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十成功夫五在嘴
第9章十成功夫五在嘴
都說王石松性情古怪，難以相處。
吳夢雖通過二皇子的關係提前遞了拜師帖，但能否達成這樁關係，他心裏也沒底。
眼下的考驗，姑且稱之為考驗，雖然古怪了些。
但遠比他想像中的順利。
望月草他這些年采了不知多少，儘管受制於絕山土質，藥性時烈時缺，飄忽不定，但辨別起來並不困難。
後面幾日，吳夢每天夜晚在前廳盤腿而坐，權當睡覺。
吳夢手中抱着一口葯缽走了過來，有一下沒一下杵搗着。
“……”
孟小磊一愣：“等我想想……好像是……你母親芳齡幾何？”
他勉強撐起身子，轉身出門。
蕭鳴煌贈予的銀錢也用得差不多了，好在葯堂看病收了一筆錢。
這段時日，他每日只是在夜裏站一個時辰的雷鷹樁。
好傢夥，說是遍體鱗傷也不為過。
孟小磊擠出一個欲哭無淚的表情。
吳夢望了一眼。
“看你面有些生，想必不是絕山宮弟子？”
來人聲音急促，還摻雜着吸氣聲，一聽便知是齜着牙咧着嘴說的。
幾天下來，他倒看出些門道來。
吳夢沒有回答，而是蹲下身替這廝清創止血。
這人又扯着嗓子喊了幾句。
“嗚嗚……兄弟你是？”孟小磊昂起梨花帶雨的臉問道。
他喃喃自語，說到痛處竟是‘嗚嗚嗚’哭了起來。
“……你是不是因為問了太多問題才被人打成這樣的？”
在絕山藥經方面，大概是學以致用的次數多了，先前卡在大成前的那層瓶頸，竟是有一絲鬆動的跡象。
“兄弟你也是大夫？那我有救了？！嗷……”孟小磊破涕為笑，還沒來得及多說幾句，就疼得嚎叫起來。
“伱……嗷……”
“死定了……佳月……我死了你該怎麼辦啊！”
這廝腦子是不是缺根筋。
“……”
大概是有他在，王石松出診的次數越來越少，整日現在後院養花逗鳥，只是話依舊不怎麼說。
王石松看都沒看，又折身回了後院。
“免貴姓吳。”
若是能從王石松的渠道把靈藥方子學會，更將是一件大有裨益的事。
孟小磊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卻是不敢回嘴，當真擦拭起來。
他指了指牆面和地上的血跡：“明天來清理，實在沒力氣了。”
“當然不是！我只不過隨口一問，那賊人非要湊近些說，附耳之際突然偷襲，一連打了三十餘招，不過我幾乎都防出去了。”
後面小半月，吳夢便是這樣波瀾不驚的度過。
短短一炷香的時間，孟小磊自來熟般問了十幾個問題，內容更是天南地北不着邊際。
只能先走一步看一步。
三十多招。
“看你先前精力還算旺盛，我少入了二兩吞信花，自然會更疼一些，但恢復起來也更快。”
“不礙事，就按照王大夫的規矩便是。”吳夢頷首道。
“王大夫，救救命啊！我是孟小磊，小磊子啊！”
他將水盆擲在孟小磊跟前，裏面連擦牆的抹布都準備好了。
“……”
“……”
而在絕山地界，又非輕症，基本就鎖定了武鬥傷、練功傷這兩大門類。
然而，幻崖水、蘊靈膏以及七步砂的藥方，乃是絕山宮核心機密，保密級別甚至比六合雷鷹功還高。
吳夢笑而不語。
見這情況，孟小磊苦着臉倒退半步，倚着牆滑坐下去，在灰石牆壁上拉出一道血線。
“我看你還有心思問東問西，不像是沒力氣的樣子。”王石松突然抬着一盆水走進前廳。
吳夢臉色有些發黑，突然理解王石松端盆水出來的原因。
短時間內，吳夢真沒多少信心能將其弄到手。
這是雷影爪式造成的撕裂傷。
一身練功服條條縷縷，猶如街角討飯的叫花子，下方皮開肉綻，但凡看得見肌膚之處，都翻着血肉。
“嘶……小大夫貴姓？”
“找王大夫看慣了，突然換小大夫，差點忘了問價錢，還有……”
“一……一個朋友……”
由於地界偏遠，能專程來此的患者往往不是輕症。
到了大成，吳夢可以備制幾種靈藥的主材，賺取貢獻點的速度會非常快。
吳夢看了看他嘴角那道碩大的豁口，突然有些後悔多管閑事。
也就是說，同門下的手。
後院依舊毫無動靜。
“佳月是誰？挨了那麼多爪都沒留眼淚，怎麼現在倒哭了起來。”
起碼今晚能睡個舒心覺。
屆時，即便離開絕山，也不會有多大的影響。
“年齡幾何？可有婚配？”
吳夢算是理解那一身傷口怎麼來的了。
這話一出，孟小磊臉色突然變得警惕起來。
最誇張的還數嘴角，被撕開拇指長的豁口，都快到耳根處了。
說不定這壓根就不是王石松對自己的考驗，而是原本就打算晾死這嘴欠的。
“你和王大夫是什麼關係？”
今日午時剛過一刻，閣樓門帘閃動，衝進了一道清瘦矮小的身影。
孟小磊走後，吳夢掀起帘子，將血腥味吹散。
這無疑是相當讓人興奮的。
“你就不好奇是什麼樣的朋友？”孟小磊反問。
一時間，前廳就像在殺豬，嚎叫聲連綿不斷。
吳夢頷首，不再多言。
吳夢稍作思忖便反應過來。
又是一月的時間轉瞬即逝。
他心中做着推測，又過幾息，對方腳下都積了小灘血，依舊不見王石松的身影。
望着恢復清爽的前廳。
見其還要喋喋不休，吳夢道：“你還沒回答我，佳月是誰？”
只是他終究還有一絲好奇：“你問了人家什麼？”
“你是王大夫的……”孟小磊好奇道。
其中又以武鬥傷的數量尤其之多。
“王大夫，快幫我止下血！”
剛走沒多久，又蹣跚着從帘子外挪了進來。
白日裏則掃掃地，旁觀王石松行醫就診。
這是他第一次干類似的活計，畢竟葯經接近大成，理論儲備是相當豐富的。
吳夢起身，擦了擦額頭的汗，看着眼前有氣無力的孟小磊，滿意點頭。
一炷香的時間過去。
勉強能夠維持雷鷹樁的消耗。
絕山藥經突破至大成的過程，是在不知不覺間發生的，遠沒有武功突破時那般浩大的聲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