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小和尚
“哼，就知道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我們師公才是天縱之才，肯定能把那個什麼鬼君子斃於劍下。”明月聽了燃燈上人的話不願意了。
“你們的師公是不錯，但是太過迂腐了，守着祖宗留下來的牌位不願標新。”燃燈上人現在是一點都不客氣。受了傷之後，彷彿話也多了起來。
“你說什麼！”明月剛要發怒，卻見師兄長清一陣咳嗽，又咳出不少血來，便趕緊照料一二。
“你說那個叫天放的，成名之時你還是一個普通和尚，那他是不是得剛出生就成名啊？”小武是這些人裏面最健康的了，他也是左右無事，就對燃燈上人講的話挑起理來。
“你當他現在多大？”
“頂多四十歲，我看比那個書生還要年輕一些。”小武指着李凌故意氣他。李凌也是身上有傷，更兼兩次挫了銳氣，現在也提不起精神來，只是瞪了小武一眼。小武知道他不會跟自己較勁，所以就有恃無恐的又瞪回去。
“錯啦，他現在已經不下百歲。”
“啊？”所有的人聽了燃燈上人的話都驚奇的張大了嘴，最難以置信的還是明月，女孩子對護膚養顏最在意了。
“天放鬼刃已經練到第九層的平等王境界。他的鬼刃便是合乎自然之道。講究的是陰陽調和。我初看到他時也被嚇到了，他已經到返老還童的地步了。哦，對了，還有長清身上的傷，也是鬼刃所傷。他的鬼刃無處不在，融合在自然之中，着實難對付的很。”
“原來煉鬼有這多好處啊。”小武低着頭自言自語道。
其他人都低頭不語，沒有出山的時候都覺得自己功力天下無敵，真正到了外面才知道一山自有一山高。
葉季拿出隨身帶的藥丸，要給長清服下。卻被明月阻止了。她怕葉季在藥丸上做手腳，害了他的性命。
“我吃給你看！”說著葉季把身上隨身帶的藥瓶全部拿出來，挨個吃了一顆。然後才將瓶子分發給其他人。讓他們對症吃藥。
眾人見葉季吃了藥丸才安心，拿着分到自己手上的藥丸吃進肚中。那些藥丸入口即化，初時有些辛辣，但過後便覺得渾身一陣清涼，舒泰無比。
大概過了一炷香的時間，葉季站起身來，走到燃燈上人身邊一抱拳說道：“老和尚，你們有自己的事情，我也有我的事情。我們井水不犯河水。你們救我一命，我也不殺你們。但我們就此別過。從此山高水長，還是不要再見的好。”
“你還想殺我們！”李凌一激動站起身來，卻突然覺得一陣眩暈，渾身無力，又癱倒在地上。
“你是不是給我們下毒了？”明月也覺出不對勁，但為時已晚。
“老和尚不用擔心，他們只是暫時昏厥，待三個時辰后醒來，身上的傷估計也好的差不多了。”葉季不理會明月，對着燃燈上人說道。
“阿彌陀佛，有勞葉施主了。”燃燈上人看着明月李凌以及兩個和尚先後昏倒，也不為難葉季，“還望葉施主一切小心。”
“小武，我們走。”葉季沖燃燈上人一抱拳，牽着小武的手便往清水鎮的方向走。
“我們要去哪裏？”
“去找錢老大。”
小武這才想起從錢老大的家裏逃出來時，葉季帶着他跟錢老大兩個人。那高高鼓起的肚子又浮現在小武的我腦海中。長清用寶劍將朱三肚子劃開的情景還歷歷在目。這些都是葉神醫高的鬼么？他為什麼要這麼做，懷上那麼個肉胎對他有什麼用呢？
“葉神醫？是那個藥丸讓錢老大肚子變大的是么？”小武鼓起勇氣對葉季說，“之前我見過朱三也吃過那藥丸。我也被錢老大強迫着吃過。那藥丸是你的么？”
“怎麼會是我的呢……”葉季剛要撒謊，想想又覺得謊話總有現形的那一天，便又改口道，“其實，那丸藥是我煉丹時煉出來的。本來想要丟棄，結果被錢老大要了去。我想這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就給了他。沒想到，他居然那這藥丸害人。我只給了他三顆，他用了兩顆，我想把最後一刻要回來。沒想到他卻失心瘋了，一口吞下去。也該他自作自受。”
這番解釋確實合情合理，小武聽了心中也舒坦一些。這些日子以來，葉季對他也算照顧，他對葉季也產生了一些感情。其實葉季何嘗不是。只是他一個老頭子，自顧身份，就連心底承認都不願意的。
過了晌午，葉季帶着小武又回到了原來的那片林子。回頭看時，林子裏一片狼藉，如果仔細看，還能在地上看到點點血跡。小武見了這場景，也有些后怕的。
葉季讓小武不要亂跑，自己在大樹之間跳來跳去，折騰了大半天也沒有找到錢老大的影子。葉季心中疑惑，他分明將錢老大弄暈過去。就算自己醒過來，憑他的狀態也只有摔到地上上的份兒。
對了，他摔到地上，該不會被天放給擄走了吧？要麼就是這林子裏野獸眾多，被老虎豹子給叼走了也有可能。
左右是找不到，還是算了。葉季決定還是先去找一下自己的師兄，讓他幫忙把丹毒給壓制一番。說不定運氣好，還能在他那裏弄到長生不老的秘方。於是他帶着小武在清水鎮好好吃上一頓，又帶足路上的乾糧，起程前往令丘山。
錢老大是被天放找到的。當整個林子裏只剩下天放一人時，那錢老大也幽幽轉醒了。鬧出來的動靜哪裏能逃過天放的眼睛。當他看到一個肚子鼓脹如十月懷胎的孕婦一般的男子，頓覺奇怪，伸手在錢老大的肚皮上感受一下，便立馬明白，裏面是一個奄奄一息的鬼胎。
“朵兒，昨日你跟秋水在馬廄里給你爹娘寫的信……”
“怎麼了？”
“都寫了些什麼？”
“恩，寫了……我不會告訴你的！”
路上魅娘想起朵兒給她爹娘寫信的事情。雖然秋水看上去沒有正形，但是那封信確實自己飛走了。不知道朵兒在信上寫了什麼，萬一信上透露了鬼府變成廢墟的消息，並且信正好被正道中人截到，後果恐怕不堪設想。
一路上魅娘越想越覺得不安，終於忍不住問朵兒。
朵兒卻死都不肯告訴魅娘。這畢竟是她寫給爹娘的信，她又怎麼願意把信的內容告訴其他人呢。
“朵兒，聽魅姨的話。告訴魅姨信上到底寫了什麼。有沒有把……”
“魅娘，好了！”魅娘問到一半，卻被青龍打斷了，“信已經發出去了，想收回來是沒有可能了。你何苦逼一個孩子，就算你她上面寫了，又能怎麼樣呢。該來的還會來。”
青龍跟朵兒坐在馬車裏，替她解圍。他說的也有道理，問出來又有什麼用呢。魅娘也知道青龍話雖不錯，但心裏還是多少有些不安。
正想着，沒有看好路，馬蹄子似乎踩到了一個軟乎乎的東西。把馬兒也嚇了一跳，人立而起，魅娘費了好大勁才抓穩韁繩。
“怎麼了？”朵兒在馬車裏被搖的昏昏沉沉的，小腦袋撞了好幾下。
“呆在車裏別出來。”
魅娘吩咐一句，跳下馬車繞到前面，卻發現地上躺着一個五大三粗的和尚。見那和尚緊閉雙目，魅娘心中一沉，該不是剛才想着心事，沒有注意前面有個和尚，結果被馬踩踏死了。
伸手探一下鼻息，還好，沒有死。魅娘這才心中稍定，檢查一下，似乎身上也沒怎麼受傷。只是破爛的衣服上確實有兩個清晰的馬蹄印。
“醒醒，醒醒。”魅娘拍着和尚的臉，好容易才把他給拍醒。
“洒家睡了多久了？”那和尚從地上爬將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土，說了一句。
魅娘一聽，當真是哭笑不得。別看這和尚比自己高一個頭，但看面相就知道年輕的很，估計還不到二十歲。居然在這裏自稱洒家。朵兒在馬車邊上看到地上站起一個光頭巨人，被嚇了一跳，趕緊躲到馬車裏。
“朵兒不要怕，那就是一個長得大一點的和尚罷了。”青龍安慰道。
不過青龍看着那個獃頭獃腦的和尚，心中也是驚奇。這孩子體格奇特，被馬硬生踏了兩下，居然一點感覺都沒有。
“小和尚，你多大了？”魅娘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