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八章 玲瓏花海聽自由
nbsp;海笙本打算在溪邊多休息一ri,等他好些了再走。他不顧自身傷勢,堅持要立刻啟程。海笙也只好小心翼翼的攙扶着他,跟在打先鋒的風鈴身後,踏上了花海中那條曲曲折折的小徑。
踏上青石鋪就的小徑,微風送來縷縷花香,令人陶醉。眼皮越來越重,三人昏昏yu睡,遠方高聳的沙羅鐵樹也漸漸迷離。
“是幻術!”
心頭一個激靈,不等風鈴提醒,江釋已驀然驚醒,就在此時,三根蜂針刺了過來。他抱起海笙,身形扭動,隨風飄蕩,淬毒的蜂針擦臉而過,險之又險。
魂力跌宕,落葉斬刀風見血,隱在花叢中的蜂妖紛紛落地。無數蜂妖海cháo般湧來,蜂針密集如雨,卻shè不穿風鈴佈下的風牆罡鍾。
無形無sè的風牆向外擴展,但凡撞上蜂妖,立刻生出風刃將其絞殺。蜂妖一觸即潰,紛紛逃離,遁入花海。隨後狂風乍起,翻卷着花瓣在來時的小徑上結出一隻碩大無朋的蜜蜂。
“是流花蜂后,要小心她的尾針,有劇毒。”海笙低聲道來,宛如百科全書。
“哇,這是花田守護者吧,好厲害的樣子!”看見這麼大的蜜蜂,風鈴喜不自勝,大呼稀奇。蜂后撲扇着大如船帆的翅膀,一縷縷香風撲面而來,颳得她紅裙翻卷。
“小妞,你底褲露出來了!”
風鈴大囧,雙手按住裙擺,回首瞪了江釋一眼。江釋毫不退縮,猥褻的笑道:“你再不出手,要被她拖去做花肥咯。”
暖風捲起醉人的花香,讓人忍不住想要沉睡。江釋盪起風牆,堪堪護住海笙。風鈴氣得咬牙切齒,哼道:“打就打,誰怕誰呀!”
龐大的氣息從她嬌小的身軀散發出去,香風倒捲成巨大的尖錐,臨陣倒戈。蜂后怪叫一聲,那聲音極為刺耳,不僅擊散了尖錐,竟然還能穿透風牆。
風鈴下意識去捂耳朵,海笙制止道:“不可以,這是幻靈音,捂耳正就中了她的幻術。”
蜂后將翅膀拉開到不可思議的張度,整個身體也像是緊繃的弓弦。呼的一聲,颳起一道旋風。旋風捲起層層花浪,氣勢磅礴。
江釋若無其事的坐在花田裏,拔起一根花苗叼在嘴角,笑吟吟盯着戰局。風鈴一跺腳,小手張開,四周飛舞的花瓣急速旋轉,在她身前凝結出更為龐大的旋風。
兩股旋風一正一反,交織在一起,瞬間消散無蹤,紛紛花瓣灑落下來,煞是美麗。
不等蜂后再次煽動翅膀,風鈴已經沖了過去,根根毒刺叮叮噹噹shè在腳下,卻沒有一根能碰到她。她的速度不僅極快,且變化多端,閃電般毫無軌跡可循。
“我們不過去幫她嗎?”海笙緊緊盯着戰局,不無擔憂的問。
“她們本是姐妹,自有閨中密語要說,我們還是不要去打擾的好。”江釋雙手撐地,半躺在花田裏,懶洋洋的嗅着清風流香,好像一點也不替風鈴擔憂。
說話間,風鈴已經靠近了蜂后,漫天蜂妖從翅膀下面飛出,逼得她無功而返。她翻落地面,再次屈膝彈起,小小身軀急速旋轉,卷着旋風衝破了蜂妖的封鎖,手中還握着一枚旋風珠。
旋風珠正中蜂后一隻複眼,蜂后屁股翹起,鋥亮的蜂針連珠炮般shè了出來。風鈴貼着蜂針翻身避過,甩手又是一枚旋風珠,砸在它另一隻複眼上。
趁着蜂后哀嚎,她翻身落在蜂後頭頂,掌心憑空幻出一柄長達七尺的碧青sè巨劍。
江釋大跌眼鏡,她身嬌個小,拖着如此厚重的長劍,實在有點不倫不類。卻見那小悍妞拉着巨劍,一路沿着背脊狂奔下去,將那蜂后活生生劈成兩半。
蜂后砰然破碎,幻化成無數花瓣,又下了一場百花雨。風鈴轉過身,抬頭望着紛亂的飛花,不時有調皮的花瓣落在她緋紅的小臉上,又輕輕滑落。
好戲看完,江釋也起身笑道:“你把花田守護者殺了,這些花兒怎麼辦,不會餓死吧!”
風鈴沒好氣白了他一眼,大踏步邁上了花徑。天sè漸晚,風鈴直呼肚餓,三人便決定先解決溫飽問題。
沒曾想海笙除了會煉丹,還有一手好廚藝。三人拿出各自珍藏的食材,滿滿做了一大桌菜肴,圍坐在幽幽花海中大快朵頤。
“哇,吃得好飽,不行了,先躺一會。”風鈴撫摸着微微鼓起的小肚子,就地躺倒在花海里。江釋並排躺下,枕着手臂,仰望浩瀚的星空。海笙也抱膝坐在兩人身邊,仰望着遙遠的天河。
“喂,你說人為什麼要拚命往高處爬,這裏的風景也很好啊!”風鈴側臉問江釋,他卻置若未聞,翹着二郎腿,嘴角叼着花莖,口中還哼着小曲兒。
“大混蛋,我問你話呢!”
江釋仍不接茬,大睜兩眼凝望着星空。風鈴一骨碌爬起來支在他身上,幾乎把一張小臉貼在他臉上,大聲吼道:“大混蛋,你耳朵聾了!”
江釋豎起手指,放在兩人僅隔一指的唇間,低聲道:“噓,你聽!”
“聽什麼,什麼聲音也沒有好不了!”風鈴好奇的左顧右盼,卻只能聽到輕微的風聲。
“仔細聽!”
風鈴學着江釋的睡姿,躺成一個大字型,盯着絢爛的銀河,每一顆星辰都在閃爍。忽覺銀河在轉動,雖然極緩慢,極緩慢。漸漸就聽見遠天傳來咿咿呀呀的歌謠,雖然極輕微,極輕微……
“誰在唱?”風鈴極小聲的問,生怕嚇跑了那些人。
“ziyou!”
次ri清晨,江釋睜眼起身,發現兩人身上多了一條毛毯。風鈴還在呼呼大睡,小小身體蜷縮在一起,瓊鼻翕動,模樣煞是可愛。
天尚未大亮,灰濛濛的,像隔着一塊白紗。萬籟俱靜,他伸展軀體,貪婪地呼機着微涼的空氣。
“一夜沒睡嗎?”
忽見海笙正在淬火煉丹,身邊擺滿了白瓷小瓶。他便走了過去,取出一粒丹藥來。那是一種紫紅sè的小藥丸,乍看上去像瞳孔一樣。
“花海的幻術無孔不入,我看這裏剛好有煉製火眼丹的材料,就連夜趕製了一些。可惜真聞丹的材料還差兩味,希望能在路上收集到。”
她催動魂力,用淡紫sè的火焰包裹住鼎爐,不多時已是香氣馥郁。煉製完成,她起身將鼎爐和剩下的藥材封在一起納入戒指,忽聽江釋問道:“差哪兩味?”
“鈴音花和鹿耳草。”
“容我找找看,或許這裏有。”
江釋展開神識在須彌戒中尋找,他那枚須彌戒內部空間約有丈方,幾乎堆滿了草藥,想找到兩種沒見過的草藥真如大海撈針。
見他找的辛苦,海笙低聲道:“我來找吧!”
兩人十指相扣,海笙很快就找到了鹿耳草,只是沒發現鈴音花。依她所指,江釋取出鹿耳草,不禁疑惑道:“你是怎麼找到的?”
海笙答道:“草藥的氣味會散發出來,只要予以分辨便可。”
江釋若有所思,這裏面倒是藏着不少學問,有機會也要好生琢磨一番。這時風鈴也揉眼走了過來,三人收拾一下,就踏上了征途。
玲瓏花海雖大,通往沙羅鐵樹的道路卻只有一條五步寬的青石小徑。比起斷夜森林步步危機,這裏就輕鬆許多。沿途風景秀麗,鳥語花香,也不曾遇見許多妖獸。
海笙一路留意,希望能找到鈴音花,可惜一無所獲。
殘陽斜倚,白雲染紅。三人邊走邊聊,江釋和風鈴鬥嘴不休,時而還在花叢中追逐打鬧。
鬧得正歡,風鈴的耳飾突然清脆的響了一聲,她身影一閃,瞬間擋在海笙面前。砰地一聲,和什麼東西撞在一起。
風鈴抽出她那柄巨大的魂器碧闕,神sè緊繃,如臨大敵。
“什麼東西?”
直到現在,江釋和海笙也沒看到對方的蹤跡。海笙伸手去取火眼丹,一陣清風拂過,風鈴抄起巨劍,再次擋在她身側。
江釋能看見刀劍交擊擦出的火花,卻依舊看不見對方模樣,着實匪夷所思。展開神識,立刻感到有東西迅速靠近,直奔身後而來。
他不敢大意,抽出一蓑煙雨轉身迎敵,卻是險些落在風鈴肩上,這丫頭好快的速度!
“別添亂好不了,交給我。”
趁風鈴纏住它,海笙取出火眼丹,兩人各服一粒,再抬眼望去,這才發現對方是一隻人身蛇尾的妖獸,看上去還是個雌的。
碧綠的鱗片像抹胸一樣半裹住驕傲的酥胸,深深的**上面是大片雪白滑膩的肌膚。江釋看得口乾舌燥,目光順勢而上,偷偷咽了一口唾沫。
見他花痴模樣,風鈴小臉cháo紅,譏諷道:“大sè狼,人家是妖獸好不了,真不要臉!”
江釋盯着她胸前一馬平川,反駁道:“食sèxing也,妖獸怎麼了,人家成熟有魅力,你這是**裸的妒忌。”
風鈴臉sè發青,說又說不過他,只好找那蛇女發泄,拖着長劍躍入空中。
江釋好整以暇,側目去問海笙:“這又是何等妖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