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 第 47 章 這種事不要徵詢本人意見……
在約定的會面地點見到了似乎已經等了有一會的太宰治后,北島光晴再度打了一遍腹稿，停在對方面前，委婉地提起了朗姆之前的電話。
“我是知道,但那重要麼？”大概是現在時間還早的緣故,黑髮的少年神態中罕見地透着點懶洋洋的意味,“用異能來掩飾自己的真實身份的確是明智的選擇......如果不是異能對我不起作用的話,我也會考慮的。”
似乎是看出了北島光晴的躊躇，太宰治挑了挑眉,他這會已經想通了,森先生那邊怎麼想他也管不着，反正只要他不知道自己就可以一直掩耳盜鈴下去不是？
“雖然被人誤解這點的確有些麻煩,不過倘若沒有了這樣的理由......跟其他人一起行動對你我來說都會更不方便才對。”
結果北島光晴聽完立刻鬆了口氣,“你能理解真是太好了，事情其實是這樣的——”
在見到北島光晴的反應時，太宰治就已經預感到了事情大概有些不妙,而等北島光晴把自己先前的想法說出了口后,太宰治臉上的表情立刻消失了一瞬。
在這短短的一瞬間,他的腦海中劃過了無數個‘我是誰’‘我在哪’一類的問題，只是這些隱現的文字最後排列組合成了一行在他腦海中閃爍不息的疑問——‘我剛剛到底聽到了什麼？？’
好半晌后,太宰治才深吸了一口氣,強撐着微笑道,“......你確定嗎？”
北島光晴眼見太宰治的表情不太對勁,生怕對方當場破防跟他翻臉，立刻給他出主意，“你其實可以裝作不知道的。
“那你就不要來徵詢我的意見啊？？你是想聽我同意這種事嗎？？”
“反正是假的，不過既然我們已經是‘共犯’了，要你為了我們共同的事業做出犧牲這種事肯定要提前告知你啊,我們又不是黑衣組織這樣不講道理的組織！”
這是什麼犧牲？？什麼事業需要這種犧牲？？就算是缺德如森先生也沒有讓他做出這種程度的犧牲過啊！
“如果我拒絕呢？”
北島光晴有些為難地想了想，“那我偷.情？”
太宰治差點被這傢伙氣死，“你認真的？”
其實倘若是沒有選擇離開港口mafia，又稍微年長一點的太宰治面對眼下這種相同的情況，他或許同樣會對這個提議心情複雜一會，但卻未必會如此抗拒。
畢竟，倘若他把森先生趕走，再以雷厲風行的手腕平定了港口mafia后，即便是留在那片熟悉的土地上，他也沒什麼需要在意對方看法的人了......也因此，名聲什麼的，只要是為了他的計劃犧牲，自然無關緊要。
但眼前的太宰治甚至還未成年，儘管再怎麼早慧，少年的意氣依舊沒有在他身上過早的死去，在離開了港口mafia的同時，他也留下了自己的牽絆——對情感淡漠到完全不會把精力分給自己不在乎的人的太宰治來說，他能惦記着森先生這麼久，也已經是他在乎的體現了。
北島光晴這會也被太宰治盯得有點心虛，乾脆把自己在漫畫中看到的劇情提煉了一下，“好像你是有點吃虧，那要不這樣吧，你喜歡的其實是我哥哥，我只是個替身，但我對你一往情深，只是兩個新人對我一見鍾情，見你對我愛答不理，因此對我展開了熱烈追求？”
太宰治都驚了，他瞪大了鳶眸，“......你真的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嗎？？”
“但是這樣你就不吃虧了啊？”
“這是吃不吃虧的問題嗎？！”太宰治這會也反應過來了，不管他這會再怎麼拒絕都沒什麼意義，畢竟和北島光晴說的一樣，這種事如果這傢伙來個先斬後奏，那他也的確拿對方沒什麼辦法。
畢竟說到底，他們兩人之間的關係也不過是偽裝罷了，對方即便這麼做了，他也無法譴責對方什麼。
“這樣吧，”他嘆了口氣，“你放棄這個想法，你們之間的聯絡我幫你們解決。”
北島光晴這下反倒是緘默了片刻，他側了側眸，在對上了太宰治的視線的同時，他倏地開口，“為什麼？我的提議雖然的確有些......但你只要不管不顧就好了，就算有什麼意外也不會過多地牽連到你身上。”
“——或者說，你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我的目的......嗎？”黑髮的少年輕笑了一聲，“就算我說了，你就會信么？”
“我當然有我自己的判斷。”北島光晴回答道，“不過，如果是朋友的話，我自然更願意相信你。”
就在太宰治微怔的同時，北島光晴話鋒一轉，“當然了，更重要的是，如果你加入這裏是為了利，反正公安那邊備案的卧底能申請經費的機會多的是，以拉攏你的名義給你送多少都行，而且絕對不會有稅務的人找你麻煩，還不用費心去完成組織的任務，這種好事哪裏找？”
太宰治不置可否地問，“那如果我是為了權呢？”
北島光晴猶豫了一下，“那可能稍微有點......不過如果能讓黑衣組織關門大吉的話，北島晴子說不定能坐到警視長甚至是警視監，你要是願意和我這個身份結婚——”
眼看着這傢伙越說越離譜，太宰治不得不深吸了一口氣，然後非常感動地拒絕了他，“不必了，我的目的和你們並不衝突，你們想找出朗姆甚至是真正的首領，而我比你們更希望你們能成功。”
至少在那之前......他們不會是敵人。
但北島光晴的反應卻比他想像的還要敏銳，“你和組織有仇......不對，你想要接手這裏？”
太宰治笑了笑，“現在說這些還太早了吧？”
看出了對方避而不談的態度，北島光晴沒有接着追問下去，而是在太宰治轉過身後，緩緩地開口，“無論你做出了什麼樣的選擇......我都不會基於選擇的對錯本身而對你下定論，我會自己確認。”
“順帶一提，雖然我是警察，但我本人在結果正確和程序正確之間更青睞結果正確——當然這句話我出去后就不會承認了。”
對方離開的腳步微微一頓，但最後也沒有說些什麼，只是略微側過了身，回望過來，“還留在那做什麼，飛機可不會等你。”
*
等到了北歐，北島光晴再次找到機會跟其他兩人聯繫上時，他遺憾地告訴降谷零和諸伏景光他的提議被太宰治斷然拒絕了這件事。
不過比起計劃失敗的失望，兩人明顯對這個結局很是鬆了一口氣，“沒關係，我們還可以想想其他辦法，至少在這次任務結束前，組織不會懷疑我們碰頭的目的。”
“話說回來，你們早上的談判怎麼會發展到後來那樣的？”
“......這事就說來話長了。”
為了確認太宰治的反應，組織特地沒有告訴他港口mafia那邊派出的談判負責人其實是他以前的老搭檔中原中也這件事，結果他在見到對面的時候只是揚了揚眉峰，語氣熟稔地譏諷了對方几句。
反倒是中原中也猛地站起身，戴着手套的手握成拳，重重地砸了下桌子，“組織讓你來是什麼意思？是想要挑釁港口mafia嗎？”
太宰治神色平靜地回敬對方，“是有如何？你大可以使着性子摔門而去——最差的結果也不過是我們談判破裂罷了。”
“不過，你明白的吧？中也，在談判桌上拒絕我的，在桌下我會雙倍地找回來。”
“那你大可以試試，看看是我能殺了你在先，還是你那些小把戲能起作用在先。”
眼看着兩人之間的氣氛劍拔弩張到了極致，並不知道這才是雙黑之間相處常態的北島光晴尋思着這倆人別真打起來了，要是因此而談判破裂，組織說不定會懷疑太宰治是故意而為之，刻意避免跟港口mafia才這麼做的。
他想着，順手拍了拍太宰治的肩膀，在對方望過來的視線中搖了搖頭。
“......算了。”太宰治瞥了他一眼，緊接着便在中原中也全然意料之外的神色中收了收原本譏嘲的神態，雖然語氣依舊惡劣，但話鋒卻轉回了正事上。
中原中也疑惑道，“我以前從沒見你聽過勸吧？......你轉性了？”
他說著說著，又突然想起了在他離開港口mafia前意外從森鷗外那裏聽到的八卦，“你真談戀愛了？！還是兄妹一起？？”
太宰治：......
森先生，你平時沒事幹的時候到底都在跟部下說些什麼東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