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038(二合一) “哥哥,別逗我了。……
卷二:倖存者
祥湖省所有要去京陽市集訓的異能者,都先要去杉常市的異管局集合,沈霧和千誠也不例外。
出發前,沈霧穿上特製的衣服,尾巴被沈綏淵控制着豎起來,貼在沈霧的脊柱溝,而最怕被壓的尾巴根部已經上了一個剛好嵌合的黑色薄環,是用來保護尾巴的。
沈霧被尾巴貼上時,忍不住挺了挺胸,沈綏淵察覺到,語意不明地低哂了聲,和沈霧一模一樣的嗓音里夾雜了些莫名的危險:“躲什麼?”
“…好奇怪。”沈霧嘟囔:“涼涼的。而且我還是好不習慣。”
哪怕有尾巴也有快一周了,沈霧還是沒習慣尾巴的存在。
而且有了尾巴后,平時在家裏,沈綏淵老喜歡用尾巴纏着左手,惹得沈霧只能把手背在背後,幹什麼都不是很方便,吃個水果都是沈綏淵喂他。
他讓沈綏淵鬆開,沈綏淵又不肯。尾巴沈霧沒有控制權,沒法強硬拉開。
他都不知道沈綏淵到底是怎麼回事。但一想他平時就老是喜歡逗他,沈霧自然而然地就將這行為劃分到了“哥哥幼稚的惡作劇”中。
沈綏淵挑眉:“這怎麼奇怪了?”
沈霧沒有第一時間答話。
剛剛尾巴貼上他脊背的那一瞬間,沈霧感覺就像是一條蛇覆了上來,叫他整個脊柱都瞬間炸寒,莫名的危險感直竄天靈蓋。明明這尾巴也是他的,明明控制着尾巴的是沈綏淵,是他的副人格,是他的“哥哥”。
可沈霧卻詭異地感覺到濃濃的侵佔欲。
……令人費解。
他不說話,沈綏淵又緩了語氣問:“那你說尾巴藏哪?”
畢竟有十三厘米長,盤着縮在一坨的話,就算穿寬鬆的褲子也會很明顯。
沈霧深吸了口氣,繃住了身體,莫名有點英勇就義的感覺了:“來吧。”
沈綏淵失笑,尾巴重新貼上沈霧的脊柱溝。
他明明可以直接貼上去,偏偏要用尾巴尖蹭上去,惹得沈霧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甚至又輕顫了下,心裏異樣感橫生,就好像那條尾巴一樣。
有什麼超出他認知的東西誕生在了他的世界。
沈霧穿上寬鬆的短袖t恤,駝色的衣服蓋住了他清瘦的身形和背後兩個漂亮的腰窩,也藏住了那和他格格不入的尾巴。
他跟千誠約的小區門口見,沈霧收拾了一下后,右手拎上單肩包,就出門了。
千誠到得比他早,沈霧朝千誠走過去,順便問:“專車去?”
千誠看他,雖然知道沈霧是【惡魔】,但他對沈霧就像對朋友的態度,他也不知道為什麼,可能因為沈霧的親和力實在太強,他老覺得對沈霧太尊敬就很奇怪:“你要是向全世界暴露了自己的異能,那現在不僅會來專車,還會有甲級異能者做保鏢。”
千誠舉起自己手裏的兩張火車票:“然而你沒有。”
沈霧接過其中一張,有些不解:“可新人類好像已經知道我的存在了。”
千誠頓了下,用一種羨慕的目光看着沈霧:“你是真不知道這些啊。難怪鍾哥要我帶帶你了,看樣子到京陽市前,我還得先跟你補一下最基本的知識。”
沈霧偏頭:“什麼?”
“其實對於異能者來說,不是什麼x病毒,而是【抗爭派】,也有人喊他們‘對抗派’。”
千誠問:“你知道倖存者論壇為什麼叫‘倖存者’嗎?”
沈霧:“因為異能者是感染x病毒下的倖存者?”
千誠點頭又搖頭:“確實有這個因素在,但也是因為‘抗爭派’。異能越高階的異能者,在他們的名單上也就越靠前。”
“而抗爭派…你可以理解為一個十分偏激的組織。他們認為異能者就和感染種一樣,都是怪物,全部都該殺掉,就不該存在於這片土地。目前抓捕到的抗爭派人員全部都是普通人,每一次抓捕都會激化異能者和普通人之間的矛盾。可不抓捕又不行,他們手裏握着對異能者有殺傷力的武器,有不少都犯了罪。”
“甚至在他們做過的事中,殺異能者居然還算是比較輕的。真正嚴重的,是他們會抓異能者做活體實驗。”
千誠嘆氣,語氣中難免帶了些憤懣:“甚至在我們救回來的異能者中,還有人說他們會拿異能者當活體靶子,讓人進行訓練!他們根本就不把異能者當人對待!”
沈霧輕輕地啊了聲,和他一樣皺緊了眉頭,他微抿起唇:“這也太過分了。”
他看向千誠:“不過你有參與過這些解救行動嗎?”
千誠搖搖頭:“我是聽鍾哥說的。”
他看看四周,確定沒人,壓着聲音跟沈霧八卦:“你知道鍾隊之前在京陽市待過吧?”
鍾望確實有跟沈霧提到過一嘴,所以沈霧點了點頭。
千誠:“鍾哥之前就參加過異能者解救行動,他們找到了抗爭派的一個實驗室,用鍾哥的話來說就是……”
【我從那裏回來后,做了半個月的噩夢,我想不明白人類和人類之間為什麼會因為一個病毒如此對立、仇視】
沈霧眉眼稍動,一時間沒有說話。
恰好千誠攔到了出租車,兩人上了車,便沒有再聊這個話題。
“以當前局勢來看,抗爭派的確是一個問題啊。”
沈綏淵淡淡:“一個抗爭派,只要有首腦散佈思想,影響的不僅僅是異管局,也會愈發讓新人類那邊的陣營愈發牢固。這簡直就像是一鍋湯里的老鼠屎,不僅影響了湯還影響了湯里的食材。”
沈霧支着下巴看窗外飛速倒退的街景:“哥哥原來也會在意世界局勢?”
沈綏淵挑眉:“你在意我自然也就在意,畢竟我們是一個人。”
沈霧靠上窗戶,卻被戴着手套的右手突然隔了一下。他的腦袋抵在右手掌心裏,能夠透過那薄薄的手套感覺到右手的溫度。
他閉上眼,就聽沈綏淵又低聲說:“而且我知道你其實在意的不是局勢。”
沈霧嗯了聲:“每個人都是個體,就算是從小生活的環境相同、遇到的事、經歷的一切都一樣,也依舊可能會誕生出不同的性格與思想,更何況沒有人可以做到一模一樣。這世界上有異管局這樣想做英雄,心懷正義的人;就會有新人類那樣崇尚力量,講叢林法則;那麼有像抗爭派那樣排斥‘異常’,因為過於恐懼異能的存在而偏激認定異能者與感染種一樣,想要讓世界上所有的異能者都去死的思想也很正常。
“只是對異能者的活體實驗,真的太過分。”沈霧低喃:“異能者和感染種是不一樣的。”
異能者仍舊有自己的靈魂與意識,他們是人,不是小白鼠。感染種是怪物,沒有語言與制度的怪物。
沈綏淵一時間不知道要如何接話。
他想有時候主人格很對得起他們這張臉。
充滿神性,包容一切的同時卻也會為這一切中的殘忍而感到悲憫。
再看看他……嗯。
還是別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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箱凝市到杉常市坐火車的話只要十五分鐘,這趟車原本是更南一點的城市往北開的,中間在箱凝市和杉常市都會停下而已。不過車上沒什麼人。
現在坐火車、高鐵、飛機這些交通工具的人越來越少了,畢竟大多數人都怕半路遇上感染種襲擊交通工具,選擇非必要不出行——就算異管局會配備異能者保護,也不是沒有出現實力不對等最後大家全軍覆沒的情況。
沈霧和千誠的票是連在一起的,坐下后,沈霧的手就撐在了面前的桌板上,沒往後靠。
雖然沈綏淵說了他往後靠沒事,壓着尾巴也不疼,但沈霧覺得很怪。
千誠坐在沈霧身邊,背靠在靠背上,手墊着腦後,姿態懶散:“希望這十五分鐘能安然度過。”
“十五分鐘而已,也有可能遇上感染種嗎?”
“人倒霉起來可能才邁出家門就遇上感染種。”
千誠語氣幽怨:“比如我,我就是這樣感染x病毒的。”
沈霧剛想說什麼安慰他一句,他和千誠的手機就同時響起。兩人稍頓,同時低頭摸出手機,就見來的消息是異管局的統一通知——
【倖存者論壇進行了更新,請諸位有時間查看並小心行事。】
什麼?
沈霧懷着疑惑點開了倖存者app,剛點開他就明白了為什麼有一句“小心行事”。
因為倖存者論壇點進去后就彈出了一個更新完畢的彈窗。
【本次版本更新分出了異常管理局板塊與新人類板塊,只有屬於該勢力的異能者才可進入,若此異能者為卧底(如新人類卧底異管局),仍可進入異管局板塊且不可進入新人類板塊,故不做絕對安全保證。
倖存者論壇留】
專門為異常管理局和新人類開了專屬板塊?!
沈霧微微瞪大了眼睛,腦海里沈綏淵也是有點詫異:“很有想法啊。”
沈霧試着點了一下異常管理局板塊,能點進去,目前暫時只有一個紅字置頂帖,標題是:【異常管理局板塊版規】
版規也不短,大概就是說此版塊是專門針對異常管理局的正式人員和編外人員設立,異管局高層有一定權限編輯此板塊,比如置頂帖子、加精帖子、禁言等等。甚至如果需要,倖存者論壇這邊還可以開放開發此版塊的權利——也就是說把原本簡易的論壇開發出更多功能,倖存者論壇這邊是不介意的。
沈霧又試着點了下新人類那邊,有彈窗彈出顯示:【你非新人類陣營,無法進入新人類板塊。】
雖然進不去,但沈霧估計新人類那邊的帖子大概也是如此。
而倖存者論壇的主版塊飄着一個討論帖:【就是說,這是歧視森鑫企業和黑市嗎?】
沈霧不是第一次看見“森鑫企業”和“黑市”了。
前者沈霧知道一點,主要森鑫企業是現在世界第一財閥,不少地方都有他們企業的標誌,他們也是異管局唯一承認的民間有異能者的組織(這裏的承認指的是允許成立);至於後者,沈霧是在倖存者論壇看見過幾次這兩個字,通過論壇能夠大概猜測到黑市屬於什麼樣的存在。
點開帖子,裏面已經有不少人回復。
【森鑫企業明牌跟異管局合作,有沒有自己的板塊都無所謂吧,再說森鑫企業內部好像本身就有自己的論壇】
【黑市有一部分是人類啊,這怎麼給黑市開板塊?而且黑市算是中立組織,沒必要開板塊吧】
黑市原來還有人類嗎?
那邊千誠也看到了這些內容,嘖嘖感慨:“論壇這一波可以說是有點貼心了。不過這麼多年,怎麼突然開了板塊?”
沈霧看向千誠:“論壇出現很久了嗎?”
“對啊。”千誠想了想:“我聽鍾哥說,是3100年就出現了。”
3100年,x病毒出現在世界的那一年,也是參與x研究后昏迷的二十人醒來的那一年。
沈霧若有所思。
倖存者論壇,到底是什麼樣的存在?在倖存者論壇背後的,又究竟是什麼人?
沈霧正想着,才運行沒多久的火車就突然停下,而火車外也是驟然響起類似怪物的嘶吼聲。
太熟悉了的千誠輕嘶:“就這麼倒霉?!”
火車上雖然沒什麼人,但也只是沒什麼,不是沒有。
他們這節車廂里還有幾個看上去上了年紀的老人,還有兩個帶着孩子的母親。
火車停下后,沈霧和千誠都沒有動,千誠也只是準備動手,沒有直接起身。而沒多久,乘務員就拿着喇叭在喊:“諸位乘客不要驚慌,本次列車的隨車護衛隊已經下車解決。”
乘務員的聲音甜美柔和,聽上去就讓人心神安定。
沈綏淵稍挑眉:“她也是個異能者,可能是【安撫】這一類的異能。”
然而等喊到沈霧他們這節車廂時,乘務員拎着擴音器,才動了動唇,有什麼重物墜地的聲音響起,整個列車猛地搖晃了一下,緊跟着而來的是恐慌的尖叫聲。
沈霧朝窗外看去,就見一個實在是看不出是什麼病變的感染種出現在了他們這節車廂外面,那感染種下一秒就要衝到車廂前,看那架勢,是要將車廂撞翻。
“來不及了。”
千誠丟下這一句后,沈綏淵都準備直接破窗出手了,結果沈霧面前的視線驟然受阻。沈霧抬起左手按住自己的右手:“哥哥,不用。”
因為沒戴眼罩,沈綏淵都是聽聲音,沒法去看究竟發生了什麼。但沈霧可以。只見他面前豎起一堵泥牆,感染種還是衝到了泥牆裏,泥牆並不堅固,卻可以讓感染種猶如陷入泥沼之中。
千誠抬起的手收緊握成拳,感染種就被裹成了一個龐大的泥球,然後他隔着車廂一揮手,整個泥球直接被他掀飛,砸在了遠處的空地上。這時列車的護衛隊才匆匆趕來,他們到后,先沖千誠行了個軍禮致意,隨後便朝着被控制的感染種跑去。
目睹了全程的沈霧在腦海里跟沈綏淵說:“他好強。”
這話落地后,沈霧忽然感覺到貼着自己脊椎溝的尾巴動了動,尾巴尖不輕不重地戳了下他的脊背,就像是有人用手指點了點一樣。
沈霧瞬間就坐直了身體,整個人都緊繃了起來,連呼吸都停滯了一瞬:“哥哥?”
沈綏淵揚眉,漫不經心道;“嗯。他畢竟是乙級異能者,而且他的異能似乎本身也屬於異能里靠前的了…但我也是乙級,且我的異能更強。”
聽懂了他意思的沈霧無奈,又有點好氣與好笑交雜:“你到底在爭什麼呀……”
他話還沒說完,沈綏淵又警告似的戳了戳他的脊背。沈霧想也沒想直接往後一靠,稍稍用力壓住了尾巴,讓沈綏淵沒法再“點”。
沈綏淵輕哼了聲,沈霧以為自己壓疼了,到底還是心軟,又鬆了點力:“壓疼你了?”
沈綏淵勾勾唇,逗他:“嗯,給我揉揉?”
他說著,尾巴就往前面遊走,恰好蹭過沈霧的腰身。
已經被捂得有點溫熱的鱗片滑過,沈霧真的很難形容那是一種什麼感覺,但他真的在這其中覺察到了他無法理解的佔有欲。
這讓他茫然,也讓他渾身愈發緊繃。心臟都像是被這根尾巴纏住了,跳動起來時受到束縛,以至於讓呼吸變得艱澀。
甚至不只是心臟,他的靈魂都彷彿被這根尾巴纏繞鎖住了,以至於他的大腦都變得混沌雜亂。
他好像跟那個感染種一樣,陷入了泥沼里,掙扎不能也沒法自救。因為這“泥沼”,本就是他自己帶給自己的。
沈霧的眼底浮現出些許茫昧,他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這麼異常,尤其在聽見沈綏淵在他腦海里用散漫的笑聲催他:“寶貝兒?”
沈霧不動。
他抿緊了唇,有好多話想說卻又找不到一個字音,最後沈霧只是在腦海里回求饒似的回沈綏淵:“哥哥,別逗我了。”
他感覺好奇怪。
要是換作平時,沈霧在說出這話時,沈綏淵肯定就會收勢,但這一次沈綏淵不知為何有些不依不饒:“你就揉一下,隔着衣服也行。”
沈霧無法理解,但沈綏淵這麼提,他其實是想乖乖去揉一下,可本能又讓他有點不想聽從,所以他掙扎道:“為什麼啊?”
沈綏淵回答不出為什麼。
他只知道他很想讓沈霧碰他,而且不是單純地碰一碰,就是想讓主人格一直挨着他。
沈霧聽過後,更加混亂:“可我們是一個人啊。”
他們是一個人,一個身體,哪有這麼多你啊我啊的分別?他碰他,就是碰自己啊。
沈綏淵不去跟他做這種辯論,因為他也找不到答案。所以他只憑本心重複:“揉一下。”
尾巴貼在沈霧的腰身上不依不饒,沈霧沒有辦法,只好動了動自己的左手,隔着衣服胡亂壓着尾巴揉了一下。
因為尾巴貼着他,所以沈霧是可以感覺到的,尾巴很輕地顫了下,就是不知道是愉悅還是滿足,又或者是他揉得力道重了?
反正沈霧是知道的。
尾巴是真的很敏丨感。
沈霧閉着眼睛不去看,同時在心裏暗暗做了個深呼吸,緩解被無形的尾巴纏繞到快要窒息的心臟:“好、好了吧。”
沒有。
沈綏淵想。
他覺得他大概是瘋了吧。
不然為什麼從一開始單純的逗弄會演變到這個地步,為什麼會想要渴求更多。
不是隔着衣物的那種,也不是就這麼一觸即分。
而是想要更多來自主人格的撫摸。
可就像沈霧說的,他們明明是一個人。
是因為異能導致了他的分裂嗎?
他矛盾,他不解。
他甚至在有一瞬在想其實從這裏分裂出來也沒有什麼不好,這樣他和沈霧就從“一個人兩個人格”變成了“兩個人”,他可以隨心所欲地纏着主人格,可以讓主人格撫摸遍他的全身,可以牽住主人格的兩隻手……
但沈綏淵無法接受自己和沈霧分開哪怕一分一秒。
於是沈綏淵又開始割裂。
他真的很想……
“哥哥?”
見沈綏淵不回話,沈霧微微擰眉:“怎麼了?”
沈綏淵無聲地輕出口氣,壓下不知從何而起的焦躁與不安:“…沒事。”
他用懶散耍弄的姿態掩蓋自己的異常,免得沈霧怕他:“就是在想你好敷衍。”
沈霧果真沒有察覺,還憤憤地說了句:“你要求好多。”
沈綏淵點頭,反告一狀:“跟你學的。”
沈霧:“?”
沈綏淵悠悠:“還記得第一次給你做辣椒炒肉,我按網上教程一步步來的,最後你嫌我放了大蒜,於是我第二次沒放大蒜,結果你又嫌我沒放生抽……”
“咳。”
自知理虧,沈霧打斷他。但沈霧對沈綏淵素來就是就算心虛也能氣壯:“我這不是想讓你記住我的喜好嘛。”
他又嘀咕了句:“而且我也只跟你這樣啊。”
沈綏淵就是他,他自己跟自己嬌氣,沒問題啊。
就這麼一句話,瞬間讓沈綏淵無比愉悅。
他勾起唇,愜意地嗯了聲,默認了自己會放縱沈霧的嬌縱。
不要去想那些有的沒的了。
兩個人格纔此時奇異地同步了思想。
反正無論怎麼樣,他們彼此對於對方來說是世界上最親密無間的存在。這世上再沒有誰能像他們這樣,擁有這樣牢靠的關係了。:,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