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亦幻亦真

第一章 亦幻亦真

很多年以後,一個自稱祭靈真人的女子,身着紅裳,站在仙妖山主峰上,等着那位身穿玄赤色衣裳的男子。眺望這人世間,想起多年前,同夥伴們一起經歷過的那些事情,便不禁回憶。

(“你們背叛了我,又何必在我面前提及真族,不過是幻族的叛離,與真族的恩怨為何要牽連靈族?”一個盛氣凌人的女子喊道,身披紅衣,似是被血染過般可怕。那滿頭的銀髮,更是讓人覺得害怕。)這傳書的內容總是斷斷續續的,看得我着實迷糊,被發現了不說,還被罰了。

“十六,許你不參與集體修鍊,可不是讓你偷玩來了,要就打掃後山去。”師父人並未到我跟前,可話已帶到,可想而知,師父又用法術探察了我的動向,不過他老人家最近可忙着呢,哪有時間管我?

想到這裏,我已然偏離了去往後山的路線,曲肱仰身望天,心裏暗自得意,便下山去到凡界。

我清晰地記得當時身上穿的着裝是仙妖山弟子特有的青璉裳,衣裳上別著那顯而易見的玉流蘇。

為避免招搖過市,法術這種東西畢竟不是擺設,而我只不過是去玩的,要是能順便討點酒來吃,那今日便算過的還不錯了。

誒,先來個自我介紹吧。

我的名字叫筱瞳,是仙妖山第十三屆的第十六個弟子,師父叫我十六,便是此意,所謂三界凡、妖、仙三界,仙妖山就處於凡界。三年前來到仙妖山,是仙會結束,師父再收弟子,我便拜。我從小生活在狐族,他人都說我的母親是狐族的八尾娘娘,可我在狐族近十年,從來沒見過她。世傳我的父親是魔族之主(魔主),但魔族人怎能和狐族人生出一個健全的孩子?兩族的氣息不太一樣,史無前例有這樣的人出生。

魔主,我也沒見過,反正我在仙妖山的身份是天龍族郡主,這樣就可以猜到天龍族君王是我的父親(名義上的,即養父)。天龍族君王有個義子,名謋嶸。因我和他皆非親生,所以負負得正,兩個人便形如親兄妹。雖然我住在狐族,但他也常常來狐族,所以便認識了,我在狐族的哥哥,名瑒玘(其實是表哥)。兩個哥哥應該同齡,由於謋嶸為義子,不知其生辰,難以判斷兩人誰更大,但我們一般都默認謋嶸更年長。瑒玘有三個比他小三歲的妹妹,瑒玲,瑒芠,瑒惠,這三個人又比我大了一歲,所以瑒玘就比我大了四歲,而我現在十三歲。

下山到集市,沿着南雀街,竄插在人群當中,算算日子,今日應是凡界的趕集,人多熱鬧着呢。

時辰還早,街邊店鋪既有熱騰騰的包子也有香噴噴的拉麵,有熱情攬客的酒樓的老闆娘,有賣綢緞大聲吆喝的姑娘,賣糖人的老伯,以及那街頭算卦的半仙。不過這半仙嘴上貼着的白鬍子着實明顯了些。應是某位修仙的道長在謀生計,就怕是故意來坑蒙拐騙糊弄人的。

路過倚西樓,“話說……”這字眼,我算是聽出來了,從中穿出來的聲音還伴着聽書人的附和聲。

還在想是否要進樓聽書,東落苑上空的煙火,讓我察覺到仙法痕迹,喜熱鬧的我,便打算往東落苑處前去。

沿路走去,還未到升煙火處,街邊一家空鋪子卻引起我的注意。

讓我覺着奇怪的是,鋪子無人,這周圍也沒什麼人,看樣子只知這鋪子是賣糖葫蘆的,沉溺於吃的我,沒有凡界的銅錢。雖說那玩意兒能用法術變幻,但師父說過,凡界的人們與修仙之人不一樣,他們大都都是靠自己的雙手所獲得的勞動成果,如此一來,那修仙之人也並無尊貴可言。百姓之所以嚮往修仙,那是因為普通百姓認為修仙之人是好人,是保護他們,“奸惡除邪”,若是你不為他們着想,甚至是傷害他們,別說愛戴了,沒用唾沫淹你,不拿爛菜葉砸你,那都是他們好心了。

所以,成為他們口中的仙人並未優越感,反倒是讓我有些反感。

不過對於他們的想法,我可沒轍,能做好自己就行,畢竟我也不是什麼聖人什麼救世主,別奢求什麼捨己為人,他們根本不領情。

空鋪子離東落苑不遠,見遠處人多,便不再停留。

好吃又好熱鬧的我,看到人多的地方就想湊上去。

走近一看,竟是一位似與我年齡相仿的男子,周轉着全身的靈氣,施着法術,他的穿着並不華麗,樸實就算了,反倒有點髒兮兮的,與人們的衣裳並無極大差別,若不是施法會伴隨着仙法痕迹的留痕,倒是難以一眼辨識其聚靈丹等級。

見他施法是供大家娛樂開心的,便停留了一會,將我逗笑后,竟因我不經意笑出了聲而對視,待大家看向我時,我便急忙離開了。

再經過空鋪子時,耳聞街道之人像是在談論何事,眼神都看向一個地方,恰似在不遠處,尋着大家的眼神找去,莫名有種不安感,便早早將鳳玞劍用意念握在手中,便待隨時現行。

“快點,再拖欠不交租費,就別怪我,只好用你妹妹抵債了…”說話的是位男孩,身上穿着粗布麻衣,但腰間別著一玉佩,聲音不大,沒氣勢顯得不凶,給我的感覺是還帶有一絲不情願和溫順,身後站着幾位粗大漢,那是街邊拐入巷子裏的轉角處。

一個女子以及一小女孩被這幾個人逼到牆角邊,那女子臉色並未顯得驚慌,倒是露出冷靜,且並非正常表情。

生硬得喊着:“他人都不需納費,為何我們要?如此高昂的價格,即便是賣一年也不足一個月的租費。”真是奇怪,這麼多人將她倆圍住,她竟絲毫不懼,怪得離譜。

而小女孩則是毫無徵兆的直接放聲大哭,他人的表情也無表現,隨後便直接生氣?這是什麼操作?

如此行為舉止,說是夢境倒更像是經過他人的控制(指示),被擬化出來的人。

爭吵不止,沒再待我想出究竟,召出鳳玞劍便朝他們砍去,是幻則破,是實則阻止爭吵的持續。

突然,眼前一虛晃。

果然是幻,等我再看清前方時,竟還停留在東落苑。破幻太快了,收走法術不留於我追從線索的人一瞬間便遠離了我,這使我來不及動用法力探尋他的蹤跡。

仔細想來,也難怪,離開東落苑后,我並未回頭,又是如何走回空鋪子前的呢?

而真實的東落苑中除了一位帶着面具的男子站在我的面前,距我一尺左右,便無他人。

雖然遮面,但我總覺得自己認識他,許是幻中施法的男子,可我怎麼也想不起他面容。可能他便是造夢之人,對我制幻,也不知是何原因。

不過施法者進入夢境,這就可疑了,若是只為了知曉我在夢境裏的舉動,那他完全可以在夢境之外。

忽然想起,專修結界的我也偷偷看過一些關於幻術夢境的傳書,這應該就是造夢者入幻,可使所織夢隨中幻者心中所存之事物而自行變幻,造夢者則可在幻中控制夢中一切事物。

“不錯,能想到這些,看來確實不簡單啊。”當這話響起時,那戴面具的人已經不見了,讓我奇怪的是,明明已破幻了,為何此人還能知曉我心中所想?

然而,這個聲音又響起“是虛是實,皆由心而定,也許你還在幻中,也許你根本就沒有入幻,一切隨心走。”

聽到這,我閉上眼睛,感受到那來自內心的道路,剎那間,回神,已出幻,人流不斷的南雀街出現在眼帘,身後不遠處是東落苑,而現在的我就站在空鋪子旁。

這時才明白,原來在我第一次經過空鋪子時,便在逐漸向幻中走去。

回神后,我也能夠察覺出來,以我自身的實力是難以打破夢境的,而我現在竟能如此迅速的從幻中脫身,必定是人為,只不過那一個個仙力比我強大的人,根本無法利用他們的仙法痕迹。

毫無厘頭的發生這一樁事,失落中,正準備抬腳離開,卻被人叫住“稍等一下這位姐姐……”

(改稿中……)

師父剛停下,大家就在議論……

“莫多話,莫多話,今日我是來解除門派的,以後就沒有仙妖山這個地方了。”師父說著,搖搖頭。但不知為何聽到師父說散派就有一種惱怒感,大喊道“師父,仙妖山由您一手舉建,至此已近五十年,為何你說散就散了?”

“不必多問,意已決,若是再多話,小心我廢了你武功,碎了你聚元丹。”當他說這話的時候,讓我有那麼一瞬間感覺他不是我師父。

“那仙會呢?不開了?”我沒理會他的警告和櫻祭的阻攔,直說。

“不就是個仙會嗎?有啥好開的,不開就不開了。”他似乎是不耐煩了。

仙會想開就開?師父這任性怕是全讓我學去了。

“你……”我欲言又止,但他卻以為我要繼續說下去,一個揮手將在場所有弟子趕下仙妖山,回到我們剛要拜師的山腳下。

(回到山腳下的筱瞳會做什麼呢?她會因為赤淙的舉動而做出什麼呢?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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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裳待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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