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八十六章 萬物歸墟
在虛空師姐里晃悠了許久,楊凡仍舊什麼都沒找到。
最大的收穫就是,他感覺到自己的靈力正在削弱。
“虛空世界好像會將所有進入這裏的物體,都同化掉,讓我也成為虛空的1部分。”
好在這種情況並不嚴重,以楊凡現在的實力,應該可以撐很久。
“這裏就像1個無限範圍的虛無禁地。”
“幸虧我之前花了幾百年時間,掌控了虛無禁地。”
雖說虛無禁地範圍要遠遠小於虛空世界,但是兩者之間有着很多相似點,楊凡完全可以用相似的手法,嘗試理解虛空世界。
想到這裏,楊凡直接喚出4個分身。
他讓4個分身分別散開,並同時使用萬界之心。
1道道靈絲伸出,並開始分裂生長。
楊凡不知道虛空世界到底有多大,又或者根本就是漫無邊際的,但是萬界之心最可怕的地方,就是靈絲生長並非依靠自身控制,而是讓其自然生長。
理論上說,靈絲是可以無限分裂生長的。
當然,這也只是理論,畢竟靈絲分裂需要時間。
現在楊凡能做的,也只是盡量讓靈絲生長,試圖收集到1些關於虛空世界的信息。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楊凡眉頭緊鎖,微微睜開眼睛。
“奇怪,在虛無禁地,我還能夠感知到1些信息,可是在這裏,我竟然什麼都感知不到。”
簡單來說,虛空世界比虛無禁地更“空”!
在虛無禁地中,楊凡可以感知到這個空間是“空的”,從某種意義上說,楊凡是可以感知到虛空禁地的,畢竟“空”也是1種感知。
但在虛空世界裏,他什麼都感知不到!
楊凡不由有些煩躁,他不得不再次默念萬界之心的口訣。
“萬界之心,融於天地,以己為心,以靈為脈,取之於天地,歸之於天地,不可擾天地律動,無我無為,方見本源!”
這裏的時間好像都不真實,總之楊凡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只覺得他嘗試了很久很久,可卻仍舊毫無收穫。
“我的心境都已經達到虛無心境了。”
“虛無和虛空難道不是1個東西嗎?為什麼我完全無法從這裏獲得半點信息?”
就在楊凡無計可施的時候,突然他感知到其中1個分身的萬界之心,收集到了1些信息。
某個位置,傳來了微弱的能量波動!
這種信息並不是楊凡想要的,這種能量波動很突兀,不像是虛空世界本身形成的,不具有普遍性,更像是人為的。
但現在楊凡哪還有權力挑食,急忙朝着那個方向飛去。
來到目標位置,肉眼來看,這片區域沒有任何異常。
楊凡進入萬界之心狀態,感知這片區域。
然而,連萬界之心也只是感知到這裏有微弱能量波動,但卻找不到能量源頭。
萬界之心的感知能力,比楊凡的天魔珠更強,現在連萬界之心都感知不到什麼東西,楊凡頓時心涼了半截。
現在也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了,楊凡開啟了魔眼之瞳,須彌之耳……
就連楊凡都不抱希望的時候,突然,他看到眼前出現了1個虛影。
看起來是1個模糊的人影,他盤坐於此,隨後他的身體逐漸瓦解。
眼看着他即將化為塵埃,楊凡卻聽到他大笑着說道,“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因果循環,有因必有果,以果為因,又生因果,因果循環,宇宙不止,循環不止,此為因果!”
說完,那人身體內部射出1道光芒,朝着極遠的地方射去,隨後便消失在虛空世界。
楊凡皺着眉頭,整理了1下自己混亂的思維。
萬界之心感知不到的信息,魔魘之瞳和須彌之耳居然感知到了。
回想起來,魔魘之瞳好像的確可以有助於觀察規則……或許在這1點上,魔魘之瞳反倒比萬界之心有優勢。
“難道我看到的,是某位道尊突破心境,領悟大道的過程?”
“他好像領悟的是因果大道。”
雖然楊凡對命運也有所感悟,現在更是目睹了道尊突破心境,可惜他在這1脈大道的領悟上,涉獵未深,絕不可能突然間就領悟這條大道。
但是這次發現,讓楊凡1下子信心暴增。
“如果我能找到我擅長的領域,目睹道尊突破心境,1定對我領悟大道有巨大幫助!”
“問題是,我用了那麼長時間用萬界之心感知,也才發現了這麼1處,要再找到1位道尊突破遺留的能量波動,不知道要花費多久。”
思來想去,楊凡現在也沒有其他辦法,便決定本體和另1個分身去專門尋找這些微量的能量波動。
主要依靠魔魘之瞳的特殊能力,楊凡又找到了幾處道尊突破的位置。
“何為生死,此地生,他地死,此地死,他地生,有生必有死,蒼穹無盡,生死輪迴。”
此人多半是領悟了生死大道。
“陰陽生4象,容納大千。”
此人領悟了陰陽大道。
“由心生願,由願生望。”
願望大道。
……
楊凡被曾經的道尊們突破時的領悟所震撼,但另1方面,他卻始終沒有找到適合自己的大道領悟。
這時,魔槍無限里突然傳出1個聲音。
“主人,你說有沒有1種可能,1個道尊可能掌握多條大道,但,1條大道只能有1人掌握?”
楊凡愣了1下,“為什麼你會這麼想?”
“我也只是猜的,不過你想想看,既然大道是天地之間的終極定義,如果有幾個人同時掌握1條大道,那這個世界豈不是要亂套了?”
“而且你看,你遇到的這些道尊,他們領悟的大道也沒有重複的。”
“這!”楊凡突然驚醒,無限說得有道理啊。
這麼說來,單純從其他人身上獲得啟發,對他領悟自己的大道,沒有直接的啟迪效果。
每個人的經歷,感受,心境不同,最終領悟的大道也會有所區別。
想到這裏,楊凡不得不將注意力重新放在萬界之心上。
可惜,萬界之心除了能感知到那些微弱的能量波動外,對於虛空世界的感知,仍舊沒有半點進展。
大概是楊凡之前尋找那些道尊突破位置,還讓他耗費了不少的體力。
加上虛空世界中,還在不斷的削弱楊凡的能量,他突然發現,自己身上的能量流逝很嚴重。
“不好,這種流逝好像還是加速狀態,之前體力充沛時,流逝很慢,但不知不覺中,隨着我耗費了不少體力,現在的流逝速度1下子快了幾十倍!”
照這個速度下去,用不了多久,楊凡就會泯滅在虛空世界裏。
他也不確定,自己的天魔珠,在誕生大道的虛空世界裏,還能不能做到不滅。
在如此絕境中,楊凡深吸1口氣,平復心境。
山崩於前而心不動,天隕於頂而神不亂,心如止水。
當心境完全平和下來后,楊凡再次重溫萬界之心口訣。
萬界之心,融於天地,無我無為,方見本源!
隨着楊凡使用萬界之心的次數越來越多,他也逐漸發覺,自己並沒有真正做到“無我無為”。
這也怨不得他,大部分時候,他都是在戰鬥中,或者急需了解周圍環境時使用萬界之心。
在那種情況下,他不可能真正做到無我無為。
“1直以來,我都只是將萬界之心當成1種工具,卻從未想過真正融入天地。”
楊凡回憶自己這1生。
他曾為了報仇,也曾為了遵守誓言,為了朋友,愛人,為了信念,為了最終的答案,不斷穿越在不同的時空,經歷1次次的兇險。
如今,他站在了人類實力的巔峰,他完成了復仇,他也終於弄清楚了所有的1切。
可他最大的感受,不是暢快,而是1種釋然與1種空虛。
他理解了李中治,他原諒了將自己推入命運深淵的生父,他實際上也不想再去追究仙皇他們4人的過錯。
這1路上,他失去了許多戰友,朋友。
他的心境1次次突破。
心似水,入凡世,掌風雲,逆乾坤,轉陰陽,破魔障,歸兩極,入魔心,出魔心,返璞歸真,無我之境,不朽,繁花,永恆,永恆不滅,虛無。
每1次心境的提升,都像是經歷了1次蛻變,就像是經歷了1次人生。
而他的心境變化,也從最初對力量的追求,到後來變得更加傾向於對大道的理解。
楊凡的力量正在以極快的速度分解,但是他卻不再抵抗。
與虛無禁地不同的是,第1個瓦解的,不是楊凡的肉身,而是楊凡的意識空間。
那9團始終看不到真容的星雲,漸漸散開。
楊凡看到了他們原來的樣子,那些隱藏在星雲中的東西。
是9個人。
他認出了其中4個,黑龍是龍尊的投影,白衣老者是仙皇的投影,黑色靈體是鬼帝的投影,威嚴佛陀的殺佛的投影。
還有4個,1個是1團火焰,應該是某種元素精華仙人的投影,1個身着灰白色法袍,手持法杖的人,應該是某位法神的投影。
1個長着狐狸耳朵的男子,應該是某位妖族仙皇的投影,1個隱藏在黑色披風下,露出白骨面龐的身影,應該是某位鬼怪仙皇的投影。
最後1個,是1個人類的投影。
他真的跟自己有7分神似……
星雲瓦解,星雲鎖鏈寸寸斷裂,整個意識世界,崩塌。
1面巨大的鏡子突然浮現在楊凡頭頂,從那面鏡子中,楊凡看到了自己的樣子。
鏡中人,不是9霄魔君,而是楊凡自己。
他的意識身體慢慢瓦解,直至剩下1枚黑色圓珠。
可是連這枚永恆不滅的天魔珠,竟然也開始瓦解。
鏡碎,1切歸於虛空。
1個聲音緩緩響起。
“萬物歸墟,是為虛空……”
魔槍無限發現,楊凡的分身突然回到了楊凡體內,他本體周圍,泛起1陣微弱的銀光。
主人好像找到了屬於自己的大道!只是不知道,主人的大道,到底是哪1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