渴望永生的畸形怪物

“怎麼，前三代的賽塔族長，不說話了嗎？”凱因仰着頭望着沉默的賽塔族長問道：“你開始感到良心不安了嗎？”

“你是怎麼得出的這個答案？”賽塔族長眼中閃着精光，沉聲問道。

“這還不簡單嗎，前三代的族長——賽塔41歲壽終正寢，其他人或許不知道，但每一代的族長最多只能活40歲，而你看上去是個七八十歲的老人了，你可不要告訴我你有早衰症，‘人’在40歲之前，可是比誰都還要健康的，而且《繼承儀式解析》上並沒有說明繼承儀式可以參與多少人，多少歲的人能否參與，什麼樣的人能否參與，那麼族長為什麼不能去參與繼承儀式呢？”凱因冷靜地說道：“不得不佩服你的智慧，能夠在其中另闢蹊徑，找到了一條續命方法。”

沒錯，這就是凱因不得不面對的那個真相。

之前因為王者榮耀的官方漫畫，凱因先入為主，他以為繼承儀式必須只要有7人才能開始，但《繼承儀式解析》中並沒有寫明需要多少人，只要是寒星家族的人都可以參與，不管男女老少，這是讓凱因疑惑的一點。

“用七個人或許會達到最佳的融合效果，才會用進行七人的繼承儀式”這一點，那時疑惑的凱因根本沒有想到。

或許也是巧合，直到凱因看到族長站在他面前時，回想起在他身上感受到的那股腐朽氣息，不知怎麼的，他忽然想起了曾經所看的動畫——《Fate/satynight》中的間桐臟硯，總感覺他們倆有些相似的地方，例如那股腐朽氣息，或許他們都想要長生，不，賽塔的野心或許要更大一點，他想要的是——永生，遺憾的是奇迹碎片不能讓他擁有這一點，只能退而求其次尋求長生，或許完整的奇迹能夠會。

然後以“長生”為出發點，結合之前這疑惑的一點，凱因一下子腦洞大開，如果賽塔和間桐臟硯一樣渴望長生，他也有寒星家族的血脈，為什麼他就不能利用繼承儀式，讓舊“人”和新“人”融為一體，以“人”吃“人”的形式，再誕生出一個“人”呢，只要他的意志與人格在這場撕裂融合的戰爭中佔據絕對的主導地位，這具新生的身體就會讓他逃離死，或許會加大細胞間的損傷，壽命也會減短許多，但這未嘗不是一種實現長生的續命方法，但其中的痛苦和艱難就只有賽塔族長知道了，這是凱因大膽猜測的一個細思極恐的答案，結果還真猜對了。

一個能活到八十歲的“人”，凱因除了這個答案外想不出其他的了，22個奇迹碎片帶有不同的詛咒，他想用另外的奇迹碎片續命，反而可能會帶來更加惡劣的結果。

“唉……既然你已經知道了，那我也不必再掩飾了，請坐。”賽塔族長輕嘆一口氣，將凱因帶到長方形書桌上，兩人相對而做，凱因雙手放在腰間，靜靜地看着賽塔族長。

“不錯，這就是我所研究出的另類的長生續命方法，只要再給我一些時間，我就能夠將它完美的循環，它將是我通往長生的關鍵，你很聰明，不愧為我們一族的天才。”賽塔族長乾脆直接承認，凱因已經全都知道了，他再隱藏又有什麼用呢？

“我真的很好奇，是什麼能讓你承受如此痛苦，也要這樣做？”凱因問道。他不斷在腦中思考着各種對策。

“從我誕生的那天起，我就被腦中的知識和這多彩的世界迷花了眼，但我還是如每一代的族長一樣，管理着家族，發展着家族，有一次我被家族的仇人圍攻，劍即將刺入我的心臟時，我第一次離死亡那麼近，第一次產生了對死亡的恐懼，對死亡的憤怒，在殺死他們之後，我第一次開始思考生命，我開始知道了珍惜生命。”賽塔族長說著，他的目光恍惚，似乎陷進了遙遠的回憶。

“在我的大限越來越近時，我不安，我害怕，我想要活下去，我不想死，於是我去了我誕生的地方，我看到了與儀式融為一體的奇迹碎片，我深深地為它着迷，它是那樣的年輕，富有活力，它浩瀚如海的生命卻只給我億萬分之一，我不甘心，既生我來，卻只給我這麼短暫的時間，這不公平！”賽塔族長的語氣中帶着強烈的不滿。或許是他孤獨的隱藏得太久了，需要一個人來傾訴，所以他對凱因講述着自己的經歷。

“我痴迷而又怨恨和嫉妒它的力量，我想擁有它的力量，我在解析上最後的那兩頁上找到了先祖曾留下的隱秘暗示——繼承儀式系統緊急更改的啟動方法，在一些特殊情況下，可以用它制定繼承儀式的參與人數，繼承儀式停止，略微調整族人的記憶等一些小改動，在這個基礎上，我研究出了不僅能讓我續命還能讓我變得強大的方法，雖說有一些漏洞和小瑕疵，但你就讓我看到了希望，我將它稱為——吞噬之新生！”賽塔族長好像深陷自己的回憶無法自拔，語氣抑揚頓挫彷彿講着故事，完全沒有看到凱因的小動作。

“於是我在大限的最後一天使用了它，有一句古話叫先苦后甜，當我承受着那撕裂身體又被融入異物的無與倫比的巨大痛苦時，我將撕裂的痛楚化為享受，融合的狂亂化為愉悅，我終於靠着求生的意志在這場鬥爭中艱難地取得了勝利，當我看着自己年輕的身體，感受着充沛的精力，死亡的威脅感已然遠去，我知道這一切都值了，無可否定，這是值得的！生的喜悅充滿了我的腦海，我獲得了新生，還有強大的力量，我感覺到了全新的自己，我會帶着他們的生命再度發展家族，重掌奇迹碎片之力！生命啊！那綿綿不斷旺盛的生命能量！我夢寐以求的長生！就在不遠的未來！”賽塔族長語氣狂熱地說道。活像虔誠為神而死的狂教徒，凱因第一次見到賽塔族長的情緒如此激蕩。

“感謝你聽我說了這麼多，一個人悶太久了也不好，心裏怪難受的，找個人傾訴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人總是畏懼着死亡，我也是遵循着本能尋求生的希望，現在你可以發表一下你的感言。”賽塔族長深吸了一口氣，情緒恢復了平靜。

“……這全都是借口，你根本就不是人，你這個噬人而生的怪物，惡魔，去死吧！”凱因心中感到冰寒且驚懼，抱着賭一賭的心態，反正橫豎都是死，至少進攻還有一絲希望，他的拔劍術早已蓄勢待發己么，在這一瞬間奮力一拔，耀眼劍光輕易地切開了木桌，帶着無可匹敵的氣勢直向賽塔襲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