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飛來的驚嚇

師傅的離開對王府的人來說並沒有什麼，畢竟該幹什麼還是幹什麼。可是我卻不得不惆悵一把，特別是晚上。廢園的風景沒有變化，可卻異常的蕭瑟起來。我要好好練功，每天自己給自己定下目標，一天天功夫精進起來。

白天在寢殿服侍王爺－齊昊然，還是讓我有所收穫，我開始認字了。本姑娘天資聰穎，竟然可以一日白字，幾天下來我基本上一般的書籍都可以看懂了。怪就怪在齊昊然竟然很是支持我學習文字，還抽出時間教我一些難懂的文字。他還給我時間讓我可以不必每時跟着他，每天竟然還要考我，看我識字情況如何。嫣夫人也好久沒有來煩我了。

我從書上看到了許多關於五國的傳奇故事，據說在很久以前只有一個國家，但是老國王死了之後，他的兒子們分崩離析，互相爭鬥，結果變成了現在的五國，到現在已經過去200多年了。所謂分久必合合久必分，我猜想五國統一之日快了。

不知不覺中已經到了深冬，冬天的京都被大雪覆蓋，一片白色的世界。在沒有穿來之前我是最喜歡冬天的，因為可以休息，哈哈！冬眠嗎！而且我是臘月出生的人，對於冬天就又多了一份情結。這是我在異時空第一次過冬，卻只有無盡的蕭瑟，也許是心中多了一份惦記、一份擔心，肖浪一直毫無消息，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

我現在正站在齊昊然身後1米處，靜靜的等待傳喚。我的心思卻早已飛到不知名的地方了。齊昊然今天邀了幾位夫人一起到玉瓊殿寢殿花園賞雪，花園裏的梅花開的正艷，幾位夫人也是一個個紅光滿面，嬌羞不已。齊昊然到現在還沒有正室王妃，只有七位夫人。分別是淑玉園的李夫人，據說此人跟在齊昊然身邊時間最長，已經3年了。身家背景卻一般，父親是一位侍郎。但是齊昊然似乎很信任她，府內的事情基本都是她做主。另外四位是皇上賞賜給他的，分別是立春園的秦夫人，夏荷園的喬夫人，秋葉園的宋夫人，冬雪園的杜夫人。這四位夫人也都是朝中大臣的千金，但是身份都不高。還有聽雨園的焦夫人，據說這姚夫人是吏部侍郎的女兒，身家和李夫人相當，是去年剛進的王府。才貌俱是不俗，性格溫婉，很討齊昊然的喜歡。可惜受寵只是半年余，就來了琴香園的嫣夫人，這方嫣雨也確實了得了，能到現在還受寵，也是有些手段的。七位夫人里屬姚夫人最為貌美，嫣夫人最為嫵媚，李夫人最為端莊，而另外四位夫人，都長了一張沒心沒肺的臉，有些姿色，卻無特色。齊昊然今天身穿一件深紫金邊長袍，外披一件銀灰色斗篷，坐在首席上，輕輕的品着上好的山茶，據說叫什麼飛龍人海，我偷嘗過跟烏龍茶的味道差不多，有點苦。這幾位夫人剛剛熱完身，已經開始比美大會了。我本來還在想嫣夫人這段時間沒找我的刺，原來是因為她要對付美貌的姚夫人。你看好好的一場聚會，現在被攪得快天昏地暗了。

“王爺！你說我們姐妹里誰最貌美啊？”嫣夫人今天特意打扮了一番，身穿一件嫩綠色對襟芙蓉襖，外罩淡粉色斗篷。頭上高挽着雙雲髻，頭插一支鮮嫩的牡丹花，這時節哪來的牡丹。仔細看時才發現是用寶石打造而成，手工之精湛可想而知。斜插兩隻金步搖，長長的金鏈垂到肩頭，耳上配着同款式耳墜，隨着她頭部的動作輕輕的搖擺。

“你們姐妹，都是天香國色，各有所長。”齊昊然輕輕舉杯，揚起招牌式的微笑。好嗎！誰也不得罪，都好。

“不嘛？王爺今天趁着姐妹們都在你就說說嗎？”方嫣雨這傢伙是不想讓齊昊然輕鬆過關了。輕扯着齊昊然的衣袖撒嬌道。

“哈哈！”齊昊然樂的消瘦美人恩。

“本王今天高興，就由着你們了。在本王眼裏你們之中最美的人是—”齊昊然端起茶杯剛要喝，才發現杯中已經沒有茶水了，他一愣，因為往日茶杯里的茶水不管飲了幾次，茶杯都是滿的。當然不是茶杯好，是因為身邊的丫頭隨時都會往杯子裏續茶，今天怪了，竟然沒有人跟自己續茶。他側頭一看，自己的丫鬟正神遊太虛，雖然站在自己身後，目光卻不在自己身上。心中不免有些不快，隨機他又冒出一個主意。回過身來對幾位夫人說道：

“你們幾個姐妹固然很美，但是最美的人卻不在你們之中。”齊昊然買着關子，慢慢的說道。

“王爺您什麼意思，難不成這王府里，還有比我們幾個美貌的人？”嫣夫人一副不信的表情，姚夫人也一改清淡的表情和幾位夫人一樣注視着齊昊然。

“那當然！其實在王府之中容色在幾位夫人之上的正是一個不起眼的丫鬟。”

“丫鬟！？”幾位夫人齊聲發出疑問。

齊昊然香調大家胃口似得幽幽的說道。“小天！”

“她！”幾位夫人詫異望向齊昊然身後那個頭扎丫鬟髻，面色粉紅的我。

我被齊昊然那聲不小的“小天！”中驚醒過來。

“王爺！有何吩咐！”我輕輕的低頭問道，不知為何總覺得不是很舒服，好像被盯死的獵物。

“沒事！幫你招招魂！”齊昊然淡淡的說。雖然和往常並沒有什麼不同，可是我卻聽出他聲音里的不悅。我疑惑的抬起頭來，正對上幾位夫人有些猙獰的目光，心裏頓時打了一個激靈，這是怎麼了，我剛才錯過什麼重要的事情了嗎？

“啊！”下意識我後退了幾步。

“王爺！她那裏比我們美貌了，一張大圓臉，小鼻子小嘴的。就算有點可取的地方，也就是那雙眼睛。她哪能跟我們姐妹比。”嫣夫人不服氣的說道。姚夫人輕哼了一聲自顧自的喝起茶來。我這個不明就裏的人，才發現齊昊然的茶杯空了，忙走上前，把茶斟滿。

“對啊！一個人不能樣樣都美，只要有一個地方美就行了。小天她，美就美在這雙眼睛。真因為她其他的五官並不特別，反而更顯得這雙眼睛的美來。”我在齊昊然身後一聽，肝都顫了起來，好小子，這不是害我嗎？在這些奶奶們面前這麼說我，不是害我下地獄嗎？我忙跪了下來，急急的說道：“王爺嚴重了！小天只是個土丫頭，那有什麼地方可以稱之為美的。如果非要說奴婢的眼睛長的還算好點，那麼各位夫人哪一個不是沉魚落雁、閉月羞花的相貌，就是那天上的仙女也不敢跟幾位夫人比美啊！為什麼？不就是因為幾位夫人舞出不美嗎？”

“大膽！王爺說話，哪有你一個丫鬟插嘴的份。來人給我把她拉下去，重打三十大板。”方嫣雨一聲嬌喝，嚇了我一跳，肩膀一抖，忙磕起頭來。

“奴婢並無冒犯之意，請王爺明察。”YY的，氣死我了，這萬惡的舊社會，我的腦袋肯定起了大包了。

“哈哈！說別人！也不看看現在是誰又在哪發號施令，不把王爺放在眼裏了！”輕輕柔柔的聲音飄了過來，不是很大，卻可以讓每個人都聽清。

“姚姐姐！這是在說我不對了。”方嫣雨有些氣惱的說。

一直沒有人來架我下去，我心裏明白，這裏是齊昊然的地盤，他不發話誰都不敢動。

“我可沒這麼說，王爺你說哪！”姚夫人，輕輕轉過她那芙蓉面，朱唇輕啟幽幽的說。

“好了！別鬧了！本來我也只是逗趣的。誰叫你們定要我選出什麼最美的！我齊昊然的夫人，哪一個不是絕色佳人！老七也太孩子心性了，以後要和你幾位姐姐好好學學。不要總把本王的玩笑話當真。”

YY的！你說的倒是雲淡風輕，只怕方嫣雨這個小肚雞腸的女人，在心裏又給我加上一條大罪了。

“對啊！七妹妹！我們跟在王爺身邊時間長了，早就知道王爺是一個愛開玩笑的人。你以後就會知道了。”一直沒有說話的李夫人拉過一臉不痛快的方嫣雨的手，輕輕的勸慰着。

高人啊！變臉變得真快，剛才，我驚鴻一瞥，明明看到她也狠狠的瞪着我，現在她卻成知書達理的人了。

“小天啊！你也起來吧！王爺又沒叫你跪。”李夫人聲音寬厚的對我說道。只是我總覺得她的措詞讓我很不舒服。

“謝王爺！謝夫人！”不用跪，我趕快從地上爬了起來。寒冬臘月的，跪倒地上這麼一會，我的膝蓋就有感覺了，真不是一般的冷啊！

“今天就到這吧！你們也累了！都回吧！”齊昊然突然有些突窘的說道。

“是！”幾位夫人也都看出齊昊然情緒不好都趕快站起來，陸續向外走去。嫣夫人不忘又給我一個警告的眼神，怪就怪在姚夫人走的時候也深深的望我一眼，那目光好像還有一些我不知道的內容。

“小天！你跟我來！”大爺在叫。

“是！”我忙答應着，跟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