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門帶崽

豪門帶崽

鶴老夫人下意識地站起,匆忙往郁白夏的方向走。

“沒事吧?”

管家被這一腳摔得,差點魂魄嚇飛。

趕忙追上前,將郁白夏扶起:“白夏少爺,你沒事吧——”

藉著昏暗的路燈,看到郁白夏白皙的膝蓋處滲出一道血絲。

“白夏少爺,你別亂動,我這就去拿藥箱。”管家着急忙慌道。

鶴老夫人快步過來,見郁白夏定定地看着地上摔破了的奶茶。奶白色的奶茶,混合著一顆顆珍珠圓子流淌出來。

可惜。

他都沒來得及嗦一口。

“疼嗎?”

以為奶糰子嚇傻了,鶴老夫人嗓音中難掩擔憂。

郁白夏緩緩回過神,鳳眸獃獃地看着鶴老夫人:“奶奶,奶茶摔壞了。”

鶴老夫人的目光循着他的視線,注意到滾到一邊,破了口奶茶流淌一地的奶茶。

“沒事。”鶴老夫人安慰道:“你想喝奶茶,我讓廚房給你做。”

“外面的奶茶糖分又高,添加劑太多,沒營養。”

“可是——”郁白夏越發傷心失落:“這是我買給奶奶的。”

鶴老夫人錯愕:“給我的?”

小呆毛跟着耷拉下來,郁白夏垂頭喪氣:“原來奶奶不愛喝奶茶……”

“怎麼想到給我買奶茶?”

鶴老夫人的聲音中不帶情緒。

只當這是郁青嵐教給孩子,討好人的辦法。

用杯奶茶就想討好她?

這方法未免太笨拙,小家子氣。

“奶茶?”蔣奶奶的夾子音再次響起:“這是誰家的孩子,居然想用杯奶茶討好蘇雪姐姐?”

“姐姐,你不會真的就被一杯奶茶收買了吧?”

鶴老夫人不耐蹙眉,面無表情地伸手扶着糯米糰子的胳膊。

胳膊軟若無骨,就跟嫩藕般白白一截。

“奶奶,對不起。”奶糰子低着頭,周身彷彿籠罩在一層低氣壓團里:“我沒有很多錢,又想給所有人都帶禮物。”

“只能給你帶奶茶了。”

軟軟的嗓音越來越輕:“忘記奶奶應該不喜歡喝奶茶。”

“奶奶喜歡什麼?”郁白夏抬起漂亮的臉,瞪着眼睛認真問道:“以後夏夏給你買!”

“我攢好多好多錢,給奶奶買你喜歡的東西。”

鶴老夫人唇角微微抽動,眸色複雜地看着奶糰子單純的臉。

蔣奶奶愣愣地看着郁白夏,不敢置信。

這麼甜的奶糰子,是鶴老夫人的孫子?

不對,她孫子明明見過,高冷孤僻的少年,跟眼前這奶糰子根本不是同一個。

“奶奶喜歡夏夏。”鬼使神差地,鶴老夫人脫口而出。

“夏夏也喜歡奶奶!”郁白夏揉了揉眼睛,沖鶴老夫人咧開一抹燦爛的笑,小呆毛迎風搖擺兩下。

可愛又軟萌。

蔣奶奶看着這一幕,抿着唇,沉下臉色。

這孩子、莫不是鶴覃那位男夫人帶進來的拖油瓶。

鶴駁聽聞郁白夏在涼亭處摔跤受傷,跟着管家一塊趕過來。

見到蔣奶奶的時候,臉色瞬間陰沉。

冷得能結層冰。

雖然不清楚奶奶跟這位蔣奶奶之前的過節,但奶奶不喜歡她,且明確告訴過傭人不許她進入鶴家。

為什麼她會出現在這裏?

來不及多想,見奶糰子可憐巴巴地坐在石凳上。模樣乖巧惹人心疼,鶴駁的注意力馬上放在郁白夏身上。

“疼嗎?”手抓住奶糰子的腳踝。

鶴駁的手很大,骨節分明,青筋充斥着張力。他的手輕鬆環住奶糰子白皙的腳踝,略微色差,瓜花分明。

目光仔細盯着郁白夏膝蓋受傷處,鶴駁另一隻手從管家處接過礦泉水,單手擰開。

準備替郁白夏沖洗傷口。

“有點疼,忍着點。”

不忘事先囑咐郁白夏,給他心理準備。

郁白夏不怕疼,上一世被病痛折磨慣了,這點小傷根本不放在心上。

“哥哥,我一點也不疼。”

跟之前的疼相比,這點點疼的確微不足道。

鶴駁跟鶴老夫人可不這麼想,只當奶糰子反過來安慰他們。

“怎麼會不疼?”鶴老夫人不贊成地說道:“流了那麼多血!”

郁白夏仔細看着膝蓋處的傷口,不禁有些好笑。這點兒傷口,再晚點就該自動癒合,居然還被鶴老夫人說成他馬上就要失血過度的模樣。

還沒來得及開口,鶴駁已經將礦泉水倒在郁白夏的傷口上。

猝不及防被涼水刺激,傷口處泛起一陣生疼。

“嘶——”

忍不住倒抽一口涼氣。

郁白夏妥妥打臉。

怕郁白夏亂動,鶴駁緊緊鉗制住他的腳踝。少年黑衣黑髮,俊美冷傲。如今卻單膝跪地,目光中流露出專註認真。

手上的動作小心翼翼,時刻關注着郁白夏的反應。

鶴老夫人將手搭在奶糰子肩膀上,半摟着他的身體:“不怕。”

蔣奶奶看着面前一幕,遙遠記憶如潮水般湧入她的腦海。

母親改嫁后,她是被帶入蔣家的拖油瓶。遭人嫌棄,從沒得到蔣家正眼相看。而母親也不過拿她當成自己的籌碼,從小給她洗腦,嫁入豪門。

鶴穆誠就是她的救命稻草,被她死死抓住。原本以為青梅竹馬的感情,能跨過身份的溝壑。

沒想到鶴家還是替他安排了門當戶對的婚事。

跟雲城蘇家的大小姐成婚。

郁白夏,他也該是個不受待見的小拖油瓶。

卻擁有跟她截然相反的待遇。

眾星捧月。

他憑什麼?

后槽牙咬得發酸,蔣奶奶沒想過自己回嫉妒個小孩兒。

郁白夏抬眸,接受到蔣奶奶陰冷不善的目光。又扭頭看向鶴老夫人:“奶奶,這位是……”

方才光顧着郁白夏,把蔣奶奶忽視在旁。

鶴老夫人不耐地輕蹙眉頭:“還不走嗎?”

蔣奶奶瞪着眼,張開嘴想說什麼。

欲言又止,止又欲言。

差點沒把自個給憋壞。

“蔣女士,鶴家不歡迎你。”管家這才注意到蔣奶奶。

這女人為何如此陰魂不散。

面上難掩嫌惡,管家冷眼朝她說道:“蒼蠅想叮有縫的蛋,可咱們鶴家種的都是鮮花。”

“沒有你能摘指的地方。”

管家從蘇家跟着鶴老夫人來到帝城,這些年蔣奶奶的噁心事兒一件都沒錯過。

明明跟所有傭人交代過,不允許這人進入鶴家。

她到底是如何出現的!?

蔣奶奶臉色越發難看。

她留也不是,走也不是。垂在雙腿兩側的手緊緊攥住,蔣奶奶咬牙矗立在邊上。

“這位奶奶是不是聽力不好?”

奶糰子脆生生的嗓音開口,不知是故意還是有意。

蔣奶奶徹底綳不住:“你個小孩兒胡說什麼!?”

郁白夏被她的冷臉恐嚇住,往鶴老夫人的懷裏縮了縮,瞪着一雙無辜鳳眼看他。

“蔣琳!”鶴老夫人壓低嗓音:“你沖孩子吼什麼?”

“趁我最後給你豎著出去的機會。”

“……滾。”

鶴老夫人豎眉冷對,嗓音低沉,氣場強大。

蔣奶奶被她的聲音震懾,抖着肩膀,強撐起最後的尊嚴,冷哼一聲拂袖而去。

蘇雪,你得意什麼!?

你護在懷裏的孩子,只是個沒有血緣關係的拖油瓶。

另外一個,也不過是過繼來的。

你都沒有自己的親孫子。

而她,已經兒孫環膝。

說到底,還是她贏了。

*

鶴覃再次從書房下樓。

錯愕地看着原本寂靜空曠的客廳里,此時變得熱鬧。

郁白夏坐在沙發上,晃着小短腿,嫩生生的膝蓋上貼着個卡通創可貼。奶糰子手中捧着一隻大杯子,用力嗦着杯子裏的珍珠。

小嘴鼓囊囊,再‘啪嘰’‘啪嘰’地嚼着。

鳳眼目不轉睛地盯着電視屏幕。

鶴老夫人就坐在他身邊,對於郁白夏晃腿,吃東西發出聲音等等不雅觀,沒教養的行為視若未聞。

換做平時,鶴老夫人早就出言訓斥。

鶴駁坐在單人沙發上,看着手中平板。對於電視裏的節目不感興趣,主打一個陪伴。

電視裏正播放着單口相聲,兩名演員喋喋不休,妙語連珠。

將奶糰子逗得不停嘎嘎嘎笑。

而鶴老夫人顯然是不會看這些惡丨俗的節目。

故而——

都在陪郁白夏看電視呢?

除了鶴駁跟鶴老夫人,直播間中還有幾百萬夏寶電子爸媽也在陪他看相聲節目。

[誰能想到我這個對相聲節目一點都不感興趣的人,居然覺得好有趣~]

[夏寶居然喜歡看相聲hhhh]

[主打一個雲陪伴,看夏寶笑得那麼開心我也很開心啦哈哈哈]

“讓讓。”

郁青嵐的嗓音涼涼響起。

郁白夏耳尖地聽到動靜,扭頭回眸:“爸爸!”

舉起手中的大杯子:“奶茶好好喝~”

管家讓廚房現熬的珍珠奶茶,茶香醇厚,奶味濃郁。

又不過分甜。

“夏夏。”郁青嵐無奈:“晚上喝那麼多,當心尿床。”

郁白夏不以為意:“不會的。”

“我又不是三歲小孩兒。”

一臉驕傲篤定。

[hhhh夏寶是六歲小孩兒]

[是啊是啊,咱們的年紀翻了一倍呢,可真了不起~]

郁青嵐唇角輕勾:“夏夏,不早了,該洗澡睡覺。”

依依不捨地回看了眼電視機,郁白夏嘴裏喃喃:“再給我十分鐘。”

“五分鐘也行。”

郁青嵐:“……”

[hhhhh郁青嵐內心os:豪門帶崽日常]

[我小時候也是這樣討價還價的kkkk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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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美人穿成反派幼崽后擺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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