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直至那遙遠的天空
馬暢菡抱着一箱鱸魚高高興興地回到了別墅。
“哇!這麼大一條!”馬暢菡打開泡沫箱,就鱸魚嚇了一大跳。
馬暢菡以前從未見過如此肥美的鱸魚,處理完的鱸魚,比馬暢菡的一隻手臂都要粗兩倍。
“嗯……是清蒸還是紅燒呢?嘛,算了,這麼大,那就一半紅燒一半清蒸,嘿嘿,我真是個天才。”
馬暢菡抄起大鍋,猶如米其林三星大廚一般……當然,是原本的米其林(輪胎)。
“額……稍微黑了一點沒什麼問題吧……額,應該?”馬暢菡看着鍋中一面燒成煤炭一面還有些血水的鱸魚不禁感嘆。
到了晚上,馬暢菡久久地也沒有等到孫翊博回來。
雖然但說,馬暢菡也不禁擔心起來,看着牆上滴答的鐘錶,心中不自覺地對孫翊博感到擔心。
一個人在偌大的房間中,來來回回,走走覓覓,整個別墅中只有鬧鐘的滴答聲和馬暢菡那砰砰的心跳。
“嘀鈴鈴。”
門鈴一響,馬暢菡趕緊去打開門。
可是迎來的卻不是那令她“厭惡至極”的孫翊博。
劉鐏澤領着一個小男孩進到家中對馬暢菡說:“馬小姐,這是我家主的孩子,今天實在是沒有時間,所以請你幫忙照顧一段時間,算我從前做的不對,這一次算我求你了,一定要對小少爺好。”
劉鐏澤一改往日囂張跋扈地氣勢,低頭下氣地懇求馬暢菡。
還未等馬暢菡反應過來,劉鐏澤便着急地跑了出去。
馬暢菡打量着小男孩。
“孫翊博的孩子?孫翊博這麼大名氣的人,有孩子我都沒聽過。”
但仔細地看看,似乎和馬孫翊博長的……額,有一點像?
別的馬暢菡不敢肯定,但是小孩子那一對清澈的眼神,幾近同孫翊博幾乎是一模一樣,有着其他小孩子一般沒有的眉頭上的堅毅。
馬暢菡蹲下來,想要靠近小男孩,這個舉動反倒是把小孩子給嚇到後腿,瑟瑟發抖。
馬暢菡伸出手,輕聲說:“寶貝,你叫什麼名字啊?”
小男孩,支支吾吾地說:“修,修珩。”
“啊……修珩,你好,我叫馬暢菡,時間不早了,跟姐姐去睡覺吧。”
馬暢菡想讓孫修珩先睡下,小孩子熬夜可不好。
修珩試探般的接受馬暢菡伸向他的手。
“嗯哼。”馬暢菡衝著笑笑。
修珩接近了馬暢菡,馬暢菡也一把把修珩抱起來。
修珩把頭埋進馬暢菡懷裏,哼哼着,似乎心情不是很好。
馬暢菡把修珩放到孫翊博的床上,並為他蓋上小被子。馬暢菡關上了燈,正要出去到正廳等着孫翊博,衣服的後腳突然被人拽住了。
馬暢菡回頭看,修珩正緊緊地拽住馬暢菡衣服的后角,緊緊的,死死的。
馬暢菡伏下身子,摸了摸修珩的頭,“修珩,你先睡覺,待一會你孫翊博爸爸就回來了。”
修珩還是緊緊的拽着馬暢菡。
“唔……怎麼了嗎?是不舒服嗎?”馬暢菡問。
修珩沒有說什麼,依然緊緊地拽着。
“嗯……修珩,要是沒事你就先睡吧,熬夜可對小孩子不好。”
修珩又加重的力度,囁嚅了一聲。
“什麼?”馬暢菡有些沒太聽清楚。
“我……我害怕……”修珩把頭埋了下去。
馬暢菡看着修珩想起了從前的自己——
還在馬暢菡小時候,父母愛情便有了裂痕,父親常年酗酒,在小馬暢菡的過去,生活是黑色的,可她的母親便是小馬暢菡童年生活里的唯一一束光,儘管從前的生活拮据,但母親依然決定要帶小馬暢菡出去走走,見多識廣。
母親是大學的高材生,教給了小馬暢菡許多,並包括做人的道理,以及為人處世之道。
父親原本是一個年輕的建築工程師,在業界頗負盛名,可惜天妒英才,父親在後來的工作中因為年輕氣盛,與上頭公司不對付,後來沒有一個公司願意再接納他,儘管他是一個英才……
自從失業后,父親就想是一個失敗者一樣,整天在家自爆自棄。
後來事情有了轉機,小馬暢菡出生了,父親心中的喜大於了悲,就此從新振作起來,儘管處處碰壁,卻依然堅持,後來總算找到了一個苦力的工作,為整個家帶了經濟來源。
只可惜……
老天就是這麼如此不公,在一個陰雨大作的天氣里,父親拉着一車貨去城市,但是當時取貨處是在山區當中,屋漏偏逢連夜雨。
山區當時發生了山體滑坡與泥石流,整個車隊幾近覆滅。
但萬幸的是,父親在這場災難中活了下來……但……
事後的父親身體各處幾乎都癱瘓了,這對於家庭式一個毀滅性的打擊,對一生要強的父親更是一個打垮他的消息。
父親感覺自己就是一個社會廢人,這一生苟且偷安,一生幾近沒有美好,在年輕氣盛時低着頭,向前走,不畏艱辛,不撞南牆不回頭,結果……頭被撞破了……
後來成熟了些,便承擔起了父親的職責想着重新再活這一生關於你的風景,可惜啊,可惜啊,最後反倒連本錢都丟失了。
從此以後,父親就酗酒開麻痹自己的精神,他不想再面對現實,還有自己深愛着的母女……
後來一天,父親想開了,一個晚上父親給兩人留下一封信和這些年所有的積蓄,獨自一個人走到了外面,不想再拖累他們。至於走到了哪裏?沒有人知道,他給小馬暢菡的信里說到,待到以後,父親便會在那蔚藍而深遠的天空一直注視着她。
但是母親也因多年的勞累,病倒了……
後來馬暢菡便年紀輕輕地便步入了社會,見識過了許多,也懂了許多的人與人與和事與事,但時至今日,馬暢菡想起從前還是會不禁自己一個人躲在被窩裏宣洩着自己的情感……
看着修珩,馬暢菡就會聯想到自己,父親出事時,她也是像修珩一樣,害怕的緊緊抱住媽媽,任憑自己的淚水打濕枕頭。
看着如此情景,馬暢菡強忍着悲傷,安撫着修珩,“修珩,放心吧,我會陪着你的,你放心……我不會丟下你的。”
“嗯……嗚嗚嗚嗚,咳咳……”
修珩畢竟還是小孩子,哭累了便睡著了。
馬暢菡真的開始擔心孫翊博,劉鐏澤先前的一句話本就讓馬暢菡摸不着頭腦,這修珩又一來,可又讓馬暢菡擔心起來。
馬暢菡輕輕關上屋門,給孫翊博打起電話。
“嘟嘟……您好,您撥打的用戶暫時無法接通……”
“嘖,孫翊博這傢伙在搞什麼。”馬暢菡很是不爽。
接下來的時間馬暢菡又給孫翊博和劉鐏澤打了好幾個電話,但是全都毫無意外的無法接通。
“哈?孫翊博到底在搞什麼!?”
“嘟嘟嘟……”
電話終於被接通了,馬暢菡喜出望外,“孫先生,你現在在哪裏?還好嗎?”
“……”
“孫翊博?”
“滴——”電話那頭被掛了。
“???”馬暢菡甚是不解。
“快快快!”
突然間,屋外傳來了許多人急促的聲音。
馬暢菡還沒走到門前,大門便被撞開。
“快!”
“快點啊醫生!”
“快了!”
劉鐏澤圍着一群白大褂喊,當中還有一個擔架車,上面好像還有一個人,好像,好像是……
“孫翊博!?”馬暢菡不禁大聲喊了出來。
孫翊博正躺在擔架車上,黑色的西服上滿是鮮血,一邊已經被染成了深紅色。
沒有等待,醫生們就推着孫翊博進到醫療室。
剛才的孫翊博着實讓馬暢菡嚇的不輕。
“他?去,幹什麼?”馬暢菡還沒有緩過來自言自語說。
這一個晚上,孫家別墅燈火通明……