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報應就是這麼快
“我不是，我是找我家少爺！少爺，少爺，我是林福啊……”
隨着外圍士兵的呵斥聲，外面又傳進一道弱弱的聲音。
林福？
林牧聽到這個名字，再仔細一聽，好像還真的是從小到大陪着自己一起長大的書童林福。
當日自己在怡紅樓被官府抓走的時候，在外面等他的林福也不知道去了哪裏。
這幾天在大牢裏林牧心裏全都是如何脫困這件事，根本就沒有想起這個小書童。沒想到這個時候他竟然出現了。
“虞義，外面那人是我的書童，你讓人把他帶進來。”林牧急忙對虞義吩咐道。
“諾！”
虞義答應一聲，親自過去將林福帶了過來。
看着在一群披堅執銳的彪形大漢的注視下瑟瑟發抖走過來的少年，林牧咧着嘴笑了起來。
“林福，還真的是你啊。這些天都不見你，我還以為你小子嚇得早都跑路了。”
林福看見林牧，眼淚刷的一下子流了出來。
聽了林牧的話，他委屈地一邊抹眼淚一邊道：“少爺你冤枉人！我林福才不會做那種不講義氣的人呢！那天你被官府那些狗腿子抓走，我在怡紅樓外面的茶館看見后當時差點急壞了。我當時就想上去跟他們拚命，把少爺你救出來。可是我看他們人多勢眾，我怕我不僅救不了少爺你，我自己也要被他們一起抓走。如果那樣的話，就沒人回林家莊給老爺報信了……”
在林福的敘述中，林牧這才知道原來林福當時看見自己被抓后，沒有猶豫太久就趕緊跑回了林家莊給自己的便宜老爹林員外報信，然後這幾天又一直和林山輪流在縣衙門口打聽消息。
剛才自己被關在囚車裏面遊街的時候林福就一直就在人群中跟着自己走，一路跟到了法場上。
方才看見林牧要被砍頭的時候差點跪在地上，結果沒想到突然從天而降一隊精兵將殺死了劊子手，還將法場周圍維持秩序捕快衙役民壯們殺的屁滾尿流，甚至知縣李雲逸等人都嚇得轉身就跑。
其他圍觀的百姓都被嚇跑了，但是林福卻沒有跑。
“老爺也不知道為什麼今天沒有來，林山叔也不在，就我一個人。我想着少爺要是真的被砍頭了，我好歹還能給少爺收屍，讓少爺入土為安。”
林福其實也怕的要死，但是為了給林牧收屍，也強忍着害怕留在了現場。
他根本想不到這些突然殺出來的精兵是來救自家少爺的，還以為是隔壁趙國的軍隊來搞偷襲。
但是在看到自家少爺不僅沒死，反而跳上高台大喊大叫號令這些突然殺出來的陌生士兵時，林福整個人都傻了。
不過他很快就又大喜不已，因為顯然自家少爺不用被砍頭了。
雖然他不知道這些士兵為什麼要來救自家少爺，但是卻篤定一件事，這些人是“自己人”，所以才壯着膽子在外面出聲大叫，果然引起了林牧的注意。
林牧聽完后在林福的胸口上錘了一拳笑道：“沒想到你小子還挺有情有義的。不錯不錯。唉，你身上的包袱裏面裝的是什麼？”
林福有點不好意思地取下身後的包袱，一邊解開一邊說道：“這是少爺平時最喜歡穿的那套衣服。我以前看莊子裏的人死了下葬前都要換新衣服的，所以我就想着萬一……”。
林福後面的話沒說完，但是林牧卻一下就聽懂了。
這小子是給自己帶的“壽衣”。
“你這臭小子想的還挺周到的。既然帶了，就拿出來給我換上。這身捕快皮穿着我實在膈應的慌。”
林牧大笑着說道。
林福也咧着一張大嘴笑了起來。
在林福的伺候下，林牧脫下了那身捕快服，換上了自己的一身白色長袍，一下子感覺舒服了很多。
看着自家少爺裏面穿的金絲軟甲，還有腰間的寶劍，以及四周那幾十雙一直盯着自己一舉一動的眼睛，林福雖然一肚子的問題，但是卻一個都沒敢問。
這時候，那些去追殺知縣李雲逸等一干官吏的人也都返回，向虞義復命。
虞義請示林牧該怎麼處置這些俘虜。
林牧越眾而出，走到被綁的結結實實，帽子都掉了，官靴也少了一隻，臉上還帶着血污，一臉狼狽的平山知縣李雲逸面前，上下打量了一番后冷笑道：“李雲逸，我之前說過你要遭報應的。怎麼樣？沒想到報應來的這麼吧？”
李雲逸雖然狼狽，但是臉上卻依然保持着冷靜，看着林牧道：“林牧，沒想到你竟然真的勾結外國，不僅劫了法場，還想加害朝廷命官。你這麼做，真就不怕將林家帶入萬劫不復之地嗎？”
“勾結外國？你這個狗官死到臨頭了還不忘給我繼續扣帽子。也罷，我也不敢你多廢話，你喜歡怎麼想就怎麼想，反正你都是將死之人了。總之你明白一件事就好，你對我所做的一切，我要在你身上還有你的家人身上加倍的討回來。”
這句話一出，李雲逸的臉色一下子變了，剛要繼續開口，嘴巴卻被一名士兵用一隻不知道誰遺留下來的臭襪子給粗暴地堵上了，只能發出嗚嗚嗚的聲音。
林牧大概看了一下，俘虜裏面除了李雲逸這個知縣，還有典史曹芳，以及刑房一干小吏，另外還有幾個捕快，其中就包括將自己從怡紅樓抓回來的劉捕頭。
當林牧目光掃過去的時候，本來長着一張黑臉的劉捕頭卻嚇得面色發白。
林牧略微思索一番，對虞義吩咐道：“此地不宜久留，把那幾個小吏還有這幾個捕快放了，那個捕頭留着。然後立刻整隊，離開這裏。”
在林牧的記憶之中，平山縣的武裝力量除了縣衙裏面的這些衙役捕快以及那些相當於臨時工的民壯之外，在縣城附近還有一支大約人數在百人左右的巡檢司。
巡檢司有點相當於地方武警，負責巡檢地方，偵緝捕盜，算是平山縣唯一一支成建制的武裝隊伍。
雖然巡檢司的武器裝備也就是些弓箭長矛之類的，戰鬥力也不咋地。要是跟自己手下這支隊伍碰上了大概率也不是對手。
但是現在沒必要跟他們碰上，因為接下下還有很多事情要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