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太上老君

豬八戒整理了一下思緒，將這些年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和孫悟空講述。

當日，六耳獼猴和孫悟空相持不下，天宮與地府皆無法辨別，諦聽雖然知曉，卻擔心六耳獼猴的神通，不敢說破，後來在觀音菩薩指點下，兩人一起到靈山大雷音寺找如來分辨，如來指明其中一猴為六耳獼猴，併當場被孫悟空一棒打死。

當時豬八戒也認為如來辨明了是非，但是在後來的路上，他開始覺得不對勁。

在之前，孫悟空古怪刁鑽，常常扯着他的耳朵喊獃子，但是後來卻極少發生，即使偶爾出現，也顯得很做作，然後是猴子顯得過於乖巧，不再和師父對着干，噓寒問暖，端茶倒水，實在是過於殷勤。

當然，這一切還不足以作為證據，但是在賽太歲被觀音接引走後那一晚，他發現紫金缽盂表面浮現一行字：“幻滅寂靜是無常，真身不滅當有常”，又感受到裏面熟悉的氣息波動，頓時明白還這裏面不知什麼時候被人封印了孫悟空的一絲魂魄。

豬八戒當時心中大駭，他不敢和任何人講，又怕被別人發現，好在就在這一次波動后，再無聲息。

但是在靈山時，在六耳獼猴的慫恿下，唐僧把紫金缽盂當成人事送給了迦葉，豬八戒不敢露出異樣，只是後來私下裏偷偷拿唐王的賞賜換回了缽盂，再後來就是發現紫金缽盂會吸收願力精華，於是每次法會後收集的供品願力就都投入到缽盂中，直到今天。

孫悟空沉默了一會，問道：“那師父他們現在如何了？”

豬八戒答道：“他們都還好，師父自從回來后就一直在洞中修行，不曾出來，沙師弟本來就不多話，在羅漢中也不起眼，小白龍在柱子上盤了五百年，看着過得不好。”

孫悟空再問道：“那妖猴如今如何。”

豬八戒呵呵笑了幾聲，說到：“他現在可威風了，如來命他掌管天下妖部，封為三界鎮妖打針度化入佛，牛魔王都成了他手下。”

孫悟空一時無語。

豬八戒問道：“猴哥，你現在雖然蘇醒，但只是一縷魂魄，如何救得出來？”

孫悟空心中暗暗思索，觀音菩薩、四海龍王、地府閻王、玉皇大帝、二郎神君、鎮元子……一個個的故人想起來又被否定，思來想去，只有一人是可以信賴的。

“八戒，我思來想去，只有一人可救我於水火之中。”

“誰？我一定請來。”

“此人正是我授業恩師，菩提祖師，但是他，唉，自從我離開山門，就再也沒見過他一面了，也不知去哪裏尋他。”

豬八戒細細想來，說道：“猴哥，你說的這菩提祖師，我為何從未聽過。”

孫悟空說道：“我師父為隱世真人，名聲未被外界所知也是正常。”

豬八戒再問道：“那你可有其他師兄弟？”

“這自然是有，當時在祖師座下修行的弟子也有六七十人，放出去的弟子據說也有幾千。”

“猴哥，這就奇怪了，如果說那菩提祖師有這麼多弟子，那為何天庭內，或者人世間都未曾聽說呢？”

孫悟空被他一問，也突然醒悟，說道：“獃子，你這會倒是聰明了，倒是我蒙蔽了，難道祖師並不在此間？”

豬八戒說道：“定是如此，你祖師必定位於一處隱秘空間，並未在此世間，所以沒有人見過他，也沒人知道他。”

孫悟空想了想，說道：“八戒，你可將我送往太上老君府中，那老官必有辦法。”

八戒好奇，問道：“太上老君乃是道祖，當年還把你困在煉丹爐，要煉化你，你也曾把他的丹藥吃了個精光，如何有交情？”

孫悟空嘿嘿笑道：“你這獃子有所不知，當年我入煉丹爐，看似懲戒，視為助力，不僅沒有壞處，還修成了火眼金睛，現在想來，這老官其實是救了我一命，否則在那斬妖台上，雖然一時半會奈何不了我，但是諸般神通真要都使出來，我老孫還沒那麼大本事扛過去。他既為道祖，想來也許與我那師父有相知之處，便去問問。”

豬八戒也不啰嗦，將紫金缽盂藏在袖中，出得精舍，架起祥雲，便往那三十三天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