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六章 奇怪的鮮血
由倆個學院分別派出二十名學生,蓮心塔不同於一般的古塔,它的入口在整座塔的最上方一層,一共九層,層層向下愈發艱險,比試評判的標準很簡單,誰到達的層數最低誰便是最後的贏家,獲得一顆純正的妖精內丹。
而倆個學院孰勝孰負,依照各自學生代表的綜合成績與平均成績,每一個人的成績都關繫着自己學院最後的勝敗與否,最終拔得頭籌的學院當然會給自己的學生給予一定的獎勵。
這就意味着每個人不再是獨立作戰,隊友之間需要相互幫助,但同樣也在相互競爭。
“滴血入池后,無論生死,與人無關。”因為比試地點的蓮心塔在清虛學院內,一切事項基本經由清虛學院着手,雷道長那中氣十足的聲音傳至每一個人的耳中。
二十個人全部站在環繞着蓮心塔的池邊,用細長的銀針輕輕刺了一下指腹后,一滴滴鮮艷的血液落入池中,櫻紅的顏色渲染開,如同漂浮着血紅色的輕薄絲帶。
滴血入池,相當於簽訂了生死契。
從光潔飽滿的指腹中沁出一顆血滴,田荷花將血液滴入開滿蓮花的池中,血滴落入水中后竟然沒有像其他人一樣暈染開,而是如同一顆血珠子一般沒入池中,慢慢地沉入池底,尋不到蹤影。
田荷花訝異的看着那顆血滴緩緩地消失在水中,左右看了下,好在大家都專註着自己的動作,沒有人注意到這個細小的奇怪現象。
雷道長從大家毫無懼意的臉上一一掃過,點頭道:“好,現在大家到我這裏來領生死符。”
生死符不僅可以追蹤每個人所處的古塔層數,更是一張保命的符籙,雖然簽訂了生死契,但學院都不希望失去這些不可多得的人才,在性命攸關的生死關頭使用生死符可以瞬間從蓮心塔中出來。
所以儘管蓮心塔中兇險萬分,每次比試時仍舊有很多人報名參加,盛況火爆,有了生死符這個保障,有重傷奄奄一息的但都保住了一條性命,畢竟誰都不想去送死,尋寶物得要有命拿。
將手中的細長銀針放到站在雷道長身後的一個年輕道長端着的托盤中,田荷花跟在一笙的之後從雷道長手中接過倆張硃砂筆跡的生死符。
擠壓了一下柔軟的指腹,將沁出來的鮮血塗抹在倆張符籙上,而後將其中一張還給雷道長,另一張收入懷中。
所有人都從雷道長手中領過生死符之後,便由吳道長帶着大家去往蓮心塔的頂層。
雷道長和他身後的年輕道長帶着生死符踏上白玉石拱橋,不同於環池這邊的安靜,距離蓮心塔約莫八百米的草坪處烏壓壓的人群一片,有清虛學院的人也有驅魔學院的人,遠遠望去,綠色的草坪上分散着淡粉的顏色,淡藍的顏色還有深沉的黑色,好似一塊沾染了各種顏料的地毯。
一塊硃紅色的木板用絲綢懸空吊起,木板上方掛着二十塊方牌,分別用黑色的墨跡寫着進入蓮心塔二十個學生的名字。
人群自發的給雷道長讓出一條通道,站至木板的前方,雷道長一揮衣袖,躺在托盤中的二十張符籙紛紛貼到各自對應的方牌旁邊。
眾人抬頭看着木板上隱隱散發著光芒的符籙等待着結果……
吳道長帶領着二十個人從塔底一層一層的跳至塔頂上方,二十一道身影敏捷的在塔層間穿梭,很快便沒入漂浮在塔頂周圍的雲霧中。
到了塔頂,吳道長從懷中掏出一個雕刻着繁複圖案的印章,將其對準牆壁上的太極八卦圖,印章的圓形底座按入八卦圖的中央。
放眼望去,雲霧繚繞,仿若身處人間仙境,清風烈烈吹來,裙裾被吹得胡亂飛舞,田荷花朝着塔下看去,透過繚繞的雲霧可以將整個清虛學院盡收眼底。
蓮心塔雖一共只有九層,但卻直入雲霄,站在頂端讓人一覽眾小,彷彿下一刻就要羽化成仙,登雲而去。
印章按入八卦圖中后,吳道長將印章開始順時針旋轉一圈,手背上凸起的青筋以及他深皺的眉頭,都表明着旋轉這印章十分吃力。
“咔嚓”一聲,似是機關啟動的聲音,四周全是畫著詭異圖案沒有一絲縫隙的石壁緩緩地破開一條通道。
“祝各位好運。”吳道長那板正嚴肅的臉上仍舊是帶着一絲不苟的嚴厲,話語也是生硬冷淡的語氣。
“進去吧。”一如既往的不近人情。
二十個人魚貫而入,那迎面撲來着陰冷寒風的狹窄通道如同一隻蟄伏在黑暗中猛獸的腥臭口子,等待着獵物的到來。
待二十個人全部進入蓮心塔后,吳道長按着手中的印章反轉回來,伴隨着摩挲粗糲的聲音,石壁緩緩閉合,看不出一絲間隙。
進入通道后,眾人沿着階梯一步步往下,牆壁倆邊每隔一段距離燃着一盞油燈,昏黃色的火焰搖曳着身姿,彷彿跳着詭異的舞蹈。
陰冷潮濕的空氣讓人聞着有些不舒服,田荷花掃了一眼這些散發著微弱光芒的油燈,燈盞中裝着的是暗黃色的屍油。
“你們說待會清虛學院的人會不會被嚇得尿褲子,哭爹喊娘啊。”
“哈哈,清虛學院能和我們驅魔學院比嗎?他們不就是靠着那幾張破紙嘛,沒了那幾張紙什麼都不是!”
“可不是,你說這要是自己一泡尿嚇得把符紙給澆濕了,那就只有等死的份了,任人宰割。”
“天天靠幾張紙神氣,自己一點本事都沒有,能不栽跟頭嗎?”
“一個個長得和小白臉似的,老子一手就能夠提起一打。”
“聽說這次還混進了一個符徒,我看清虛學院是沒有人了,隨便抓一個充數。”
走在最前方的幾個驅魔學院的弟子你一言我一語的譏誚道,他們統一着黑色勁裝,手臂上隆起的肌肉蘊藏着爆發性的力量,彷彿下一刻就會衝破薄薄的衣料。
常年練武的身子讓他們比尋常人看上去要高大威猛一些,久經陽光暴晒的皮膚黝黑而乾燥,使得他們的五官看起來更為粗狂一些。
每一個人的身後都背着一把黑色的冷劍,透着一股肅殺的鋒芒。
淬鍊身體硬度,提高內力學習近身作戰技巧,和妖魔鬼怪對戰時,喜歡用手中的劍斬殺對方,因此驅魔學院的人一直很瞧不起清虛學院,對於這些天天手指掐訣,隨身攜帶符紙的人最為不恥不屑。
按他們所說的一個大爺們竟然和娘們一樣翹着蘭花指,去學女人學的東西,他們學院的女人都比清虛學院的男人更加男人一些,身上一天到晚帶着廁紙,沒了廁紙就屁也不是一個。
清虛學院的人沒有了符紙就是紙老虎一個,若是直接對打,那弱的和小鳥似的身子還不夠打的。
“哼!一個個三腳貓的功夫還敢在那裏吹牛皮,也不怕捅破了天。”聽到驅魔學院的人不斷地出言諷刺着,沉不住氣了的一笙忍不住回道。
還真是當他們清虛學院沒人了,一個個毫不避諱的越說越難聽。
“驅魔學院?我看是驅蟲學院還差不多。”李玉雙手抱胸,嬌俏的聲音回蕩在過道中。
“給老子再說一句試試!”聽到驅蟲學院這幾個字,走在驅魔學院隊伍中間的一個男子猛地轉過身來指着李玉吼道,他最恨聽到驅蟲學院這四個字了。
驅魔學院的人看不起清虛學院,清虛學院的人同樣看不起驅魔學院,相看倆生厭,對於這些光知道蠻力動武,不知君子動口不動手為何事,有事沒事就喜歡用倆只銅鈴似的眼睛瞪着別人,還眼高於頂的人,按清虛學院的人認為就是一群沒有腦子的蠻牛。
“驅蟲學院!老娘說了又怎樣?”李玉微揚着白皙的下顎,反唇相譏道,杏目圓睜,高束的髮髻英氣十足。
那挑釁的語氣,那囂張的模樣讓中間那個男子直接撥開擋在他前面的人朝李玉沖了過來,“老三快讓開,讓我來收拾一下這個臭娘們!一個女人還翻了天了!”
狹長的過道本就只允許一個人通過,那怒髮衝冠的男子橫衝直撞而來,一時間弄得人仰馬翻。
“你給老娘直接下去吧!”李玉甩出一張符籙,一道炙熱的火舌朝着男子舔舐而去。
男子一個仰身,結果彪悍的身子因為那步步緊逼的火舌,直接就着階梯像個圓球一樣滾了下去。
前方驅魔學院的人趕緊加快速度朝下奔去,出了通道,入目的是一個寬闊的空間,四周牆壁上都用七彩斑斕的顏料繪滿了圖畫,畫中一個披頭散髮的女人正在受各種刑罰之苦,猙獰的面容扭曲了她的五官,表現出了極大的痛苦。
不同於女人幾乎讓人顫慄的痛苦表情,圍站着她的人們歡呼雀躍着,手舞足蹈,跳着鬼魅一般的舞步。
正中央放着一個棺槨,鮮紅的顏色如同沁着鮮血一般,紅的刺目,透着一股陰森的嗜血之感,讓人不寒而慄。
那咕咚咕咚滾下去的男人一頭栽在棺槨上,這才停了下來,捂着被撞得紅了一片的腦門,男人站起身來,一把拔出背在身後的劍。
黑色的劍柄深沉冷硬,鋒利的劍身帶着迫人的氣勢,閃爍着凜冽的寒芒,在半空中劃過水一樣的流光。
飽含怒意的目光掃視一圈落在李玉的身上,正欲提劍上前,卻見李玉的視線投向他的身後,那目光有些怪異。
“小五,快讓開!”原先被小五叫做老三的男子皺着眉表情凝重的揮手道。
小五當下毫不猶豫的離開原地跳至老三的身旁,朝着他原先站着的位置看去,頓時瞳孔一陣俱縮。
被小五剛才的那麼一撞,棺槨的蓋子被向旁邊移開了一段距離,這時只見從棺槨裏面伸出一隻慘白的手。
白的如被水泡了許久的五指扣在棺沿邊,尖銳的指甲殷紅的如同塗著蔻丹,纖細柔膩的五指讓人看得出這是一隻女子的秀手。
慘白無比的手將沉重的棺蓋推開,尖銳的指甲刮在木板上,發出刺耳的聲音,好似從玻璃上劃過一般,聽的人毛骨悚然。
一具千年女屍猛地從棺槨中彈坐而起,不同於手指的白,她的臉上乾涸褶皺,彷彿是在骷髏外麵包了一層樹皮,但是她的頭髮卻是格外的秀麗,烏黑亮麗的墨發披散在穿着大紅嫁衣的身上。
女屍不是沒有見過,但是這麼詭異的女屍對於第一次進蓮心塔的人來說還是第一次見到。
似乎是聞到了食物鮮美的氣味,從千年女屍的喉嚨深處發出桀桀的怪笑聲,而後不急不緩的從棺槨中爬出,帶着進食前的優雅從容。
“你不是想打我嗎?怎麼,被女屍嚇到了?”李玉不知何時跑到小五的身後輕笑道。
小五氣得雙眼通紅,劍尖翻轉,直衝向李玉而去。
打鬥中的倆人立即吸引了千年女屍的注意力,只見原本還慢悠悠的女屍此刻快如閃電的襲向李玉和小五。
李玉甩了張火符咒扔給女屍,火焰在女屍的身上燒了一會兒后漸漸熄滅,而女屍身上竟然完好無恙。
小五也不得不轉移出一部分精力對抗女屍,一劍削向女屍的頭顱,頓時虎口震痛,如同砍在鋼筋鐵骨上一般。
田荷花正準備衝上前幫忙李玉時,被一笙一把拉住手臂。
“此時不走更待何時?”一笙頓時沒好氣的看了田荷花一眼,指着敞着口子的棺槨說道。
趁着千年女屍被李玉和小五吸引住目光的時候,其他人已經陸陸續續跳入棺槨中,原來那棺槨就是通向下一層古塔的入口。
察覺到即將到嘴的食物好像越來越少,瞥見一個個食物從自己的床處逃走,千年女屍趕緊回到自己的棺槨處堅守陣地,將唯一的出口堵住,一雙淌着乾涸血跡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剩下的幾人。
一笙拉着田荷花跑向棺槨的腳步立刻停住,懊惱的跺了下腳。
就剛才那麼一下,已經走掉了十二個人,只是眨眼的片刻間,一個個便已經手腳極其利索的跳下了棺槨。
動作稍微慢了一步的幾個人此刻面對着女屍,分散在各個不同的方位。
女屍此刻是打定主意守在棺槨旁邊不動彈,絕對不再中調虎離山之計。
而棺槨下方的第八層似乎有什麼東西讓女屍忌憚,或者說是她被禁錮在了第九層上,千年女屍並沒有去追已經溜走的其他人。
李玉咬牙切齒了一番,她倒好替別人做了嫁衣,一個個的比兔子跑的還快,本來只是想的讓那個叫小五的男人受傷流一點血,而後被女屍纏住,哪知道一下子功夫就跑掉了大半的人。
李玉和田荷花一樣也是第一次進入古塔中,並不知道那棺槨就是出口,即使有所猜測但是也尚不知道其中是否有危險,或者棺槨下方是什麼東西。
而已經進來過古塔中的人早已知道棺槨便是出口了,女屍一離開,便立即跳了進去。
剛剛提劍擋住女屍一擊的時候被李玉趁機割了一刀,精悍的手臂處劃了一道細小的傷痕,點點溫熱的鮮血染紅了黑色的衣袖,對於這點小傷小五心中毫不在意,連正眼都看不上,和撓痒痒似的。
鄙夷又憤恨的看着李玉,可是也不敢動彈,這一動又再次吸引了女屍的目光,到時候可就是他一個人留在這裏了,當下最重要的便是等待時機然後離開這裏。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着,八個人與女屍僵持不下,就這樣一點一點的耗着,誰都期盼着有一個人吸引了女屍的目光,雖心下着急,但沒有一個人動彈一步。
最先等的不耐的是千年女屍,小五手臂上那流下的溫熱鮮血散發著細微的血腥味,若有若無的,讓她蠢蠢欲動,一絲絲的誘惑着千年女屍。
驀地,千年女屍猛地沖向小五,五指成爪,尖銳的指甲閃爍着鋒利的紅芒。
趁此瞬間,其他七個人身形一閃,爭先恐後的撲向棺槨。
桃花運要不要這麼旺盛!連千年女屍都看中他了,他的肉是不是比別人香點!
小五心中鬱悶的想着,一劍刺向千年女屍的血盆大口,這女屍的身體如銅牆鐵壁一般,無從下手,只好一劍封了她長着獠牙的嘴巴。
“咔嚓咔嚓——”
一陣令人頭皮發麻的聲音響起,小五吞咽了下口水,驚恐的看着鋒利的寶劍被女屍用牙齒咀嚼着,磨成碎片。
女屍將小五重重的揮到牆壁上去,那力道大的讓小五覺得自己的肋骨都快斷了。
擒住小五的手臂,千年女屍將牙齒刺入他的皮膚中,狠狠地吸食着腥甜的血液,臉上露出滿足的神情。
小五的另一隻手臂揪住女屍秀麗的頭髮將她的腦袋撞向牆壁,還沒來得及回味的女屍撞了牆壁倆下后開始劇烈的掙紮起來,強悍的力量讓她很快便將小五甩了出去。
小五又再一次撞到了牆壁上,吐出一口鮮血,這女屍的力量比之前更加強大了,抬眸看向女屍,只見她原本乾涸的皮膚已經飽滿了起來,露出和手臂一樣的白,依稀可見清麗的五官。
吸了一口血后竟然就這麼厲害了,小五權衡利弊之下,當下毫不猶豫的掏出生死符,以他一人之力是絕對不可能對付得了這具千年女屍的。
嘗過久違的鮮血,如同一個行走在沙漠中的人終於喝道甘霖,女屍如狼似虎的朝着小五撲去,卻撲了個空倆顆獠牙狠狠地砸在牆壁上,差點崩斷。
場外貼在木板上小五木牌旁的生死符散着的紅芒立刻黯淡了,在蓮心塔中憑空消失的小五齣現在木板下方,臉色羞愧的迎接着眾人的矚目。
“沒事,每次頂層都會出來一個人。”雷道長拍着小五的肩膀安慰道。
小五一聽,頓時更是恨不得立即找個地縫鑽進去,完全沒有了剛進去時的囂張氣焰。
田荷花和一笙剛跳下棺槨時,便一腳踩在一隻肥碩老鼠的身上,頓時腥臭的五臟六腑濺了一地。
田荷花還來不及噁心作嘔,便驚覺他們周圍全是密密麻麻的灰色老鼠,一顆顆豆大的眼睛散發著幽光,身上的灰毛如同根根倒豎的尖刺。
一群浩浩蕩蕩朝着前面幾個人衝去的老鼠在看到田荷花和一笙時,又分出一部分老鼠向著倆人衝來。
出了地上七零八落的老鼠屍體外簡直就是無從下腳,田荷花甩着手中的束靈索將一隻只凌空衝來的老鼠抽飛,凜冽的鞭氣甚至是將老鼠直接開膛破肚。
腥臭無比的腸子散落一地,讓人胃中如同江浪翻滾。
數不勝數的老鼠從第八層的各個角落中冒出來,放眼望去,全是翻滾的灰色浪潮,讓人不禁脊梁骨一陣寒意。
一笙一聲悶哼,一隻肥大的老鼠用它那比身子還長的牙齒咬向他的小腿,不同於毛髮的骯髒不堪,捲曲的牙齒雪白的耀眼。
一腳抬起,甩掉老鼠,落下時踩爆了另一隻老鼠的頭顱,還好那老鼠的牙齒是捲曲的不然這一下藥的準會直接掉下一塊肉來。
這種慶幸的想法還未停留多久,一陣頭皮發麻的磨牙聲音響起。
只見眾多老鼠開始拚命地朝着地面或者堅硬的牆壁砸着自己的牙齒,哪怕從嘴中已經冒出血沫,但是它們依舊是將牙齒不停地砸着,直到斷下一截,而後磨了幾下。
這些長長的牙齒在遇到新的一批外來者時又恢復了它們應做的事情,從食物的身上咬下一大塊肉下來,填飽自己飢腸轆轆的肚子。
圍繞着第八層的牆壁上有八個出口,走錯一條道路也許就是死門。
當此時被成千上萬的老鼠包圍着,已經顧不上去選擇哪條出口了,只選擇了一條離自己最近的,田荷花和一笙一邊擋住老鼠的攻勢一邊朝着身後的一條通道退去。
“啊!”一聲凄厲的尖叫聲響起,只見一個身穿黑衣勁裝的女子被老鼠硬生生的咬下一塊腿肉來。
已經磨掉牙齒的老鼠們一口便可以咬下一塊肉,女子的傷口深可見骨。
咬下腿肉的老鼠還只來得及囫圇吞下一半,就被其他想分一杯羹的老鼠撲了上來,鮮血淋漓的腿肉連帶着那隻老鼠被瓜分的乾乾淨淨。
女子身後的出口已經被老鼠擋住,四面八方全是虎視眈眈的老鼠,爭先恐後的朝着她衝來,手上的寶劍已經毫無章法,手臂已經酸脹發麻,腳底堆滿了老鼠的屍體,成一座座屍山。
“那可不是我們學院的人,快走!”見田荷花偏頭看了一眼那個女子,背後的出口在即,一笙生怕田荷花此時跳向那個女子。
此時已經自顧不暇,田荷花竟然還有心情關心其他人,一笙氣得直接抓過田荷花的手腕,足尖一點,朝着牆壁上的出口跳去。
而就在鋪天蓋地的老鼠朝着黑衣女子湧來,被淹沒的一瞬間黑衣女子已經憑空消失在原地。
二十張生死符又黯淡了一張,其他十八張生死符紅色的光芒全部亮了一分,紅色的深度分別不一,其中屬雪竹的生死符顏色最深,他已經到了蓮心塔第五層。
雷道長點了點頭,雪竹已經走過一遍,並且過了三年,自然是較其他人暢通無阻,不知這次雪竹是否可以抵達第三層,上次他便是止步於第四層被攔住了。
田荷花和一笙進了入口后,發現通道倆邊都鑲嵌着圓潤的夜明珠,一笙伸手在牆壁上面摳了摳,而後可惜的搖了搖頭。
“伸腿。”田荷花看着一笙那一臉財迷的樣子,好笑的拍了拍他身子說道。
一笙靠着牆壁坐了下來,乖乖地將腿伸直放平,然後將褲腿撩了起來。
倆個血窟窿正汩汩的冒着鮮血。
“該死的老鼠!”一笙忿然的咒罵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