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勛貴也難，天大的麻煩！
時至丑時！
大乾皇宮內外，重新恢復安靜，好似一切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失去了青龍鎧輔助，皇宮上空的陰神大軍以及高大無比的巨靈神傀儡，也全都不見了蹤影。
一切的一切，都像是夢幻一般。
許言老老實實的跟在老爺子身後，在經過層層排查后，得以離開大乾皇宮。
皇宮外。
大量的文武官員聚集在一起，三五成群的小聲討論着今夜的變故。
顯然，天子信璽差點失竊一事，還沒有徹底流傳出來，大乾天子楊安暫時封鎖了宮中的消息。
眾人看到老爺子出現，紛紛湊上來，想要打探今夜變故的內幕消息，詢問聖天子楊安的情況，然後又被老爺子以“朝廷機密”為由，推脫了過去。
在此期間，跟在老爺子身後的許言，也受到了不少朝堂官員的稱讚和誇獎。
當然，這些誇獎肯定不是因為許言今夜的表現，更多是一些客套話，比如：“令孫真是一表人才”、“令孫當真器宇軒昂”、“真是少有的年輕才俊”等等。
客套話嘛，能在朝堂上混的，哪個不是張口就來，誰要信了才是傻瓜。
過了好大一會兒。
兩人才應付完想要套近乎和打探消息的朝堂官員，得以登上侯府的馬車，朝着皇城外駛離。
大乾王朝立國一千二百年，不僅都城天京向外擴了一環又一環，就連大乾皇宮和大乾皇城，都向外擴建多次，整個皇城佔地十幾里方圓。
所以，百官入宮參加朝會和前來皇城府衙辦公，都是乘坐馬車的，真要靠兩條腿走路，差不多要走一個時辰，官老爺們哪能吃得了這個苦。
“你今天做的很不錯！”
當侯府的馬車駛離皇城，一直都沒給許言好臉色的老爺子才緩緩開口，對他今晚的表現給予了肯定。
“我倒情願沒遇到這事。”不同於前身看到老爺子后，像是耗子見到貓一樣的畏懼，許言對眼前老爺子並沒有太多的畏懼，所以說起話來也隨意很多。
這也是他的真正想法。
雖然因為今夜的事情，得以加官進爵，還得到了自己朝思暮想的神魂觀想法。
但是，相較於有可能出現的事後報復，他寧願穩妥一點，在皇宮中安安穩穩的守上兩年大門，等了天下無敵，再去尋求神魂仙道的修行法門。
出乎許言的預料。
原本他以為，老爺子聽到這番沒有志氣的話后，會訓斥他一句。
誰曾想，老爺子竟然難得點頭讚許：“你能這麼想，說明已經成熟了，不像你大哥他們，對仕途太執着。”
“殊不知，禍兮福所倚，福兮禍所伏，大功勞又豈是那麼容易獲得，指不定就要拿命去拼。”
老爺子幽幽說道，跟皇宮中表現的大義凜然，忠君愛國，完全是兩個截然不同的形象。
許言聽到這話，像是見鬼一樣的看着老爺子，那眼神似乎在說：“沒想到老爺子你竟然是這樣的人。”
“哼，還不是你們這些不成器的小兔崽子。”
老爺子不滿的冷哼一聲：“但凡你們這些小兔崽子有一個爭氣的，老夫也不用表現的這麼忠君愛國了，為的還不是能讓我定遠候府的爵位，安安穩穩的繼承下去？”
大乾王朝立國一千二百載，國中的階層早就已經固化。
若非還有四方異族，深山妖魔，九天神庭，酆都鬼國等威脅存在，像定遠候府這種王侯勛貴，早就被削了一遍又一遍，給削沒了。
然而哪怕如此，大乾朝廷也有執行推恩令和爵位降級世襲等制度，直接就杜絕了藩王和勛貴眾人做大，逼得每一代王侯勛貴等人，不得不想盡一切辦法，保住府上的爵位傳承，對朝廷大表忠心。
就像現在的定遠候府一樣。
府上的功勞還不足以保證侯府爵位傳承。
因此，老爺子哪怕已經到了古稀之年，依舊要頂着定遠候的爵位，前後奔波操勞，不敢退位讓賢，將爵位傳給子孫。
當然以老爺子武聖的實力，完全能再撐個三五十年。
所以他還有足夠的時間，帶着侯府眾人，繼續為大乾朝廷賣命，獲取功勞，藉此來保住定遠候府的爵位傳承。
許言聽到這話，也是幽幽嘆息一聲。
要怪就怪大乾朝廷的底蘊太深了，一千二百年的積累，已然將“大乾”兩個字深入人心，天下少有叛亂髮生，更不要說成氣候了。
內部無叛亂，外部的四方異族等，又全都是些苦寒之地，不值得開戰征討。
天下承平已久，四方無戰事，武將如何能出頭，更不要說保住爵位不被降級了。
所以勛貴集團眾人也難啊。
許言搖頭，將腦海中雜念甩開，忍不住問道：“這次的事情很麻煩？”
“很麻煩！”
老爺子嘆息一聲，繼續道：“隨堂太監馮寶有祭練噬魂蠱，眼見事不可為，便激活了蠱蟲，魂飛魄散，沒有留下絲毫的線索和信息。”
“聖天子下令，讓國師同欽天監的供奉高人卜算幕後之人的情況，亦沒有查到任何信息。”
“天子大怒，直接請出了一尊地仙供奉進行卜算，結果顯示背後之人命格貴不可言，遮掩住了天機。”
老爺子說到這裏，沒有繼續說下去。
不過從這幾句話中，許言已經知道了事情的嚴重性。
此方世界有五仙，分別為：天地神人鬼！
嚴格說來，這五種仙人在戰力上，並沒有太大區別，也不存在誰克制誰的問題。
天仙求天道，一言一行，都符合天道至理，修行也全都靠自己，沒有什麼桎梏存在，享仙壽萬載，坐看三界沉浮。
地仙則是以器物、福地等成仙，假借外物，成仙后的實力和潛力，也跟神魂依託的器物、福地等有關，器物不滅，則仙魂不滅，亦有壽元萬載。
神仙則是走的香火之路，借眾生念力而成仙，卻又受眾生念力而約束若不能超脫，最終將會化為香火傀儡，可謂是，成也香火，敗也香火！
人仙則是走的武道煉體之路，神魂念頭化作武道意志，融入身體血肉之中，人仙之極，梟首而不死，滴血可重生，戰天戰地。
然而人仙的神魂化作武道意志后，太過分散，若不能超脫人仙桎梏，壽元至多三百年，哪怕有延壽神物輔助，也很難活過五百年。
最後則是鬼仙，是修士肉身腐朽后，陰神不奪舍，不入輪迴，不走香火之路，而走單純的神魂修行之路，以神魂而長存，每隔八百年，便會遭受天雷考驗，九次雷劫過後，陰神化作陽神，得陰壽萬載，同天仙相比，也只是差了一副皮囊。
五仙之中，雖然以天仙為貴，但五種仙神的戰力神通手段等，卻並無高下之分。
所以大乾皇宮中的地仙供奉，理論上已經是天下間最頂級的強者了，這樣的人物哪怕是放在九天神庭和酆都鬼國中，也是了不得強者。
一尊精通卜算之道的地仙供奉，都卜算不到隨堂太監馮寶身後的幕後之人情況，由此就能知曉這事是何等麻煩了。
尤其是那地仙供奉最後的一句話。
什麼叫幕後之人命格貴不可言？
在這人間界中，命格能稱得上貴不可言的，似乎也只有皇室中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