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7章 證據確鑿
共事多年，他想要讓魯高義走的體面，而非是當著所有吃瓜群眾的臉，當眾揭穿。
是否能瞞過妖族倒不重要。
從他目前所掌握的情報來看，但凡稍有異常，妖族那邊就會選擇斷臂，放棄這一深耕多年，初具成效的卧底。
“老陸，什麼情況？”
陳宏遠震驚的無以復加，根本沒有想過，眼前的局面為何發生如此轉變。
“一邊待着去。”
陸無為沒好氣地低喝一聲，根本懶得搭理對方。
雖然說，此次也算是有陳宏遠的配合，才讓魯高義徹底放鬆警惕，但架不住對方的所作所為，讓他覺得很是不爽。
真當陸家沒人了是吧？帶着這麼一伙人，就上門強行逼宮？
“你......”
陳宏遠本想反駁，但是淡越發感覺情況不對，識趣的選擇了閉嘴。
隨後小聲詢問周圍好友：“你們知道這是怎麼回事么？”
“不曾聽聞。”
眾人盡皆搖頭，表示滿頭霧水，帶着諸多疑惑繼續觀望。
陸無為和魯高義之間，雖然不似與青楓道人那般，年輕時候幾乎可以說是穿同一條褲子，但卻絕對是沒有任何過節。
成為長老之後，二人所代表的，也早已經不再是自己，自然談不上什麼衝突。
即便是有，也不太可能演變成如今這種劍拔弩張的架勢。
甚至有，有人開始懷疑，這是不是二人為了拖延時間，故意演的一出好戲。
“老陸，我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麼。”
魯高義深吸一口氣，臉上浮現柔和的笑容，沉聲道：“我們當下，難道不是應該解決......”
“夠了，勾結妖族，為禍宗門，你當真覺得所做的一切，都是天衣無縫嗎？”
陸無為看到對方依舊未曾有過任何悔改之心，怒而將其打斷：“當真要我將你的一切罪證，都呈現在所有人眼前，你才知道自己所做的一切，乃是深惡痛絕，令我人族唾棄之事？”
厚重的聲音伴隨着狂躁的法則擴散，頓時如同蒼穹閃過晴天霹靂。
陳宏遠等人直接傻眼了，就算是為了拖延時間演戲，也不至於弄這麼大吧？
然而，陸無為的舉動，卻是驗證，他所說的一切，都是有着真憑實據，而非空口無憑。
只見數個星域之中，無數星辰驟然閃耀，璀璨星光激射而出，逐漸連接，將眾人所在區域封鎖。
此乃陸家的護宗大陣，自布下以來，從始至終未曾動用過。
此時此刻，自然是為了防止魯高義逃脫，而實際上，從陸無為回來的那一刻起，大陣就已經開始悄然運轉。
如今，只是在暗中完成了啟動，可以施展出全部功效。
“你當真覺得我是叛徒？”
魯高義的臉上，寫滿了不敢置信，實際上餘光流轉，神識開始朝外探測，試圖從這大陣之中逃出。
然而他心中很清楚，現場這麼多長老齊聚一堂，他唯一逃出生天的可能，只有從容對待，讓人覺得這隻不過是一場誤會。
如若不然，縱然能夠以一己之力破除大陣，也不可能在眾多長老的圍追堵截之下，從中逃出生天。
只要眾人對於陸無為產生懷疑，甚至只需要對方拿不出什麼實質性的證據，他都完全可以只尋找突破口，伺機逃離。
二者相比之下，難度區別顯而易見。
反觀除了陸無為和魯高義之外的所有人，對此都沒有插手的意圖，好似要看看，雙方能夠拿出什麼樣的證據，再做決定。
哪怕所有人都知道，臨天崖高層之中，必然是存在叛徒的，但具體是誰，在此之前幾乎完全沒有得到任何的有效信息。
故而，陸無為這般突兀的站出來指認，在可信度方面，其實也並沒有那麼高。
更何況，這種事情講究證據，從始至終還沒有看到任何證據呢。
陸無為看到魯高義如此反應，滿臉的失望，哪怕他知道，如果換做是他，叛徒身份被人戳穿，也很難當眾直接承認。
但他終究是希望，對方能有悔過之心，能為之前所做到的一切感到愧疚。
既然都沒有，他也就索性毫不留情面了。
“若是沒有這些證據，莫說是你魯大長老，即便只是一名剛入門的弟子，你覺得我會大庭廣眾之下做出如此行徑？”
說話間，他的右手間，釋放出一團精純靈力，靈力之中，包裹着數縷不易察覺的法則之力。
就如同長存於天地間的法則一樣，這些法則之力看似無根無源，但以陳宏遠等人的實力感知，不難看出這確實是屬於魯高義的。
在看到這團法則之時，魯高義的神色終於開始微微變化，面色陰霾沉聲道：“你從何時開始監視的我？”
然而，陸無為並沒有理會，而是以自身法則將其激發，看似雜亂無章的法則，開始呈現出有規則的排序。
最終呈現一排字。
“計劃初步成功，但需配合。”
看似沒頭沒尾的一段話，但配合魯高義此時的反應，眾人心中大概已經有了推測。
“至於什麼計劃，是否是挑起長老之間的爭鬥，導致宗門分裂呢？”
陸無為語氣平和，但臉上滿是怒其不爭之色。
彷彿是培養了多年，最為得意的一位弟子，卻因為某件小事，與自己鬧翻，並且叛逃出去。
“罷了......”
魯高義神色微微一凝，臉上再無半點表情，猶如行屍走肉一般，緩緩開口道：“事已至此，要殺要剮任君選擇，只是你為何能夠逃過我的感知？”
“縱然你是叛徒，念在昔日情分，讓你死個明白。”
陸無為沉聲說道：“老祖，現身吧。”
話音未落，一位氣息超脫世間，彷彿與這片天地徹底融為一體的身影緩緩浮現。
“原本還想着，若是你執迷不悟，不撞南牆不回頭，便讓老祖現身幫我證明，既然你已經認罪伏法，倒也不用繼續勞煩老祖了。”
冰冷的聲音向外擴散，陳宏遠等人的臉上，滿是崇敬之色，當然，他們此刻的目光一直注視着虛幻的身影，而非陸無為。
暗中守護人族的英靈！
陳宏遠等人貴為長老，自然知道英靈的存在，偶爾甚至還會合作，如此超脫的氣質，根本不是尋常人所能夠擁有的。
他們自然不會認錯。
陸無為見此一幕，沉聲道：“後世子孫陸無為，恭送老祖！”
他之所以會讓英靈現身，自然不單單是為了讓魯高義死個明白，而是讓其見證，同時向陳宏遠等人表明。
這一切，並非是他一手操作，而是切切實實發生過的，免得後面發生什麼難以預料之事。
自從上次跟林天確定目標之後，他便聯繫上這位出自遠古時期的英靈，此人乃是陸家先祖，由於成為英靈的時間極為漫長，意識已經開始腐朽。
故而無需如劍魂那般，因為宿命的瑣事抽不開身。
同時，意識腐朽，並不代表腦子不靈光，仍然有着明辨是非的能力。
“自行了斷吧。”
陸無為俯首行禮之後，緩緩起身，語氣平靜地讓魯高義自裁。
“以你的實力，想來不可能拼殺掉我們之中的任何人，毀掉陸家或許也能成功，但若是如此，魯家，當雞犬不留。”
他絲毫沒有收斂語氣中威脅的意味，他不知道對方為何能夠放着好好的長老不當，卻與妖族串通一氣，成為人人得而誅之的叛徒。
但他相信，這世間，絕對還有對方所在意之物。
“做出如此丟人之事，自然不敢奢望苟活，即便鬼迷了心竅，我仍是人族的一份子。”
魯高義的臉上，突然浮現一抹堅決之色，高聲道：“諸位，這世間，人族乃至是天下萬族的共同敵人.......”
言及此處，他的體內突然迸發出一股恐怖至極的力量，猶如無邊黑洞一般，爆發無盡吸力，由內而外吞噬魯高義的至高法則。
他的聲音自然戛然而止，同時伴隨着的，還有以肉眼可見，不斷消融的肉身。
意外發生之快，令所有人始料未及。
說時遲那時快，僅僅頃刻間，一切歸於平靜，魯高義的氣息蕩然無存，好似從未來過世間。
天地間，那殘存的湮滅之力，令無數人駭然，滿頭霧水不知該如何是好。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陳宏遠快步來到陸無為身邊，沉聲詢問道，此時此刻，關於誰是首席弟子，以及此次過來的目的，他完全拋之腦後，只想探究此時所發生一切的真相。
“我上哪知道去？”
陸無為沒好氣的瞥了他一眼，而後道：“我就說，以妖族的勢力，絕不可能令位高權重的長老甘願背叛種族，只是未曾想，這背後，竟然還有一股聞所未聞的勢力。”
“很恐怖的力量，縱然是因為締結契約，類似被人在識海種下烙印，但我能感覺到，若是讓我面對，我必定無能為力。”
陳宏遠在一旁附和出聲，隨後又好似想到了什麼，話鋒一轉，意味深長道：
“老魯臨死之前，用生命告誡我們對方的存在，也令我等看到了對方的恐怖之處，正因為如此，不能再繼續內耗了，快點做出決定吧，唯有儘快確定門主歸屬，人族才可凝聚為一個整體，鎮壓一切來犯之敵！”
話里話外，都是想要勸說陸無為。
“但你可知，正是因為林天，我們才能有機會，提早知道真相？”
陸無為語氣冰冷如霜：“況且，你怎麼就知道，你所押注之人，就一定會馬到功成呢？”
“局勢就是這麼個局勢，你說，要是林天不被區區本源境妖族重傷，我能如此着急嗎？”
陳宏遠面對質疑，平靜至極地道：“早些年，他還能夠擊敗本源境初期弟子呢，現如今當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他那勝券在握的表情，卻是讓陸無為忍不住發笑。
但現在，顯然不是爭辯這些的時候，而是沉聲道：“諸位，隨我回宗門，需將此事彙報給諸位師叔師伯，必要時刻，可召集諸世老祖。”
以往，這種事情，全是由門主負責的，現在青楓道人沒了，雖然還有個代理門主，但事發突然，並且情況緊急，自然沒有人覺得陸無為有所僭越。
縱然是陳宏遠，也是微微頷首，對此沒有異議。
“我想，魯長老定然知道，與我們透露真相，會是什麼下場。”
陸無為並未第一時間離去，而是看向魯高義消失之處，平靜道：“魯長老乃是被未知的力量控制，故而失去神智，這才做了一些錯事，最終幡然醒悟，諸位沒有異議吧？”
對於此事，他原本十分憤怒，但事已至此，卻也不想做的太絕，心中的善意，終究是不想讓魯高義喪失最後的體面。
陳宏遠等人微微搖頭，大抵也是跟眾人一個想法。
“諸位先行，我去接個人。”
陸無為示意所有人離開，自己則是朝着陸家秘境前進，如此重要的事件，林天雖然可有可無，但他總覺得林天異於常人，不能以正常的眼光來看。
總之先帶上再說。
同時也打算告知林天方才所發生的一切事情，嘗試聽聽林天有沒有不一樣的看法。
“外面似乎有異於平常的波動。”
秘境之中，林天看到陸無為到來，倒是沒有行使什麼繁文縟節，只是平靜說出自己的感知。
“確實發生了一些事情，已經證實魯高義的叛徒身份，同時有了一些新的發現。”
陸無為點點頭，並沒有覺得意外，畢竟此處秘境雖有層層禁制，但先前大戰一觸即發，一些波動能夠穿過禁制抵達秘境，自然是不足為奇。
“這些，是我能知曉的嗎？”
林天從陸無為口中，得知外面所發生的一切之後，尤其是魯高義死的不明不白時，不免發出疑問。
“你是宗門未來的門主，即便是提前知曉這些，也並無不可，就當提前鍛煉你處理突發事件的能力。”
陸無為毫不在意地道：“你有什麼看法？會不會是混沌海的另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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