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古董遊戲機
第1章古董遊戲機
金蘋果帝王包廂。
男男女女盡情地抖動着自己的身軀，跟着音樂的節拍一起舞動，雪白的大腿，汗淋淋的胸肌，雌性的嫵媚，雄性的荷爾蒙，交織出一種令人瘋狂迷醉漩渦。
突然，衛生間裏傳出一聲女人的尖叫聲。
緊隨着一個女人跌跌撞撞的從衛生間裏跑出來，大片的血污從脖子到胸口。
包廂里還在瘋玩眾人看到這一幕都嚇傻了。
“跑？跑什麼跑，給老子滾回來！！”
青年從衛生間裏提着褲子走出來，擦去嘴角的血跡，走到桌前，拿起一瓶酒往嘴裏里灌。
“咳……”
青年咳了一聲，頓時鮮紅色的血跡，將酒瓶里的白酒染成了紅酒。
“俊哥，別喝了，別喝了。”
幾位狐朋狗友上前拉着他的胳膊。
“滾蛋！”
張俊甩開胳膊。
伸出手指：“你還欠我了不少錢吧，還錢。”
被指的青年臉色頓時窘迫起來。
青年繼續往下指着旁邊的胖子：“你一直都說請我吃飯，這頓飯呢？”
“請請，俊哥你想吃什麼，儘管說，我馬上安排。”
“呵呵，我就喜歡伱會說話，不用安排，今天這些，你就給結了吧。”
“今天啊……我……”
李胖子回頭看了一眼桌上那幾瓶黑桃A，臉都綠了。
“還有你，你、你、那個賤人你TM敢跑，明天就讓人把你綁在廁所做RBQ!”
包廂逐漸變得安靜下來，所有人看着面前這位曾經的財神爺，眼神從最初的討好，變成了卑微和驚恐。
誰也不知道，今天這財神爺是受了什麼病。
“怎麼都不說話啊？”
“呵呵，沒錢是吧，行。”
張俊晃了晃了手上已經變成紅酒的酒瓶，把酒遞到面前李胖子的臉上：“喝，喝了，就放你走。”
李胖子苦着臉，把酒接過來，看着裏面還夾雜着血污的酒，臉上帶上了痛苦面具。
之前被指着叫賤人的女孩上前挽住張俊的胳膊：“俊哥，您是不是身體不舒服，要不我帶你去醫院吧。”
“去醫院？”
張俊盯着她。
“俊哥……”
女人被他盯的發毛，想要往後退，卻是被張俊伸手捏着下巴，仔細的審視着這張美人臉，突然笑了。
“好啊，我的心肝脾肺，都快要爛了，要不然你捐點給我？”
“俊哥……我……”
女人顫抖着。
看到女人信以為真的模樣，張俊反而厭煩起來，一把將她推開：“蠢貨，你敢捐我還不敢要呢。”
說完無視一眾人古怪的目光，隨手將手裏的酒瓶砸在一旁電視機上。
“胖子，這個也算你的。”
說完無視李胖子驚詫的目光，晃晃悠悠的走出門。
眾人想要攔，可誰也沒有那個膽量，因為這家KTV是張家的產業，想要收拾他們，都不需要張俊動手。
“張哥……”
門童恭敬的推開玻璃門。
張俊走到了門口，從口袋裏拿出一支煙放在嘴邊。
摸索了一通，沒有找到火機。
不過這時門童已經把火送到面前了。
張俊低頭把煙點上。
“嘶~噗~”
上下審視了一眼門童，和自己似是相同的年齡，只是臉上卻是有着不同於自己的青澀。
“剛畢業？”
“沒有，還在考研，來做兼職。”
張俊朝着對方臉上吐出一口煙，帶着開玩笑的口吻問道：“如果你知道，自己快要死了，你會做什麼？”
“啊？”
門童顯然沒有想到張俊會向他提出這樣古怪的問題，不免有些錯愣。
但還是很認真的回答道：“我想陪陪我媽。”
陪伴家人，標準的回答。
張俊狠狠抽了一口煙：“那麼，如果想要你死的，恰恰就是你所謂的家人，你的族親呢？”
這個問題顯然是帶着強烈的惡意。
然而出人意料的是，門童沒有如他想的那樣大聲的否認。
而是默默拉起了自己衣服。
在他的小腹上，一道三十公分疤痕，像是一條歪歪扭扭的蜈蚣一樣趴在上面。
“六年前，我媽把她的一顆腎給了我。”
張俊叼在嘴邊的煙抖了一下。
“兩年前，為了供我上學，我舅舅把家裏的牛、羊、豬、都賣了。”
“還有……”
“行了、行了，兄弟你幸福，你牛逼……”
張俊立刻示意這小子不要再說了，平時都是自己朝着別人炫富，沒想到快死了，反而被一個門童狠狠的炫了一臉。
是啊，炫了一臉。
炫的他都有些嫉妒。
很久之前，自己就感覺到有點不舒服。
去醫院做了檢查后，除了有點腎虛什麼也查不出來。
可自己的身體卻是越來越差。
直到前不久，自己就開始流鼻血，漸漸的越來越嚴重。
在前往最大的省立醫院后，才發現自己的五臟六腑都在快速的衰竭。
這種衰竭已經不可逆轉。
接下來的日子，自己只有兩種情況。
或許一覺醒來。
或許一覺不醒……
更令他感到心寒的是自己在昏迷時，聽到了爺爺等人的對話。
這才知道，自己的病，爺爺、父親、甚至是全家族的親戚們早就知道了。
直到這時他才知道，原來在自己出生的時候家裏的生意很差。
於是請來了一位先生。
只不過這位先生，可不是什麼善類。
拿走了他們家一半的家產，告訴了他爺爺一個辦法。
就是用自己的命，去延長家裏的富貴。
因為自己的命格最為特殊是為庚辛得幸，鬼神最為喜歡的一種，拿自己做祭祀最好不過。
想到醫院裏，那些平日裏對自己有求必應的親戚，看着自己的目光無是戲謔、惋惜、幸災樂禍。
甚至是巴不得自己早點去死。
強烈的孤獨和絕望感，讓他有種快要窒息的感覺。
低着頭，沿着路邊往前走。
他也不知道去哪，只是心裏突然好羨慕那個門童。
不是說，好人不長命，禍害留千年么？
我也沒做過什麼好人好事啊。
張俊漫無目的跟着人群的方向走，一抬頭，發現自己不知不覺已是走進了一處小巷裏。
已經凌晨一點的小巷，竟然還有不少人在擺地攤，街道上的人居然比白天還多。
鬼市！
以前聽說過，這條街後面有一條鬼市，可自己還真沒來過這地方。
怎麼稀里糊塗就走到這裏了？
既然來都來了，張俊也不打算轉身回家，相反他倒是覺得這裏挺有趣。
跟着人群一路閑逛着往前走。
“再給點吧，這些東西都是好東西，你看保存的多好。”
“不行，這東西七十年代的吧，也算不上古董，真給不了。”
攤位前，不時能聽到討價還價的聲音。
地攤上的東西，還真讓他有種耳目一新的感覺，古董不少，真假不論，自己也沒那個興趣。
倒是那些不起眼的小玩意，什麼鐵皮青蛙、四驅賽車、萬花筒、悠悠球等等，反而讓張俊感到格外親切。
當然也有一些舊東西，什麼胸章、獎牌等等，但正如前面討價還價的兩人說的那樣，這東西也算不上什麼古董。
張俊對這些東西興趣不大，逛了一圈也沒見有什麼稀罕物，直至走到一處售賣傢具的小攤前，一個特別東西吸引到了張俊。
只見一堆廢棄的傢具後面，有一米多高的街機被丟在角落裏。
街機上還貼着深紅色的壁紙，只是上面的人物畫像已經模糊了。
“這東西……”
張俊目光看着這台老古董，記得好像是很久很久的遊戲機，自己小時候，偷拿着家裏的錢在B廳玩過。
那時候自己好像還在上小學。
無憂無慮的年紀啊。
回想起小時候的童年，張俊臉上難得露出久違的笑意。
轉過身，徑直的走到這台機器前。
“這機器還能玩么？”
張俊指了指機器說道。
老闆上下打量了一眼張俊，搖了搖頭：“不知道，收舊傢具打包送的，我這裏有插頭，你要買的話我給你試試，壞了就算了。”
“算了！”張俊搖了搖頭，他懶得去試。
老闆意會錯了一時，還以為生意黃了，就沒說什麼，可這時，一疊鈔票就直接遞到了老闆面前。
“東西我要了，包括你後面那輛三輪車。”
老闆看着手上厚厚的鈔票眼珠子都直了，就算是加上三輪車，也不用這麼多啊。
可傻子才會嫌錢多，當即接過錢露出一副討好的嘴臉：“好，好，我幫你搬上去。”
在老闆熱情的把遊戲機搬上三輪車，還不忘用繩子捆好。
“呼呼呼……”
夜色下，張俊晃動着手上車把，喘着粗氣，三輪車在他的操控下，顯得搖搖擺擺，好像隨時都可能翻車的感覺。
可張俊的臉上反而浮現出興奮的神色，名貴豪車在他眼裏都不如這台三輪車開的新鮮。
小時候家裏的生意一般，自己父親就經常騎着一輛破三輪車去送貨。
印象里，自己一直很想去騎一下，可那時候父親總不會讓他去碰那輛三輪車。
後來，等長大點，家裏生意突然就開始變得爆火，自己就再沒有見過那輛三輪車了。
此刻騎在上面，張俊感覺自己像是回到了小時候，回到了那個無憂無慮的童年，只是不同的是，這次自己如願以償的騎上了這輛三輪車。
“咳咳咳……”劇烈的運動，讓他身體腹部已經升起一陣灼燒般的刺疼感，張嘴吐出一口帶血的濃痰，隨意擦拭了一下唇角。
張俊咧嘴一笑，反而更加站起來更加用力的蹬起來。
涼風拂過臉頰，那種似是掙脫開束縛的感覺，讓他越發興奮，甚至不知不覺中開始流起了鼻血，他也滿不在乎。
路邊的行人偶爾會側過頭，神色古怪的看着這個滿身名牌的青年，一邊擦拭着臉上的鮮血，一邊晃晃悠悠的蹬着一輛破三輪，嘴裏竟還有閑情的哼起了小曲。
“我艹，這人怕不是吸毒了吧？”
“不吸毒也是個瘋子。”
路邊行人默默搖頭，甚至有的還不忘拿出手機拍下來。
張俊早就注意到了，可他哪裏會在乎，他現在只想要早點回去玩遊戲。
好在他住的公寓離這裏也不算遠，不過即便是如此，等張俊到家之後，整個人依舊有種快要死掉的感覺。
趕忙吃了葯，躺下在沙發上休息一陣才緩過來。
洗了洗臉，張俊把那台遊戲機仔細擦拭了一遍，特別是每一個按鍵都被張俊反覆擦拭乾凈后，插上了電源。
“滋滋……”
遊戲機的顯示屏閃爍了幾下，在張俊期待的目光中逐漸從雪花屏慢慢的清晰起來。
嗯……我看看……
張俊試着晃動手桿，進入遊戲選項。
乍一看，遊戲還挺多的。
張俊隨手打開一個看上去比較熟悉的遊戲開始玩起來。
不一會房間裏就只剩下啪啪啪的遊戲聲。
雙截龍、龍虎拳師、快打旋風……
這些老舊的遊戲，雖然沒什麼新意，可張俊卻玩的樂此不疲。
直至天色漸明，張俊也有些疲了，困意湧上心頭，可他還是不想睡覺，木然這一張臉，在黑白色的目錄里翻找着。
這時，目錄中一行猩紅色的文字出現在他的視線里。
【神魔競技場】
還有這個遊戲么？
張俊揉了揉眼睛，隨意拍下確認鍵。
沙沙沙……
眼前屏幕一黑，張俊還以為是卡了，又拍了幾下確認鍵后。
黑色的屏幕上開始飄起白色的雪花點，緊隨着一行紅色的血跡出現在張俊面前。
血跡變成歪歪扭扭的字跡。
【正邪兩道征戰廝殺不休，惹得天地動蕩，山河崩離，故委託諸天神魔建競技場，以方便雙方設下賭注，解決爭端！】
這種先用旁白交代背景的風格，讓張俊有種在看八十年代港片的風格。
血跡歪歪扭扭，最後變成一條通紅的毒蛇盤在顯示屏前。
毒蛇抬起頭的瞬間，張俊頓時被嚇了一跳，感覺這條蛇看上去像是3D的效果一樣，格外的逼真。
這老古董還能有這種效果？？
張俊不懂這東西的技術原理，可他大受震撼。
“絲絲……”
毒蛇吞吐着蛇信，在下方出現了兩個字。
一紅一白。
白字寫了個【正】
紅字寫的是【邪】
這是選擇陣營么？
張俊試着晃動了下搖桿，選擇邪道陣營，玩遊戲誰還會去做個好人。
就做個壞人了！
確定陣營后，張俊手指在確認鍵上重重一拍。
“啪！！滋滋滋！！”
公寓裏的燈光一陣忽明忽暗，
張俊只覺手指一麻，不等他來及抽手，一股炙熱的電流瞬間涌遍全身，卻只覺渾身無力，意識也隨之模糊了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