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未來的一幕
和洋娃娃的交流有些費勁。
但十分鐘后,羽宮琅還是大概搞清楚了這個小傢伙的狀態。
雖然怪談名叫【產房裏的洋娃娃】,但她的心智卻明顯不像是剛出生的新生兒。
大約是十一二歲小女孩的智力水平。
她說自己之前不在產房裏,是在一個病房中醒來的。
僅僅是為了找朋友,才屢次三番的潛入產房中。
不過,朋友沒找到。
倒是給醫生和護士帶來了莫大的心理陰影。
——任誰突然發現一個娃娃坐在牆邊盯着你,都會被嚇一跳的吧?
羽宮琅猜測,她誕生的真正原因並不是被孕婦生下來,而是在以訛傳訛中變成了那種怪談故事。
比起洋娃娃的來歷,羽宮琅更在意她的能力。
經過簡單的實驗,羽宮琅眉頭挑起,暗暗心驚。
正如【洋娃娃朋友】這特質的描述,這小傢伙能將接觸的事物都變成洋娃娃。
紙張、筆、電視機、床……這些尋常的物品暫且不提。
觸手和活人都在轉變的範疇內。
摸不着的空氣、陽光也不例外。
甚至於某些抽象的“事”“概念”,都可以強制轉化成洋娃娃。
舉個簡單的例子,在醫院裏圍繞在洋娃娃身邊的同伴,並不是真正的醫生、護士,而只是“洋娃娃記憶中的人們。”
毫無疑問,這份能力,顯然是規則的具現!
霸道。
不講道理。
理論上,她甚至可以把整個世界都變成一個超巨型的洋娃娃。
好在,這份規則之力終究有其限制。
洋娃娃的轉化時間是有限的,時間到了就會變回原來的模樣。
而且,越強大、越複雜的事物,轉化的難度就越大,時間也會因此縮短。
同時存在的洋娃娃總數,也會影響變化的時間。
雖然有這些限制存在,但依舊不能否認這種能力的強大。
無愧於藍色的品質。
羽宮琅已經想到了數種使用她的方法。
“大、大哥哥?”
似乎是察覺到羽宮琅眼神的變化,洋娃娃微微一抖,顫聲問道:“你……你想要幹什麼?”
羽宮琅溫柔笑道:“沒什麼,首先,得先給你取個名字,不然叫起來也不方便。”
聽到這話,洋娃娃的小臉上浮現出些許期待:“好啊好啊,愛麗絲、妮娜、潘多拉……這些名字都挺好聽的,琉璃和小可憐這種日式名字也不錯……”
羽宮琅看了看洋娃娃玫瑰色的頭髮,眉頭一皺,果斷道:“決定了,就叫你……”
“小小紅!”
“……!?”
洋娃娃睜大了眼睛,紫水晶般的眼底,漸漸流露出夢想幻滅的神采。
不管她怎麼想,羽宮琅對這個名字相當滿意。
“大哥哥,欺負人!”
小小紅還想據理力爭一下,但羽宮琅卻直白說道:“我想取什麼名字是我的自由,別忘了,當時可是你主動向我臣服的。”
小小紅臉色頓時一黑。
她能感受到,冥冥中有一股力量約束了自己的行動,讓她無法對羽宮琅出手。
羽宮琅再次露出“和善”的微笑。
“今後,就讓我們和諧相處吧!”
-----------------
安和學園。
放學后。
羽宮琅如約找到了安原獨:“說吧,要去哪裏?”
安原獨低着頭,扭捏了一陣,最終在羽宮琅的催促下才說道。
“去電影院看電影!”
羽宮琅表情古怪。
他還以為安原獨醞釀了這麼久是有什麼大事。
結果,就這?
不過考慮到安原獨的特殊情況……
“等等,你該不會是第一次去電影院吧?”
安原獨用力點頭:“是啊!”
“畢竟,我之前沒有朋友嘛,一個人怎麼可能有勇氣邁入那種現充聚集的地方?就算進去了,也只會被當做孤僻的怪人指指點點,搞不好還會被工作人員趕出去……”
“出現了,安原同學特有的妄想症和碎碎念!”
不知何時走到一旁的金髮少女忍不住吐槽道。
“石、石川同學……”
見到她,安原獨猶豫了下,問道:“要不要一起去電影院?”
雖然他本來是想和羽宮琅兩個人去的,但作為班級的邊緣人、經常被排擠的陰暗角色,安原獨很清楚,這樣會讓石川由姬有一種被孤立的感覺。
這才有此一問。
石川由姬意外的瞥了他一眼,說道:“我倒是很想去,可我的新作還沒畫完……”
安原獨眼睛一亮:“那太好……哦不對,石川同學加油!”
石川由姬:“……麻煩你裝得再像一點。”
打趣的工夫,石川由姬卻是走到羽宮琅身邊,拿出了一幅潦草的圖畫,認真道。
“昨天晚上,我做了一個奇怪的夢。”
“夢中模模糊糊看到了一些詭異的景象,就把它畫了下來。”
羽宮琅心中微動。
在“靈魂畫手”的怪談流傳開來后,石川由姬的畫作,也在逐漸具備神秘的效力。
極有可能真正成為所謂的“預知畫。”
羽宮琅看向這張畫。
整張畫由鉛筆粗略繪成,畫技粗獷,看上去十分潦草。
石川由姬不好意思道:“那時候事出突然,我怕忘了夢的內容,畫得有點着急了。”
羽宮琅沒有怪罪她的意思,只是認真的掃視這幅畫。
畫上,似乎是一個十分黑暗的、封閉的、充斥着絕望與狂亂的建築物。
數個人形的存在倒在地上,不知是昏迷還是死去了。
還有一個人跪倒在眾人之間,似在崩潰的哭泣。
而在被塗黑的、代表陰影的角落中,一個人披着一件大衣躲藏在那裏。
但在這人身後,露出了一雙帶着腳蹼的大腳,彷彿正在向他靠近。
在陰影中,黑色的線條鋪展開來,大概代表海藻般的髮絲,其中還有一隻又一隻死魚般的眼球,正在惡意的凝視着附近的人們。
畫面的另一側,是眾多紛亂舞動的觸手,還能看到幾個帶着詭異笑容的洋娃娃。
羽宮琅摸了摸下巴,面露沉思。
這幅畫,或許揭示了未來的某個畫面。
觸鬚和洋娃娃,顯然是他的標誌物。
但“長着蹼的大腳”“死魚的眼球”“崩潰的人形”又代表什麼呢?
這場景又是在未來的什麼時候、哪個地方發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