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一場秋雨

夏天總是過去了很久，才會慢慢感受到秋天的存在。你說夏天是在幾月到幾月呢？北方從四月開始有暑熱，四月中旬里已經有滿滿的熱意了，夜晚不感覺冷氣的存在，空氣里很是舒適。一到五月，更是熱氣上浮，不能抑制地酷熱了起來。很多學校的春季運動會都在五月，把小孩子比作“五月的鮮花”，也是很恰當的了。

這樣看來，盛夏的六月七月也是算作夏天的，而八月的熱氣更是不減七月，一直惹到九月都有可能。有一年的九月，玉米收了，開始收大豆的時候才開始涼起來。北方的熱氣會持續很久，倒不像是南方那麼暑熱，倒是有體驗感比較好的完整的夏天了。

夏天不是只有熱的感覺，還有生機和活力。秋天很多時候是短暫的，在一場秋雨來臨之後突然到來，在氣溫驟降之後不再回升就戛然而止。秋天的到來彷彿給夏天的熱做了一個終結，給夏天慢慢的生機活力做了一個過渡。秋天也有很美的時候，看着窗前柿子樹上掛滿的果子，吃的月餅和桃酥，看到滿滿的月亮，就明白秋天的美了。原來秋天也是有另外一種活力和生機呢。

一場秋雨一場寒，秋天是悄悄走入人家的。夏天穿慣的涼鞋總是把腳漏在外面，可是一到了多雨的秋，感覺防雨的鞋子總是不夠穿，身上還有腳上總是濕冷冷的，不能幹透了。小時候，每年秋季開學總是下雨，有的時候忘記打傘，就冒着雨回家，頭上蒸的氣熱乎乎的，用干毛巾揉揉就幹了。而鞋子總是進了雨水，把腳泡的白囔囔的，不能舒爽。

夢裏也總是懷念，夏天彷彿永遠不會過去。夜晚被秋的寒氣浸透了，也總是夢到夏天，夏天裏的雪糕，夏天裏的光影，濃重的樹影，還有沒有消散的暑氣。有的時候想的緊了，愣是踢開被子，躺在這毛茸茸的被子上面，就這樣一個晚上也不覺得涼。源身體倒是好的，不甚感冒，也不總是發燒。

剛開學的時候，秋天的日子還是很毒的。要帶很久時間的冰飲料去學校里，小賣部還能夠買到冰和汽水，有個叫“深水炸彈”的泡騰片能夠在水裏翻滾一會兒然後變成五顏六色的汽水，可是讓很多小朋友們羨慕不已。除了這個，還有夏天融化又反覆凍住的雪糕，也不見低價賣出去了，不知道它們都到哪裏去了呢？

秋雨是慢慢下的，不是一下子狂風暴雨似的，它更煎熬着人們的心。不能夠去地里勞作的日子，家裏的時間就變得尤其地漫長。夏天收的玉米還沒有剝，還有準備種下去的白菜和蘿蔔種子該拿出來撿撿了。夏天不怎麼穿鞋，涼涼的拖鞋經過一夏也變得有些舊了，是時候開始做些鞋子給家裏的勞力和孩子了。

即使在家裏獃著，母親和奶奶也總是閑不住的，她們的手上好像一直有一些活計去做。倒不總是圍在鍋台兩邊，只是拉家常也能夠不忘記擺弄一下針線和糧食的。今年一年的玉米收了很多，還有去年的，曬得乾乾地有些編了辮子掛在房樑上，有些則是要打碎了變成糊糊和玉米珍的。

夏天裏涼快的衣服要慢慢收起來，還有單薄的被子和涼鞋，等着明年到來的時候穿。有些長久不蓋的毛巾被或者浴巾被疊放地皺皺的，已經薄的不成樣子也不捨得扔掉，或許能在做被子，或者板凳的時候派上用場。母親攢了一大堆的破舊衣服，從來也不捨得仍，還有膠袋子和看起來沒有什麼用處的小玩意兒。

暑假作業該是在暑假結束的最後一兩天裏趕緊寫完了，寫不完的有的是空白着，有的是直接看別人寫的抄過來，互相補一補缺漏。原來要一個暑假兩個月的時間寫完的能夠在一兩天裏一下子寫完，源之前也干過這樣的事情，不過讓老師批評了以後可不敢再做了。

小朋友不能懶惰。勤快的孩子大家都喜歡，這些話好像在源心裏種下了一些種子，慢慢地就把源變成了一個努力的好孩子。這不，他總是在暑假還沒開始就能把英語的作業做完，能夠把語文的作業做一大半的呢！數學是比較難，不過還有那麼多小夥伴，沒事還能去比比賽看誰寫得快。

寫的快可不是寫的好，寫的准。不過沒有參考答案的話，對錯就沒有那麼重要啦。比賽寫完，兩個人答案一對，經常是為一道題爭得面紅耳赤，誰也不服誰，可事實總是一些把公式記錯，需要翻書再查查的功夫。小孩子的課本在一放假都去哪裏了呢？誰也不知道，我小學的課本現在早就不知道去哪裏了。

源很小的時候就開始自己洗衣服做飯，還有自己穿衣服整理文具。河裏的水很清澈，他總是和妹妹一起，端着盆子和換下來的臟衣服去河裏洗頭，用洗完頭的帶沫的水洗乾淨衣服，然後又用乾淨的河水漂洗好。水涼涼的，能在裏面淌水淌一天。有的時候也能眼尖地看到小魚，藏在石頭縫隙和水草地下，不能輕易抓住。

自從上學以後，源很少去河邊洗頭了，衣服有的時候會和媽媽和姐姐的一起洗，水也變得涼起來了，不能夠隨意地下河淌水。不過河兩邊的樹還是那個樣子，那樣綠的沒有邊際。河的另一邊是山，山綿延不絕，廣闊無垠，好像延長的河道，流動一般。之前源和朋友爬過很多次山，可是每一次都會有新的上山下山的路出現。

秋雨來了，沙沙而緩慢地。路上一切都陰陰地，隱在霧蒙蒙的幻想裏面。看着房間裏安靜的鐘錶移動，在被子裏面感受遲鈍的溫暖，有的時候一睡就是一個下午。秋天來了呀，秋天是不平凡的季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