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9章 離經叛道,無上真魔
時空長河盪起一陣波紋,玄塵周身,霞光涌動,極盡璀璨,只是頃刻間,便再次出現在了太極宇宙。
魔祖羅睺依舊在參悟先天太極之道,在參悟大道的同時,還不忘自虛空中源源不斷的汲取劫氣。
滅世大磨的威能越發強橫,幾乎已經超越了渾沌至寶的範疇,一次輪轉,便是一次宇宙生滅,一次天地重塑。
太微道君的真靈,已經猶如風中殘燭一般,然而,在不朽靈光的支撐下,依舊還在負隅頑抗,與滅世大磨的毀滅神力,做着最後的鬥爭。
劫起劫落,道生道滅!
被滅世大磨成百上千次碾壓,還能保持真靈不滅,這讓玄塵,對超脫之境,也變得越來越嚮往。
在與羅睺打了聲招呼,說明了此地的時間流速,與混沌宇宙不同外,玄塵便毫不猶豫的邁向了太素宇宙。
先天太素之道!
先天太始之道!
先天太初之道!
先天太易之道!
這四種先天大道,闡釋鴻蒙開闢、混沌演化的無上妙法,就是玄塵接下來,需要重點參悟的目標。
“轟隆隆!”
看着玄塵消失的身影,羅睺不為所動,只是默默的往滅世大磨中,增添了一些自廣袤虛空中,汲取而來的劫氣,就宛如添柴一般,使得這件混沌至寶的威能,變得越發可怕,讓太微道君的真靈,發出一聲聲凄厲的慘叫。
“啊!”
這是深入靈魂的痛處,縱然真靈不朽,可以做到萬劫不滅,但那一次次被滅世大磨碾碎的過程,還是讓他痛不欲生。
“放了我!”太微道君嘗試與魔祖羅睺溝通,哀嚎道:“只要你放了我,我可以告訴你成就真正大道的方法!”
“呵!”
魔祖羅睺對此毫不在意,冷聲道:“一個階下囚而已,你有什麼資本,還敢和本尊談條件!”
說罷,一道始源魔氣打入滅世大磨中,使得這件混沌至寶,輪轉的速度,在瞬間提升了一倍。
強大的力量,足以使得任何一處本源世界,在轉眼間,便化為混沌虛無,即使是至高無上的天道,也會在頃刻間破滅沉淪。
太微道君強忍真靈一次又一次,被磨滅的痛處,笑道:“如果我告訴你,每一個混沌紀元,只能誕生一個真正的超脫者呢?”
羅睺聞言,當即冷笑道:“你若是寧死不屈,本座還對你高看一眼,可你居然用挑撥離間這種下乘手段,由此可以看出,你的本尊,估計也只是庸碌無能之輩,要不然怎麼還需要設下超脫陷阱?”
“生靈畏懼死亡,那是天性,有什麼不好意思的?”太微道君的真靈,在滅世大磨的磨盤不斷沉浮,對於羅睺近乎譏諷的話語,不以為恥,反以為榮,嗤笑道:“我就不信到了無量量劫,面對終極冷寂的時候,你還能保持如今的高傲!我在混沌中聽過你的名字,魔祖羅睺,一心追求大道,無情無欲的魔頭。玄塵那傢伙,參悟先天五太的速度比你快,若是這樣下去,他一定會比你先一步,踏入大道之境,到時候你還能保持如今的淡然嗎?”
不等羅睺回答,太微道君繼續說道:“本座說的都是事實,如盤古、鴻鈞那樣以不全大道進行超脫的,只能算的偽大道境。而真正的大道境,一個混沌紀元中,最多誕生一位。你若不信,本座可向大道起誓!”
“就這?”
魔祖羅睺聞言,臉上的譏諷之色,卻是變得更加濃郁。
看着太微道君錯愕的表情,他不由笑道:“那傢伙,若是能先本座一步,證就真正的大道之境,算是他的本事!先不說,本座和他立下了攻守同盟的大道誓言,無法對他出手。而且,本座也從未想過,要按照鴻鈞那傢伙說的方法,通過參悟先天五太大道,來使自身道果極盡升華!”
“你!!!”
太微道君雙目圓睜,對魔祖羅睺的話語,感到難以置信。
“按部就班,參悟法則,證就大道,那是鴻鈞的大道,不是本座的大道!”魔祖羅睺抬起頭顱,目光望向未知的虛空,自顧自說道:“本座是萬魔之祖!豈可走和鴻鈞一樣的道路?你說一個紀元,只能成就一個真正的大道境,但本座沒猜錯的話,道界之中,應當已經積累了六個紀元的底蘊了吧!你說,本座要是將道界給煉了,能不能一步登天,成就真正的大道?”
“瘋子!”
饒是見多識廣的太微道君,在聽完了羅睺的一番話后,也不由瞠目結舌,給出這樣兩個字的評價。
“不瘋魔,不成活!”
魔祖羅睺對太微道君的評價,似乎很是受用,忍不住點頭大笑道:“仙道,講究度厄濟人,而魔道,講究損眾生而成己道,舍天地而全自我。一個紀元的混沌,又怎麼比得上,擁有六個紀元底蘊的道界呢?”
逆煉眾生,逆煉天地,逆煉宇宙,逆煉道界,將天地萬物,宇宙虛空,都化作他證就大道的底蘊,這才是他的大道。
魔道!
有物混成,先天地生。
寂兮寥兮,獨立而不改,周行而不殆,可以為天地母。
吾不知其名,強字之曰道,強為之名曰大。
大曰逝,逝曰遠,遠曰反。
故道大,天大,地大,人亦大。
域中有四大,而人居其一焉。
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
道本無名,只是擁有力量的修行者,將自己見到的規則,悟到的種種玄機,將其統一稱呼為道罷了!
何為道?道為何?
關於這個問題,可以說是眾說紛紜,每個人的看法,每個人的論調,都可以說是不盡相同。
有人認為,天地宇宙、混沌虛空中存在的法則和秩序就是道,道的盡頭,在於統御萬法,身合宇宙天心,道在人在,道強人強。
也有人說,所見即為道,天地萬物,寰宇眾生,日月星辰,花鳥蟲魚,皆是大道的具象化,見天地,見眾生,見自己,便是見道。
道本無相,每個人,都可以對他做出不同的闡釋。
鴻鈞將自身所修之道,稱之為仙道。
羅睺將自身所修之道,稱之為魔道。
而玄塵,認為天地萬物,皆是由氣構成的,所以在參悟了諸多法則后,便將自身的大道,稱呼為氣之大道。
道無對錯!
也沒有強弱高下之分!
只看使用他的生靈,對他的領悟有多深,對他的理解,能達到什麼程度,是否對自身所修之道,堅定不移。
逆煉道界!
這就是羅睺在知曉超脫陷阱之後,冒出的驚天想法,也是驗證他的魔道,強過鴻鈞所悟仙道,最好的辦法。
自始至終,他就沒打算暗中鴻鈞所說的路去走。
之所以參悟先天五太之道,一是完善自身魔道,二是前往本紀元,與上個紀元的壁壘處,汲取更多的劫氣,使得滅世大磨蛻變,徹底超越混沌至寶的範疇,從而讓他擁有逆煉道界的能力。
劫氣這東西,別人視之如虎,避而不見,但在羅睺看來,卻是混沌宇宙中,最為珍貴的至寶。
因為,他羅睺,便是整個混沌宇宙中——最大的劫數!
原本,他還擔心,本紀元中,虛空寰宇遍佈的那些劫氣,不夠讓他將滅世大磨這件混沌至寶完成蛻變。
但,來到時空長河上游,發現太微道君,在牽引上個紀元的劫氣,降臨此方混沌宇宙的時候,他便發覺,有了這堪稱無窮無盡的劫氣源頭,自己逆煉道界的把握,好像又多上了幾分。
這個紀元的劫氣不夠,便加上上個紀元的。
如果還不夠,就加上……上上個紀元,上上上個紀元的。
量變產生質變。
無盡劫氣加持下,他相信,滅世大磨這件混沌至寶,一定能發生蛻變,演化出更強悍的威能。
因此,在鎮壓太微道君之後,他非但沒有摧毀天荒世界中,接引劫氣的陣法,還在藉助那座陣法,蘊養滅世大磨,使其極盡升華,蛻變成比混沌至寶,還要厲害的無上寶物,從而實現他逆煉道界的宏偉目標。
“瘋子!”
“你個瘋子!”
太微道君歇斯底里的怒吼着,強忍着真靈被一次次碾碎的劇痛,咆哮道:“你是不可能成功的!”
“哈哈哈!”
魔祖羅睺聞言,卻是不由大笑道:“這就不用你操心了,等我先煉化了你,或許可以讓滅世大磨之中,多出一絲不朽特性,從而擁有,朝着更高層次,不斷蛻變的無限可能!”
殘缺的大道,也有着一部分大道境強者的不朽特性。
因此,太微道君的真靈,才能在滅世大磨的不斷碾壓下,堅持這麼久,還沒有徹底灰飛煙滅。
若是換成尋常的半步大道修士,早就不知道,被滅世大磨這件混沌至寶,給磨滅了多少次了!
不過,似乎是大道不全的緣故,也或許是身上的不朽特性太少的緣故,在滅世大磨輪轉了百萬遍之後,太微道君的真靈,也變得黯淡了不少,照這樣下去,遲早能將其給徹底磨滅。
……
玄塵這邊,直接越過太極宇宙,進入了太素宇宙,倒是不知道,魔祖羅睺和太微道君的對話。
但,就算知道了!
他也不會將其放在心上,也不會因此,與羅睺之間,生出嫌隙。
或許,他只會嘲笑一番,太微道君那過於天真的想法。
沒辦法!
魔祖羅睺的想法和腦迴路,都和常人不一樣,你用常人的話語,去挑撥離間,又怎麼會取得成效?
能理解瘋子的,估計只有另一個瘋子。
玄塵自詡不走尋常路,但和羅睺近乎瘋狂的想法相比,卻是小巫見大巫,顯得不那麼離經叛道了!
太始者,有形而無質,比太素宇宙更為原始,太始到太素的過程,也是宇宙中原始物質誕生的過程。
這是一種玄妙的狀態。
無中生有!
這一步,是將浩蕩無盡的虛無之氣,轉變為看得見,摸得着的原始物質,奠定混沌宇宙開闢的根基。
可以說,沒有先天太始之道,就不會有先天太素之道,沒有先天太素之道,就無法誕生,分化陰陽,調理五行的先天太極之道,混沌宇宙,也依舊會冰冷孤寂,不會誕生任何生靈。
玄塵看着眼前這無比玄妙的一幕,心有所感,不由呢喃道:“鴻蒙開闢,混沌演化,這是大道之變,也是氣的變化!”
鴻蒙靈光,化作先天五太,混沌始成。
而混沌造物立心,先天始兆。
於空瀚之中,玄虛之處,消息化機,氤蘊融熔,陰陽五行造化其形,萬神開始生於無極之中,時玄景未分,在空洞之際,天光冥遠。
浩漫太虛中,物化盈虧相生相剋,若浮若況,五行分更,倘恍渺忽,汨沒紛紜,先天神祇飄蕩無憑。
這便是太始生太素,太素演太極,鴻蒙之氣,演化為混沌之氣,混沌之前再分化為先天之氣。
其中,便包含了混沌神魔孕育,先天神聖誕生的無窮真理,闡述了宇宙從無到有的至高玄妙。
“鴻蒙,混沌,先天,後天……”
“宇宙在不斷演變,其中的生靈,也在隨着宇宙的變化,而不斷變化,開啟一個又一個全新的時代!”
“鴻蒙生太易,太易演太初,太初化太始,太始造太素,太素形太極,而太極不斷演化,兩儀、三才、四象、五行、六合、七星、八卦、九宮……直至無窮,便是混沌宇宙生滅的過程!”
“然而,有開闢,便有終結,混沌宇宙演化到最後,被終極冷寂吞噬,又會化為一片虛無之態。”
“虛無之中,誕生一點鴻蒙靈光,鴻蒙以先天五太,開闢混沌,等混沌分化,便會進入先天時代,而等先天時代發展到一定程度,便會演化出後天時代,隨後宇宙徹底歸墟,又開始一輪新的循環!”
“自虛無中誕生,又自虛無中破滅,這是一個大輪迴啊!”
“無中生有,有歸於無!”
“這中間的過程,既是人的一生,也是天地的一生,同樣也是宇宙的一生,生生不息,方為大道真理啊!”
“而想要成就大道,便必須跳出這個循環,凌駕於混沌宇宙之上,超脫時空、因果、輪迴和命運!”
透過太素之變,玄塵隱隱約約的,觸及到了這個宇宙的真相。
同時,一道道關於先天太素之道的領悟,也自虛空中緩緩升騰,並深深烙印在玄塵的氣之道果上。
“轟隆隆!”
玄塵的心中,彷彿有一道驚雷瞬間閃過,就好似混沌宇宙的天心意志,呼應他的想法一般,太素宇宙中,也突然有雷霆炸響,隨即太素之氣,便向太極之氣演化,開闢出蒼茫的混沌宇宙。
雷為陽,霆為陰,當太素宇宙中,誕生第一縷雷霆之時,陰陽交匯,便會迸發元始殺機,產生宇宙大爆炸,太素之氣,便會行開天闢地之事,劃破混沌,演繹出先天太極之氣,太極宇宙,也由此而生。
而這,便是先天太素之道!
“哈哈哈,原來如此!”
明悟了先天太素之道,玄塵周身頓時閃耀無盡神光,心念一動,腳下虛踏,只是頃刻間的功夫,便離開了有形有質的太素宇宙,進入了比太素宇宙,更加古老和遙遠的太始宇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