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3 謠言四起 [二更合一]
“小柔,他欺負我。”
昏黃的燈光下,葉思易鼻尖兒紅紅的,淚眼朦朧,看向姜柔的目光中帶着幾分清澈和委屈。
看到這一幕,姜柔有些發懵,她下意識望向沈城東,難得見他一臉茫然。
霍錚神情複雜,耳根爆紅,低聲求道:“弟妹,你還是帶她進屋說吧。”
如果在這裏說,他這張老臉真的不用要了。
見他是這副模樣,姜柔隱約有些明白過來,忙領着葉思易走進卧室。
直到目送他們離開后,霍錚才雙手捂臉,羞愧難當。
“我勸她不要來,但她現在當我是仇人,對不起,打擾你們休息了。”
沈城東欲言又止,也不知該說些什麼好。
卧室內。
葉思易訴說著委屈,每一句話都令人臉紅心跳,儘是虎狼之詞。
姜柔紅着臉聽完,在心裏默默組織一下語言,可組織出來的語言也都是虎狼之詞。
她沒想到葉思易是真的一點都不懂,不過想想又覺得情有可原。
這姑娘是被爺爺父親養大的,根本沒人會告訴她這些生理知識。
她試圖一本正經,柔聲解釋一切。
聽完解釋后,葉思易仍在擦拭眼淚,小臉兒紅撲撲的,“可是真的很疼,我不想和他結婚了。”
“……”
接下來的話,姜柔沒再勸。
畢竟,霍錚才是新郎,為了家庭和睦,他也應該出份力才行。只有費盡心思得到的,男人才會珍惜。
走出卧室。
霍錚看到葉思易的那一刻,猛得站起身,眼底儘是忐忑不安。
葉思易不像剛剛那麼怕他,但臉色依然不太好,估計要哄很久,才能把人哄好。
霍錚慢慢走過去,見她不再排斥自己的靠近,才算安心。
送走兩人後,姜柔長舒一口氣。沈城東見狀,忍不住輕笑。
“你怎麼還笑啊?都不擔心嗎?”
“擔心什麼?葉思易不會受委屈的。”
只能說一物降一物,霍錚這輩子必定被葉思易吃得死死的。
經過這場風波后,很快到了1980年除夕。
忙碌一整年,陳愛荷決定給自己放幾天假,等過了初五,飯館再恢復營業。
大雜院裏張燈結綵,家家戶戶皆是喜笑顏開。
全院兒當屬姜文芳最開心,只因錢國多從南方回來了,還給大家帶了許多南方特產。
兩年不見,錢國多變得更加沉穩,漂亮臉蛋已稚氣全消,顯得更有男人味了。
他拎着禮物來到姜家,和所有人禮貌問好,在看到姜柔時,他揚起一個燦爛的笑容,“姐,兩年不見,你好像一點都沒變。”
姜柔給他端來茶水,問起他的近況,“你在那邊還適應嗎?有沒有談戀愛?”
錢國多搖搖頭,表示自己連學習都忙不過來,根本沒時間戀愛。他覺得自己有可能會像吳庸那樣,到了四十多歲才結婚。
姜柔被逗笑,祝福他能早日學成歸來。
“對了,姐,你能不能幫我個忙?”
“什麼忙?”
錢國多先是環顧四周,然後從挎兜里掏出200元錢,偷偷遞給她,小聲道:“這是我省吃儉用,外加打零工攢下的,你千萬別告訴我媽。”
姜柔詫異挑眉,沒去接錢。
“你給我幹嘛?”
“我想求你幫忙,在郊區買套房。”
姜柔愣怔一瞬,忽然發現這小子挺有腦瓜的,“你想買個什麼樣的房子?”
“隨便,只要能住人就行。這一年來,京市房價漲得太快,弄得我心裏沒底,就怕以後回京連房子都買不起。”
“行,我幫你看看,如果有合適的,給你打電話。”
“謝謝姐,等我學成歸來,我給您當私人醫生哈~”
姜柔只把這當成玩笑話,“好呀,到時候有個頭疼腦熱,我可就指望你了。”
如往年那樣,她和沈城東在姜家吃完團圓飯,再帶孩子們去另外兩家拜年。
來到葉家時,剛巧葉思易和霍錚也在,他們是從霍家吃完飯過來的。
看見姜柔,葉思易很開心,挽住她的胳膊就往樓上走。而霍錚站在不遠處,冷酷的外表下,耳朵特別紅。
沈城東見狀,很能理解他的心情,換作是他,可能也無法面對這些知情人。
姜柔和寶寶們隨着葉思易來到樓上,芒果直奔琴房,豆包獨自去玩具屋搭積木。
葉思易顯得特別開心,早不復前幾日的傷心和無措。
其實姜柔很好奇,霍錚是怎麼把她哄好的?
還沒等問,葉思易主動坦白道:“霍錚說了,只要我高興,他可以隨我來葉家住,而且我們很快就要有寶寶了。”
聊到最後,她臉上多了一抹嬌羞,一副初為人妻的模樣。
就在這時,樓下傳來說話聲,是葉之義帶着三個女兒來了。
怕沈城東受欺負,葉思易想都沒想,拉着姜柔的手就朝樓下走。
在一樓客廳。
葉之義先是給父親和大哥拜年,然後坐到沙發上,糾結半晌才說:“爸,我馬上要調任滬市。想…懇求您一件事。”
葉鴻霖微不可察地挑了下眉,“什麼事?”
葉之義下意識看了一眼葉琪,緊接着回答:“我走後不太放心葉琪,想把她託付給您,求您幫忙照顧一段時間。”
他態度卑微令人動容,就在姜柔以為老爺子會答應時,葉鴻霖開口問:“照顧一段時間是多久?三年還是五年?她不上學又沒工作,為什麼不跟你一起去?”
葉之義被問得一愣,竟有些無言以對。
他想把葉琪留在葉家是有私心的。葉思易靠葉家這個強大後盾找了霍錚當丈夫。
那麼,葉琪也是老爺子的孫女,為什麼不能效仿呢?
身為一個父親,他只是想讓子女過得更好一些。
“爸,葉琪想留在京市,她不想去南方。”
葉鴻霖淡淡瞥他一眼,問:“什麼時候,你家的事都是由兒女說的算了?”
葉之義聽了面紅耳赤,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葉琪在旁邊看到這一幕,氣到眼圈發紅,於是不管不顧道:“爸,您不用求別人,我去外公家住也是一樣。咱們現在就走!”
此話一出,葉之義只覺得腦袋嗡嗡作響,他沉下臉,立刻呵斥道::“你怎麼說話呢?趕緊道歉!”
葉琪滿腹委屈,拒絕道歉,一邊哭一邊跑出葉家。
眾人見狀:“……”
身為葉琪的姐姐葉陽,是既氣又無奈,只能出聲打圓場,“爺爺,她從小被家裏慣壞了,您別跟她一般見識。”
葉鴻霖冷着臉,看起來不怒而威,“如果教育不好,以後別跑到這兒來丟人現眼,你們都回去吧。”
剛來就被趕走,葉之義心慌,“爸,團圓飯還沒吃,我們陪您吃完飯再走吧。”
“不用,沒胃口。”
說著,葉鴻霖起身回書房,全然不顧幾人的面子。
事已至此,葉之義只能帶着兩個女兒訕訕離開。
等人都走了,葉思易小聲問:“咱們還包餃子嗎?”
葉之禮看了一眼書房,回答道:“包,等煮好了,再叫你爺爺出來吃。”
這是葉思易嫁人後的第一個除夕,想着要讓爺爺和父親開心,她包起餃子格外認真。
豆包和芒果也學着包餃子,只有姜柔的餃子包得最丑。
豆包見狀,覺得很神奇,“媽媽,為什麼你把餃子包得那麼丑?”
姜柔看了看手裏的餃子,又肥又長,確實沒有賣相,於是指着沈城東說道:“別人告訴我,餃子包得好不好看,意味着未來伴侶是美是丑?應該是你爸長得太丑了,所以我才包不出好看的餃子。”
沈城東:“……”
其他人聽了,都瞅瞅手裏的餃子。
尤其是葉思易,她托起如元寶般小巧的餃子認真端詳半天,怎麼看,都不覺得它像霍錚。
霍錚更像鍋烙,又大又硬邦邦的。
*
從葉家回來已是深夜。
外面“霹靂吧啦”煙花爆竹聲不斷,兩個孩子躺在床上已經熟睡。
姜柔聽着爆竹聲睡不着覺,便拿起英文書想要學習。
沈城東在她身邊躺下,問:“明天不是要上班嗎?怎麼還不睡?”
“我不困,不如你讀書給我聽吧?”
姜柔抬眸,滿含期待,她很喜歡他的嗓音,百聽不厭。
沈城東笑着拿過書,問她想聽哪一段?
她隨便指了一頁,“就它吧,讓我檢查一下你學得怎麼樣了?”
“嗯,好。”
男人答應得很痛快,他先是一目十行,隨後低聲朗讀。
他的嗓音富有磁性,很動聽,英文發音卻很蹩腳。
姜柔實在無法沉浸聽下去,被逗得哈哈大笑,更不困了。
見她是這種反應,男人被氣笑,“不如你來讀吧,我聽着。”
姜柔憋住笑,同意了。
兩人並肩靠在床頭,她找了一頁內容。悅耳的播音腔在這深夜裏顯得靜謐而溫柔。
沈城東輕輕摟住她的腰,頭枕在她的肩膀上,不知過了多久,他仰起頭,吻上她白皙的頸……
*
過了正月初五,[陳家餃子館]正常營業了。
陳愛荷精神抖擻來到飯店,先是把兩間屋子裏裡外外掃一遍。
陳艾蘭負責擦灰塵,邊幹活邊聊起隔壁。
就在[陳家餃子館]旁邊,又開了一家新飯店,目前正在裝修,估計用不了半個月,就該開業了。
“你說他們是賣啥的?如果也是賣麵食的,那可就熱鬧嘍~”
對此,陳愛荷不甚在意,“開就開唄,咱家餃子便宜又好吃,我不怕他們。”
她話音剛落,店鋪門就被人推開了。
一個年輕女人走進來,笑呵呵地問:“請問老闆在嗎?”
陳愛荷停下掃地的動作,露出疑惑:“老闆不在,你有事嗎?”
女人看了一眼他們的穿衣打扮,以為是臨時工,眼珠一轉兒,有了主意,“你們老闆是男是女,多大歲數了?”
見她一直問東問西,不肯自報家門,陳愛荷漸漸失去耐心,“你到底是哪的?找我們老闆啥事啊?”
女人被這態度嚇了一跳,心想這種急脾氣的人她可不雇傭,於是徑直走到陳艾蘭身旁,語氣和善道:“我是隔壁那家店的老闆,你願不願上我那兒干吶?我可以給你雙倍工資。”
頭一次見到這麼挖人的,陳家姐妹對視一眼,驚訝於這人腦子有病。
陳艾蘭輕咳一聲問:“我在這兒每月掙一百元錢,你能給我兩百元?”
“啥?一百元錢?!”女人震驚不已,像是聽到了天方夜譚。
這年頭人均工資才三十元,個人買賣工資咋能那麼高?
“這店生意很好嗎?還是你有啥技術啊?”
陳艾蘭成功被逗笑,自誇道:“這店裏的活兒我都會幹,一個頂十個那種,當然工資高。你們店是賣啥的?咋還跑這兒挖人來了?”
女人不疑有他,回答:“店裏什麼都賣,哪個好賣就賣哪個。缺的正是你這種人才,不如你明天來我們店上班吧。”
陳愛荷實在聽不下去了,揮起掃把開始趕人,“滾滾滾!挖牆角挖到這兒來,小心我揍你。”
“不是,我又沒挖你,你這是啥態度啊?”女人嚇得後退兩步,差一點撞上剛進來的姜柔。
陳艾蘭指着姜柔說:“這是我們老闆的閨女,你趕快走吧。”
姜柔一頭霧水看向他們,只見女人臉色一白,趕緊溜了。
“這是怎麼回事呀?她是誰啊?”
“隔壁來挖牆角的。”
陳愛荷把前因後果講述一遍,姜柔忍不住笑出聲。
“她怎麼不打聽一下,就來挖人啊?也不怕挨揍。”
“她說她店裏啥都賣,一看就是沒經驗,這生意肯定干不長。”
這一年來,見別人掙錢的紅眼病特別多,不管懂不懂行,都要摻和一腳。
就拿他們這片平房來說,已經黃了兩家店鋪了,都是因為沒經驗,瞎干不聽勸。
[陳家餃子館]能經營到現在,越干越好,多虧了韓源止有豐富經驗。
姜柔會來這裏,是為了幫忙整理庫房。
她換上一身平常幹活的衣服,先來到廚房,把表面放着的消耗品清點一遍。
這時,又有人走進飯館,當陳艾蘭看清來人後,驚訝挑眉。
劉天賜很自來熟,笑呵呵地打招呼,“大姨,給我來兩份餃子,還有那個鍋包肉和花生米,一樣來一盤。”
在他身邊站着一個漂亮女人,顯然不是姜秋雨。
陳艾蘭抿了抿唇,走到后廚,懟了懟陳愛荷小聲道:“跟姜秋雨不清不楚那男人又來了,不過他身邊又換個女人,估計是倆人鬧掰了。”
姜柔在旁邊聽見,疑惑蹙眉,“姜秋雨和誰不清不楚?”
陳艾蘭簡單解釋一遍,指了指外頭,“就那桌,那男人長得流里流氣,一看就不像正經人。”
隨着她手指方向,姜柔透過窗戶好奇地朝外望,待看清男人長相時,整個人都驚呆了。
這不是賣她四合院的房主嗎?
怎麼,他和姜秋雨認識?
這讓姜柔不得不多想,自己買的那套四合院,其中有沒有貓膩?
顧不得清點庫房,她騎車來到京大,想把這件事告訴給沈城東知道。
平時,姜柔很少來學校找他,她的出現引來不少關注。
很快,整個大學校園都知道了。
於曼正在食堂吃飯,聽說葉承妻子來了,神情微微一怔。
有同學看到她的反應,小聲安慰道:“當個播音員沒啥了不起的,沒準以後咱們能進國家/財務部呢。”
京大出去的,必定是最頂尖的人才。於曼想了想,臉上終於露出笑容。
也許她現在不如姜柔,但總一天一定會把那女人比下去的!
此時,沈城東小跑來到學校門口,氣喘吁吁地問:“家裏出了什麼事?”
見他額頭冒汗,姜柔掏出手絹幫他擦拭汗珠兒,並解釋來這裏的原因。
沈城東聽完,眼底劃過一抹戾色。
“你別擔心,我會調查清楚的。”
可姜柔心裏仍然沒底,畢竟花了一萬塊錢呢。
“你說,如果那房子真有問題該怎麼辦?”
“如果真有問題,就讓他把錢吐出來。”
見他遇事如此淡定,姜柔慢慢冷靜下來,開始分析這件事,“你說有沒有可能,姜秋雨也想買那套四合院,所以才和房主認識?”
就像書中那些大佬,姜秋雨時而會碰到一個,也許根本不是巧合,都是她故意為之。
沈城東聽了她的分析,覺得有一定的道理,打算放學后,去會會劉天賜。
“你要去工人俱樂部?”姜柔驚訝出聲。
見她反應這麼大,沈城東嘴角上揚,“放心,我只是去套話,不跳迪斯科。”
姜柔含嗔般瞪他一眼,表示自己一點都不吃醋。
經過兩天調查,沈城東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弄得一清二楚。
原來,這一切只是個誤會,姜秋雨並不知道買四合院的人是姜柔。
不過,這件事是調查清楚了,大雜院裏,卻傳出別的謠言。
有人說,沈城東不學好,天天去俱樂部跳迪斯科。這謠言越演越烈,最後傳成沈城東在外面有了女人,要和姜柔離婚。
當姜柔從別人口中得知這一謠言時,直呼離譜!
“我家城東在外面沒女人,我倆沒想離婚。”
陳愛荷目不轉睛地看着她,一臉嚴肅地問:“你說得是真的?”
“當然,我騙你幹嘛?沈城東的人品擺在那裏,您覺得他可能幹出那種事嗎?”
陳愛荷細細品了品,覺得也是這麼回事兒。於是氣憤怒罵:“也不知道是誰胡亂造謠?等我把人揪出來,絕饒不了他!”
讓姜柔沒想到的是,這謠言還傳到了葉家。
為此,葉鴻霖特意把沈城東叫去問話。
兩人站在書房。
難得看到葉老爺子一臉盛怒,“到底怎麼回事?為什麼會有那種謠言?”
沈城站在他對面,看似淡定,實則內心萬馬奔騰。他沒想到只是去了一趟俱樂部,就有人以訛傳訛,造謠生事。
他向老人解釋一遍起因經過,末了保證道:“我會查清楚,您不用擔心。”
聽完解釋,葉鴻霖黑沉的臉色緩和了一點,“姜柔是個好姑娘,你可千萬不能辜負她。”
“我知道,我不會的。”
從葉家出來,沈城東去找柳二。
三教九流的人,柳二都認識,想查什麼事情很容易。
另一邊,姜柔從餃子館回到大雜院。一路猜想,到底是誰看見沈城東去了工人俱樂部?
像他們院兒只有唐真總愛去俱樂部跳迪斯科,但她覺得應該不是唐真傳的謠言。
至於其他人,也不太像。
等姜柔走進大雜院,有人看見她,露出同情,還湊過來勸說道:“俗話說,一日夫妻百日恩,你家倆孩子都快六歲了,如果能湊合過,就繼續好好過吧。”
姜柔被氣得心頭一梗,但仍然笑着解釋道:“嬸子,您別聽外面那些人亂說,我和城東感情很好。您看我長得這麼漂亮,他是瞎了嗎?還要去外面找女人?”
大嬸盯着她好一會兒,慢慢覺得這話很有道理。姜柔是難得一見的大美人,又是華國有名的播音員,沈城東要是敢出去找人,除非腦子被驢踢了!
“你放心,嬸子一定幫你跟別人解釋清楚,如果誰還敢傳謠,我就替你教訓他!”
“謝謝嬸子,您人真好~”姜柔笑得真誠,只要有人願意相信他們,她就很高興。
回到家。
師嵐看見她,迎上來說道:“你別聽那些人瞎說,沈城東是個好人,你倆在一起特別般配,有些人根本沒存好心,你千萬不要受他們影響。”
聽到這些關心,姜柔心中一暖,本來亂糟糟的思緒清明許多,“嫂子,您放心,我不會受影響的。”
見她不像說假話,師嵐這才安心。
到了晚上。
沈城東先是把孩子們哄睡,然後來到姜柔身邊,忽然抱住她,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帶着幾分委屈,“媳婦,你一定要相信我。”
姜柔承受着他的重量,覺得有點好笑,“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脆弱了?趕緊起來,你太重了。”
但沈城東沒有鬆開,反而抱得更緊了,“我只是覺得很憋屈,本來我對你的感情是純白的,如果這事查不清楚,它就像個污點染在上面,讓我覺得膈應。”
姜柔輕攬他的背,眼露驚訝,這是她第一次聽他提到“感情”兩個字。
一直以來,她覺得沈城東是個很有責任心,很優秀的好男人。
但他從來沒提過,他對她的感情。這讓姜柔覺得,如果他當初娶的是別人,應該也會像現在這樣好。
純白的嗎?
她為這個詞而心動。
於是,膽子變大了一點點,“那…你說的感情,是指哪種感情?相濡以沫般的親情嗎?”
這一刻,姜柔心中充滿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