周幽王更是昏庸無道，為博得一個女人一笑，他竟然烽火戲諸侯，以軍國大事為兒戲；他廢嫡立庶，恣意殺戮，整天吃喝玩樂，周旋於女人的裙裾之間，不理朝政，不訓練軍隊。實際上，攻城的獫狁沒有太多的人，可面對毫無戰力皇家衛隊，竟然輕而易舉地奪得了都城豐、鎬二京。西周的翻覆，理所當然。你說，獫狁人是正義的，還是非正義的？”

高峰和鮮東他們面面相覷，無話可說。

鮮北繼續說，“我倒覺得獫狁人有大局觀，在那個特定的歷史時期，摧枯拉朽，結束了一個腐敗的王朝，催生了一個野心勃勃的秦國，使天下逐步走向了統一。我信任獫狁人，我要使他們成為我們一族，在這裏共同建造一個強大的草原部落。”

說到這裏，鮮北心裏機凜凜地打了一個顫，不知是什麼撥動了他的心弦。當時他是那種情形，不然，他會想明白的，不至於等他臨死的時候才大徹大悟。

高峰不無譏諷地說，“大王說的是后話，眼下怎麼辦吧？”

鮮北指着高峰說，“早晚我會殺了你，你屢屢讓我不痛快！”

高峰頑皮地一拱手說，“大王饒命，等我七十歲之後，你再殺我。”

旁邊的鮮南捅了他一下，說，“為什麼？”

高峰說，“到那個時候玩不動女人了，活着還有啥意思？”

大家哈哈笑。

鮮東先忍住了笑，他說，“目下的辦法，只好用金錢派人到臨近的城市，購買糧食。”

鮮北說，“我也是這麼想的。臨近都有哪座城市？”

還沒等說話，就聽到大殿之外有人說，“義兄，趕快發兵！”

大家看去，只見蓬陪嗷氣喘吁吁地走了進來。他到了大殿正中，向鮮北拱着手說，“東邊的夫餘人搶走我們一十八戶的羊群，你快派兵把羊群截回來！”

鮮北天靈一閃，好似天地頓開，他對蓬陪嗷說，“賢弟慢慢說，夫餘人，夫餘人怎麼到了這裏？”

在鮮北的印象里，古夫餘人起源於布里亞特人。有兩支，一支東遷成為高句麗、百濟；一支東遷至海島上，成為大和族，也就是日本人。

這些人後來又源起四個國家：北夫余在今吉林省夫余縣；東夫余在長白山北麓，日本海沿岸；卒本夫余即高句麗，長白山南麓，松嫩平原；南夫余即百濟，在朝鮮半島南部，這裏怎麼還能有夫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