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紛擾
貼身使仆，到底是什麼定義？不用我去弄清楚，現在我已經被安排好了住處，工作卻跟貼身使仆差很遠！出乎意料的是我並沒有和小翠安排到一起，也對畢竟現在我們身份相同都是僕人，我也不再需要別人照顧了。
我住的地方是一處低矮的平房，應該是下等僕人居住的地方，一排房子共兩大間，房裏沒有什麼擺設，最明顯的就是一排土炕。真是北方啊，跟我老家一樣都睡土炕，當然不知道可不可以燒火，那就美呆了！
“李大娘！這是新來的丫鬟，王爺指派給你，供你差事！”肖浪把我介紹給一個年紀越四十左右的女人。
“好了！肖大人！我知道了！我一定會好好的照顧她的！”那張黑黃的臉堆滿了笑容，裂開的大嘴露出黃色的牙齒，我甚至可以聞到刺鼻口臭，我輕輕的往肖浪身後挪了下。
“好！我先走了！”
肖浪轉過身來，正好與我相對。沒有驚訝，他輕輕的從我身邊擦肩而過。
“喂！好朋友！你沒什麼話跟我說嗎？”我厚着臉皮抓着他的手臂急急的問。
“放手！”他瞪着眼睛回頭看着我，我能看見他眼底的怒氣。幹嘛！我又沒做什麼，他這副表情什麼意思。
我剛想爭辯，李大娘已經狠狠的拉住我的雙臂，用力一扯，我就身不由己的被拽到一旁。
“小丫頭！你不要命了！敢用手拉肖大人。”
“喂！”我不理李大娘，看到肖浪就要走遠，我還想掙扎。
“你們幾個看什麼哪！還不過來幫忙！”李大娘看自己有點招架不住喊來屋裏另外幾個女人幫她把我拖到屋裏。
肖浪既然已經走了，我也沒必要和她們爭。其實我只是想問肖浪小翠被安排到哪裏了，真是就不能等我問完話嗎！
看我不再鬧了，幾個女人也都安靜下來。我順勢坐在炕上，觀察起這幾個女人來。
除了李大娘，其他幾個女人看來都很普通，沒什麼特殊的地方。每個人身上都穿着淡灰色的粗布褂子，對襟用幾根布條擠着。同色的粗布褲子，黑色平底布鞋，頭髮都用一塊淡青色的方巾包了起來，看年紀應該都在三十以上。這些人都是負責什麼差事的？
“你給我聽好了！這裏可是王府。不是你這種平頭百姓胡鬧的地方，從今天起你就跟我們一起幹活。要是發現你偷懶耍混，我李大娘可不會手下留情的，這王府里死上一、兩個奴才是不會有人在意的。聽明白了嗎？”李大娘很有威勢的沖我發話。
“明白！但是我還是要問一下，我們到底幹什麼活啊？”我一副順從的樣子，乖巧的問道。
“洗衣服！整個王府所有的衣服全是我們洗的。”
“是嗎？那你們一定很辛苦了！好佩服你們啊！”什麼嗎，洗衣服就洗衣服嗎？好像很偉大的樣子，可以頒給她們一個愛崗敬業獎。
“什麼你們！從現在起你就趕快給我換好衣服，馬上幹活！”李大娘一個獅子吼，我的耳朵和鼻子受到了噪音和臭氣的同時攻擊。
“是！”手裏握着剛剛被人塞到手裏的衣服，我堅定的答道。
同房的是個女僕都是洗衣女，李大娘是洗衣房的管事，我有幸成為了第十一個洗衣女。我馬上體會到當洗衣女的好處，就是不需要鏡子一樣可以照到自己的模樣。哈哈！我終於知道自己現在是什麼樣子了。
有些暗黃的面容上一雙大大的眼睛，長長的眼睫毛輕輕的煽動着，把並不出奇的面孔都襯托的明亮起來了。不算是美女，好歹也是一個俏佳人。我要好好的鍛煉體質，讓自己健健康康的，這樣才有本錢做自己想做的事。逃脫現在固有的命運。
以前在現代我也在企業部門干過，知道人際關係的重要性，而且一定要儘快的融入到她們之中，要不然我會受到她們的排擠，搞不好會死的很慘。
那麼就先開始一一攻破，擒賊先擒王，目標鎖定李大娘，好吧我就先用心裏暗示法讓自己暫時忘記她那嚴重的口臭，把她的大嗓門當成是女高音歌唱家在練聲。
我要用我的誠意打動她，首先我要干好自己分內的工作，把分給我的衣服快速的洗完。
“喂！那個誰？你叫什麼？”
“李大娘！您叫我小天就行了！”我微笑着對着李大娘那張紅褐色的大臉說。
“小天！還小弟那！你給我挺清楚了！這些是你今天要幹完的活，干不完不準睡覺！”李大娘對我的笑臉沒有感應。
“哦！這是要我半天幹完的，沒搞錯吧！”望着面前的十個大桶里的衣服，我快無語了。
“別廢話！快點干！”李大娘瞪着她那雙精亮的小眼睛，狠狠的說完，一轉身給我留下一個臃腫的背影，很壯觀！
我求助似的望望身邊的幾位嬸嬸阿姨！沒人理我，大家都很用心的忙着自己的活。很明顯我現在是一個人在戰鬥，好吧！我就讓你們看看我的實力。
我飛快的把桶里的衣服都倒出來，在桶里裝滿井水，再把衣服泡在水裏，然後找了一個陰涼的地方休息，十幾桶水我真是很累了，不知不覺我就進入了夢想。天色漸漸的暗了下來，冷風把我從睡夢中吵醒。睜眼一看，才發現所有的人都不見了，只剩下我老哥一個和十個木桶里的衣服。好了！終於到時候了。
我挽起褲腿，脫掉布鞋，光腳踩到木桶里的衣服上。靜寂的夜裏，只聽到蟲兒的鳴叫和我踩水的啪啪聲，我的心情一下子放鬆起來，不由自主的哼起歌來。
“海風你輕輕的吹，海浪你輕輕的搖！軍港的水兵頭枕着波濤。軍港的夜靜悄悄！”
“好閑情啊！小天！”我驚異的回頭向聲源望去，一道身影從黑影里走了出來。月光輕輕的灑在她的臉上，深刻美好的五官讓我一下子就認出來是小翠。
“啊！姐姐是你啊！我還在想你今天上那裏去了哪？”我高興的忘記自己還光着腳，就跑到她面前，親熱的用手拉起她的手。
我感到手上傳來的力道，錯愕的看着小翠把我的手扯下來。
小翠輕輕的退後一步對我淡淡的說。
“我不是來看你的，二小姐讓我來叫你過去問話！”
我可以忽略心中的不適，微笑的說：“啊！我知道了，你現在是在二小姐那裏伺候啊！”
“是！小天快走吧，二小姐還在等你呢！”小翠有些不耐煩的說。
“好姐姐！你在前面走吧！我跟着你就是了。”腳底翻上一股涼氣，我的心也跟着抖動了一下，是要入秋了，好冷啊！
塔拉着布鞋我跑着追上小翠，忙不迭的穿好鞋，跌跌撞撞的走着。匆忙的走着，沒有心情觀賞這美好的夜色。還好走了大概十幾分鐘的路程，小翠停在一處樹叢間，低頭恭敬的輕聲說道：
“二小姐！小天來了！”
“好了！你先到外面守着！沒有我的吩咐不準靠近！”清脆的女聲從林中傳來，在這樣的暗夜裏多少有些清冷。
“是！奴婢知道！”說完，小翠轉身走出樹叢，站在十米外的地方。
“小天！你進來！本小姐有話要問你！”那道聲音的主人顯然是放馬庄的小美人方嫣雨。
“是！”心裏有些不情願，可嘴裏卻還要利落的答應着，看來我很有奴性啊！可悲！
踩在鬆軟的草地上，心情變得輕鬆起來。不就是個小丫頭片子嗎？我還怕她不成。
“小天妹妹！我還是剛剛才知道你原來是女孩。來讓我看看！”一雙白皙的芊芊玉手輕輕的拉着我的手，使我那雙黑黃粗糙的手更顯粗鄙。
我輕輕的抬起頭，對視着美麗的二小姐。
“好一個俏佳人啊！”方嫣雨面帶微笑的說。
“二小姐取笑了！誰不知二小姐才貌都是顧城第一，我一個粗鄙的丫頭哪敢在二小姐面前露臉啊！”我低下頭，恭敬的說。
“嗯！還算懂事。那我就不拐彎抹角了。我問你！王爺為什麼要把你帶回來？”這個二小姐真不是省油的燈。
“小天不知！但小天知道王爺他絕對不是因為想對小天好才帶我回來的。”
“啪！”左頰傳來一陣疼痛，YY的這個女人怎麼了，為什麼突然打我，忍不住我抬起頭狠狠的瞪過去。
二小姐早已經背過身去，不屑的說，
“你敢說王爺的壞話！”
我豈止敢說，我還敢罵哪！我忍！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二小姐！我只是實話實說。我看王爺帶二小姐回來才是為了好好的疼惜的。說不定很快小天就要改口叫二小姐王妃了。”我的心裏想要是有一天齊昊然跟方嫣雨成親，他們倆可真是相配啊！
“你別想岔話！說你和王爺到底有什麼秘密？”
“二小姐！你想我要和王爺真有什麼，洗衣房的人還敢欺負我嗎？我到現在都還沒吃飯哪！二小姐明察啊！”我聲淚俱下，我怎麼這麼苦啊！這麼晚了，不能睡覺、還要挨餓、莫名其妙的跑到這裏聽人廢話。
“好！我就先放過你，但是你要記住要是讓我知道你對王爺有私心我定不會饒你。”
“謝二小姐！小姐放心！小天發誓對王爺決沒有私心。”
“我怎能不信自家人呢！小天！你快回去忙吧，以後有事儘管來找我就是。”
“是！謝二小姐！”總算暫時過關，以後，以後本姑娘繞着你走。
就在我為自己慶幸時，暗處兩個身影正悄悄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