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捆綁
姿菲看看窗外的天空說:“要下雨了,我們還是早點回去吧。”
雨蒙看了看姿菲,起身離開。尤其是她的嘴唇,他把初吻留在了那裏。
在穿過那條馬路的時候,雨蒙抓住了姿菲的手,然後又分開,一切都是如此的瘋狂。
姿菲在走到女生宿舍一樓的時候,揚手向他告別。就這樣雨蒙被姿菲翻轉過來的修長手臂,吸引住了。加上一米六五左右的身高,簡直就是衣服妖嬈窈窕的畫卷。
嘩啦。
天空中的雨水倒灌在雨蒙頭上,澆了他個半濕,他的目光停留在姿菲上樓走進的那件宿舍,直到關門的一剎那,直到完全消失。他的心臟以極快的心率顫動,因為剛剛親吻的時候他還處於停止跳動的狀態,一下復蘇過來還無法接受,不過那真是種他長這麼大得到的最快樂的一種感覺。
上到樓梯的時候,雨蒙見到汪雨強正啃着一塊燒餅爬樓。
雨蒙拍拍他肩膀說:“老兄,你上午跑哪去了。”
汪雨強一驚:“哦,我和佐晗他們踩馬路去了。”
雨蒙說:“就是和姿菲的男朋友。”
汪雨強說:“對呀,你認識他。”
雨蒙說:“不認識。”
汪雨強說:“怎麼?要不要加入我們幫。”
雨蒙說:“還是算了吧,我還想多活幾年。”
汪雨強說:“下午不上課,你去哪了。”
雨蒙說:“我請姿菲吃飯去了。”
汪雨強說:“就是那個妖女,你還是離她遠點,紅顏禍水啊。”
雨蒙說:“她真的是佐晗的女朋友嗎?”
汪雨強說:“實話告訴你吧,是佐晗一廂情願的,進校第一天就看上她了,所以揚言他得到的東西別人也甭想得到。”
雨蒙說:“那麼,那些都是謠傳嘍。”
汪雨強說:“不管怎麼說,她也不是什麼好鳥,好鳥能來我們學校嗎?”
雨蒙想着:我就是一隻好鳥。進了宿舍房間大門,吳德九正在摳腳趾。
李自貢從床鋪上拎出一摞教科書來,說:“我幫你領的,堆在書庫里沒人拿。”雨蒙接過翻了翻,都是些比較專業的書籍,而且在書店裏算是沒有見過。
雨蒙翻了半天,發現了端倪。指着封面上的出版社說:“你們聽過天堂出版社嗎?”
汪雨強說:“沒有。”
雨蒙說:“這盜版盜的也忒次了吧。”
李自貢說:“那還沒什麼。他第一次買書的時候,去了一家私人書店,買到的書基本都是聯想出版社的,我就納悶人家造電腦的怎麼還出書,後來才知道是盜版太厲害了。”
吳德九說:“你買的那是幾毛錢一本的書?”
李自貢說:“一元錢三本,言情類削價的。”
吳德九說:“這就對了,一份價錢一份貨,大家都是老百姓。”
汪雨強拍拍雨蒙肩膀說:“認栽吧,什麼東西進了學校不都商業化,產業化了。”
雨蒙說:“這點我贊同。”
雨蒙打了點水,洗了臉腳準備上床睡覺。
雨蒙說:“每天下午都不上課?”
汪雨強說:“是啊,你以為在上幼兒園呢,有那麼多人重視你。”
吳德九說:“知足吧你,我那全家引以為豪的哥哥,告訴我:為什麼他那麼拚命的考上本科,就是因為忍受不了呆在專科被人歧視的宿命。幸好我們不是一些本科類院校劃分出來的,而是duli學院。”
雨蒙說:“我倒希望是被劃分出來的,那樣還有可能專升本。”
李自貢說:“知道什麼最可怕嗎?是絕望,知道為什麼絕望嗎?是期望。”
雨蒙突然發現這裏的人都和自己一樣能說會道,看來痛苦不僅助人成長,還幫助人以很好的心態苟活於世。
雨蒙看着天花板上的雙管吊燈,尾部已經發黑,估計不久之後就要沒電。
雨蒙說:“什麼時候熄燈?”
汪雨強摸着自己大腿上的毛說:“十點。”
雨蒙說:“這裏沒有網線嗎?”
汪雨強說:“門外就是網吧,想玩什麼遊戲告訴我。”
雨蒙說:“不是,我朋友說學校里應該會有網線。”
汪雨強說:“你以為這是一本大學,服務那麼齊全。再說了,它們齊全有什麼用,門檻那麼高又不能普及。”
雨蒙說:“看出來了,你們都是憤青。”
李自貢說:“我不是,我是右派。我在這裏保衛祖國,因為祖國需要把一些垃圾包裝華麗一些,再丟到海里去。”
雨蒙說:“你城府比我深,當一個人平時交流都在聯想的時候,估計他已經離尼采不遠了。”
李自貢說:“你說的是自我毀滅。你錯了,別以為只有你一個好高騖遠,其實我們都是一樣的人。”
雨蒙說:“不一樣。”
李自貢說:“有什麼不一樣。往社會裏那麼一放,我們哪個人不是滄海一粟。”
雨蒙說:“那一粟還有大小來,比爾蓋茨往社會一放,就等於放了個帝國在那。”
李自貢說:“也就你那麼認為,他的情人往那一放也是一個帝國。”
雨蒙說:“這是有錢人的象徵。”
李自貢說:“印度普遍一夫多妻,但它們一直很窮。”
雨蒙說:“那是制度造就的。”
李自貢說:“有錢人的世界就沒有制度?”
雨蒙不想做無謂的糾纏,就像和明澤。他說:“總之,我們都是一樣或者不一樣的人,我們放個屁會污染環境,打個噴嚏可能造成溫室效應。”
吳德九在下鋪蹬床引出話題,說:“接受教育殘害這麼多年,他只佩服過一件事。”
雨蒙說:“什麼?”
吳德九說:“我就佩服那些人怎麼能把一樣很糟糕的事情硬說成是國情,是一種歷史的必然,就像他們痛恨的小ri本發展那樣快,怎麼不說是歷史必然?”
雨蒙說:“可能是民族劣根xing吧!比較單純,比較團結,往往一人做錯事沒有人敢說自己做的對。”
汪雨強將那本翻爛的雜誌丟到一邊,說:“這點我贊同,我們是團結的民族,所以做好事和做壞事都很團結,到最後沒人敢承認自己是割裂出來的個體。”
吳德九說:“我記得我初中高中上的都是重點,怎麼考出來就成了大專生?”
李自貢笑着說:“你就保證重點中學不出渣滓,重點還要看是省重點還是市重點,我是長年在省重點裏混的,全市排名還不錯,全省就到了二十六萬開外。”
吳德九說:“那是,各地的教育水平不一,能公平嗎?”
雨蒙說:“其實那時的想法很單純,就是和別人一樣的人生,錢,房子,漂亮老婆。”
汪雨強說:“沒辦法,現在只能與別人不同了,我是即將成為施瓦辛格的男人。”
吳德九說:“什麼時候你小腿有我腰粗才有資格說這話。”
李自貢問雨蒙畢業以後想做什麼。
雨蒙說:“做好人或者壞人。”
他知道這個世界給我們選擇是多重的,臨場發揮很重要,但更重要的是對的起自己卑劣的過去。在這種自信和安詳之中,雨蒙抱着面前那團空氣進入淺淺的睡意,他盡量把空氣的形狀想像成姿菲,這樣他能覺得很滿足。
燈在十點鐘的時候準時熄滅,汪雨強仍在下鋪高談闊論口中的未來女人,嗓音震耳yu聾。雨蒙覺得他太理想主義了,所以就沒怎麼聽進去。
汪雨強說的津津樂道的時候,巡房的人把他叫了出去。
雨蒙小聲問:“怎麼了?”
吳德九說:“我們學院採用的是所謂軍事化管理,十點鐘的時候熄燈睡覺,不準有人說話。”
雨蒙說:“他以前說話這麼大聲嗎?”
吳德九說:“基本上隔兩天就會被叫出去一次。”
雨蒙說:“那他什麼時候回來。”
吳德九說:“這要看巡房人的心情,基本上會給他一炷香,香燒完了就回來了。”
雨蒙立刻聯想到汪雨強手捧一束香,不停吹氣希望快點燒完的場景,忍不住想去走廊上看看。但他剛有這個念頭,巡房的人就把手電筒朝這邊晃了晃,似乎十分jing覺。
雨蒙睜開眼睛的時候,凌晨六點。他刷牙洗臉,看到汪雨強眼圈發黑地躺在床上打呼。
確切的說,他大概只睡了四個小時,因為他是在凌晨兩點鐘的時候回來的,具體不知道為什麼。
推開窗戶,雨蒙看見一個沒有穿衣服的人正在cāo場上鍛煉,此人是他們總喜歡把言笑寫在臉上的主任。背部的肌肉與史泰龍很有一拼,只不過腹肌少了幾塊,基本上是個水桶狀。
他倚在籃球場旁邊的花壇壓腿,伸展虎背熊腰。
雨蒙此刻突然想約姿菲出去跑步,但是昨天卻忘了問她的手機號。在他走到走廊盡頭,觀望那條馬路和形形**街道的時候,發現了曾經另他們chun心蕩漾的情緣婚戀廣告,這次是被貼在一輛麵包車的車身上,上面寫着:情緣讓愛情突如其來。在麵包車車頭的上方還擺着一台分貝很高的喇叭,播放着眉飛sè舞以很快的車速經過一條街道。雨蒙現在很想知道交jing大隊的電話,那樣就可以告情緣廣告車修改車容車貌,但他怕浪費手機費所以沒那麼做。
西風在七點鐘的時候撥來電話,說孤城已經和他合夥經營酒吧,不久可能還要開分店。其中還問到了許多雨蒙的情況,看樣子他的生活出現了轉機。客套話說多了會讓人覺得虛偽,就像西風在自身利益面前表現出的興師動眾,他現在是完全贊同孤城與賽雅的交往。
雨蒙說了句:“別樂極生悲。”然後掐斷了電話。沒有人能夠忍受一個神經質的人,雨蒙就是其中一個,今天的心情是突然的晴轉yin,十分需要有個人來調劑一下。”
雨蒙回到宿舍的時候,聽見汪雨強躺在床上,像病貓一樣有氣無力的說:“他爺爺的,一次給了我一盒香。”
吳德九與李自貢齊聲說:“活該!”
雨蒙表示同情:“早知道,我再給你多買幾盒預備着。”
汪雨強一聲長嘆,又再次昏睡了過去。
上大課的時候雨蒙見到了能調劑他神經那個人,姿菲。他們今天坐前後位,雨蒙可以清晰的看見她妙曼的輪廓,甚至頭輕輕晃動時,發梢撞擊到衣領產生的餘震。
台上的教授又換成了個消瘦的女人,顴骨很高,很像吸過毒,從滄桑的容貌判斷可能是被逼來上課的。她講課的時候不是很專註,老是看手機中的短訊。
鄰座的吳德九輕聲說:“聽別人說,她喜歡炒股,總要關心股市的動態。”
雨蒙說:“現在股市牛,基本上牛的讓人想跳樓。”
吳德九說:“jing辟。我還聽說就股市問題,此老師鬧離婚已經鬧到學校了。”
雨蒙佯裝瞪大眼睛:“事態嚴重化了。”
吳德九說:“可不是。”
雨蒙滿臉嚴肅說:“你還挺八卦的。”
吳德九說:“我只是擅長剖析人xing。”
雨蒙笑笑說:“我看你自己需要剖析一下。”
下課的時候,雨蒙在想今天應該去哪玩。確切的說他是在想一個合理的理由再和姿菲在一起,這次他體會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感覺。
他未行動,姿菲卻主動來找自己,他們決定一起去街上踩馬路。
出了校門的鋼鐵牢籠,才發現外面的世界是如此的喧囂,不知道人們都在想些什麼。估計只有錢,和賺錢,這兩種東西。
雨蒙拉着姿菲的手,說:“昨天忘問你要手機號碼了?”
姿菲從隨身攜帶的包包里掏出一摞便條紙,以迅捷的速度寫下一行數字,遞上。
雨蒙接了過去,記在了手機上。
雨蒙說:“想找你的時候,可以給你發短訊嗎?”
姿菲笑笑說:“隨時隨地。”
雨蒙說:“我們去哪玩呢?”
姿菲說:“去商貿廣場吧,那裏有許多賣東西的。”
雨蒙其實並不喜歡去人目混雜的地方。但姿菲說話了,沒有理由拒絕,牽着手走到哪都可以。
雨蒙站到商貿廣場的那一刻,就體會到了什麼叫滄海一粟。那裏的人簡直是堆起來的多,就像泛濫的螞蟻一樣擠來擠去,讓人七孔不通。
他由此想起了那次去大型超市的場景,因為是開業的第一天,又趕上促銷活動,所以人滿為患。進去的時候人是一股腦往裏進,出來的時候是一股腦出不來,也難怪這座超市的地理位置超好,獨家壟斷了這片的市場。
雨蒙當時是去買方便麵的,活動說是買一送一,所以他扛了幾箱。出來的時候才發現箱子體積太大不划算,要從人的頭上遞到收銀台也絕非易事。
譬如擠到扶手電梯的時候,突然電梯就不動了,超載卡在那裏。
下了電梯又發現沒有站腳的空間。
雨蒙起先還看到有專門的人員在疏散人群,後來就看到這些人員又兼職起了保安。在秩序極其混亂的情形下,見財起義的人就大有人在。雨蒙身邊的那老幾就趁人不備往口袋裏裝口香糖,最後裝的兩個口袋都漫了,就那還不忘往嘴裏塞幾個。
孩子見到這種情形比較高興,他在一樓食品區就看見有個矮胖的男孩,拆了幾袋泡芙在那吃,吃得眼睛都眯上了,像只從俄羅斯進口的波斯貓。那時候基本上有攝像機鏡頭都不管用,因為你想從三樓監控室擠到一樓,估計你骨架子就散了,沒必要為點小錢勞命傷財。再說像數碼相機,電器這樣值錢的東西都在三樓櫥窗里,估計沒有老百姓傻到在你眼皮底下背水一戰。
雨蒙在後悔自己沒帶開水的時候。聽見旁邊的幾個老頭老太喊了一句,搶雞蛋,一塊五一斤。人們提着菜籃心裏默念着:沖啊!像盟軍敢死隊一樣小跑推進,那狀態估計要發生踩踏事件,但結果卻是出奇的安然無恙。雨蒙在佩服這幾個老頭老nǎi腳力好的時候,就找到了原因,是雞蛋兩旁的手推車為支撐他們的身體做出了巨大的犧牲。有個老頭,撞在車頭的扶手上,在離售票遠幾米的地方舉着手指說:“兩斤。”
售貨員吼了:“排隊了,排隊了,會員兩斤。”
老頭一掏腰身,翻出一錢包,說:“要六斤,我,老婆子,兒子,加在一起三張會員卡。”
雨蒙看見老頭勝利的同時,女售貨員已經快要暈厥了。人家這是預謀在先,比你超市想的還要充分。
直到雞蛋售完,雨蒙仍然沒有找到出口,他很想打個119然後從窗戶上縱身一躍,因為人還是在沒完沒了的進個沒完。幾輛手推車的扶手已經成了畸形,雨蒙準備推一輛為自己開闢一條道路,結果卻發現輪子被人踩歪了,基本上失去了直着前進的能力。
排到下午的時候,雨蒙才終於在收銀台搶到了一席之地。他滿懷欣喜的將一箱守衛了一上午的方便麵往台上一扔。聽見了收銀小姐極富雌xing的說:“對不起,先生。收銀台壞了無法工作,請你轉到一號櫃。”
雨蒙回頭一看,一號櫃竟然堆了大約一百口人,每人推着車子神情凝重,車子裏都裝的滿滿的。再看那些黑手黨,已經從電磁門奪門而出,東西在他們肚子裏無法掃描,所以沒有jing報。
雨蒙沒多想,活命要緊,索xing把東西往那一扔,衝出了超市大門。
姿菲用手一指說:“去那裏看看吧。”
雨蒙遙遙望去,那邊有個站在箱子上咆哮的男人,手中的喇叭已經在他的倒騰下分貝達到了最高。
在他的面前擺着各種顏sè的胸罩,十幾個家庭婦女模樣的人正在往身上比劃。
批發胸罩的宣傳比較噴血,他先是拿着手機給老總打了個電話,然後像施瓦辛格抱着機關槍時一樣舉着喇叭說:“瞧一瞧,看一看,廠家直銷,跳樓價了餓。
剛剛給總經理打了電話,所有胸罩一律十元,經融危機老闆跳樓了啊!。”
雨蒙想着:“這金融危機和市場跳樓價有直接關係嗎?”
那人又來了一句:“大家不要擔心,老闆沒事情,只是從一樓跳下去的。”
雨蒙拉着姿菲說:“就去這家看,看上了我送你。”
姿菲說:“真的?”
於是姿菲很快找到了一對白sè的胸罩說,就買這個吧,比較純潔。
雨蒙說:“純潔有什麼用,我倒覺得黑sè的不錯,比較野xing。”
雨蒙瞄了眼旁邊的胖大媽正在把一個粉紅sè的胸罩往身上套,還有幾個女的選了帶斑點的。
雨蒙小聲在姿菲耳邊說:“你看人家,居家以後就比較有經驗。”
姿菲哦了一聲,說:“我還是喜歡白sè,因為黑sè的胸罩搭配白sè的衣服會很透,感覺怪怪的。”
雨蒙審視了一下說:“那好吧,你穿什麼型號?”
姿菲說:“有純凈水紙杯嗎?”
雨蒙說:“幹什麼?”
姿菲說:“測量一下,是a罩還是b罩。”
雨蒙說:“還用這麼麻煩,你直接戴上去試不就得了。”
姿菲說:“也對。”
於是姿菲隨手拎了一把在那裏試,雨蒙心想幸好你還有試的權利,我初中時候的那個女同學就失去了這種權利,結果被別人稱作“飛機場”。
雨蒙說:“選好了嗎?”
姿菲點點頭,指着身上的胸罩說:“戴着正合適。”
雨蒙說:“是嗎?那你就這樣一直戴着吧。”
姿菲笑笑說:“需要我幫你選一個嗎?”
雨蒙表情苦澀:“還是算了吧。”
雨蒙把十元錢遞到那個肌肉男手上,看見他的青筋暴露,覺得這種職業不太好做。要是見到大媽級的老在那試,不免鼻孔噴血,抽搐身亡,但你又不能說什麼,只能忍着。
姿菲拎着她的禮物說:“我挺佩服你的。”
雨蒙說:“為什麼來?”
姿菲說:“比較生活化,一般的男孩沒這麼耐心。”
雨蒙說:“其實我也沒有,只不過為了表現的不同。”
姿菲說:“你說這句話就已經很不同。”
雨蒙說:“是嗎?主要是你比較開放。”
姿菲擺擺手,露出無奈的表情,強擠出一絲笑容,很可愛。雨蒙看見她今天的頭型是露出光亮的腦門,和別的女孩不同的是,她的腦門很飽滿,辮子順着耳廓向後面紮成一撮,顯得很有丰韻。
姿菲說:“我們接下來去哪呢?”
雨蒙望了望說:“去後面街心長椅吧,走了這麼長的路我腰都快斷了。”
姿菲做出很驚恐的表情,眼睛很大,更加可愛。
雨蒙說:“你不要老這麼看我,我會受不了的。”
姿菲說:“切,沒想到你自控力這麼差。”
雨蒙說:“是男xing荷爾蒙知道嗎?是本能。”
姿菲說:“你怎麼就不考慮我的本能呢?”
雨蒙說:“我做出什麼舉動讓你覺得很xing感嗎?”
姿菲想想說:“我喜歡你的脖子,你的喉結讓我覺得很強壯。”
雨蒙做了個嘔吐的表情,說:“你讓我覺得很奇怪。”
姿菲坐在長椅上,用兩個細長的手指比劃說:“不會吧,我很平凡的。”
雨蒙說:“一種感覺。”
姿菲說:“就像在看瓊瑤劇嗎?”
雨蒙說:“不是,是一種追求平凡生活的感覺。”
姿菲說:“你過去的生活不平凡嗎?”
雨蒙覺得這是一個新的開始,所以試圖迴避過去的生活。他說:“我的過去你不會感興趣的。”
姿菲說:“我確實不感興趣。”
這樣的回答讓雨蒙覺得突兀,不過他確信姿菲絕對是喜歡自己的,只是她的情感在當下社會被異化了,每個人背負的都是過去那些yin影,與面前物質的生活形成了鮮血淋淋的落差,一種罪惡感油然而生。
他們就這樣看着大屏幕里的畫面,像是一對情侶或者不是,這個詞沒有幾個人敢用,因為會有束縛。自我意識yu漸強烈的初級標準就是ziyou,而戀情與生活都是捆綁在一起的極不ziyou的舉動,讓人畏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