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2章 穩定軍心

林天自道觀走出，臉上雖然沒有太過明顯的表情，但是不難看出，此時此刻的他，頗為滿意。

至於是因為收穫頗豐，還是隱約收集到一些信息，外人便不得而知了。

思索一番之後，他決定去將宗門之中所有長老都拜訪一遍。

不管是以之前的身份，還是現在的身份，他都應該去拜訪一遍才是。

只是這麼多年來，他還尚未去過，除了陸家掌控天域之外的地方，這也是他對諸多長老，完全不熟悉的根本原因。

如今，也算是彌補一下當初沒來得及完成的事情。

知己知彼百戰百勝，如今已然捲入旋渦中心的他，了解的長老越多，才能夠更好的進行下一步計劃。

即便他完全可以通過青水道人，以及陸無為的描述，無比深刻的去了解每一位長老。

但是目前並無大事發生，他也還算是很閑，自行接觸，或許感受會更為深刻一些。

接下來的行程之中，林天也不管這些人是支持誰，總之只要是身居長老之位，他都會主動拜訪，時刻不忘自己弟子的身份，對待每一位長老都很是尊敬。

林天聽到最多的一句話，就是：“比起林天來，別的不說，但為人處世這方面，你要遠勝過他。”

對此，林天的回答，一直都是很雞賊的一句：“他本就是首席弟子，未來註定的門主，恃才自傲也是正常。”

既把自己清楚當下身份展現出來，也展現出他對於諸位長老的看重，可謂是一舉兩得。

當然了，很可惜他面對的，並非是懵懂無知的少年，而是一群在這個世界，存在了無數歲月，見慣了幾乎所有生靈能用計謀的老怪物。

僅僅憑藉如此三言兩語，就讓其改變態度，自然是不太可能的。

更別說，這又不是需要他點出來，這些人才發現的秘密，而是擺在宗門之中，長達十餘萬年的事實。

即便他之前並沒有對這些人表達出足夠的熱情，但依舊還有諸多長老在幕後支持着他，可見，情願支持他的，根本就不在乎這些。

他對此也無比的清楚，之所以這樣做，自然是想着能有收穫最好，沒有收穫，光是看看這些人聽聞此言之後的反應，就已經足夠了。

這段時間的行程之中。

還讓林天發現了一個耐人尋味的事情，每個天域的大道法則，雖然大致相同，但卻必然會有着細微的區別。

同時，竟然還能夠形成互補，就好像是如今已經分成兩個宗門的玄門，好似以前乃是完整的大道。

拜訪了七位長老，行走過七方天域之後，他心中對此越發確定，便暫停了拜訪之旅，回到了宗門之中。

“前輩，這是怎麼回事？”

通天殿內，林天看向身前的青水道人，將自己的發現告知對方。

“很早之前就有的事了，藏寶殿內，甚至還有前人關於此事的深入研究。”

青水道人聞言，並沒有任何的意外，平靜解釋道：“很大一部分人認為，或許這其中隱藏着某些秘密，但是因為那些人通過諸多方面的深入研究，最後卻一無所獲，就沒什麼人在意了。”

林天雖在藏寶殿內，專門挑選各類古籍研讀，腦海之中的知識豐富而充實。

但藏寶殿內所收錄的，畢竟幾乎是整個人族的發展史，以及每個年代各類能人異士所著之物。

以他混跡其中的時間，想要翻看完所有的古籍，自然是不可能的，以至於對於這樣的回答，他並不覺得意外。

“能否具體一些？”

林天聞言，內心變得平靜了許多，原本他還以為是自己獨特的發現，想着能否引出一些特殊而轟動的事件。

現在看來，人族先賢之中，根本不缺如他這般對大道法則感知敏銳，同時心思縝密之人。

既然如此，顯然不是什麼重大發現了。

但正是因為如此，他自然不會有任何的氣餒，反而覺得慶幸，能夠站在前人的肩膀上，省去許多事情，就能夠得到一些有用的信息。

從而不需要花費更多的時間進行摸索。

“怎麼說呢，就是無跡可尋，根本沒有下手的空間。”

青水道人意味深長道：“不過將這些作為事迹留下來的前人，大多也都是所屬時代的佼佼者，一般來說比較好面子，都說自己研究了許久，並列出一些看似玄妙高深的研究結果。”

“然後呢？”

林天聽的興起，有些沒忍住，好奇地詢問道。

“然後你就會發現，如果按照他們的思路，以及所說的現象去分析，根本沒有任何實質性的進展。”

“這樣么。”

林天有些哭笑不得，看來不管是誰，當擁有了一定的地位之後，就開始有包袱了啊。

“你準備着手研究的話，不如聽我一句勸，別浪費這個時間，根本不值當。”

青水道人看出林天興緻沖沖，好似有一種前無古人，便越要深入研究的才衝勁，不由得耐心勸道。

“之前倒是想過，但聽完前輩所言，當即覺得還需考慮，以後有時間再說吧。”

林天微微輕笑，沒有試過，哪那麼容易死心，非但沒有讓他徹底斷絕這一念頭，反倒是更加激發了他的興趣。

只不過，回來之前，他就已經進行過嘗試了，自然知道，並不可能隨隨便便，就發現並完成，一眾先賢未曾走完的道路。

世上哪有那麼簡單的事情？

“若是往後，再無瑣事，去試試也無妨，大不了偷偷的研究。”

青水道人意味深長地笑道。

隨後，他索性不再提及此事，轉移話題道：“聽說你最近去拜訪了不少長老，有什麼收穫？”

“還能有什麼收穫，無非就是在那些人的面前罵一罵自己，嘗試讓他們回心轉意支持我唄。”

“確實難啊，如今人族已經站在了歷史的轉折點上，若是在這種事情上，耗費太多精力，只能看着妖族做大了。”

臨天崖當下面對的問題，看似無論怎麼鬧，都只是宗門內部爭端。

但實際上，在這裏浪費越多的時間，就會導致聖族以及妖族有更多的喘息空間。

從始至終，臨天崖都是整個人族的帶頭大哥，如今大哥還在處理內部事宜，其他勢力就算是想要徹底覆滅妖族，也得慢慢等。

畢竟比起玄門的分裂，臨天崖此次事件，若是處理不好，肯定會強迫一大堆勢力站隊，事情遠比他原本想的還難。

當然了，也並非是完全沒有任何解決辦法。

畢竟一切的爭端，首席弟子之位，實際上的競爭者根本沒有，只需要林天亮明身份，一切便可迎刃而解。

但此時此刻，所考慮的問題，已經不是表面上看起來這麼簡單了，而是借這個機會，一舉揪出高層之中的叛徒。

即便是會讓妖族得到喘息的機會，比起叛徒所造成的影響來說，並不算是完全不能接受。

青水道人無奈的感慨道：“若是人族也如聖族一般，生來便確定尊卑，難以顛覆就好了。”

“最近回到宗門之後，我才知道，原來先前還錯過了那麼多重要的消息。”

“不知前輩所言，所指何事？”

林天隨口問道，能讓青水道人如此感慨，想來必然不是什麼簡單的事情。

“還不是聖族那邊，先前出了個至聖，如今又有亞聖王者重現，根據我所掌握的情報，我們這邊有嘗試過，挑起二人之間的矛盾，但卻在計劃執行之初，就徹底失敗。”

“是因為至聖身份尊貴，即便是哪位亞聖，也不敢僭越？”

林天試探着詢問道。

“是啊，篆刻在聖族骨子裏的尊卑，猶如頑疾一般，但這又恰恰保證了聖族內部的和諧。”

青水道人苦笑一聲，實際上，人族何嘗不是這樣，縱然生來都是一個樣子，可一些人生來便因為家境以及背景，更為尊貴。

但是架不住人族的內部，沒有聖族那麼嚴苛的尊卑思想。

甚至絕大多數人信奉我命由我不由天，王侯將相寧有種乎。

這讓人族更有活力，也讓一些生在底層，卻有逆天氣運亦或是獨到天賦之人，能夠洗凈生來攜帶的泥土，而後站在雲巔。

但任何事情都有兩面性，不能光看益處，而不顧弊端。

如此一來，就必然導致有些人為了提升實力，不顧一切，使用任何手段。

林天一念至此，神色平靜，對此不做評價，既然說不清楚好壞，那就只能讓時間來驗證這一切。

他反倒是覺得，聖族那樣，太過刻板的規則，令人不適。

“好了，不談這個，接下來，你可能要恢復原本的身份了。”

青水道人突然想到什麼，沉聲說道：“老陸跟我說，因為你長久的消失，導致他那邊許多人，已經沒有什麼信心了。”

“倘若如此，那便需要前輩從旁協助了，將我的修為壓制到本源初期即可。”

林天聞言，絲毫沒有感到意外，陸無為等人此時所做的一切，跟陳宏遠何其相似。

本質上就是一場豪賭，只不過對方可能更念及舊情以及原有的規則。

但既然是一場豪賭，手中的籌碼明顯弱勢，難免會影響到信心的。

“本源境初期，夠了嗎？”

青水道人提議道：“要不還是中期吧，也算是給他們一點小小的驚喜。”

“沒什麼區別，只要不是跟現在一樣就行了。”

林天聳了聳肩，覺得如此區別，並沒有什麼大礙。

只要不是當前的修為保持不變就行，而這必須要青水道人的幫助。

對於他來說，隱藏修為自然不是什麼難事，難的是如何瞞過眾多長老的感知。

就在青水道人將要動手之前，林天又提醒道：“對了，可以設置兩道禁制，第一道禁制稍弱一些，讓人能夠察覺出一些端倪，第二道禁制，讓修為保持在破道境，並且讓氣息儘可能的虛弱。”

“要論歪腦筋，還得是你們年輕人。”

青水道人聞言，不由得微微一愣，雖然他之前並沒有想的這麼詳細，但是聽聞林天的計劃之後，他當即心領神會。

以原本的身份示人，自然是為了穩定軍心。

後者自然也是如此，只不過穩定的，就是陳宏遠這一批人的軍心了。

真真假假，虛虛實實，只需要讓人捉摸不透，就不會將主動權交到別人的手中。

“如此甚好。”

二人對視一眼，隨後林天的氣息緩緩開始發生變化，原本由青楓道人佈置在他身上的禁制，逐漸被壓制，展露出他原本的氣息以及模樣。

同時他的修為也在快速變低。

青楓道人的手段自然不用多說，畢竟青水道人當時都沒有第一時間就發現端倪。

但是現在有林天主動配合，自然不算什麼問題。

當天。

已經消失多年的林天，重新出現在宗門之中的消息，便廣為流傳。

只見林天足踏飛劍，自通天殿衝天而起，意氣風發御劍而行，第一時間前往宗門祖地，前去祭拜了一番青楓道人。

隨後，便回到獨屬首席弟子的山頭。

一路上，雖然並沒有人出現將他攔下來，但是明處暗處，注視着他的眼睛數不勝數。

他回到住所，所做的，也並非是閉門不出，而是在不遠處的山頭上轉悠了一圈。

似乎是在回應之前的挑釁。

這一幕，直接讓宗門炸鍋了，所有人都在期待，兩位天才弟子之間的第一次爭鋒。

然而，等待了良久，林天面露不耐之色，轉身離開之時，近段時間的風雲人物陳羽，也沒有現身。

甚至是沒有展露過半點的氣息。

陳宏遠當時就忍不住了，從虛空之中顯露身形，直直前往通天殿。

以他的能力，自然是知道林天的化身先前回來之後，直奔通天殿而去。

不着急不行啊。

按理來說，兩人在通天殿內，就應該有第一次交鋒，現如今林天如此風光，自己看好的賢侄，卻是完全不吱聲。

該不會是暗中就已經落敗了吧？

“師弟，賢侄呢？”

陳宏遠剛見到青水道人，便急忙道：“這可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若是在他勢頭正盛之時，將其擊敗，首席弟子非他莫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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