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美的模特
等她喝完茶，虞洋赤着腳丫，動作輕盈地拉着池青青爬上三樓。青青低頭找樓梯，就看到他光滑的腳踝，隨着上下移動時隱時現。上面寬鬆的淺白庫管里，兩條長腿清晰可見，視線順着往上移，竟能看到他淺灰的內褲輪廓來。青青暗暗吃了一驚，不由聯想到井上玄身上。
三樓有三個房間，經過中間一個時，池青青往裏瞄了一眼。她看到地上是榻榻米，而錯開位置的半空中懸着一張吊床，佈局巧妙，色調溫馨。虞洋回過來說那是他的主卧，青青不由地止住腳步，探頭去端詳。尤其那張吊床，有種誘惑人想睡在上面體驗的衝動。
“一張榻榻米，一張吊床，那你平時睡在哪兒？”
“看心情，有時候想離開地面，做做美夢，就睡到上面去。有時累了直接倒下面就睡了。”
“聽起來真美妙！你可真不是一般人，睡覺都這麼多講究。”
虞洋隨和地笑笑，說“人都是有兩面性，一面是神性；一面是魔性，或叫獸性。神性是高高在上的，而魔性是在下面，兩者之間就是人性。所以我有時候睡在地上，有時候脫離地面，夠一夠高處。”
青青覺得玄乎，又似乎有哲理，只好崇拜地點點頭，不知道該說什麼。她也不知道自己懵懂的樣子，在虞洋眼裏顯得多麼純真可愛。
虞洋拉起她的手：“走，帶你去我畫室瞧瞧。”
青青跟着他來到頂樓最大的一間屋子，樓頂本可以做成躍層的，是對稱的三角木檐結構，頂上懸着一盞西式的吸頂燈。四周白牆，角落裏擺放着幾台西方的人物石膏雕塑。一台櫥櫃裏是一些獎盃，還有畫紙、筆等耗材，中間是兩個大小不一樣的畫板架。
“青青，這會兒光正好，我現在就來畫你吧。”
“嗯”。青青毫不猶豫。出門前，她特意精心打扮了一番，挑了件清新的V領白T恤，搭配牛仔短裙，顯得清純陽光，四肢修長，她慶幸自己已準備充分。
“我要你當我的模特。”
“是要怎樣擺一下？”池青青不明白她要怎麼的姿勢或造型。
“你可以脫掉衣服嗎？”
池青青愣住，臉羞紅，疑惑地望向他。
“我們都是搞藝術的，人的身體是最美的藝術造型，你該知道的。”
“可我做不到！”
“沒關係的，就你和我！我要畫你，畫出最美的你！”
池青青不為所動，下意識地抱緊雙臂。
虞洋走上來，拉起她的手，輕輕吻了下她的手背：“放心好了，我喜歡你，也尊重你！純粹是喜歡，才要為你畫畫。你明白嗎？”
虞洋一邊說，一邊幫她輕輕脫下身上的衣服，褪下外面的裙子。最後只剩下內衣時，池青青睜圓眼睛，猶豫地看着虞洋，一臉不安。
虞洋沖她點點頭，示意她繼續脫。
青青推開他的手，低着頭，默不作聲。
“青青，看着我，你相信我嗎？”
“我……嗯！”
“你的身體一定是最完美的，你要自信這一點！”
半晌，青青才點頭：“好吧！你去畫吧。”
比起井上玄，虞洋的言語和動作顯然要斯文多了。他的眼神自始至終清澈見底，幾乎讓青青看不到裏面有慾望跟邪惡。如果真是為了藝術，那她這回豁出去了。
青青終於褪去最後一件衣物，一絲不掛地側身站在原地。緊張的她雙手交叉抱胸，想盡量勾起腿擋住私處，但曼妙的身體已毫無保留地暴露在日光下。只是，她羞澀地不敢正視虞洋。
虞洋定睛看了三秒，沒有說話，忙遞過來一把三隻腿的凳子給她坐。
“很好，你的表情恰到好處，保留點羞澀感也好，真實自然！”
“我身體好看嗎？”
“嗯，很美！請原諒我眼神放肆，可以無所拘束、淋漓盡致地欣賞你的美！非常慶幸，能在你最美的時候，和你相遇！”
聽到讚美，青青表情舒緩許多，身體慢慢放鬆下來，微微調整自己的姿態。
虞洋拿起2B筆，愣神地看着她，喉嚨小心地咽了下唾沫。細小的聲音恐怕被池青青察覺到了。他說：“我突然想到一部電影。”
“什麼電影？”
“《鐵達尼號》。”
“哦！”青青似笑非笑，臉色微微泛紅。
虞洋畫了沒一會兒，突然停住。他遲疑了下，丟了畫筆，走了過去，眼睛睜大對着池青青：“你太美了，我畫不下去！”
沒等池青青反應過來，他已用盡全力抱起了她。池青青像蛇一樣順勢摟住他的肩膀，被抱去一旁的榻榻米上。她一直低頭盯着他的下巴、喉結跟鎖骨，眼神充滿着恐懼，又不讓自己透漏絲毫退卻之意。她身心焦慮，又充滿渴望，這過程是短促又漫長。對於正在發生的，和即將發生的，池青青既六神無主，又隱約期待。
虞洋想確認她的眼神，見她有意躲閃，耳根在微微顫抖，整個人的神態像是嬌羞的無處藏身。虞洋跪着，凝視她冰清玉潔的身體，每一處都乾淨如水，像雨後的花瓣鮮嫩欲滴。他深情地欣賞了一遍，然後身體緩緩伏了上去。
對於兩個鮮活的年輕生命來說，這像是一場盛極一時的綻放。彼此嚮往至極，又手忙腳亂，應接不暇。猶如踐行一樁神聖的儀式，越是後面，越紛亂不堪。最終，誰都無所顧忌，任憑天性使然。
新鮮衝動之後，虞洋忙爬起來，幫青青擦去身上殘留的污穢粘液。他動作輕柔地用濕巾紙仔細擦了好幾遍，像是深怕一丁點的遺漏，將會玷污了她的聖潔。
青青注視着，看他憐香惜玉的樣子，心裏有種莫名的踏實感。做完這一步，虞洋整個人才徹底放空地躺下去，躺在她邊上。
那天上午，陽光燦爛，卧室的小窗戶半遮着一道白紗簾。微風偶爾掀動幾下，像是在偷窺這一切。窗外竄進來的光影，投映在他們赤裸的身體上。
池青青意猶未盡地把頭貼在虞洋的胸口，一副小鳥依人。虞洋胳膊半擁着她的上身，溫柔地撫摸着她臉。兩人安靜地平躺着，看上去很美，柔情無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