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女人的聲音
冷珊珊不理解墨逆寒那句“我一直都很自責”是什麼意思，她的人生對他而言真的那麼重要嗎？
墨逆寒看她滿臉錯愕，頓時解釋：“你看，你是小怡的嫂子，今後我跟她結婚，你也是我……”說到此處，他的眸低閃過一絲失落，續道，“你也會是我嫂子，如果你受苦，我會感覺我這個做妹夫的沒幫上什麼忙……”
冷珊珊瞳孔緊縮，忽地問：“你和小怡要結婚了？”小怡上次說她要解除婚約，又是怎麼回事？
墨逆寒為了不讓她多想，篤定道：“嗯，如果不出意外，半年內會結婚的。所以呢，你也不必將我的事放在心上，我雖然喜歡你，但也只是哥哥對妹妹那種喜歡，以前我救你，只是因為小怡。”
“真的？”冷珊珊企圖從他的表情中找到一絲破綻，但他始終柔柔笑着，和平常沒什麼兩樣。
看到墨逆寒又點了次頭，她這才鬆了口氣，笑着推他的肩膀：“學長，你真是嚇死我了！如果你真看上我，我不得不說你眼光很差噯！還好……”還好只是為了小怡，不是為了她。
她拍拍胸口壓壓驚，笑顏如花：“那祝你和小怡幸福，今後我們就是一家人了！”
墨逆寒望着她燦爛的笑容，心上慢慢裂開了一個大口子，這麼做，也是逼不得已。不過他沒說謊，在決定放棄她的那一刻，就註定了他的結局。
“既然都解釋清楚了，現在我邀請你一起去爬雪山看雪景，你不會拒絕了吧？”就讓他再放縱一次，珍惜和她在一起的機會吧。
“好啊！”冷珊珊一拍大腿表示贊同，她徹底鬆懈下來，又恢復成那個沒心沒肺的自己，在學長面前，她總是感覺莫名輕鬆。
墨逆寒站起身：“你收拾收拾，我出去等你。”
轉身，所有笑容在剎那間消散，好似剛剛那個笑着的根本不是他。的確，那個強顏歡笑說著自己要跟另外一個女人結婚的，不是他。
真正的他，想讓她留在自己身邊，真正的他，午夜夢回，都會寂寞地想將她據為己有，真正的他，也有**……
可他已經沒有了自私的權利，人生總會有無奈不是嗎？
他曾發過誓，只要是她想要的，他會不顧一切。本以為她要的，只是自由而已。
誰能想到，昨天自己在咖啡廳失去理智，還只是給她選擇的機會，她就激動地昏厥，如果將她留在身邊，她又會如何痛苦。
況且……奶奶沒剩多少時間了，她是自己唯一一個親人，她有生之年想看到自己和東方怡結婚，他做不到無情無義自私自利……
“珊珊，也祝你幸福。”墨逆寒打開房門，低低喃了聲。
青藏高原晝夜溫差大。
清晨必須穿羽絨服，大中午可以穿襯衣。
爬到雪山半山腰時，墨逆寒臂彎處已經搭了兩件大衣。
一齊坐在地上休息，冷珊珊望着山頂白茫茫的雪，笑着問：“你說你們昨天在這附近打了一架？”
墨逆寒點頭：“是啊……男人之間用拳頭交流，是最快的解決辦法。”
“男人果然跟女人不一樣，女人比較記仇。”冷珊珊說得好像她不是女人一樣。
墨逆寒抓了一把雪扭成一個雪球扔出去，回頭看她：“男人也同樣記仇，可能男人比較理智吧，會知道什麼時候應該將仇恨放在一邊。畢竟，沒有誰會是誰永遠的敵人。”
他和東方烈本來是兩個極端的人，從很小的時候，家人就拿對方互相比較，家族之間暗暗較勁，根本沒有停止過競爭。
長大也一樣，儘管兩人多年不見面，也會時刻關注對方的動向，以便什麼時候扳倒對方。
昨天坦坦蕩蕩幹了一架，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昨夜東方烈來找他，倒是很意外。
他當時準備離開拉薩，卻被一個電話留住，那個人就是東方烈。
關於他們之間談論了什麼，沒有人清楚。作為助理的阿白卻知道，兩人從咖啡館出來的時候，他們家大少面色沉重好似要去赴死，而墨逆寒則被留下來照顧少夫人。
一切變化得有些難以讓人接受……
“學長？想什麼呢？”
冷珊珊朝墨逆寒眼前揮了揮手，他醒過神來。一張素雅精緻的小臉如天山雪蓮般乾淨純潔，明亮的眼眸恍若星辰，粉唇微微帶笑如上帝身旁的天使。
他喉嚨有些發乾，略微局促地撇過俊臉咳了幾聲，手指顫抖地為她披上羽絨服。
“穿上吧，別感冒。”
冷珊珊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對勁，乖乖穿上羽絨服，朝山上繼續行去。
晚上回到酒店休息，冷珊珊才知道奧非他們都跟着東方烈走了，他們匆匆忙忙撤離，澳大利亞那邊真出了什麼大事嗎？
捏緊兜里的手機，冷珊珊在想要不要打電話給東方烈問問情況，他們昨晚才鬧了矛盾，他會不會不理她了？可是明明不是自己的錯……
冷珊珊腮幫子氣鼓鼓的，但手已經不聽使喚地點出了東方烈的電話撥了出去。
當眼睛看到屏幕亮起“親愛的老公”五個字時，她嚇住了。
不是說不打電話給他了嗎？手怎麼這麼賤呢？！
算了，既然打出去了，就問問他好了……（糾結啊）
那邊，一聲聲長嘟，沒有人接聽。
冷珊珊由最初的希望一點點失望，當打算收起手機時，電話突然通了。
“喂，請問哪位？”
有些熟悉的聲音竄入耳廓，不是東方烈，而是一個女人！
冷珊珊呆了兩秒，舌頭都有些打結：“我……我找東方烈……”
“烈？他在洗澡……”女人似乎還帶着笑，“如果你有急事，我等等讓他回你電話……”
“不、不用了！”冷珊珊忙打斷，呼吸不自覺有些沉重，“我也沒什麼急事，就這樣吧。”說完，她“再見”也來不及說就掛了電話。
掛完電話，她的心緒再也無法平靜了，東方烈說澳大利亞有急事，可他身邊還有女人陪着……
最主要的是，女人的聲音好似在哪聽過，但她想不起來在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