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認錯爹的第十七天: 連大人做人,主打……
不苦的思路一下子就打開了格局。
連亭……重新把目光看向了一早就被排除的廉深。廉探花早年亦有美名,只是他本人好像很不喜歡被稱讚外貌,身材後來又嚴重走樣,這才鮮少再有人提及。雖然以楊黨勢力之盛,廉深沒什麼餘地造作,不過以防萬一,連亭還是決定讓人再去深挖一下廉深的往事。
不苦大師:“???”我不都已經把答案送到你面前了嗎?是神武年的梁探花梁有翼啊。怎麼反而去查了別人?
連亭真誠反問:“因為你不靠譜。我該怎麼委婉的讓你知道,你在我這裏已經失去了信譽呢?”
不苦:謝謝,已經一字不落的準確傳達過來了呢。
連亭看着茶杯中螺旋的白霧徐徐上升,好一會兒后才施施然的對生悶氣的友人道:“放心吧,梁有翼我也會去查,他這名字我覺得挺耳熟的。”齊頭並進,方能不留遺憾,“你做得很好,幫了大忙。”
不苦:“!!!”臉上激動的表情一覽無餘,是個人都能看懂他好像特別吵地在說,我不會聽錯了吧?你連狗剩竟然學會解釋了?以前這種時候,可從來不會多說半句廢話,只會覺得我愚不可及無法溝通。而且還誇了我欸。天哪,天哪,今天的太陽不會是從西邊出來的吧?
連亭:“……”當下就後悔了,並試圖用眼神逼退友人過熱的大腦,再多說半句就死!
但不苦大師可不管這個,只自顧自地燦爛了起來,與房間裏絮果隨手丟下的向日葵畫遙相呼應:“有了兒子的人就是不一樣哈。這就是咱們果兒他娘說的鼓勵教育吧?建議全國推廣!讓所有不會說人話的家長都好好學學!”
不用懷疑,他這裏意有所指的就是他娘賢安長公主。
趕在連亭忍無可忍想要親自“斬殺”這段和不苦的孽緣時,大師和絮果有的一拼的注意力已經被轉移了:“咱們大侄子這畫功見長啊。”
這幅絮果日常的娛樂“大作”,引發了不苦大師一個有關童年的思考,是不是所有的小孩都喜歡畫畫啊?至少他小時候就很喜歡,有次用了他阿爹的徽墨在書房的金磚上作畫,差點被他娘揍得生活不能自理。
就那麼幾塊徽墨,幾兩金子而已,至於嘛。不苦唉聲嘆氣,頗為可惜地追悼着自己被扼殺的天賦,如果沒有那頓毒打,說不定他現在已經是小有名氣的畫師了呢。
連亭用茶蓋撇了撇茶葉:“……有沒有一種可能,金磚才是更加昂貴的部分?”
金磚只是一種叫法,不是真正的金子做的磚,是因其十分堅硬,敲擊時有金屬碰撞的鏘然聲而得名。金磚工期漫長,是御用之物,最先鋪滿的就是宮中的無為大殿。賢安長公主能用金磚鋪書房已殊為不易,卻被不苦用經久不褪色的徽墨這麼糟蹋,沒打死他,真就只能說是母愛如山了。
“如果我沒看錯,你兒子現在拿着的和鳥兒戰鬥的長桿也是好東西吧?”不苦大師幽幽地看了過來,就好像在說你為什麼不效仿一下我母親。
連亭更得意了,幾口茶下去,炫耀表示:“可不是嘛,花梨木,老手藝,搖光進貢,先帝的御賜之物。”被我兒子揮舞得多好看啊。話音未落,不能沾水的搖光長槍就被絮果一個沒拿穩,直直扎入了魚缸里。
喜鵲飛了,孩子哭了。
連亭再顧不上其他,放下茶杯,三步並作兩步地就趕去了院中安慰:“怎麼了,這是怎麼了?不哭不哭,欺負咱家錦鯉的壞鳥都飛走了。還是長桿扎了手?咱們一會兒就換一個,阿爹倉庫里還有好些呢。”
“錦鯉、錦鯉……”絮果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手指着缸,卻不敢看,因為他哭其實是怕自己剛剛一不小心戳到了魚,他可喜歡那幾尾大魚了。
連亭哭笑不得,抱起兒子往魚缸中看:“沒事呀,你瞧,咱們家的魚都好好的呢。”
絮果這才悄悄睜開了一隻眼的一條縫,看到了錦鯉無事,立刻破涕而笑。冬日裏,小臉吹得通紅,卻毫不在意,只開心地看着錦鯉群一點點恢復平靜,在枯荷與長桿的間隙搖曳而過,大尾巴金燦燦、紅彤彤,如夢似幻。
等父子倆有說有笑地牽着手回屋時,就見不苦還一臉沉思地坐在榻上。
“怎麼?”連亭挑眉。
不苦認真回:“你還缺兒子嗎?”
***
又過了幾日,一直借住在聞小二家的不苦大師已經恢復好了身體。他本來正盤腿坐在蒲團上,琢磨着接下來該造點什麼孽好,咳,是做點什麼事好。連亭便帶人突然闖入,什麼話也沒說就直接抓人上了馬車,並從後門迅速離開了,卻連此行的目的地都不知道。
連亭坐在車上氣定神閑地看書,任馬車如何搖晃,他讀書的決心也沒有絲毫動搖。因為……這書里的內容是他準備晚上講給兒子聽的睡前故事,他得提前溫習一下。
“我們這是要去哪兒?”不苦大師也挺安之若素。
連亭連眼皮子都沒抬一下的回朋友:“賣了你。”
不苦往後就是一倒,舒舒服服的歪了起來。嘲笑朋友最近越來越幼稚的言行,這種傻話也就能嚇唬嚇唬連亭那傻兒子,他才不吃那一套:“到底要幹嘛啊?”
連亭沒回,不苦也沒當回事。只閑來無趣,研究起了連亭的馬車,並毫不意外地看見了散落在各個角落的玩具,布老虎,金鈴鐺,還有張一看就不知道是讓誰代寫的狐獴檢討書,替狐獴一家指天發誓,以後再不敢去連亭床頭站崗放哨。
不苦竊笑,連狗剩這也是被狐獴嚇到了吧?狐獴面前,眾生平等!“哦,對了,梁有翼的事怎麼樣了?咱們大侄子能確定一直是你的了嗎?”
“差不多了。”連亭“啪”的一聲合上書,“就是有些複雜,還需要一點點……助力。”
話音未落,馬車就到站了。
不苦興沖沖的撩開帘子,然後就一臉驚恐的放下又退了回來。不為別的,只因為他們今天來的不是別處,正是他娘的賢安長公主府。容雍華貴的長公主此時正牽着不諳世事的絮果,站在家門口對他冷笑。
“你害我!”不苦怒向好友,這肯定是計劃好的,不然絮果不可能在這裏!
連亭好整以暇的拍拍衣袖,一點愧疚都沒有的表示:“我不是早說了嘛,我是來賣你的。”
他這個人,主打的就是一個真誠。
“!!!”不苦原地發瘋,虛張聲勢道,“你、你要是不讓馬車現在就跑,我就去和我舅母太后她老人家告發你!”揭發絮果根本不是連亭大哥的兒子。除了兒子,他也不知道連亭還有什麼在乎的了。
連亭拿看傻子的眼神看不苦,甚至最後笑出了聲:“你去唄。”他既然敢說,那就是有敢說的底氣。
不苦先是疑惑,再是睜大了眼,最後壓低聲音道:“太後知道了?什麼時候?”
“從一開始。我說我和我大哥的關係最好起。”連亭拍了拍不苦的臉,教了自己友人一個乖,什麼才叫無懈可擊的“騙人”。
連亭家裏到底是個什麼情況,太后一早知道,並且對他頗為同情。這也是他最初用來拉近和太后關係的手段。因為太后她老人家就有不少極品親戚,太后優待宗親的原因之一,就是娘家人指望不上了,便想從其他地方彌補。
依託於此,連亭和太后建立了一個心照不宣的默契,一旦他拿家人說事,那就是要開始騙人了。這就像是某種信號,某種“我會騙天下人,但絕不會騙您”的信號。
在皇權至上的當下,臣子到底有沒有說謊其實不重要,重要的是頂頭的人認不認。
隨便別人怎麼查、怎麼說,拿出鐵一般的事實都沒有用。只要太后說連亭大哥有個兒子,那他大哥就一定有一個兒子。
若日後絮果想認回親爹,那這一切就是個美麗的誤會呢。
作者有話要說:連大人這屬於進可攻退可守的認兒。
太后才是他目前最大的靠山,小皇帝那邊都可以有太后幫他兜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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