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江湖騙子都這樣
?腳底板涼涼的,被那個凶婆娘嚇得驚魂未定的柯羽盈感覺到前台異樣的眼神時,試着昂首闊步,.
玉粉半透明的指甲油,十個腳趾頭,還是白白嫩嫩,柯羽盈夏天從來沒有穿絲襪的習慣,因為自信腳長得比較好看。都挺正常的,可是,鞋呢?腦袋嗡嗡作響。
回去找吧,八成是不可能,這麼高的樓層,這麼會,那鞋沒被藍發狂魔怒火燒提,估計也被外面那群秘書扔到垃圾桶里了。真倒霉,都是秦舒的錯,扣子惹出這麼多事。
對,想到那個捐贈者的名字,柯羽盈狠不能自己吶喊聲排山倒海,讓那狂浪飛奔而去,打在千里之外的閨蜜身上。
不過事後再算賬,她現在最需要的是去買雙鞋遮羞。
撇眼還在低頭私語的前台,柯羽盈心念,君子坦蕩蕩,小人常戚戚,準備赤腳踏地而去,卻注意到迎面的帥哥攜着一身的名牌和溫暖的微笑朝自己走來,傳主中的高富帥,擺好從電視劇里學到的偶遇姿勢,comeon,我的王子。
“這是……葉總的衣服吧。”何辰生看着眼前這個女人,怎麼看怎麼像沒睡醒的女傭,粘在地板上繼續迷夢連連的樣子。他完全相信自己的記憶里,儘管葉若柔一件外套一年可能才披那麼三四次,甚至一兩次,但那枚葉氏總裁的御章他是不可能弄錯的,怎麼會在這種女人身上穿着。
大夢初醒,做賊的事又要再被曝光一次嗎,柯羽盈急中生智:“啊,葉總看我穿得少,所以把衣服借給我穿一下。”
死馬當活馬醫,看他的樣子應該也不會猜到衣服是我撿來的,雖然當時確實是掛在牆上,而不是掉在地上。
葉若柔也會關心人,何辰生產生了和秘書們同樣的幻想:“那你一定是若柔的朋友吧,她在國內都沒什麼朋友,你一定也是個海歸派。”
唔?朋友,誰會有那種朋友,河東母獅一個,但故事還得繼續編:“啊,是啊,我們是在海久認識的。”
海歸派,算了吧,蛋黃派湊和。打着哈哈想提前溜走,最好是把秦舒叫出來揍一頓。
突然身後一緊,何辰生怎麼會錯過這麼好的介紹人呢,此前一直想接近葉若柔都只有開會有機會,國內根本就找不到和葉若柔親近點的朋友,碰到就不能輕易錯過:“朋友一場,一起吃個飯吧。”
……雖然很想與帥哥共餐,但是,情不自禁地看了眼自己的小腳丫,暗地搓搓那件名貴短外套的衣角,柯羽盈很識趣地推託:“這,.”
當何辰生看到那雙,雖然生得不算難看的腳,但就這麼溜哧地踩在葉氏集團的大廳里,心中還是忍不住鄙視了一把這個海歸女。但誰叫他想泡葉若柔呢:“哦,哦,沒事,走吧,我不介意。”
也不顧柯羽盈反對,丈量這女的沒什麼脾氣,而且身板也挺小隻的,何辰生毫無畏懼地像拖一隻小怪獸一樣,往停車位方向走。
前台們頓時沸騰了,剛剛發生了什麼事,天啊,平時不近女色的何總竟然拖着那隻光腳的醜小鴨上了車。
毫無選擇地被半請半拖上車的柯羽盈臉色因為過度掙扎而有些發青,卻礙於不能直接說:“我是只蛋黃派,衣服是趁葉海歸派不注意時偷來的。”她悲劇地發現自己如今是跳了一坑又一坑,而挖這些坑的還是那粒不知所蹤的扣子。
關上車門,何辰生還關切地問:“你還好吧。”
換作是誰,那麼拖着,也得作死,不知道何謂憐香惜玉么,枉費這麼紳士的長相,柯羽盈暗地裏咒罵帥哥千百遍,卻還是回眸一笑:“還好,可這是要去哪裏?”
車還是不錯的,看着車頭那簡潔明了的標誌,再不懂行的也知道這叫奢侈品。柯羽盈尋思着要是直接把她送回家,也不錯,至少不需要買鞋,也不用擠公交,舒服,可是他之前怎麼說的,吃飯?
車已經發動了,何辰生根本就沒有問她要去哪裏,而是專心地打着方向盤,隨口說:“到了就知道了。”
明顯他能感覺到這個女海歸好像少根筋。
百貨大樓,柯羽盈,滿頭霧水地被何辰何拉下車,腳下全是沙子:“嘶……你要買什麼?”
無語,如果不是看她穿着葉若柔的衣服,何辰生絕對不會相信她們會是朋友,雙手插着口袋,嘆口氣:“應該是你要買什麼。”
他的眼神掃過那雙裸足,柯羽盈第一反應就是捂錢包:“那個你還是送我回家吧。我家裏鞋很多,很多……”
雖然都是拖鞋,和幾雙運動鞋,但是加起來也不夠買這裏的一根鞋帶啊,看着滿目的英文品牌,柯羽盈頓時覺得老天太愛作弄人。
她的不情願,在何辰東看來還是算比較正常的,怎麼也是個學識份子,光着腳去買鞋總歸不好意思,憑他的商業直覺,36碼的鞋,絕對錯不了:“你等我下,一會就出來。”
柯羽盈還沒答應,他就轉身大步朝華燈深處走去,高富帥就是不一樣,瞻仰着他的背影,口水忍不住泛濫。
不過她還是很快反應過來,絕對不能再繼續造坑然後又跳坑,常言說得好,一個謊言的持久需要無數個謊言的支撐。
公交車從面前如流星緩緩劃過,柯羽盈就差熱淚盈眶,可是流星總是短暫的,公交車轉眼沒入車流。
柯羽盈慘兮兮地踩着沙礫,追着公交的方向,作為路痴的她,最得意的經驗就是,有公交車出沒的千米內,必然有公交站。
她早已經忘記了那輛奔馳的主人,只是咬着牙淚悼着小腳丫,一路呼籲公交站牌的出現。
“喂?喂?那個……”該死,何辰生叫了半天喂,結果那妞狂奔着不理不睬是什麼意思,只好猛打方向盤再一個急剎,打開車門:“先上車。”
後面已經6續有喇叭崔崔,柯羽盈持着前方綠油油的公交站牌,和一輛輛星光閃爍的公交車,最終為了新聞頭條不出現某某站街女和豪車公子因某種事宜僵持車流中,異致交通賭塞類的知題,柯羽盈還是很識趣地上了車。
恢復平靜后,何辰東馬上就補充早就該問的問題:“你還沒告訴我名字。”
名字,不,絕對不能把真姓名告訴他,要是日後追查起來會有損我本人的名聲。我敢保證,柯羽盈的名聲確實不怎麼樣。不過她天生愛想像又自戀,很快就能想到一個好名字:“我叫木可。”
還是個不錯的姓,何辰生暗中習慣性搜索葉天有沒有什麼朋友姓木的,好像沒有吧,估計就只是普通相交,嗯了聲,又自我介紹:“何辰生,若柔的未婚夫。”
這是大家公認的事情,葉天都同意了,現在萬事懼備,就只欠冰山輕移進懷,可是葉若柔這座冰山太重。
聽到那個女人的名字,柯羽盈只想作詩,身陷無扣門,怎麼一個慘子了得。
車停在餐廳門口,隔着擋風玻璃望去,搖曳的紅酒杯,輕巧歡傷的鋼琴曲,柯羽盈滿心擅抖,這是要約會的節奏啊,灰姑娘要邁進美麗的殿堂,可是她的玻璃鞋呢。
沮喪的想像。
車門拉開,何辰生扔進一個盒什麼東西。柯羽盈藉著光,細瞧……好貴的牌子,手兜了兩兜,盒蓋掀開時。
好高的鞋子,可是好漂亮,哭,舌頭微微打結:“我的?”
何辰生不知道為什麼開個包裝要開那麼久,他已經等了好一會了,心中的疑團再添,看了看錶:“將就下吧,若柔平時都是穿這個牌子,你們既然是朋友,喜好應該差不多呀。”
誰說朋友喜好差不多的,柯羽盈的姐們個個都是妖精窩裏出來的一樣濃妝艷抹,可是她就從來不化妝,當然,首要原因歸根於:懶。
這飯不吃是不行了,偶爾入縱下清高的自己,出來約約會,也是可以的。踩上貴得要死的鞋,柯羽盈幾度不忍心地下了車,真想把鞋裝在包包里提着,見到認識的就打開來給他們看標籤,見過沒,見過沒,咱是有錢人。
但人都是犯賤的,東西也是犯賤的,何辰生見多了,所以理所當然的相信這玩意只能穿在腳上而不是提在手裏,柯羽盈只好用作賤着腳下的奢侈,華麗麗地跟在何辰生後面,陷入又一場奢侈。
還是和葉若柔此前一起用餐,遭遇aa制話題尷尬的同家餐廳。
有得吃,柯羽盈歡歡喜喜的點起菜來,有便宜佔不佔的那個都是腦子有毛病的。滿足地支走了服務生,她開始了各種高談闊論,主要是為了避免何辰生又問些葉若柔那個捲髮狂魔的事情。
雖然很想插嘴換個話題,但既然她說勵志故事說得這麼有激情,何辰生也不好意思拍桌子告訴她,那些都是騙子寫出來賺稿費的。
終於餐上齊了,柯羽盈大吃特吃起來,並且很家教的美名曰,吃飯的時候不能說話。
她早就想通了一個道理,吃完這頓后,老死不相往來,管你怎麼看我。
看着她的吃相,何辰生只是淺嘗輒止,不敢伸筷,更不想說什麼,估計是看她穿得寒磣,才把衣服丟給她的吧,他也想通了,葉總裁怎麼會有這種形象的朋友。
哈,掃光了,毫不浪費,滿意地看着眼前的空盤:“謝謝這位朋友的盛情款待。”
皺了皺眉,何辰生拿出錢包:“若柔說你們吃飯都是aa制,我不喜歡破規距,剛剛,我看過賬單。”
一把鈔票放在面前,柯羽盈好想吐,孫子,你早說。心知肚明,這不是個小數目。但跑是跑不過他的,柯羽盈沒能抗住錢的召喚,拿起那幾張大鈔:“你再坐一會,我去結賬。”
優雅地鍍到前台,何辰生一定不知道柯羽盈對收銀說:“那位先生現在要結賬。”
然後,衝到街上,飛速地打的,剛才那幾張鈔絕對夠自己繞幾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