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9章,給你尊榮,予你體面。
車駕先把容清桓送回芷蘭宮。
這才往關雎宮方向去。
“啪嗒——”
車頂傳來一道悶響。
應慄慄抬頭看了眼,“殿下。”
回到關雎宮,兩人下了馬車。
駕車的內侍道:“殿下,是一隻死貓。”
“被剝了皮!”
應慄慄內心一顫。
虐貓?
是哪個神經病?
容清璋不為所動,抬腳回宮。
“雙福,去查查,誰做的。”
暗害毒殺無法得逞。
開始走毀人名聲這條路子了?
可笑。
**
二公主和安國公大婚。
是真正的十里紅妝,花團錦簇。
應慄慄被兩位師兄拉着,在兩邊人群中看了好一會兒。
今日,朝中官員基本都會去國公府喝喜酒。
他們幾個,也能放鬆一下。
夜晚,龍鳳喜燭照亮了婚房。
鄭謹帶着一身酒氣,推門進來。
房中伺候的婢女見狀,紛紛放輕腳步離開。
把婚房留給了這對新人。
抬腳上前。
鄭謹揮手將她面前的紅緞鎏金團扇掃開。
一張艷麗奪目的面容映入眼帘。
鄭謹笑道:“二公主當真是國色天香。”
早兩年在宮宴上,和二公主見過多次。
也就這兩年,似乎再未曾見過。
二公主面頰染上緋紅。
低垂着眼睫,微微顫抖。
“夫君……”
鄭謹抬手勾起她的下巴,笑道:“相敬如賓便好。”
“我給予二公主應有的體面。”
“有些事,也希望二公主能睜隻眼閉隻眼。”
“當然,有些話我也說在前頭,省的日後造成你我的困擾。”
“我不會帶女人回來,你便是我國公府唯一的女主人。”
“前提是,二公主有孕育子嗣的能力。”
二公主抬頭。
看着眼前一身紅色喜服的俊美男子。
道:“若我沒有呢?”
鄭謹抬手按在她的肩膀上,輕輕一推。
新嫁娘倒在榻上。
鄭謹傾身而上。
湊近她,低聲道:“從外邊帶個孩子回來,去母留子,保你沒有後顧之憂。”
二公主:“……”
她已沒了開口說話的機會。
只餘下滿室旖旎。
一夜被翻紅浪。
清晨,二公主睜開眼。
看到穿着朝服的鄭謹,正在桌前喝茶。
“陛下賜婚,無法和離。”
“然,世間多少男女,都是盲婚啞嫁。”
“我與公主本無情愫。”
“臣也希望公主能守住本心,莫要讓臣被動成為那薄情之人。”
“有些東西可以交易,唯獨真心,不可衡量。”
鄭謹說罷,起身向外走。
“着人伺候公主更衣,該進宮謝恩了。”
丈夫離開,二公主心中只覺鈍痛。
她也曾幻想過自己的婚後生活。
現在想想,她比很多女子要好得多。
至少,丈夫在一開始,就說的明明白白。
讓她不至於心存幻想,自我神傷。
可是,這和她想像中的日子,到底不同。
**
翠霞殿。
瑤嬪看着女兒,問道:“國公待你可好?”
二公主輕咬紅唇,微微點頭。
“母妃放心吧,夫君待我極好。”
保證此生后宅只有她一個女子,已經很難得了。
她是公主,難道就貴重嗎?
生養她的母妃,不也只是個嬪位妃子?
甚至一年裏都見不到父皇幾面。
她好歹還有一座公主府作為退路。
母妃卻只能一輩子囚禁在這座皇宮裏。
等待着父皇不知何時才升起的那一點點憐憫。
瑤嬪內心寬慰不少。
“他年紀輕輕便承襲國公之位,日後即便在朝堂無法施展抱負,至少你還有國公夫人的體面在,也有公主的尊榮在,總歸比母妃要瀟洒自在的多。”
“母妃能為你做的不多。”
“只希望你們夫妻,琴瑟和鳴,早日誕下子嗣。”
“如此你在國公府,也能站穩腳跟。”
瑤嬪也不想女兒這般卑微的。
誰讓這是陛下賜婚呢。
無法和離。
難道要看着這對小夫妻,離心才好嗎?
陛下健在,女兒尚且能有幾分體面。
日後一旦新皇登基,公主又算什麼。
那些尚在人世的長公主,有幾個過得好的?
兩人陪着隆徽帝與瑤嬪用過午膳,便離開皇宮。
抵達安國公府。
鄭謹把人扶下馬車。
道:“公主且先回吧,我有事出去一趟。”
二公主點頭,沒有多問。
“夫君有事自去忙,我無礙的。”
鄭謹走出去兩步,回頭交代管事。
“鄭海,把府內的中饋,移交到公主手中。”
說罷,敲開了斜對面的角門。
二公主看着鄭謹進入角門,問身邊的鄭海。
“前邊的宅子是誰的?”
鄭海笑道:“回公主,前面是定國公府。”
二公主微楞。
點點頭不再過問。
她知道定國公府在何處。
畢竟情竇初開,便喜歡上了盛淮。
也曾多次乘車,悄悄的去定國公府前徘徊。
期待能偶遇心上人。
卻不知這兩座府邸,居然一前一後。
從安國公府去定國公府,走角門,也就幾步路的距離。
若是走正門,須得一柱半香的功夫。
這一下午,二公主看着府內的賬冊,數次走神。
直到燈燭亮起。
鄭海進來。
“公主,適才國公爺差人傳話,晚膳他留在定國公府,望公主見諒。”
二公主點頭,“我知道了。”
**
“你呢?可有心儀之人?”
一杯酒下肚,鄭謹眼神帶笑,甚是風流。
盛淮輕掃他一眼,“不急!”
還未到加冠之年,沒必要着急娶妻。
如今奪嫡之爭,日漸緊迫。
亦不知七殿下是否要參與其中。
一動,不如一靜。
何必在此時,將一無辜女子拉入亂局之中。
鄭謹抬頭看着涼亭外。
夜空中,一輪明月高懸。
群星拱繞。
“那小丫頭呢?”
敢和他搶女人的小丫頭。
“送去威遠侯府習武了。”盛淮淡淡回答。
鄭謹眨眨眼,
“噗……”
口中的酒,盡數噴了出來。
“習武?”抬手,瀟洒的抹掉唇畔的酒漬,“就那細胳膊細腿的小丫頭?”
盛淮覺得他未免有些大驚小怪。
“曲侯爺說她天賦不錯,能吃苦。”
每每下朝後,盛淮和曲侯爺偶爾聊兩句。
知道那小丫頭真的很努力。
盛淮自然是滿意的。
如此也不辜負七殿下為她的一番照拂。
他的這位表弟,自姑姑失勢后,見慣了宮人們的冷眼苛待,捧高踩低。
小小年紀,便練就一副冷心冷情的鐵石心腸。
如今有這小丫頭在。
好歹不會徹底失去本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