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話間
客棧內
整整三天,看着兩份財報南罄書陷入沉思,季守節給的那份財報漏洞百出,反倒是輪廊偷過來那份倒是乾乾淨淨,借貸平衡。
“怎麼樣了,看出什麼名堂沒。”
南罄書無奈搖搖頭“財務方面,了解甚少,現在也缺少文件,驗證不了真偽,季守節蓋章簽字兩份一模一樣,容我在想想。”
“你之前說這個季守節是有意向你舉報他頂頭上司脅迫他貪腐,會不會是他故意搞了份假的給你。”
南罄書看看輪廊,又將目光投向那兩份財報
“不是很清楚,我們知道的東西太少了,太少了。”
輪廊繼續說道“那我們繼續像原計劃一樣,將這份財報公之於眾,狠狠的炸他們一波。”
“不行,絕對不行。”
南罄書站起身來
“我再想想。”
輪廊說道“要麼就是這季老頭瘋了,借報社的手向全國上下說他雲梯貪錢,想要拉着你那位大領導和他一起陪葬。”
“不對,季守節並沒有交給我是那位領導脅迫他的證據,季守節給我的材料,他是蓋了章簽了字。”南罄書說道。
“據我猜,現在紀查辦的桌子上應該已經擺着季守節的資料了。”
輪廊眉頭緊鎖,急着便問道“那現在怎麼辦。”
“我現在就怕…..”南罄書神情渙散,頓了頓問道
“今天的報紙送來了嗎。”
輪廊遞過報紙說道“央報還沒有,挼輔日報給。”
南罄書接過報只是胡亂過了一眼,突然的眼睛死死盯住那份報的一角,雙眼漲的通紅,推金山,倒玉柱,毫無徵兆的對着這挼輔的天,拜了兩拜
“匡,匡”
“我明白了,我明白了”南罄書胡叫着,像是與之前變了個人,奪門而出,輪廊着愣在原地,木門還在搖晃。
接下來又是三天,他一直守在屋內,主人接連上來要了數次房錢,雲梯寸土寸金,價格自然水漲船高,輪廊硬着頭皮也給了,眼見着錢包漸漸癟了下去,自從從府上回來,南罄書他整個人都不正常,盯着那兩份財報便入了魔,水不吃,茶不喝,如今又是三天,迫於無奈,只能先一步離開。
他想找倒南罄書,可這雲梯城大,茫茫人海如海底撈針,輪廊坐在客棧門口,同旁邊的乞丐一起,這雲梯的乞丐,不同於其他地方,大多曾經是一方富家,據他們口中所說,在這地方花錢,如流水潺潺,自從掏光那自認為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口袋,便如浩天跌入深淵,席地而坐,混個乞丐。
“壞東西是不會分家的。”
一直到雞打鳴,亮的如同白晝的雲梯的夜,也在沒見到南罄書的身形,輪廊打着哈哈,公雞有時也會在三更時打鳴,輪廊雙眼疲乏,耳邊像有嗡嗡響動,眼睛似乎逃離去了,身邊的乞丐先一步於他醒來,輪廊慌忙被驚醒,像是腳一蹬落入萬丈懸崖,我的東西,心中擔憂化作起床的鬧鈴,他慌忙的向包中摸去,重要物品都在,空癟的錢包也沒在凹下去。
輪廊這才停下腦中警鈴,身體放鬆下來,肚子便趁機而入,將飢餓報告給了他“去吃碗面吧。”輪廊心中默想到,剛要起身,一旁昨日一直陪着輪廊聊天乞丐拉住他的手,像是有讀心術般的嚷嚷道要他帶上一個請客吃飯
飯桌上,輪廊急着好奇問道“你怎麼知道我要去吃飯。”
那乞丐吊著半個夾了餡的包子,嘴裏咬着肉餡嘟囔,支支吾吾半天回答不上一句,就這麼他急着問,他囫圇的吃,輪廊心中莫名認定着乞丐一定有他想要的東西,但這乞丐,一碗接着一碗,直到吃剩下碗摞的足有小山高,癟的陷進去肚皮吃的溜圓,倆小嘴瓣油光鋥亮,輪廊心疼啊,捨不得的住店錢就這麼吃了進去,看着乞丐心滿意足的樣子,只能無奈掏銀子付錢。
“吃飽了吧,可以說了吧!”
“可….”
那乞丐直挺挺,像一塊棺材板,啪,一聲,到在地上,扒開眼皮,眼咕嚕不轉腿咕嚕轉,只剩下一口氣,直到腿咕嚕也不轉,兩嘴皮子一碰一張,魂跟着氣一起,沒了,散了,人呢?走了。
食客紛紛笑道好福氣,終了吃一頓飽飯,乞丐呢,任憑輪廊再怎麼掐人中,依舊一動不動,乞丐是笑着走的,他想將乞丐拉到城外埋了,可城門的守衛死活不讓他出去。
“這是死人你看不到嗎。”
“他死了嗎?”
“身體都硬了你看不到嗎。”
“哦,那……找個大夫看看吧,沒準還能給救回來。”
“死人這麼救?”
“這也沒辦法,死人不得進出雲梯。”
“那他怎麼辦,把他救活然後讓他出城?”
“那我也沒辦法,要不你試試。”
面對守衛的刁難,自知再這麼鬧下去也是無用功,輪廊只得打碎了牙咽下去,又將他拖了回去,地當棺材天當板,一封信也在恰好的時候滑了出來,那是封南罄書給他的信,突然的懸着的心就放了下來,激動到顫抖的手將信封中擰的皺巴巴紙抽出,是一份名單,一份完整的名單,輪廊一愣,仰頭向四周看去,也在沒看見他的身影。
拆開信封,卻還印着一行小字
“任務已成,抱歉,我不辭而別,就這樣吧。”
站起來,他神色有些恍然,像是經歷一場莫名其妙的遊戲,不禁擔憂起這個姑且稱的上朋友的傢伙安危。
“怎麼都喜歡用這種方式道別。”輪廊暗自喃喃道,蹲坐在乞丐身邊,有一種衝動想讓他跑起來,不斷催促着他,於是他又站了起來,邁開步子,他又猶豫了,東邊的樹,西邊的房梁,可就是沒有他要找的那個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