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快點背我
剪裁修身的大紅色騎馬裝包裹着曼妙的身體,如同一朵盛開在沙場上妖異的花朵。
臉上畫著精緻的妝容,五官更顯艷麗無雙,上官煙兒邁着不疾不徐的步伐,人已掠至雪竹的身旁。
“大師兄,今年打算進入蓮心塔的幾層?”上官煙兒落落大方的問道,微側着皎若秋月的臉蛋,臉頰上染上一抹淡淡的紅暈,露出女兒家恰到好處的嬌羞,惹人憐愛。
顯然上官煙兒的到來讓沙場上本就熱鬧的氛圍更上一層樓,倆人並排而行,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如此養眼的組合走在大街上也會引起人們的頻頻側目。
“順其自然。”溫潤清朗的聲音讓人覺得如沐春風,雪竹不着痕迹的拉開了和上官煙兒之間的距離。
上官煙兒的美眸中掠過一抹極淺的哀怨,讓人幾不可見,調皮的沖雪竹眨了眨眼睛,“大師兄,待會若是我們一組,你可要讓我。”
上官煙兒這嬌俏的模樣把不少男子迷得七葷八素,嫵媚多情的雙眸,挺翹的瓊鼻,嬌艷欲滴的雙唇,肌膚白中透粉,艷若桃李,腰身不盈一握,舉手投足間幾分妖嬈,幾分冷艷的高貴,又透出些許少女的純真。
尤其是那含羞帶怯的模樣更是撩人心弦,宛如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兒。
“嗯。”雪竹淡淡的應了一聲,朝着排列的隊伍走去。
上官煙兒咬了一下自己的唇瓣,尖銳的指甲扣入肌膚中,她等了雪竹這麼多年,任由求親的人踏破了她家的門檻,過了女子最好的二八年華,踏入雙十,她仍舊痴心不變,可是為什麼雪竹總是看不到她的好,她的痴情,一直疏離着她。
田荷花收回視線看向地字丁班的同學們含笑說:“謝謝大家。”
“沒什麼,這都是我們應該做的。”
“是啊,你這是給我們地字丁班爭榮譽,爭光彩,我們走出去也可有面子了。”
“今天的比試大家也都看的驚心動魄。”
眾人連忙擺手說道。
田荷花點了點頭,起步離開,“我先走了。”
今日的比試已經結束,她沒有繼續留在沙場上的必要,先去澡堂沐浴一番而後好好休息一下,為明日的比試調整好狀態。
“我也會去睡一覺。”一笙活動了下筋骨,他還是不要和大師兄照面了,萬一問起上次偷他褻褲的事情,雖然心裏知曉雪竹也不會真對他怎樣,但是依舊有些不由自主的畏懼雪竹。
“我留在這裏繼續看一下。”慕軒打了聲招呼后朝着其他的方台走去,對於新生而言,這次比試是很好的學習機會,可以通過觀看其他人的打鬥從中汲取不少技巧。
雪兒興緻不高的將身子蜷縮在一笙的懷中,表情悻悻,拉聳着倆只雪白的耳朵。
“小傢伙還生氣?”田荷花撓了撓雪兒的腦袋,雪兒立刻很沒出息的閉眸一副愜然的模樣,舒服的哼了哼。
左邊,對,再往下一點,好舒服呀……
不對!它現在正在生氣,怎麼可以被摸了倆下就這麼沒有骨氣的丟盔棄甲了,太丟人了。
雪兒將小腦袋一偏,掃着鬆軟的尾巴,驀地腦袋被敲了一下,生氣的仰起頭來看着田荷花。
“過來!”田荷花朝着雪兒勾了勾手指,“讓你打坐,有沒有按時完成任務?”
雪兒低頭用指爪扒拉着柔軟的毛髮,一副小孩子做錯事被當場抓包的模樣,搖了搖頭。
一笙朝田荷花豎了下大拇指,還是她拿雪兒有辦法,一下子就讓雪兒乖的和孫子似的。
將懷中的雪兒丟給田荷花,一笙揉了揉自己有些酸脹的手臂。
“真實沉。”田荷花捏了捏雪兒的肉爪子,而後將它放到地上去,“自己走。”
雪兒幽怨的咬着自己的小爪子,扭着身子一搖一晃的跟在倆人的身後,走了一段路后,一屁股坐在地上,踢着四肢,“我不走了!”
雪兒這麼一開口,路過的人皆將目光投在它的身上,訝異的看着它。
“我走不動了。”小狐狸又繼續開口說著人話,耍無賴一樣在地上打着滾。
一笙一把提起雪兒,頓時出現一個粉雕玉琢的小男孩嘟着嘴巴,皺着劍眉,一臉萌態的哼哼着。
田荷花拍掉雪兒身上的灰塵,“你現在不自己走可不行了。”
雪兒只好磨磨蹭蹭挪着腳步,走了一段路后又滴溜溜轉了下眼珠子,軟若無骨的趴在一笙的背上嘟囔道:“走不動了,你背我。”
“你怎麼比人家小姑娘還嬌氣。”一笙被雪兒壓着軟了雙腿,吃力的拖着雪兒。
雪兒癱軟着雙腿在地面拖動着,不依不饒的叫着,“你背我,你背我嘛。”
田荷花抖了抖身子,雪兒這磨人的功夫可真是一流,那嗲聲嗲氣的簡直是出神入化。
“荷花姐姐,你快救救我,把這隻妖精丟出去。”一笙搓了搓手臂上的雞皮疙瘩,苦着臉向田荷花求救,脖子都快被雪兒勒的喘不過氣來。
雪兒八爪魚一樣緊緊扣着一笙,任憑一笙怎麼掙扎,都堅決不放手。
“花姐姐肯定是幫我不會幫你的。”雪兒得意洋洋的搖頭晃腦。
“你怎麼知道?她肯定是向著我的,你這麼不聽話,她會幫你才怪。”一笙毫不客氣的打擊道,“你快點下去!”
“花姐姐……”雪兒嘟着紅唇看向田荷花,雙眸含水,濕漉漉的眨巴着,濃密的睫毛撲扇着,純凈的不含一絲世俗的塵埃,聲音軟糯的叫道。
“又來這一招,真是拿你沒辦法,你最可愛,最喜歡你了。”田荷花捏了捏他滑嫩的臉頰,雪兒這一招淚眼迷濛是屢試不爽,上街買東西拉上他不管是狐狸的形態還是幻化成人形,只要眼睛一眨,都能夠讓店家便宜一些,給些優惠,甚至還白送不少東西,尤其是燒雞店,他更是毫不吝嗇的撒嬌賣萌。
“無恥。”一笙罵了一句,啪的拍了一下雪兒勾着脖子的手臂,白皙滑嫩的手臂上立刻出現了幾道紅印子。
雪兒做了個鬼臉,踮起腳尖,將整個身子全部掛在一笙的身上,纏的一笙走不穩路子。
一笙跺了下腳學着雪兒的樣子,抿着唇瓣,睜大了星眸,眼中還閃爍着點點揉碎的光,“荷花姐姐——”
低磁的聲音婉轉起伏,尤其是尾音搖曳着如同拉長的絲線,宛若餘音裊裊,繞樑三日的靡樂。
“受不了你們倆個了,我不管。”田荷花擺着手加快了腳步,一陣風似的將一笙和雪兒甩在了身後。
一笙和雪兒對視一眼,眸中閃過狡黠的色彩,一聲比一聲更加膩人的呼喚奪命追魂一樣跟在田荷花的身後。
“花姐姐等等我們呀!”
“荷花姐姐,不要走啦……”
田荷花搓着手臂腳步愈發的快了,然後跟在後面的倆個人沒心沒肺的大笑起來,“哈哈……”
比試如火如荼的進行,熱火朝天,參加比試的人一批接着一批的被刷下來,通過這種快速簡單而殘酷的方式,最終的三十個人很快便選了出來,決式也隨之到來。
馬不停蹄的輪番打了幾場比試,田荷花在第二天的第一場比試中受了一個中年男子一掌,一個達到符皇階級的人。
這一掌對於接下來的比試稍有影響,有倆場比試都是險勝,但好在最後進入了決式的資格。
決式從這場場比試篩選下來的三十個人中選出十個人,最終獲得進入蓮心塔寶貴的入場券。
不同於初試的比試方法,決式才用混合交戰的方式,三十個人全部在一個偌大的擂台上,所要做的便是堅持到最後成為站在擂台上十個人中的其中一個。
決式的這一天,天空有些陰沉,飄散着灰濛濛的雲朵,沙場上架起的小方台已經撤下去換成了一個長約三十六尺寬約三十尺的擂台,整個擂台表面都鋪上了柔軟的紅毯,擂台的四周用硃砂筆畫滿了咒文,如同一條條血紅的脈絡交錯在一起。
擂台下方人山人海,好似鋪就着一塊黑色的毛毯,人頭攢動,摩肩擦踵,伸直了脖子看向站在擂台上的人。
擂台倆邊分別架起了一個大鼓,鏗鏘有力的鼓聲敲擊在每一個的心中,無窮的鬥志和昂揚噴薄而出。
擂台的每一處都分散着站着一個人,如同盤踞在自己地帶的卧龍,三十個人表情各異,都靜靜等待着銅鑼聲的響起。
田荷花和一笙倆人對背而站,全身上下的每一個地方都進入戒備狀態,在這個決鬥的場上,每一個人都是自己的對手,也有可能成為自己的幫手,偷襲是常有發生的。
“都說將後背交給自己最信任的人,荷花姐姐,我現在可是把後背交給你,你可要保護好它。”一笙手中拿着黑沉的木碗,竟還給木碗裝了個外套,類似於漁網一樣套着木碗,右手握着木柄,乍一看像是舀水的勺子。
“咱們來個無敵二人組,打得他們落花流水。”一笙揮舞了下手中的木碗,似掌勺的大廚,目光如炬,一副大幹一場的模樣。
田荷花背靠着一笙,手上握着通體紅光流轉的束靈索,清冷無雙,雙眸波光瀲灧,輕聲應道:“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