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emperor
出於無聊，我反覆用大拇指指甲磨牙。啃指甲這種低俗的詞語肯定不是形容我現在的動作的。
因為完全沒有事情干，我每天唯一在努力的事情就是想辦法入睡。哦不對，還有一件事，在完全睡不着的時候發獃。
我真的無聊到快瘋了，被關到這個監獄才幾天啊？這才第四天吧，我就快受不了了。
說起來都是那個熊孩子的錯，要不是他居然打贏了鐵子，還偷襲我，我怎麼可能會被關在這！呵呵，還有那個鐵子，成天跟萎了一樣，一打架就打雞血一樣，我還以為他有多能打呢。結果也就是窩裏橫，訓練時候揍我揍得可起勁，一到外面打個剛激發的完整元靈就不行了。啊，**的，為啥那小子能有完整元靈啊？這*運氣也太好了吧。一想到他以後要成為幹部，地位比我高我就渾身難受……欸，他沒被我們抓回去，不會變成幹部，我卻成了這個鬼地方的階下囚……所以這裏到底是哪裏啊啊！
我是不知道這鬼地方的名字，但用腳想都知道是跟我們敵對的，抓我回來無非是為了組織的情報啥的。呵呵，情報，想要麼，想要，呵呵，想要就拿去吧！被關在這種是哪裏都不知道的地方，難道還期待組織把我救出來？難道還誓死保護機密嗎？只要他們稍微脅迫一下，我就說出來，能不說出來的話我還是盡量不說。說出來，他們不會放我走；不說出來，他們也不會放我走。但說出來受到的折磨就會少一點，與其受盡折磨，不如坦白從寬。嗯~爺的算盤打得啪啪響啊！**，還是好無聊啊，能不能再去抓個人來給我當獄友啊，比如刀哥。呃，刀哥人還是太凶了點，還是別的好點。
昏暗空間裏的寂靜被清脆的腳步聲打破，我很疑惑，距離早飯沒多久啊。我雖然沒有表也看不了鍾，不知道具體時間，但大概還是能感覺出來的，今天應該還沒到午飯飯點才對，可能今天睡昏頭了，時間都估不明白了。
我打算把菜放會兒再吃，現在又不餓。但塑料菜盆置在地上的聲音遲遲沒有想起，我疑惑地抬起頭。
顧惟欽俯視着因見到他而嚇得一哆嗦的老磁，眉眼中寫盡愉悅舒暢之意。
老磁只想着怎麼掩蓋剛才的失態，強作鎮定，笑道：
“把我晾了三天才來找我？還有你們是沒燈嗎？成王敗寇，但你們也沒必要成天捧着個蠟燭來給我送飯吧？整天住在這麼昏暗的地方對人的影響很不好你知不知道。”
老磁這句話連他自己也不知道是對着誰說，眼神在顧惟欽和王德興兩個人之間飄來飄去。捧着蠟燭的是王德興，算不得亮的燭光照得顧惟欽半邊臉泛着幽深的黃，陰影覆蓋的另外半邊臉深邃的可怕。老磁在不經意間顫了一下后決定看着王德興說話。
老磁這麼直勾勾地盯着王德興搞得他有點毛躁，清不清楚自己的定位啊這樣盯着老子瞅。王德興明顯流露出鄙夷之色說道：
“成天給你用塑料的東西，塑料菜盤、趕在你昏迷期間緊急製成的高強度塑料囚室、我現在手上盛蠟燭的塑料碟子，你以為是為什麼？用蠟燭不用燈，你以為為什麼？你以為我們閑着沒事做？給你正常的環境都不知道你會幹出什麼。”
老磁一時間沒想明白，愣了好一會兒后才從緊急製成這一句中找到突破口，理解了對方是害怕他用磁力影響金屬，才把他的環境整的全是塑料。老磁當即勃然大怒：
“你有沒有常識啊！能被磁力吸引的金屬只有鐵鈷鎳啊！你整點什麼鋁啊鋅啊銅啊不行嗎，非要一棍子打死。”
王德興愣了一下，面帶笑意搓起了手，道：
“感謝你的解答，元靈世界的磁力果然還是在一定程度上遵循科學的。”
老磁這才意識到對方壓根不確定他的磁力是否超脫了科學範圍，這才謹慎地安排了全塑料。對方連套都沒下好坑都沒挖好，他就自己往裏跳，屬於是白送情報了。他本來是想着送情報，以避免一些不必要的折磨。可這一折騰，搞得他情報送的太廉價，還讓王德興笑話他，這就讓他惱羞成怒了。老磁腦子一熱，想裝高手，滿臉不屑地來了一句：
“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顧惟欽輕笑一聲，用腳後跟輕蹬地面，掛着笑容說道：
“別想這麼多，不殺你也不剮你。”
顧惟欽想看看老磁的反應，誰知老磁拽的不行，理都不理。顧惟欽也就只好提着拳頭繼續說下去。
“你頭盔下的臉果然和你本人一樣欠揍。”
“今天，是來教你做人的。”
老磁寒毛卓豎，他連忙喝止道：
“別動手別動手，情報我都說，你想知道的我都說。”
顧惟欽歪了下腦袋，一臉不解地說道：
“我什麼時候說要情報了？”
老磁臉色一變，他是很想避免折磨的階段，但是審訊方不想避免。
……
老磁心疼又肉疼地憐惜着自己破相的臉，他簡直欲哭無淚，哪有這麼不講理的人啊！二話不說就干，揍着揍着發現他還能招架住，直接元化手臂打人。老磁憤憤想道：
“真是氣死人了，就仗着會元化來欺凌人，所有完整元靈的傢伙都不得好死。”
顧惟欽把九月一日沒來得及做完的事完成後，心情就跟便秘患者解決了難題一樣舒暢。他哼着小調問道：
“好了，該交代你所知道的情報了。”
不提這個還好，顧惟欽一提這個，他老磁又來氣，梗着脖子說道：
“你剛才還說不要情報呢，現在你想知道我也不會再交代了。”
顧惟欽滿臉無辜道：
“我剛才也沒說我不要情報啊。”
老磁只想破口大罵，整什麼詭辯論？剛才的我不要不代表現在的我不要是吧？可回頭一想，對方好像還真沒說自己不要情報。老磁不知該如何反駁，沒多想就不說話裝高手。
不久后看了眼顧惟欽冰化的手臂就不裝了。
王德興率先發問：
“你們每次都是怎麼行動的，任務完成後又是怎麼逃離的？”
“這有什麼好問的……把東西領了開車到指定地點，眨眨眼就變了個地方，再開車到任務地點……反正就一直跟着指示做就完了。
追蹤問題是困擾研究院許久的問題，所以王德興最急切地想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結果答案讓他不可避免地失落，果然是元靈的力量，那根本無法追蹤。不過這個沒有意義的答案也有值得在意的地方，王德興問道：
“眨眼就變了個地方指的是？空間的元靈嗎？”
老磁草草回了個大概。
顧惟欽最感興趣的則是【Ouroboros】的人員構成，只有掌控對方的結構才能瓦解【Ouroboros】。顧惟欽問道：
“【Ouroboros】的上下級是怎麼劃分的。”
顧惟欽問這個那老磁是真急眼了，他最介意的就是這個。因此含糊其辭：
“就成員幹部高級幹部這樣的。”
“有空間元靈的幹部嗎？”
“我怎麼知道？可能有可能沒有，這種事又不是我一個成員能知道的。”
顧惟欽做了最壞的打算，空間元靈有高級幹部。聽起來空間元能者是【Ouroboros】運作的核心，但空間元能者中的高手，顧惟欽怎麼想都覺得難搞。他想進一步確認【Ouroboros】的實力，出言問道：
“幾個幹部，幾個高級幹部？”
老磁鄙夷地回答道：“我也想知道。”
顧惟欽毫不猶豫地讓自己冰化的拳頭連放熒光，說道：
“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
“好好好，別動手。我自己是鐵的片面元靈，聽從老大安排，老大是鐵元靈的幹部；和你一樣冰元靈的，我聽我老大說過，有一個高級幹部，沒有幹部；火元靈有個幹部；老大還說過，幹部里有個被稱為‘最強幹部’的，不知道是什麼元靈；有個高級幹部……等等你們知道逃逸者嗎？知道啊，那就方便很多了。有個高級幹部一直在追查逃逸者，但這明顯不是高級幹部該乾的事情。好了別看了，我知道的真的都說完了。”
顧惟欽後面還在一直盯着老磁看，不是因為懷疑他故意少說，是震驚於他的“意志堅定”，這才亮了一下拳頭啊，就竹筒倒豆子一樣，給明確的不明確的，小道傳聞一樣的全說出來了。
顧惟欽默默記在心中，又對幹部起了興趣，遂問道：
“幹部都是完整元靈嗎？你們老大跟鐵子比起來如何？”
“……完整元靈是成為幹部的必備條件，老大打鐵子，呃，一隻手吊打吧。”
顧惟欽注意到老磁說這段話時有些難以啟齒的感覺，他不是很懂。比起這個，幹部的實力似乎很不簡單。
王德興此時突然插話：
“你們把幹部叫做老大，那組織的老大你們管他叫什麼？”
老磁聳聳肩，表示組織領袖根本不是他見得到的，但他們有被交代過首領的稱號。
【empero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