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古怪先生

第二章:古怪先生

一個時辰后,南門街市上一間書畫鋪前,填飽肚子后的厲飛羽從背後的木箱中拿出兩幅不久前剛完成的書畫,面帶一絲期待的向鋪內走去。

“掌柜的,此處可收書法繪畫?”

話音剛落,櫃枱前一名正低頭盤算賬本的老者面帶一絲興趣望了過來,隨後目光落在了厲飛羽手上。並面帶笑意的詢問道:

“不知小友這書畫是何人所著?”

“自身所著!”

厲飛羽不卑不亢的回答道!

老者見此,臉上的笑意一斂,略為意外的看了厲飛羽一眼,隨後擺手示意厲飛羽在櫃枱前展示。

厲飛羽見此,也不說話,按照老者要求將手中的兩幅字畫在其面前徐徐展開。

當先展出的是一幅繪畫,其描繪了越國京城的繁華景象,畫面採用了另一個世界所流行的散點透視構圖法,具體而生動的描繪出越京車水馬龍,百業興旺的繁華景象;

另外一副則是一篇字帖,是厲飛羽根據這個世界流傳甚廣的凡人尋仙歌,模仿前世某一書法大家字跡寫就的凡人尋仙帖,貼內歌曰:

“何為凡人,何為仙?豈聞韶華盡何年。回首滄桑,此恨綿綿。風月如劍,看我破天。道不盡仙凡殊途...盡人間!”

歌詞通篇不過四十餘字,卻道盡了凡人追求縹緲仙道過程中韶華易逝,紅顏易老,最終仙凡殊途之感,讀起來頗有些耐人尋味。

這些書畫裱糊雖然簡陋,內容卻很是精美,只見其畫面精細渲染,字跡鐵畫銀鉤,細看之下,竟頗有些大家風範!

老者見此情景,大為意外的走到近前來,凝神仔細觀賞起來。

這些書法繪畫自然是出自厲飛羽之手。

上一世的厲飛羽受自身疾病影響,無法運動的同時也沒結交什麼朋友,平時的興趣愛好除了讀書便是書法繪畫了。

沒想到如今來到這片陌生天地,卻靠着上一世的手藝賣錢度日看病。

大約一炷香后,老者回過神來,面帶討好之意的邀請厲飛羽到樓上品茶,詳談出售價錢。

厲飛羽見此,欣然同意,並直言除了賣字畫之外,還想向老人請教幾個問題。

老者見此,自是連聲應允......

兩個時辰后,厲飛羽按照之前在書畫鋪向掌柜詢問到的消息,緊趕快趕之下,在黃昏前來到了一處位於城外偏僻山谷中的‘奇怪’藥鋪。

為什麼說此藥鋪奇怪呢?據書畫鋪掌柜所說,這藥鋪雖然是兩年前才突然出現在此地的,但卻着實有些名氣,已經治好了十餘名身患絕症之人。不僅如此,行醫看病的先生還有些怪癖,不但從不以真面目示人,還定下了三條頗為奇怪的治病規矩。

“其一便是非疑難雜症不治;其二便是治病前必須先為其辦上一件事,用來當做報酬;至於其三,便是只醫治凡人。”

這三條規矩,一條比一條奇怪,前兩條規矩大體還能看出此人對自身醫術格外自信,卻又看不上世俗的黃白之物,需要另外收取報酬。

至於第三條只醫治凡人在厲飛羽看來,則純屬無稽之談,難道仙人還需要來找他看病嗎?

厲飛羽想到此處,不由得暗自搖頭苦笑,回憶起這一年來為了治好這副身體,在這陌生的天地四處亂跑,所看過的郎中沒有一百也有八十。

雖見過各種奇奇怪怪的要求,但這種不要診金,卻要為其辦事的大夫確實是頭一次遇到,至於其規矩中的最後一條只醫治凡人,厲飛羽下意識將其當成此地主人的玩笑話了。

念罷,厲飛羽收起思緒,抬頭看了看天色,快步的向前方谷口走去。

十餘息后,前方山谷拐角處出現了一面虛掩着的大門,大門高約一丈有餘,厲飛羽雖已到了近前,卻也看不清裏面有什麼。

在這城外的偏僻山谷中,莫名其妙的設置這樣高度的大門,顯得極不合理。不僅如此,此時天色雖然已經暗了下來,但還遠未到不能遠視的程度,然而遠眺之下,谷中卻迷迷糊糊的,看不清裏面的任何事物。

厲飛羽見此不由得停下步伐,回想起身體原主人多年行走江湖的經驗,頓覺事出反常必有妖,不由得躊躇起來,心生打道回城的念頭。

就在厲飛羽猶豫不決之時,一道分不清男女的聲音卻憑空傳來;聲音帶有一種特別的韻味,縹緲無比,仿若隨風飄至,猶如在耳邊低語。

“我觀你一副久病纏身的短命模樣,既然已經到了此地,何不進來讓我看看,說不定能醫治好你。要知道我雖來此地不久,但已治好了十餘名身患絕症之人!”

門外的厲飛羽只聞其聲不見其人,雖早已心中大懼,但聽聞其言語后,不由得心動起來。

“罷了,罷了!

來到這陌生的天地已經一年有餘,也曾憑藉雙腿遊歷過大好河山,見識過諸多風景,如今這幅身體本就要到大限之日,沒有多長時間苟活,前方就算是龍潭虎穴,如今的我又還在乎什麼呢?”

心念及此,厲飛羽不由得信心大增,快步上前推開虛掩着的大門,徑直向裏面走去......

然而隨着大門的打開,一股讓活人略感不適的氣息迎面撲來,這股氣息有些類似於屍體腐爛的氣味,但細細感應之下卻又有些不同。

目光所及之處,偌大的山谷內不見一絲蔥綠,除了一棟二層高的簡易石屋外,便只見最里側一道被五行八卦圖案封鎮住的詭異石門。

石門高約一丈,通體呈深綠色,表面更是長滿了苔蘚,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厲飛羽的直覺告訴自己,那股讓活人大感不適的氣息便是由門內傳來。

便在此時,之前在耳邊出現過,縹緲無比的聲音又一次響了起來。

“進入前方的石屋,我會先為你查看所患何病!”

這次的聲音雖然正常了許多,卻帶有一種不容置疑的命令語氣。

厲飛羽聞言,內心縱有諸多疑問,也只能依話行事,快步來到門前,推門而入......

門內,是一間三丈見方的石室,石室兩側整齊擺放着一些葯櫃,石屋內側的台階上則擺放着一個蒲團和香爐,蒲團上則正端坐着一個頭戴帷幔,看不清容貌的白衣人。

白衣人見厲飛羽進了石室,不由得發出一聲低不可聞的清詫聲,隨後只見其緩緩開口說道:

“我觀你骨齡不過三十上下,身體潛能卻透支得如此厲害,想必是年少時為了練武,服用過嚴重透支身體潛能的禁忌藥物吧?

此藥物我雖不知具體是什麼,但想必應該是凡人武者常用的抽髓丸、練神丹、提氣散之類的吧!”

台下的厲飛羽聞言,腦海中一震,不由得面露大喜之色,激動之餘不由得倒頭便拜:

“先生真乃神人也,不曾號脈,一眼便瞧出了小子病因所在。

在下年少時確實為了練武服食過武林禁藥抽髓丸,不但被此丸副作用折磨至今,還因此落下嚴重的暗疾,如今就算不動用武力的情況下,也活不了多長時間了!”

“不知先生可有治病良方?如能醫治好我,在下粉身碎骨也要報答先生恩情!”

蒲團上的白衣人聞言,大有深意的看了厲飛羽一眼,思索片刻后淡淡回應道:

“此病在我看來並不難治,你既然能尋到此地,相信也知曉我治病的規矩。石屋外的深綠色石門你也見到了,我要你替我進去尋一物,此物的模樣我自會告訴你,過程中可能會有些危險,但你如若能找到並安然帶回來,我便替你治病。

這是寶物的模樣,你且記好,明日午時我會送你進入石門,今夜你就先在石屋外休息一晚吧!”

說著話,白衣人拋出一個小袋子,厲飛羽見此,連忙伸手接住,隨後打開袋子,凝神望去。

只見袋中裝有一張摺疊好的圖紙,圖紙上繪有一枚雞蛋大小,形似圓形的晶核,除此之外,袋中還有一個白色小藥瓶,厲飛羽猜測,瓶中裝有的多半是對此次尋物有所幫助的藥物。

“圖紙上的晶核便是我要你尋找的東西,至於白色小瓶中則有一枚我特製的丹藥,服用后能短暫壓制你體內的暗疾,方便你尋找此物。”

白衣人說完此話,長袖一擺之下,身後不知何時關閉的石門咯吱一聲便自行打開了,隨後只見此人輕輕一揮手,厲飛羽便驚恐的發現,有一股看不見的神秘力量拖起自身,緩緩向門外送去......

屋外,厲飛羽靠在石屋的牆角下,回想起先前在屋內被一股看不見的力量拖住的場景,不由得對此地的主人感到又驚又懼起來。

隨後厲飛羽不知是想通了什麼,不由得嗤笑一聲:

“我本只有半月可活,如今的我連死都不怕,還怕什麼?說不定此役可以讓我擺脫暗疾,重獲新生呢!”

想通此事後,厲飛羽頓覺腦海中一片清明,隨後一股困意迅速襲來,趕路一天後本就乏了,不由得倒頭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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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人:我,厲飛羽,靠自己修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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